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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7公交游客守则[无限]-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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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仅身手好,跑得快,力气还很大。
  和漂亮的外表毫不相同。
  也和一无是处的自己毫不相同。
  张颂颂搂住宋嫣雨的脖颈,铁锈味充斥喉咙,她努力把快流下的眼泪憋回去。
  不能再给嫣雨姐添麻烦了。
  在和死神赛跑一段时间后,全体乘客有惊无险回到村长的家,院内的圆桌上摆放了各色饭菜。
  这天,没有奇怪的尸体进门吃饭。
  众人纷纷落座,什么都不管,一顿狼吞虎咽。
  一场比赛五分钟,下午四场,一共也才二十分钟。可时间跳到晚上七点半,他们就和饿了半天似的,肚子痛的不行,再加上今天中午没好好吃饭……
  现在不吃,那不是等着饿死?
  或许是因为大家白天都受了刺激,这顿饭吃的安安静静,没人打岔。
  等吃完饭,乘客们默不作声的回房,打算早早休息。
  宋嫣雨牵住张颂颂的手,领她回房后,在门口站了一会,道:“颂颂,你先休息,我去找那两个大学生说点事,马上回来。”
  “啊……”张颂颂伸手,还是在宋嫣雨的等待下放弃,“嗯,好的…嫣雨姐,你去吧。”
  “没事的颂颂,我一会就回来,现在还没到宵禁时间呢。”宋嫣雨说完,敲响隔壁房门。
  张颂颂独自一人坐在床边,左手捏住五六年前出厂的破旧手机,右手攥紧到处发黄的校服。
  姓名:张颂颂
  随身行李:【不稳定四边形的多余一角】
  介绍:即使努力相融,也终究是稳定结构之外的多余者。你知道其他人有多想挤掉你,成为牢固的三角形吗?
  你是不稳定者,你是多余者。即便作为游客出现,本土居民也并不愿意接纳你。在你身边有且仅有三者,当满足以下条件时,可以使用行李——
  ①三者与你阵营不同,他们会被多余的你破坏平衡。
  ②你与二者阵营相同,一者不同,多余一者会被排斥破坏。
  当然,首先,你要确保有他者愿意接受排挤,与你成为同一阵营。
  是的。
  不管在哪,她都是多余的人。
  像她这种人,又怎么配成为宋嫣雨的朋友呢?
  ‘啪嗒。’
  房门被轻轻带上,是宋嫣雨回来了。
  “讲完了。颂颂,我们早点休息吧,拖晚了会引来查房的鬼。”她说道。
  宋嫣雨找向云和李星鹤,除了打算加入行动,商讨明天行程外,还询问了一下他们对比赛的看法。
  她很好奇,两人怎么看出天殊雪稳赢。
  面对宋嫣雨的疑惑,李星鹤不假思索:“因为对手是大堂妹和二堂妹啊,第一天那会,小雪不是先把它们扶起来了?估计是来报恩的吧。”
  ‘嗯。’坐着的向云也道,‘不然,原本上场的应该是大堂弟,但它被大堂妹二堂妹挤开了。如果它上场,那局恐怕会输。’
  ‘是啊,明面上,大堂妹二堂妹每次都只差一点碰到小雪,可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它们是故意的,时机卡的刚刚好!’李星鹤说话的时候,声音激动的不行,像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
  一直到交谈完毕,从他们房间出来,宋嫣雨都迷迷糊糊。
  李星鹤就算了,向云看起来那么冷静,都会这么认为?
  鬼怪帮人,这也太扯了吧……
  不过,这么说也确实说得过去,想到自带一种神奇气质的天殊雪,宋嫣雨信了。
  她边和张颂颂说话,边走到桌前,在包里翻找,奇怪嘀咕:“咦?我卸妆巾哪去了……”
  宋嫣雨是很精致的都市女郎,即便身处鬼村,起床时都要稍稍铺个淡妆,绝不让自己输在气势上。
  张颂颂赶忙把手机收起,把散发淡淡怪味的书包拎出角落,在最前面的口袋翻找到一包还没开口的卸妆巾。
  “嫣雨姐,你看这可以吗?”
