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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荷味热吻-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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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进队太晚,再也没能见过视频上那样肆意的宋诗意。

    那个她被时间的手拨下了暂停键,就此停在两年前,再也没能继续往前走。留下来的这一个,是被伤病缠身的,无能为力的,明明不甘心却还要忍受奚落与冷眼,在教练的好意下安心养老的。

    程亦川用力揉了揉眼眶,双手握拳抵在柜门上。

    他不是有意的。

    脑中一遍遍回响起他无数次的质问:“为什么不加速?”

    那时候,他是如何理直气壮地对她表达出恨铁不成钢的心理,他以为她是养伤两年、疏于训练,又或是曾受过伤、留下了什么心理阴影,所以才难以提速、成绩平平。他一心只想着让她争口气,叫罗雪等人看看她的厉害,却从未想过其他。

    程亦川的心脏像是被一只隐形的手牢牢抓紧,五指越收越拢,叫他喘不过气。

    是他蠢得过分了。

    如果能加速,她又怎么会不加?

    他每一次的询问,她都是作何感受?他像个傻子一样一遍一遍戳着她的伤口,时刻提醒她的有伤在身、无能为力。

    ……

    面对丁俊亚时尚能嘴硬地辩驳,可此刻坐在空无一人的更衣室里,程亦川才挫败地咬紧牙关。

    是他错了。

    他真的错了。

    *

    丁俊亚回到车里,宋诗意问:“他人呢?”

    丁俊亚冷着脸:“你问谁?”

    “还能问谁,程亦川啊。”

    “不知道。”

    “你跟他说什么了?他怎么跳上车才几秒钟,话也没说就跑了?”

    “你问我,我问谁。”

    “……”

    宋诗意看他冷着脸,自觉愧疚,也没敢多问。今天的事是她出格了,叫丁俊亚担心了。

    队员们中午就在亚布力的餐厅吃饭,休息后,下午接着练。宋诗意脚踝肿着,丁俊亚嘱咐司机将她先送回基地。

    “我一会儿给孙教打电话。”他淡淡地说。

    宋诗意霍地抬头:“师哥,我这脚现如今也好端端的,没什么大碍。给孙教打电话……就不必了吧?”

    “我是管不了你的,从师哥到教练,也没见你真听过我一句话。既然我管不了,那就让孙教来。”

    “他老人家最近忙省运动会,你就别给他添乱了。”

    “我给他添乱?宋诗意,你说这话都不心虚吗?”

    虚。

    可她更心虚的是如何面对孙健平。

    让他知道,她可算是别想清净了。老头子一准儿气得跳脚,指着鼻子把她骂个狗血淋头。

    丁俊亚都要抬脚走了,衣袖忽的被人拉住,脚下一顿。

    回头,宋诗意可怜巴巴地望着他:“师哥,孙教他高血压,最近又忙得满头包。就算是为了他的身体着想,等他忙过这周,下周你再告诉他吧。”

    明知她是在演戏,可丁俊亚就是拿她没辙。她这样眼巴巴望着他,满眼都是哀求。

    他咬牙告诫自己别心软,可那只拉住衣袖的手晃啊晃,晃得他头晕。

    “你自己说的,最迟下周一,我会原原本本把你今天干的好事告诉他。你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宋诗意点头,在他下车那一瞬,扑哧一声笑出来。

    她这师哥,多少年了还这么单纯。下周一?下周一她已经回北京了,孙健平就是气得跳脚,也找不着人了。

    可她也只笑了那么片刻,侧头再看巍峨雪山,脚上隐隐作痛。

    宋诗意慢慢地收起笑意,回想起今天的任性妄为,有一种冲破牢笼的畅快感,可一想到将来,眼神又暗了下来。

    所有人都在为她好,可那种好叫她感激,却到底不是她想要的。

    *

    下午三点,丁俊亚在更衣室找到了程亦川。

    少年坐在地上,午饭也没吃,不知道在发什么呆。

    丁俊亚火大,砰砰敲响柜子:“你发什么神经?袁教练大半天找不着你,都快急疯了。”

    程亦川别开脸,“我给他发了信息,说我不舒服,休息一会儿。”

    “然后呢?然后拒接电话,拒回短信?”丁俊亚冷笑,“你这会儿知道反省了,早干什么去了?”

    “她人呢?”

