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就在宋诗意义正言辞对自己说,程亦川表达的是对友情,少胡思乱想。下一条信息如期而至。
“什么时候回来?”
程亦川发来一个奄奄一息的小人,紧随其后的,是另一张捂住嘴哇哇大哭的小人。
她的脑子里莫名其妙冒出四个字:相思难诉。
呸。
下一秒,宋诗意果断扔了手机,给了自己一张红牌。
红牌警告!别他妈被带偏了!!!
*
七月三号,国家高山滑雪集训队出征欧洲,目的地是瑞典,今年的世锦赛就在这里举行。
速降队今年收获佳讯,总算实现了近年来零的突破,参赛人员分别是女队的罗雪,男队的魏光严和程亦川。
技巧队有五人入选,其中包括和程亦川关系很不错的陈晓春。
遗憾的是,小团体终究还是缺了个薛同。这一次是世界级大赛,他又一次因成绩平平而无法取得参赛资格,眼睁睁看着好友们踏上征途。
陈晓春叹着气说:“昨天晚上薛同哭了。”
都是二十出头的大男生,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薛同的心情他们都理解。
魏光严揉了揉头发,说:“哎,是我我大概也会哭。”
只有程亦川说:“我不会哭。”
两人侧头看他,他穿着大红色的队服,双手插在兜里,平静地说:“竞技比赛,实力说话,如果哭一场实力就上来了,那我也哭。”
“可是哭没用。既然没用,不如把哭的时间投入到训练上。”他拍了拍陈晓春的肩膀,说,“下次你就这么对薛同说,别安慰了,也别觉得自己对不起他。就像这次比赛,如果魏光严拿奖了,我在下面看着,我也不会哭。我还盼着魏光严下来奚落我、嘲讽我,最好把奖牌挂在宿舍里成天炫耀,刺激我更努力一点——”
“真的吗?”魏光严天真且难以置信地望着程亦川。
“真的。”程亦川点点头,“不过你要做好被打死的心理准备,我不保证你能活着跟我共度一夜。”
“……”
出征第一天,运动员们做了二十三小时的飞机,终于抵达了瑞典。
队里安排了条件非常好的酒店,就在雪山下面,酒店前面是一片开阔的湖,如今结冰了,看上去像是一面巨大的镜子。
程亦川和魏光严依然被分在一间屋子里,薛同那边单出来一个人,刚好轮到他一个人住,但他身在福中不知福,因为紧张,可怜巴巴地敲开门,非要来跟他们挤挤。
程亦川翻白眼,说:“你是不知道魏光严的呼噜有多响。”
薛同立马表示:“我也一样,我妈说我睡觉的时候房顶都要掀翻了。”
“……”
程亦川面无表情拉开门:“你给我出去。”
可最终还是三个人挤了下来。
他唠唠叨叨地说:“要是你俩太吵了,我就去隔壁一个人睡。”
到达酒店是中午,旅途疲惫,大家草草吃过午饭,来不及感受瑞典的美食,就纷纷回房休息。比赛就在三天后,调整状态很关键。
程亦川在下午两点过醒来,屋子里果不其然鼾声震天,他也没弄明白自己究竟是被吵醒的,还是自然醒的。
醒都醒了,他伸了个懒腰,穿好衣服下去喝下午茶。资本主义的红领巾,绝对不会错过享受的机会。
酒店二楼是咖啡厅,提供茶点和饮品。
程亦川揉着眼睛,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来点了杯美式,要了两份甜品,又随手抽了份报纸看。
窗外就是那片镜子似的湖,风景宜人。
他并没有看见有个女人在不远处和孙健平等人聊天,看见他来了,女人顿了顿,又说了几句,从包里掏出墨镜,装模作样地戴上,最后起身朝他走来。
先是坐在他旁边那桌,各种大幅度做了些动作,还和服务员对话了几句,音量并不小。
程亦川沉浸在新闻的世界里,毫无反应。
又过了一会儿,旁边的人终于忍不住了,站起来走到他的桌旁,咸咸地问了句:“sir, may i sit here”
程亦川目光都没挪动一下,面无表情道:“no sharing。”
他说不拼桌。
女人:“……”
都这么近了,他居然还不抬头?有点生气,又有点好笑。
程亦川在说完不拼桌后,发现前来搭讪的女人并没有离开,而是一直站在那里,最后慢条斯理伸出手来,在桌沿轻轻敲了两下。
烦不烦啊。
二楼这么空,桌子那么多,干嘛非要来打扰他?