  “啊?可以啊!谢谢!多少钱,我先用现金付吧,都怪这破地方,手机一点用处都没有……”
  宋嫣雨大方接过,扫了下卸妆巾包装,撕开后顺口道:“这个牌子啊,我记得一包就要一百多吧?就性价比而言不算最好的,对学生党来说有点贵……不过卸妆嘛,总是希望卸干净一点,保护皮肤。颂颂你需要的话,回头我给你推荐些平价好用的化妆品。”
  张颂颂盯着宋嫣雨的脸出神,结果被太她下句话吓了个机灵。
  “诶?颂颂,你在上高中吧,高中现在能化妆了吗?我上学那会严格的要死。”
  “啊……啊!嗯,不许的。”张颂颂苦思冥想,寻找理由。
  理由没想到,宋嫣雨自己就说了下去:“没事,我高中那会也悄悄学化妆,没什么好忌讳的,自己开心就行,下次有机会一起逛街啊,听说天海广场新开了家饰品店,里面的设计很小众……”
  在外,她看起来高贵冷艳,很不好惹。
  可是私下里,宋嫣雨就像任何一个平常的女孩,会拉着闺蜜絮絮叨叨聊天。
  张颂颂默默倾听,时不时回答宋嫣雨的问题,就好像她们真的成了朋友。
  烛火摇曳,片刻温暖。
  “今天还要读书吗?”
  房间内,天殊雪身边坐着大堂妹和二堂妹。
  两个小纸人排排坐,小手放在小腿,点点纸头。
  “嗯,那我们继续讲。”天殊雪拿出《十安村降神录》,翻到昨天没读完的那页,说道,“祭祀乃大事,不可欺瞒,不可拖延,不可中断,违者永受十安仙翁诅咒。”
  “向十安仙翁献女祭祀,保风调雨顺,万世太平。献礼共有三步:迎神、降神、送神。缺一不可。”
  “于秋收仪式前,大祭司需备好祭品,祭品必须为身心纯净之少女,置于十安山梳洗室,不受男丁打扰,以完璧身侍奉十安仙翁,是为新娘。”
  “祭祀前,需为新娘备叁样神物:缄默线、子孙钉、捆心绳。”
  天殊雪说着,翻过一页,往下道:
  “祸从口出,缝线避厄。手脚敲钉,人丁兴旺。捆心锁魂,净灵侍神。”
  ……
  “女子不得触碰祭祀之物,仪式开启,需在最外围祈祷,不得靠近。祭司需男子担任,如无意外,每任祭司由十安村村长……”
  她说着,低头。
  大堂妹二堂妹在拉扯衣角。
  “这些是不好的东西,妈妈是这么说的。”天殊雪的手指掠过纸张,“嗯,大堂妹二堂妹,你们说得对,要睡觉了,晚安。”
  烛光熄灭了。
  纱云被风推开,惨淡月光洒在院内,没了光的屋里,浅薄纸窗上透出一个人影。
  ‘笃笃。’
  门响了两声。
  大堂妹二堂妹早就不知所踪,躺在床边缘的天殊雪睁眼,枕头旁的平板亮起。
  【21:40】
  她起身。
  床对面的木桌,司机眼睛鲜红,在黑暗里死死盯住客床。
  “我去给司机先生做身体。”天殊雪说。
  她下床,门外的人影没动。
  笃笃。
  又是两下敲门声。
  声音落下,门闩也被弹到一侧,房门掀开。
  白色纸人站在走廊。
  “晚上好,纸人先生。”天殊雪走出房门,站立的纸人还比她高出半个脑袋。
  风灌入它单薄的身体,哗哗作响。
  一直到天殊雪走向角落纸堆,纸人才僵硬扭过九十度脑袋,在原处注视她的背影。
  又开始做手工了。
  给那位可怜的,没了身体的司机做新躯体。
  强风从走廊深处刮来,纸片稀稀拉拉飞了满天,天殊雪手里捏着弯竹子,黑发度上一层黯淡的月华。
  “现在还不能和你玩,纸人先生。”她继续低头,捡起地面的纸片,搭建真人大小的骨架,“我要给司机先生做身体,司机先生是司机,要开车,没有身体就开不了车了。”
  黑影笼罩在她全身,纸人立在她背后,居高临下看天殊雪制作手工。
  云雾一阵一阵飘过,不知过了多久,她放下材料,转身离开。
  才走出一步,便撞在冷冰冰的纸上。
  不算太过高大的纸人挡在她面前,手臂咯吱咯吱抬起,举着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小纸人。
  “要在十二点前休息,妈妈是这么说的。今天不能和你玩了,纸人先生。”
  说完,天殊雪绕过纸人,径直走向祠堂的红棺材。
  那里已成为她的新床。
  嗒的一下,纸人手中的小纸人掉在地上。
  冷气一阵接一阵吹在天殊雪侧脸,风如刀刃,仿佛随时都能割开脖颈皮肤,汲取鲜血。
  于是,少女转头。
  纸人脑袋紧贴侧面,黑眼越发鲜红,滴滴答答往下流淌液体,分不清是油墨还是血液。
  天殊雪终于停止行动。
  随后,她说:“好吧。”
  转身起步,动作一气呵成。
  天殊雪回到纸堆前,捡起纸人丢下的小纸人,随后,用材料制成一个同样大小,但外观不同的小纸人。
  那是她自己的样子。
  “给你,纸人先生。”她起身,把两个小纸人塞在近在咫尺的纸人手中,毫无留恋离开,奔向祠堂。
  这次,纸人没有阻止她,只是捏在手中的小纸人噼里啪啦,竹子骨架摇摇欲坠。
  等天殊雪颇为费力的翻身入红棺材里,缩在角落的纸人才在暗处隐去身形。
  棺盖合上的那刻,院落彻底陷入静寂。
  不知过了多久,大院闪现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他的气息略微粗重,脚步声在桌边来回摩擦,犹疑不定。
  随着他呼吸声加重,沙沙的步伐也挪动到祠堂,定在棺材前。
  嗡——
  棺盖发出沉重的摩擦声,外头那人咽下口水。
  月辉皎皎,光照在红衣尸体光洁的脸蛋上,祂双目圆睁。
  “啊!”
