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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我带你去看规章吗?”梁径语气渐冷。
梁旭又朝房间里看了眼,想了想,拉上门虚掩,对梁径说:“念在我是初犯——”
梁径觉得这个人不是一般的蠢,“你是初犯吗?”
梁旭即刻改口:“初次被你发现行吗?”
梁径:“。。。。。。”不想跟他扯皮,他把笔和单子递过去:“你给我如实写。给你五分钟。”说着,他看了眼腕表。
梁旭接过,察觉到什么,又问:“你是不是要下班了?”
他想就此将这件事蒙混过去。毕竟这不是什么光彩事,哪天被梁基知道,告诉他爸,免不了一顿打。
梁径没理他。
梁旭:“下班过来喝一杯吧?就现在吧!你不是带了瑟洛斯吗?正好,我们好久没一起喝酒了。”
——他们就没一起喝过酒。梁旭这话说的,好像他和梁径是亲兄弟。
梁径看着他,停顿几秒,语气忽然缓和,笑着说:“这样吧,正好我爸来了,大家都是亲戚,你写好,穿好衣服,跟我一起去见见?这两瓶酒算我的。不用你出钱。”
话音刚落,梁旭立马站直了把纸贴墙上开始认认真真写——开什么玩笑。他也就敢过年凑人堆里跟着一众叔伯糊弄糊弄。。。。。。真到了梁老爷子跟前,他是气都不敢出的,梁叔面前更是屁都不敢放——还一起吃饭?那还不如一顿打。
临走,梁旭拉好浴袍带子,送梁径去电梯口,看着他原路提回去的两瓶瑟洛斯,十分不舍:“哎,还是我买?”
梁径公事公办:“酒店客户请提前一周预定。”
梁旭:“。。。。。。”
过了会,想起什么,梁旭又问:“那个姓时的小子呢?他也在这实习吗?”
“他不是跟你一起来留学了吗?啧。。。。。。我是真搞不懂你。。。。。。”
梁径扭头盯他,目光沉严。
梁旭摆摆手,自以为是:“我懂我懂。。。。。。恩怨都过去了,我就问问。那个时候年纪小不懂事,是我不会说话,但确实是他先动手的。”梁旭言辞切切。
梁径:“。。。。。。”
他没说话,转回头,看着一层层跳跃的数字。
“。。。。。。我们好歹还是有血缘关系的吧?虽然有点——有那么点远。但时舒他就是一个外人,梁径,我可把你当我兄弟——”
电梯门开的时候,梁径对费劲巴拉套关系的梁旭说:“他是我老婆。”
梁旭:“啊?”
梁径淡淡:“我要和他结婚的。”
“但到时候邀不邀请你,得看我老婆心情。”说着,梁径微微一笑:“我猜大概率是不会的。因为我不会同意。”
梁旭:“。。。。。。”
电梯门合上一瞬,门外爆出一声惊天“卧槽”。
达到餐厅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下。
梁径下班后发过去的几条消息时舒后来都没回。
他有些好笑,想起什么点进折叠的群聊里五人组的群。
下午开始,群里就十分热闹。方安虞说陈若又回安溪四屏山搞围棋道场了,他们组织了一个新闻小组去采访记录。闻京说,趁此机会,赶紧和陈若商量下,让他下半年给你造个来英国的采访邀请函。方安虞支支吾吾,还在犹豫,好久没应。时舒估计是想起之前方安虞瞒着他、不告诉他到底帮了陈若什么事,便硬邦邦岔开话题问原曦在干嘛。原曦却问时舒,是不是梁叔到了。
时舒:“嗯。接上了。'紧张。jpg'”
闻京:“紧张个屁。”
时舒:“。。。。。。”
原曦:“闻京你干嘛。”
闻京:“。。。。。。安慰安慰他。”
时舒:“放屁!”
方安虞:“我刚和陈若说了帮忙的事,他说没问题,还说可以和我一起去英国,增加一点可信度。”
时舒:“???”
原曦:“???”
闻京:“看来老话不假,我们越来越长大,也越来越懂事。”
时舒:“他真这么好说话?”
方安虞:“嗯。他说正好也去英国拜访朋友,好几年没去了。”
闻京:“他会跟我们一起玩吗?”
方安虞:“这个还不清楚。应该不会吧,他很忙的。”
过了会,时舒发来消息:“和梁叔坐车上了,他又问我爸,好烦。”
闻京:“你就告他儿子的状。你们上个月不是吵架了吗?正好,告他一状。”
时舒:“告什么?怎么告?”
