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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花无日不春风-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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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孩子终于诞下,是个女孩儿。

    越思渊在帖儿铎面前解开衣襟,任小女娃痛饮这天下最普通也最珍贵的母乳。

    “哈哈哈——”帖儿铎大笑,“小崽子,真像头小狼。”

    孩子被抱走,越思渊仍旧袒露着胸膛,她静静地从枕下抽出一把匕首。

    人需要多大的力气和勇气,才能一刀剖开自己的胸膛,她狠狠翻开两边的肉,任一颗血淋淋的心扑通扑通跳在他眼前。

    帖儿铎不是没有见过开膛破肚,可是那一刹,他震惊得无以复加。

    她的笑几乎是狰狞的:“我的人、我的心,都是你的,我的尸体,会永永远远留在这片草原。”

    这便是她的诺言。

    大概是对亡者存了几丝惋惜、几丝敬佩,帖儿铎也履行了自己的诺言,非但没有虐待初生的婴儿,还将她充作自己的女儿一般抚养。越思渊的遗物不多,只有一朵银莲花和一张绘着烈火红莲的平安符,帖儿铎便为女婴封号为血莲公主。

    可能是这个女娃娃实在讨人喜爱,也可能生而无母亲惹人怜惜,帖儿铎对她竟略胜自己众多的子女,这样一来,难免不惹人嫉恨。

    血莲公主尚未成年,帖儿铎便逝去,她名义上的哥哥那察继任汗位,独揽大权。那察的母亲深知血莲公主的底细,厌恨透了这个‘南蛮贱人’的杂种,力劝那察将她除去。那察却并未采纳。

    那察骑马立于高地,遥指连绵的长城:“您看,长城那边,是汉人的地方。他们的人,多过我们十倍,他们的地,大过我们十倍,他们有那么坚固的城墙和渊博的学问,可是为什么世世代代,总是输给我们?不是,他们输给的,是他们自己。汉人最喜欢的就是勾心斗角,自相残杀。这么美的丫头,杀了实在可惜,您等着,她会成为我戳向汉人最锋利的一把长矛。”

    那察的野心远非他的父亲可比,他的志向,是像黄金家族中最辉煌的祖先一样,攻城略地、逐鹿中原、最终一统天下——即便一代做不到,也要一代一代地传承下去。在他的眼里,质子祝尧禅,实在奇货可居。

    在帖儿铎在位的几年里,祝尧禅并没有受到什么过分的待遇。到了那察继位,开始软硬兼施,诱他作为将来南侵的内应,只要他答应,可以立即放他回朝,并且将来一旦成事,就平分天下。

    祝尧禅始终不曾动摇。

    那察十分恼火,可随着日月推移,晖朝皇帝始终无子,祝尧禅的身份就越发可贵。终于有一天他发现,自己所谓的妹妹已经长成了一个亭亭玉立、楚楚动人的大姑娘。

    既然权势无法打动顽石,不妨尝试绕指之柔。

    ————————————————————————————————————

    “你说什么?!”

    柴七所知的,当然少了许多详情,可大致越季已经听懂了:“你说,你的意思是说——”

    柴七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越季道,“听三千说,爷爷跟龙虎将军对决时,已然占了上风,击碎他的战甲,刺破他的衣袍。祝北极对我说过,龙虎将军胸前有一大片火烧红莲的刺青,这个图案,听起来很像是我们越家一个平安符上的图案——本来这次让三千从家里带过来,想给祝北极认一认,可惜,两人错过了。我和三千一直想不明白,爷爷为什么会转胜为败,为什么宁可自断四指也不使出流星飞月,难道就是因为见了他的刺青,想到了姑姑?”

    柴七道:“其实,当年因为一直没有找到蹇将军夫妇的遗体,就有很多流言,说是蹇夫人其实并没有死,而是叛国投敌、琵琶别抱,委身做了鞑靼可汗的女人。这种传言越老将军一定也听过,虽然未必相信,可肯定是心里一个疙瘩。如您所言,他若是见了龙虎将军的刺青,再想起他是鞑靼可汗的外甥,很可能就真的是越家的外孙。那当年那种流言,岂不成了真?若真是这样,我想老将军他宁可自绝于天下。”

    “难怪,奶奶当年会抑郁而终、姑父他如今这样疯疯癫癫。”

    “小姐,您现在都知道了,该怎么办?”

