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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断章-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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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又如何。”汤驰逸冷道:“我的采访已经结束了,公司有事我得立刻回去。”
  他骤然停下脚步,回身猛地抓住顾时洸的衣襟,强忍怒气道:“我们并非真正的婚姻,所以我去哪也不需要跟你报备。”
  停车场昏暗却又扩音,他们大概是意识到了音调太高,于是争执的声音逐渐低了下去,盛闻景打开车窗也没能听清半句。
  很快,汤驰逸扯了扯发紧的领带骂了声该死,将顾时洸丢在原地径直上了他自己那辆卡宴。
  为避免他们发现自己,以为自己是专程来听墙角,盛闻景打算等汤驰逸离开后再发动车子。
  然而汤驰逸这边才打开车门,顾时洸那边突然爆发出一声尖叫。
  “嘭!!!”
  刺啦——
  紧接着重物撞击的声音迅速替代了这份惊恐,一道极其刺耳的刹车声终结了轰鸣。
  盛闻景愣了愣,他下意识下车向前跑,却因遗忘解开安全带而被重新弹回驾驶座内。
  但他看到了,盛闻景想。
  我看到了。
  顾时洸倒在血泊中,他被那辆面包车撞出去五米远。
  他的血飞溅在印着黑色脚印的墙壁上,整个人似破布娃娃般瞬间失去意识,就像电影中的慢镜头,盛闻景从不知人居然能滞空那么久。


第109章 
  行凶者逃逸,汤驰逸瞬间冲上前查看顾时洸伤情的同时拨打电话,不多时,建筑内的保安包围现场,顾堂在顾氏保镖与工作人员的簇拥下来到这些保安的重心,顾时洸躺在地面双眼紧闭呼吸微弱。
  盛闻景从顾堂脸中看到一股极为淡薄的情绪,这份情绪之后是山雨欲来的凝重。
  汤驰逸反应够快,迅速指挥着安保人员追查肇事逃逸,不,或者说是专程为谋杀顾时洸而来的杀人犯。
  宴会并未因为这场事故而中断,事实上也只有顾氏与汤家两家人知道顾时洸出事。
  盛闻景沉默着缓缓坐回驾驶座,双手搭在方向盘上,很快,他弓着腰让自己的额头抵在手背之间。
  他反复深呼吸,竭力让那些不断重复的血腥片段滚出自己的大脑,然而越是拼命,越是无法挥散。
  血色沾着灰色的尘土,顾时洸的半边脸被剐蹭的血肉模糊。森森白骨从小腿中断,翻折出柔韧却也薄如蝉翼的皮肉。
  这是比电影或者艺术创作,还要具有冲击力的场景。
  保安围住顾时洸并不乱跑,似乎是想保护第一现场,好让警方前来时更好查办。
  不知过了多久,盛闻景丢在副驾驶的手机振动,他摸索着接起,等待对方先开口。
  “在哪。”顾堂问。
  盛闻景:“……”
  他想他现在似乎并不适合开口讲话,或者说,他好像瞬间失去了语言功能。
  顾堂没听到盛闻景的动静,道:“是不方便吗?”