    “你问谁?”

    “还能问谁?宋诗意。”程亦川一直别着脸,一眼都没看他。

    丁俊亚忽然就有些怔忡。

    他人呢。你问谁。还能问谁……

    这样的对话,上午也曾上演过一遍。就在宋诗意临走之前,一模一样。他没来由一阵烦躁,指着门外:“滚出去。不想练就离开这里,爱去哪去哪,少占着茅坑不拉屎。”

    程亦川没动,又问了一遍:“她人呢?”

    “托你的福,回基地了。”

    程亦川一顿,下一秒,蹭的站了起来。

    丁俊亚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去,跟在他身后,却只看见他一路狂奔到雪场,跟袁华说了什么,然后就往大门外跑。

    他一顿,上前问袁华:“他跟你说什么了?”

    “他说他肚子疼了一天,没法练了,去车里找队医。我让他好好看看,要是真生病了,让司机送他回基地。”

    “……”

    丁俊亚看着大门外,骂了句娘。

    袁华:“…………”

    “你怎么了?多少年没动过肝火了,怎么今天气性这么大?”

    丁俊亚黑着脸,连带着袁华也骂了进去:“你也是个不动脑子的。”

    被那小子骗得团团转!

    *

    而另一边,队医没看出程亦川有什么问题,但他一口咬定肚子疼。

    “就是胃里面憋了股气,转来转去的,一抽一抽的疼。”

    “拉肚子吗?”

    “拉。”

    “头晕吗?”

    “晕。”

    “持续多久了?”

    “一上午了。”

    队医狐疑地看着他:“脸色挺红润的,不像是急性肠胃炎啊。”

    “疼得我着急,一着急就面部充血。”程亦川赶紧解释。

    队医看他半天,看不出所以然来:“要不,你就在车上休息休息?”

    程亦川有气无力地说:“还是让我会基地吧,喝点热水,泡泡脚什么的。”

    他成功了。

    队医点头,司机转头把他送回了基地。

    下午五点,冬日的黄昏来得早,天边已泛起了点点橘红,温柔的霞光是姑娘羞赧的面颊。

    宋诗意正在宿舍整理行囊,心不在焉地把叠好的衣服往背包里塞。

    手机在充电,先前训练时静音了,回来后也忘了再开。也因此,她并未看见屏幕亮了又灭,灭了又亮。

    楼下,有人被拦在大门外,进也进不去,发消息发语音通话也石沉大海。

    不幸的是今天郝佳也不在,没人能帮他进去通报一声。

    他急了,在楼下等了十分钟之久,终于按捺不住,扯着嗓门儿叫了起来:“宋诗意!”

    “宋诗意~~~~~~”

    少年人震天吼的一声拖得老长老长的,起初宋诗意还没听真切,后来从床上猛地跳起来,拉开窗户一看。

    程亦川。

    他怎么回来了?

    宋诗意惊得张大了嘴,扭头再找手机,果不其然,微信有无数通没有接听的语音通话。

    她站在窗口回拨过去:“你怎么回来了?”

    那头,少年站在宿舍大门口,仰头在三楼寻找她的身影。从左到右,一扇一扇窗口看了过来,直到某一刻,目光一定——

    找到她了。

    他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也不知道亡羊补牢是否迟了,只是这大半天来脑子里就只有这一个念头:找到她。

    他举着电话,隔着遥遥距离望着她,说:“脚怎么样?”

    “你这么大老远跑回来,也不训练,就为了问我脚怎么样?”

    他不回答,还是那一句:“我问你脚怎么样了。”

    她心下一动,知道他担惊受怕的,便故作不耐烦:“死不了。”

    “还能走吗?”

    “何止能走,还能跑能跳。”

    楼下的人默不作声,片刻后,说:“那你下来——”

    像是怕她不同意,又添一句:“行吗?”

    带着一点哀求。

    说来也怪,隔着这么远,她在三楼,他在宿舍大门外,明明看不清对方的神情,她却总觉得他皱起了眉,嘴唇下垂,眉眼里带着三分可怜,三分撒娇。

    男孩子撒娇是真的毫无阳刚之气,这是宋诗意以前的看法。可不知为什么,从程亦川身上她看不见那种软弱,哪怕是撒娇,他也撒得赏心悦目,浑然天成。

    大概是母性泛滥,她翻了个白眼,说:“等着。”

    然后就开始穿鞋子、穿外套。吃一堑长一智,上次雪夜里下楼见他,就是吃了没穿戴完善的大亏,冷死她了。这回她全副武装,还系了条围巾才下楼去。

    二十岁开头的大男生站在大门外等她,冻得鼻尖都红了。

    宋诗意走上前去:“说吧,什么事?”