紧接着,一个猫咪捂脸表情包,配文:不行我受不了这委屈。
闻京:“就说你们处不好。”
时舒:“。。。。。。哪方面处不好?”
方安虞:“。。。。。。哪方面处不好?”
原曦:“。。。。。。哪方面处不好?”
闻京:“。。。。。。。。。。。。”
过了会,闻京暴躁:“你们一个个,上了大学,脑子黄不溜秋的!”
时舒&;方安虞&;原曦:“?我说什么了吗?”
时隔半小时,梁径发过去一个微笑表情包。
闻京回得最快:“下班了还是已经吃上了?”他没事人似的,有比赛的时候也能下场玩几分钟手机,除了睡觉,好像群管理员一样蹲群里。
梁径:“刚到。”
推开门,就看到时舒趴在桌上搂着高脚酒杯朝梁坤告状。
“。。。。。。我都拿回相机了!他还凶!吓死我了!后来我就站在马路边,我动都不敢动。。。。。。真的。。。。。。梁叔,他瞧我——就这样,这个眼神,吓不吓人?”
醉得不轻,也不知道和爸爸喝了多少。梁径走过去,就见时舒双眼迷蒙地朝他看来,视线一对上,时舒立马坐直了,指着梁径对梁坤大声:“就是这个眼神!”
梁径:“。。。。。。”
梁坤笑呵呵,对自己儿子说:“来了?”
梁径点点头,坐下后,忍不住不满道:“爸,你给他喝了多少?”
梁坤扬了扬手里酒杯:“没多少。两杯。”接着又笑:“这就醉了?你看说话不挺利索?”
梁径对他爸有点无语。他起身把时舒手里的酒杯拿走,又伸手摸了摸时舒脑袋:“不能喝了。”
时舒好像这会才有点清醒,他盯着梁径,小声说:“梁径你下班啦?”前一刻理直气壮大声告状的人不知道去了哪。
梁径瞧着他晕乎乎的模样,好笑,半晌想了想,又起身过去把人抱去一旁沙发上。
梁坤一边看着,不疑有他,笑道:“没事。。。。。。你让他坐着怎么了?”
梁径脱下外套给时舒盖好,转身走回来,没再说什么。
“实习还顺利吗?”父子俩一边聊一边吃。
梁径点点头:“还行。”停顿片刻,又说:“挺忙的。”
梁坤乐了:“这就算忙了?”
梁径:“。。。。。。”
“那你要再锻炼锻炼,以后有你忙的。”
“嗯。”
聊到深夜,司机来接梁坤,去了酒店。梁径送走梁坤,又把睡着的老婆搬回车上运回家。
车子开得很稳,时舒车上又睡了一觉,到家才有点清醒。但也没清醒到哪去——电梯里就找小乖,蹲地上望着空空的四角,疑惑小乖怎么还不出现。
梁径哭笑不得,好不容易才把人捞起来。
当然,他不是免费照顾的,一进门他就把醉得晕头晕脑的时舒抵在门背后亲得呜呜咽咽。
那张被酒精熏染的艳丽嘴唇,他早就迫不及待了。
深吻良久,梁径放开时舒,他手掌不住抚摸时舒微烫的脸颊,拇指微微用力摩挲红润的唇瓣,他盯着他,喜欢得不知如何是好的眼神,时不时低头啄吻。
见时舒只是瞧着他不说话,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亮晶晶的,梁径低笑,凑近他耳边,手掌往下抚摸他的后颈。
“在想什么?”
不知道是亲热了,还是喝酒热了脸,时舒脸红得不行。他移开目光,视线游移半晌,落在梁径衬衫领子上。
“嗯?”梁径受不了他这样乖巧又捉摸不透,他克制些许,又克制不了,便很凶狠地去亲他的嘴唇,“老婆。。。。。。”
时舒觉得嘴巴有点痛,他推了推梁径,还未开口说痛,整个人就被梁径抱起来,抱进房间。时舒被压着亲了好久,久到嘴唇完全麻了。好一会,他坐起来,看着一身衬衣西装裤的梁径转身走出去给他拿水喝,脑子却忽然先一步开口把人叫住。
“梁径。”时舒感觉酒精已经在浓烈的亲吻里全数蒸发到了脑子里。
他晕乎乎的。
他看着梁径转身。
梁径走过来,俯身先亲了亲他,然后问他:“怎么了?”
时舒羞涩,低头摸了摸床单,细若蚊吟:“你想看我的兔子尾巴吗?”
头顶没了声音。
但气息变了,变得比先前更克制。
身侧有人坐下,耳边传来亲吻的触感,梁径哑声:“你说什么?”