  盛闻景挂断通话,回以顾堂短信息:在开会。
  他在看到那些保安面对顾时洸时,不可避免地想到自己曾在台上被顾时洸砸断双手之时,那些工作人员是否也是用那种眼神看着自己。
  像是在看一个笑话。
  人活着光鲜亮丽,死后也只是一滩烂泥,毫无美感可言。
  救护车呼啸而来,迅速拉走了还剩一口气的顾时洸。
  深夜,盛闻景坐在阳台,手边烟灰缸中堆满燃烧殆尽的香烟。他闻了闻指尖缭绕的烟味,端起温水服送抑制情绪的药物。
  他始终不愿意把这些药称作抗抑郁或者是别的什么,在他的潜意识中,他仍旧觉得自己心理状态毫无问题。
  以至于经常大胆断药。
  时至今日,盛闻景不得不承认,他似乎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善良。
  顾时洸被车碾压拖拽甚至是撞飞,他心中腾升出一股隐秘的快感,这是他多年不曾拥有的悸动。
  也许他是没有胆量报复,所以总将自己困在某个无人之境,渴求有人来救救自己。
  可那些有胆量直面顾时洸的人,好像无所畏惧,并不渴望拥有明天。
  那该有多绝望,盛闻景想。
  顾时洸进入手术室抢救的新闻很快被媒体知悉,汤驰逸与顾堂被同时召回家中,顾堂见顾弈前,打算先看看盛闻景。
  白天盛闻景的状态太反常,他在手术室外再三思量,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但没见盛闻景前他说不上来。
  当看到盛闻景单薄削瘦的背影时,顾堂猛地意识到了什么,须臾,盛闻景回头对他轻声说:“回来了。”
  这是陈述句,盛闻景早就知道他一定会来。
  顾堂从盛闻景的音调中听不到一丝温度,即使气候温和,盛闻景也披着厚重的毯子,他将自己完全包裹起来,空气中弥漫的含烟量超标,他忍不住咳嗽了两声,正欲抬脚想盛闻景走去时。
  盛闻景叫停道:“就站在那,别靠近我。”
  “小景,让我看看你。”顾堂沉声。
  “顾时洸出事的时候……我在场。”盛闻景根本不打算着瞒顾堂,再说警方调查监控,一定会将他带去警局做笔录。
  “那个人完成了我没有勇气去做的事情。”
  “我很羡慕他。”盛闻景的语气中不可避免地染上几分颤抖,他觉得那是兴奋,但兴奋过后呢。
  盛闻景说:“顾时洸能毫不顾忌地杀了我的人生,而别人也能瞬间将他的人生碾碎。”
  “我——”
  盛闻景眼皮颤了颤,低头将自己埋进毯子中,沙哑道:“顾时洸有生命危险吗?”
  “恐怕会截肢。”顾堂说。
  “顾弈五年前参与的投资令许多人倾家荡产,开车撞人的是当年投钱最多的开发商。”
  “倾家荡产被顾弈拉去顶罪,坐了几年牢刚被放出来。”
  盛闻景愣了愣,道:“所以他想杀的其实是顾弈。”
  “对。”
  顾堂去厨房煮了杯咖啡,尽管牛奶似乎才是供人的助眠镇定的液体,但对盛闻景这种喝惯咖啡的人来说,大概苦涩更能刺激他的神经。
  他端着咖啡杯推开半开的阳台门,俯身将咖啡放进盛闻景手中,道:“他是为父亲顶罪。”
  “那个人其实在两小时后就被警察抓住了,对罪行供认不讳。”
  “这次活动本该顾弈参与,但他临时被琐事牵绊没能到场,时洸是代替他交际的。”
  顾堂又说:“我母亲正式和他提出离婚,我想是应该避免和他有过多的经济牵扯,免得他日后坐牢还得被拉下水。”
  “协议出了点问题,双方律师吵得不可开交。”顾堂笑了声,顾时洸被送进手术时,他们还在吵。
  或许对于这对夫妻来说,连顾时洸的死活都不算他们人生最重要的事。
  再次刷新了顾堂对顾氏整个家族的认知,哪怕他们怀有丁点的同情心,都该对顾时洸的遭遇动容。
  更何况顾时洸是为父亲挡灾。
  “那么你呢?”盛闻景问。
  顾堂笑笑:“我还好,这些年和时洸的感情没有小时候深,很多时候也不喜欢他的作风,后来——”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在盛闻景产生兴趣时。
  “后来怎么了。”盛闻景用牙齿磕了下杯沿,咬着习惯将咖啡一口气喝掉小半杯。
  顾堂居然还有心思找吸管,盛闻景盯着吸管看了会,这应该是自己昨天买回来的酸奶包装中带的吸管。
  但那个吸管很短,并不适用四百毫升的玻璃杯,顾堂甚至还将它两根并作一根,做了个延长。
  看来他的心情不坏,甚至还有闲心逸致关心咖啡是否能舒服地入口。
  盛闻景对顾堂的腿部状况并不清楚,原因是顾堂好像不太愿意让他知道全部。
  即使当年摔下台,充其量也只是骨折而已,盛闻景随即道:“你还不能告诉我你的腿究竟是怎么落下病根的吗?”