    越季腾地站起:“我要让龙虎将军知道。”

    “你要去找他?”

    “不错。”

    “千万不可!现在到处是鞑靼军,你一个人上路太危险。就算能见到他,讲给他听,他会信么?就算他信了,能担保他肯放下在鞑靼的权势地位,去认回一个风雨飘摇的越家?”

    “我一定要去的。我会用尽全力,力所不能的地方,老天会保佑,我家人在天之灵会保佑。”

    “可是,他是什么样的人你知道么!”

    “祝北极相信他,我就相信他。”

    ————————————————————————————————

    一个月来,榆林、大同相继失落,鞑靼军步步紧逼,承平帝终于慌了,细细算来,朝中竟无可调之将,忙地下旨给九原公方氏父子,欲让他们临危受命。可公府四门紧闭,九原公称卧病在床,世子称侍病在侧,实难当大任。当初承平帝调方正回京,理由就是为太后‘侍病’,现下反倒成了一口抗旨的软钉子。

    人心惶惶之际,年已花甲的越卧云披挂上殿,自请领兵。越卧云当初就是因陈年战伤久耗成疾、身体不支才卸甲回京,如今年岁已大,更不如前。承平帝看着他一副支离瘦骨,心中犹疑不定。可事到如今,聊胜于无。

    越卧云刚刚挂帅而去,祝北极匆匆赶回。这个节要,承平帝也无心再计较他之前的过错和私自回京之举。

    适逢秋季社稷祭祀,承平帝率祝北极等一众宗亲及文武百官,出宫到城郊社稷坛,祈求国泰民安。

    圣驾出宫,道路早已清理,前面却忽然一阵兵荒马乱,銮仪急停。

    拱卫司侍卫飞跑报廉厉。王弼遥见廉厉脸色骤变,正心中疑惑,他已快步前来。王弼闻言,瞬间也是面如土色。

    承平帝不快道:“出了什么事?”

    “回皇上,有人……”廉厉顿了下,道,“求见皇上。”

    “何人何事,竟敢拦阻圣驾?”

    “是——”王弼吸了一口气,“尚孝王。”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周末愉快,明天继续更,下周四前结文。

    第57章 光明殿对蓬荜庐

    天雷轰顶也不足以形容承平帝此时此刻的震惊,倏然化为熊熊怒焰。他不信,他绝对不信!一定是有人冒充。何人如此胆大包天?要将他腰斩凌迟、九族尽灭!

    “是他。真的是……刘大人——”

    群臣中已在窃窃议论,一个老者在众目睽睽下缓缓走来,虽然满面沧桑,但是很多老臣依然可以认出,这人正是陪着尚孝王赴塞北的侍读学士刘宁。当年,刘宁已过而立,如今老则老矣,面目却未大变,就连承平帝也一眼确认,此人就是刘宁无疑。

    怒焰烟消火灭,恐惧逐渐蔓延——三十年了,贞风亮节的老学士早成了世人心中苏武张骞一般的存在。有他护送,难道后面真的是……那个人?

    不不不!他不能回来,决不能!前事勿论,就在现下,祝北极在銮仪前最显赫的位置,骑着高头大马,只要被他看到,一切谎言都会戳穿。

    这一刹,承平帝想到的竟不是杀绝和狡辩,而是转身逃走,马上、立即回到宫中。可是他已被拖入了三十年前的那场旧梦,魇住了,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真的是尚孝王!”众沉都看到了随后而来的人。

    “尧禅?”泯王颤巍巍地向前迎去。他本没那么老,是激动让他心神不稳。

    连老叔父的昏花老眼都能确认,不会错了……承平帝却难以自抑地闭上眼睛。

    不知道周遭为什么突然那么静,静得只剩下一个人的脚步声。脚步越来越近,就像当年,他看着那个背影渐行渐远。天理循环,旧事重演,却全都逆转了。当初他扶摇直上,今日难道要——要……

    祝北极骑在马上,百感交杂。找到尚孝王父子,迎他们还朝,一直是他的愿望。可没想到这个愿望竟会实现在大庭广众下。毕竟众星捧月的那个心神不宁之人,是他的生父。他现在镀着尚孝王之子的假金,怎么经得起尚孝王这把真火检验?

    “王爷——您的……”王弼声音一抖,“您的……眼睛?”