时舒很害羞,没看梁径,侧过头,瞧着夜色朦胧的窗外,小声:“兔子尾巴,你想看吗?”
梁径问他:“谁的?”他一瞬间甚至不能很好地控制自己的语气,开口两个字气息极粗。
时舒感觉耳朵在滴血:“我的啊。。。。。。”
梁径:“那你给我看。”说完,他掰过时舒的脸,很重地亲了上去。
时舒被他亲得想哭,但是梁径确实想看兔子尾巴,于是很快放开了他,他抵着时舒额头,注视他的眼神好像黑色岩浆。
时舒没动,他说:“有要求。”
梁径低低地笑,他凑得很近,“说。”
“你把绳子拿来。”
顿了顿,时舒想起什么,不大高兴的语气:“就是上次那个。”
空气几乎沸腾。
梁径终于明白,时隔一个月,告状的人终于找上门。
梁径去拿绳子。
临到门前,梁径再次折返,他握住时舒下巴,抬起他的头,语气说不上好还是不好,总之是很重的语气:“下次不许喝酒了。”
他不知道,再来一次,命是不是都要交代了。
第106章
时舒在很认真地系绳子。
他喝多了酒; 手上没什么准头,捆着梁径双手缠了好几圈,最后看着一头短一头长; 怎么都打不出蝴蝶结; 愣了好几秒。
他坐在梁径身上,蹙着眉; 乌黑纤翘的睫毛根根明晰; 此刻微微垂下,潮红眼尾被酒意熏染,水雾朦胧的。
“怎么了?”
许久不见收紧,梁径从他温软细腻的肩窝里抬起头,瞧了眼便又去亲吻时舒颈侧,他灼热的呼吸全数喷洒在时舒颈间; 开口也哑; 只低低地笑:“结都不会打了?”
时舒不说话; 慢慢松开绳子,捏着两头对准; 小声:“你别吵。”
他真的是很认真地在做这件事; 但脑子晕也是真的。好半晌; 绳子终于扯紧。梁径感受到,弯起嘴角,嘴上却用了点力; 狠狠咬了口时舒脖子。
软绒绒的兔子尾巴跟着颤了颤,时舒忍不住缩肩; 生气道:“梁径!”
“好了?”梁径看着近在咫尺的咬痕; 轻轻舔了舔:“背过去让我看看。”
时舒往后蹭了蹭; 沉着脸注视他:“你咬我干嘛?”他喝多了; 生起气来十分灵动,眼眸晶亮,长久地浸在水雾里,光线映射在其中,极黑极润,好像可以被人捂在手心时刻把玩。
梁径闭了闭眼,喉结滚动,忍耐片刻说:“坐上来些。”
毛绒绒的兔子尾巴一下一下蹭着他,梁径不是很受得了。他握了握拳,盯着时舒的眼眸又深又暗。
时舒不是很明白,“你不要看我的兔子尾巴了吗?”一会让他背过去,一会又让他坐上来。。。。。。说着,他自己扭头看了眼,然后被自己害羞到了,一只手往后拢住自己雪白毛绒的短尾巴。
梁径瞧着他一副懵懵又天真的样子,哑声哄:“先坐上来。”
“哦。”时舒一手朝后拢着自己的尾巴挪着屁股往前坐了坐。
忽然,梁径盯住他,漆黑眼底闪现一分骇人的眸光,他鼻息加重,喉结压下,似乎在强忍吞咽的动作,他很慢地对时舒说:“再坐上来点。”
时舒不知道梁径想做什么——他早就忘了十八岁那年喝多的梁径在电话里发的疯。这个时候,他像个在陷阱边转圈的好奇兔子,自以为陷阱纯良无害,谁知道兔子尾巴一露出就被抓住吃干抹净。
房间里的话语声很快低了下去。
半夜下起雨,气温骤降,小乖觉得有点冷,睁开眼打了个哈欠,慢慢弓起身子抖了两下,准备找个温暖的抱枕角落窝着。踱步朝客厅沙发走去的半途听到卧房传来声音,猫爪落地一顿,下秒就敏捷窜了去。
“。。。。。。再坐上来点。。。。。。”不知何时,梁径的声音变了味道,沙哑的、急迫的,他在很用力地吮吻,声线压抑,话语间喘声极粗。时舒刚出过一场大汗,呼吸都带着一丝疲惫,好一会,他才抽噎着说:“不要咬我。。。。。。”可话音落下顷刻又没了动静。小乖在门口来回踱步,它伏下身子凑近门缝,听到细细的哭声,还有呜呜求饶的声音。
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