  棺材旁的人吓了一跳,跌坐在地,他哆哆嗦嗦的爬起,头也没回的跑了。
  棺盖被掀开一半,新娘坐起身体,皮肤透着尸体特有的冰冷质感。
  祂低头,怀里躺着一个陌生的少女,呼吸匀称,刚睡着不久。
  尸新娘试着活动身体,祂从棺材站起,很自然跨出长方形盒子,站在院子里。
  彼时,天殊雪海躺在祂的怀里,呼吸平稳,并未醒来。
  尸新娘垂头,睫毛如鸦羽,在她脸上停留片刻后,如同被人操控的木偶,一步一步僵直的往院外走去。
  从村长的家,到路口,再穿越村庄,进入被迷雾环绕的大山。
  黑乌鸦停在枝头,用浑浊的白眼打量来者,啼鸣惊扰远方群鸟。
  路途颠簸,天殊雪缓缓睁眼。
  “新娘姐姐,你醒了。”她抬头说道。
  尸新娘点点头,在她的动作下,俯身放她下来。
  “不用谢。”天殊雪紧接着说道,她看着尸新娘手腕的空洞,没有挪开视线,“这是不好的东西,妈妈是这么说的。”
  尸新娘没有说话。
  祂从漫长的沉睡中醒来,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忘记了自己的过往,只是一具能行走的空壳。
  只是有一点可以确认。
  祂握着天殊雪的手腕,牵引她往前走去。
  再往前,那里有令祂排斥的东西。
  而天殊雪,是替祂解开诅咒,如同再造者一般的人物。
  两人在森林穿行,四周似有窃窃私语,又好像有无数眼睛注视,直至她们停在一个山洞前。
  天殊雪抬步,却踩到什么柔软的东西。
  她脚下,是一块几乎看不出颜色的布。
  在荒林的杂草堆中,数不清的骸骨堆砌。
  继续往前,就是山洞了。
  山洞幽深隐蔽,入口仅能容纳一人通过。
  往内深入,黯淡的红烛光微微闪烁,在两人走路带起的微风下,忽闪着壮大墙壁阴影。
  展现在天殊雪面前的,是一个个姿态各异的干尸。
  她们被故意摆出妖娆的体态,身上套着松松垮垮的红衣,嘴角被强行粘滞在脸颊侧面。
  面对诡异而残忍的画面,天殊雪突然道:“不好的东西要被烧掉,妈妈是这么说的。”
  月亮躲进乌云,山中多了分热气。
  第四天清晨。
  大院里又传来一声惨叫。
  逐渐习惯的李星鹤向云跑出房间,又在祠堂口见到穿戴整齐的天殊雪。
  “小雪早上好啊!”李星鹤洋溢着笑容招手。
  天殊雪双手放在双肩包的肩带上,看进他的眼中,才说:“早上好,李星鹤。”
  向云抿紧嘴唇没说话,比起慢慢悠悠打招呼,他更在意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以及……是谁死了。
  下一刻,左侧第二间里,一脸猥琐相的袁经宝连滚带爬出了房间,蹲在院里狂吐不止。
  其他房间的人悄悄出来,猜到结局。
  ——那个喜欢拉着学生讲鬼故事的老大爷庞兴富,死了。
  向云没空安慰袁经宝,径直走到房门口,推门而入。
  和之前几次一样,庞兴富的死状相当凄惨,头身分离,双目圆瞪,简直难以想象他去世之前,遭遇了怎样的袭击。
  李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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