程亦川不耐烦地拿开报纸,抬起头来,看清眼前的人时,霎时愣住。
卷发披散,墨镜架着,依然挡不住眉梢眼角淡淡的笑意。女人拉下眼镜,居高临下看看他,问:“怎么,不认识我了?”
程亦川呆呆地看着她,下一秒,简直是跳了起来。
“你怎么来了?”
半年不见的宋诗意,终于来了。
她抱臂而立,嘴角一勾:“来看看放过狠话的人到底怎么拿冠军啊。”
第70章 第七十个吻
第七十章
宋诗意摘掉墨镜; 坐在他对面; 看了眼他桌上的两份甜品、一杯咖啡,下巴一努。
“胃口不错啊。”
“又不是拿来吃的。”程亦川充分发挥出资本主义红领巾的奢侈作风,“来都来了,空荡荡坐在这; 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他十分自觉地把两只盘子朝宋诗意面前一推:“巧克力布朗尼; 提子酥。我尝过了; 不算太甜。”
宋诗意也不跟他客气; 拈了块提子酥; 边吃边问:“怎么样; 状态调整过来没?”
“年轻人不用调整,状态一直在线。”
“这么自信?哟; 看来是真准备拿冠军了。”
“拿冠军就算了; 我有自知之明,这回能参赛都已经使出吃奶的力气了。”程亦川老神在在地喝了口咖啡,“我就是来见见世面的。”
“看你心态这么好,那我就放心了。”宋诗意笑了。
程亦川往椅子上一靠; 似笑非笑地看着面前的人:“怎么; 你是因为担心我,所以大老远从冰岛跑来看我?”
“少往自己脸上贴金。”宋诗意嗤笑一声,瞥他一眼; “我的康复训练结束了; 正好这边世锦赛也要开始了; 我是来跟上大部队的。”
程亦川撇撇嘴:“你就不能骗骗我; 让我开心开心?”
光天化日之下,这娇撒得浑然天成、无比自然。
宋诗意下意识看了眼不远处的孙健平和丁俊亚,把墨镜拿起来,警告他:“好好说话,不然我走了。”
程亦川一脸幽怨,却又怕她真转身走了,只能不情不愿地把话题扯开。
“你怎么没告诉我你要来?”
“我有义务向你汇报我的行踪?”
“……”
他的热情到她那就成了负担,他努力发射爱的光波,宋诗意却无情无义全部拒收。
程亦川的表情越来越幽怨,到最后就差当场垮下来。他气鼓鼓地坐在窗边,把头往窗外一扭,说:“果然距离产生美。隔着手机可爱多了。”
“那我可走了,咱俩还是隔着手机聊吧。”宋诗意从善如流站起身,下一刻,手腕被人拽住。
她吓一大跳,一边去看孙健平,一边猛地挣出来:“你干什么你?”
程亦川眯眼:“我有毒吗?”
“什么?”
“缩得那么快,我差点以为我碰你一下,你会七窍流血而亡了。”程亦川面无表情地说。
“……”
宋诗意服气,从盘子里再捡一块提子酥,一边吃一边含含糊糊地说:“好了,都要比赛了,别成天胡思乱想些有的没的。我是来替你加油的,不是来扰乱你心神、耽误你比赛的。你专心点调整状态,虽然说这回只是试试水、重在参与,但全力以赴是必须的,总得发挥出你最好的水平,看看自己和世界级选手的差距,才能找到努力的目标。”
程亦川丧气的脸又重新亮了起来,小狗似的眼巴巴看着她:“所以你果然是来看我的?”
“……”
这天没法聊了。
*
宋诗意没有和程亦川待多久,简单说了几句,运动员们陆陆续续起床了,午休结束,要在二楼的咖啡厅集合,前往山上的雪场热身,外加熟悉场地。
不少人看见了宋诗意,全都一脸惊奇。
“那不是宋师姐吗?”
“她怎么来了?”
“她去年不是退役了吗?来当观众?”