    闻言,承平帝的眼睛却张开了,一张两鬓斑白,清瘦嶙峋的脸,撞入眼中。

    是那样的熟悉。

    “三……三郎?”看到他双目紧阖,眼周呈紫黑之色,承平帝一下子想到什么,心中恐惧消去一半,旧日称呼脱口而出,却又立即觉得不妥,道,“你当真是三郎?”

    祝尧禅没有睁眼,头随着声音的来处略转,耳朵动了动:“你……是?”

    他竟盲了?承平帝心头狂喜,真是老天有眼!

    “你是,大皇兄?”祝尧禅道,“臣弟,的确是三郎。您可还记得,小时候,您亲口教给臣弟念的诗?‘翩翩两玄鸟,本是同巢燕……’”

    “好了!三郎,回来就好!”

    承平帝一语打断。他与他自幼淡泊,更是并没有教他念过这样的诗,可是立即便明白了他的意思。什么同根生、同巢燕,他不是想唤起什么手足之情。这诗的后半段:分飞来几时,秋夏炎凉变。一宿蓬筚庐,一栖明光殿。偶因衔泥处,复得重相见。彼矜杏梁贵,此嗟茅栋贱。

    他是在提醒他,这些年来的云泥之别。

    承平帝赶忙又道:“北极——北极!还不过来见过父亲!”

    祝北极迟疑一下,下马过来,那句‘父亲’却实在无法出口。

    “好,好——”祝尧禅却率先道,“阿南,你改了名字叫‘北极’?我一直想给你取个带北的名字,很好。”



    第47节

    

銮驾复行,承平帝阴沉沉地嘱咐王弼:“立即召太医,看一看祝尧禅是不是真的盲了。”

    ——————————————————————————————————…

    见到龙虎将军比越季意料之中容易,因他并没有随鞑靼汗东进,而是戴罪留在大同,带了不多的军队驻扎在城外。

    烈罴将军当初坑杀五万大同守军,龙虎将军极力反对,他非但不听劝阻,杀红了眼,还要继续虐杀剩余五万被驱赶在军前的大同百姓。龙虎将军忍无可忍,出手将其擒获,逼迫其余将领听命于自己。

    一场杀戮却并没有避免。当他们回到大同城,鞑靼汗听完烈罴将军怒气冲冲的一状,一声令下,庆功三日,整个大同城内可随性烧杀淫掠。

    “这就是违抗军令的惩罚。”那察平静地对龙虎将军说,“因为我知道,普通的惩罚对你并没有用处。”

    ———————————————————————————————————

    两朵银莲花摆在龙虎将军面前,他怔住了。

    越季和越三千并立在他面前:“这是我们越家世代相传的信物。辈分越低,莲花的层数越多,我的是五层,我侄儿的是六层,而你的,是四层。而爷爷的,是三层。”

    提到越毂,龙虎将军的心如被千刀万剐。

    越三千道:“你知道为什么太爷爷为什么一掌击顶了却自己么?就是不想你万一知道实情后日日夜夜被手刃亲人的悔恨折磨。”

    男儿有泪不轻弹,龙虎将军的眼中蓄满泪水,几朵银莲花交叠在一起,渐渐融合:“这……”

    “这不是假的。”越季道,“你可以现在就进大同城,找个好银匠看看,这银器是不是新造出来的?同样的,你再看看这张符纸。”

    符纸展开在面前,龙虎将军觉得自己看到的是一面镜子,镜中是本应纹在自己胸口的烈火红莲。

    ——————————————————————————————————

    真的宝刀,经得起岁月磨砺,风尘埋藏,一旦出鞘,仍旧是锋芒四射,锐不可当。

    宣府镇西,晖军大败鞑靼军前锋。流星飞月终于在万众瞩目中横空出世。越卧云一钺削掉烈罴将军的头,一血前耻。晖军乘胜追击,将这支前锋军直逼回大同镇,死伤无数,剩下的四下溃散。

    骄兵必败,哀兵必胜,何况领军的是十几年前叱咤风云的越家长子越卧云。那察恨烈罴将军无用——死有余辜,又恨自己大意了,急调龙虎将军赶来支援。而另一面,承平帝大喜过望,下旨犒赏三军,晋封有功将领,许越卧云退敌还京之日即可承袭凤翔公。

    可越卧云忧心如旧。一方面,这股逃散的鞑靼军必定到处作乱,涂炭周遭百姓;另一方面,那察统帅的鞑靼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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