    程亦川刚准备开口,哪知道肚子抢先一步,咕咕叫出了声。

    “……”

    “……”

    最怕空气忽然的安静。

    他涨得面红耳赤,一口气堵在嗓子眼里,上不来下不去的。

    宋诗意却笑出了声,上下看他两眼:“这才几点,你是鸟吗,直肠短,饿得这么快?”

    程亦川恼羞成怒:“我中午没吃饭!”

    没吃饭?

    她一愣,片刻后了悟。这臭小子心里愧疚,连午饭都没吃?

    宋诗意神色复杂,看他两眼,认命似的说:“刚好我也要走了,今晚请你吃顿饭吧。”

    走了两步,又嘀咕一句:“真是奇怪,明明你才是来道歉的,怎么变成我请你吃饭了?”

    程亦川一愣,侧头看她。

    夕阳下,年轻女人走在他身侧,面颊被盛大霞光染成了淡淡的红,艳若桃花。

    她什么都知道。

    她心若明镜。

    他定定地看着她,目光下移,落在她被裤脚遮住的脚踝上。

    疼吗?

    那两个字堵在嗓子里,却无论如何说不出口。

    第25章 第二十五个吻

    第二十五章

    疼吗?

    这两个字反复徘徊在嘴边; 纠缠他一路,可就是无论如何问不出口。

    途径食堂,宋诗意不曾停下; 程亦川茫然问:“不是吃饭吗?”

    “有的人养尊处优,含着金汤匙出生; 上回请宵夜吃食堂就叨逼叨了一路。这回; 呵,吃一堑长一智。”宋诗意微笑。

    “……”

    他小声辩驳:“我没嫌弃。食堂挺好。”

    可宋诗意带着他往基地外走,他也就顺从地跟了上去。一路上; 他不时低头去看她的脚; 每多看一眼,愧疚就更多两分。

    说来也怪,那趟半小时才来一次的公交车; 今天竟然恰好被他们赶上; 一分钟都没多等。

    周五的下午; 离队的人可不少,熙熙攘攘往公交上挤。

    宋诗意走了几步,没见人跟上来,回头一看。

    程亦川就紧跟在她身后,双臂微微张开; 护犊子似的把拥挤的人群挡在了身后。左边有人挤上来; 他就往左边挡; 右边来人了; 他又一脸紧张地往右边挪。

    宋诗意:“……”

    想笑。

    这傻小子。她摇摇头; 收回目光往车上迈,小臂上却忽然多出一只手来,用不着回头也知道是谁在扶她。

    她一边往车上走,一边下意识低头看。

    这小子年纪虽小,手却挺大。修长的手指像上好的玉石,白皙润泽,指甲修建得整整齐齐,泛着透明健康的光泽。

    待她上车后,那只手飞快地松开。

    宋诗意寻了一处双人座,落座。

    程亦川像是终于松了口气,一屁股在她身旁坐了下来,刚坐稳就听见她说:“程亦川,旧伤而已,用不着把我当成是老弱病残。”

    他侧头,对上她似笑非笑的模样。

    窗外霞光万丈,映衬着漫山白雪,染红了莹莹树梢。而他倒映在她漆黑透亮的眼底,傻气十足。他的关心很可笑吗?丁俊亚和队医都紧张得要命,为什么她却能做出这样若无其事的样子呢?

    如果不是在大巴车上亲眼看见她红肿的脚踝,听见那番对话,他或许会真以为她一切安好。

    程亦川有些烦躁。

    对,要不是她一直以来表现得这么若无其事,他怎么会忽略了她的脚伤呢?

    直勾勾地看着她,他问:“为什么不告诉我?”

    宋诗意一顿:“告诉你什么?”

    “我拼命让你加速,对着你指手画脚的时候,为什么不说是因为脚伤没好?”

    “是没完全恢复,但也没你想象的那么严重。”她笑。

    程亦川背脊僵直,依然和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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