“不会吧,这么大老远跑过来当观众?”
但议论归议论,大家也都笑容满面和她打了招呼。
运动员们坐车抵达雪场,宋诗意全程和教练组待在一起,程亦川只能远远地看着她。
她和孙健平有说有笑。
丁俊亚跟在她的身边。她上车时头发在前面的谁背包上挂了一下,丁俊亚立马抬手拉住那人的包,替她把头发拉了下来。
入座时,她和丁俊亚坐在了一起。
……
程亦川的脸越来越臭,尤其看见两人坐在后排有说有笑,手臂不时碰在一起。
脑子里有个声音在咆哮:丁俊亚没有毒是不是?他不能碰她,凭什么姓丁的可以?
你看她!她还浑然不觉两人的手臂挨在一起了!
程亦川噌的一下站起身来,二话不说朝后排走。
于是宋诗意正和丁俊亚说话时,忽然看见眼前站了个人,黑压压的影子,黑漆漆的脸。
“……”
她一下子笑不出来了,紧张地看着程亦川:“你要干嘛?”
程亦川没看她,只皮笑肉不笑地问丁俊亚:“丁教练,介意跟我换个座位吗?”
丁俊亚顿了顿,问:“理由?”
从前排换到后座,总不能说自己晕车吧?程亦川干巴巴地说:“坐车的时候,我喜欢颠一颠,有助于更快进入竞技状态。”
宋诗意:“……………………”
丁俊亚倒是笑了两声,“你想坐这儿?”
程亦川眼都不眨,点头:“对。”
“行。”丁俊亚侧头嘱咐宋诗意,“你跟他换个座。”
“哎,我不是问的你吗?”程亦川一脸错愕。
“你只是要坐这,和谁换不都一样吗?”丁俊亚笑了笑,片刻后,不紧不慢问,“还换吗?”
“换!”
怎么不换?
程亦川咬牙切齿,一屁股坐在宋诗意让给他的座位上。宁愿他和丁俊亚坐一块儿,也不让宋诗意和这家伙坐一块儿!
于是上山全程,后座两人都处于相敬如冰的状态。
丁俊亚从背包里拿出矿泉水,问他:“喝吗?”
“不喝。”
吃口香糖时,丁俊亚递了一片给他:“嚼一片?”
“不嚼。”
他干巴巴的语气和十分明显的敌意把丁俊亚都逗乐了,丁俊亚漫不经心地问:“准备的怎么样了?”
“一般。”
“这次比赛,目标是什么?”
“不垫底。”
丁俊亚快被这小子逗笑了,侧头看他,“程亦川,你打算一直这样跟我说话吗?”
“这样是哪样?”
“你要不照照镜子?”丁俊亚诚恳建议。
程亦川抿抿唇,皮笑肉不笑:“我能跟你坐下来心平气和说话,已经很不容易了。”
“我有这么讨人厌?”
年轻的男生眯眼,侧头用批判的目光盯着他,一字一句说:“情敌之仇,不共戴天。”
丁俊亚大笑出声。这小子,活宝是吧?
他把程亦川当小孩子,笑了笑,说:“不管你有多讨厌我,我倒是挺感谢你的。她的心愿是留在赛场,我和孙教练一心想帮她,最后真正帮到她的还是你。所以我替她说句谢谢。”
程亦川的火气噌的一下上来了。
“你替她?你凭什么替她?她是你的谁?你有什么资格替她说谢谢?”
丁俊亚被他的怒火逗得只想笑,但笑不语,也不计较。
程亦川看他笑得一脸开心,心里越发不爽,忍了忍,没忍住,最后义正言辞说:“你别以为你是前世界冠军,又是她师哥,就领先我多少。感情和成绩是两码事,她不会因为你比我光环更多就喜欢你的。”
“那她会因为你比我光环更少,就喜欢你?”
“这只是暂时的。”少年冷静地看着他,说,“我只是现阶段还不如你。但你二十岁的时候还没我厉害,又怎么知道当我二十六岁的时候,不会比你拥有更多光环?”
丁俊亚挑眉:“可你刚才不是还说,感情和成绩是两码事?就算你将来比我厉害了,跟她喜不喜欢你有什么关系?”
程亦川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