  “并不只是从舞台上摔下去那么简单,我说的没错吧。”
  “我想你告诉我实情,但我的理智告诉我,如果对方不喜欢将过往全盘托出,大概选择沉默才是对他最好的保护方式。”
  “我不会推脱自己令你摔下舞台的过错,但也并非想将所有结果全盘接下。”
  盛闻景认真说:“我只负责我该负责的。”
  晚风微凉,顾堂抿唇望着盛闻景,忽而凑近偏头吻了吻盛闻景的嘴唇,他含着盛闻景唇齿间的苦涩,低声笑笑:“我总是在想,什么样的家庭能将你生得这么聪明。”
  后来看到纠缠着盛闻景的梁家,他觉得盛闻景长成这样大概并不靠基因,而是他自己拼命努力的结果。
  有些生在罗马,有些人奔跑在前往罗马的路上。
  “我被送回老宅休养前,顾时洸仍旧被父亲软禁在国内某个宅子里。”
  原因并非他砸伤了盛闻景的手,而是顾弈觉得顾时洸做事不够周全,给那么多人留下把柄,顾弈为了处理那些目击者费了不少功夫。
  后来顾时洸怀着怨恨被解除软禁,但却遭到了母亲的责骂。顾夫人对他很失望,多少年的教导似乎瞬间打了水漂。
  顾时洸可以冲动,也可以无恶不作,但这些行为的前提是不影响顾夫人在顾氏之中的权力。
  “但他以为是我在母亲面前说了些什么,觉得我是在装瘸。”
  顾堂音调平稳,像是念不属于自己的故事,道:“所以他为了试探我,故意在中撒了许多玻璃珠。当时我正在恢复期,医生每天都会帮我进行康复训练。”
  某日顾堂下楼时踩到顾时洸设下的陷阱,从几十节台阶上滚了下去。
  “……”盛闻景的心瞬间漏跳一拍,立即俯身想扯开顾堂的裤腿查看。
  顾堂握住他的手腕,摇头道:“都已经过去了。”
  “可是。”
  顾堂:“小景,你无法彻底割舍梁家,我也是。”
  家庭并非生活必要的因素,但在那个双亲健全的环境中生活多了,顾堂也会有某种隐秘的希冀。
  他希望父母待他是对顾时洸是相同的。
  而他并未对顾时洸出手,很大程度是为了母亲。
  比起支离破碎,顾堂更愿意表面维持这个家庭的平和。
  “所以我希望你并不会因为我的腿伤而过分懊恼,因为这本身不是你该承担的。”
  盛闻景眼皮颤了颤,鼻尖微酸,颤抖道:“你该早点告诉我。”
  “别哭。”
  顾堂用掌心覆盖盛闻景的眼眸,温声说:“我看到客厅放着药店的纸袋,明天我们抽时间去医院再看看医生怎么样?”
  “好。”
  盛闻景想再说些什么,却只能双眼失神地望向远方。他拥抱顾堂的动作极其缓慢,但顾堂有足够的耐心等待他。


第110章 
  能够说出来的痛苦,源于本人的释然,即使没有抵达这样的程度,也是能够偶尔遗忘的地步。
  盛闻景不知道顾堂究竟怎样看待顾时洸,在他眼中,顾堂和顾时洸的关系大概是责任大于亲情。
  他不由得问道:“你真的很珍惜顾时洸吗?”
  顾堂:“算是吧。”
  “算是?”盛闻景轻声。
  “当初顾弈说,让我珍惜顾时洸这种天性,正因如此他才不会威胁道到我的地位。”顾堂松开盛闻景,用纸巾将盛闻景额头的汗擦干,说:“别再裹着毯子了,待会出汗着凉,还有那么多工作等着你。”
  “工作……其实只剩回国处理一些流程方面的事了,留音时代在对外业务方面有自己的体系,目前的我还不便插手。”盛闻景低声:“顾堂,与其在意我的精神状态,我更担心现在的你。”
  盛闻景的精神状态是肉眼可见的,他们都清楚他患有某种疾病,因此更能对症下药。然而顾堂所面临的,大概是无路可走的接受。
  他未来一定会与顾时洸绑在一起。
  全因他接受了那些权力与财富,他一定得给顾时洸一条生路。
  盛闻景心中逐渐浮现出一种可怕的想法——
  正因如此,顾时洸才能肆无忌惮的消耗着顾氏的资源。顾时洸潜意识里是认定顾堂掌权,是源于他的让步,因为他们曾经共同拥有着一般无二的继承权。
  他在全盘否定顾堂对于顾氏的作用,甚至他这么多年的筹谋。
  盛闻景深呼吸,他竭力让自己脱离那种莫名悲伤的情绪,沉声道:“顾堂,你就待在这哪里都不许去。
  说着,他将毯子塞进顾堂怀中,顾堂才是那个应该进入深度睡眠的人。
  顾堂不明所以,惊讶盛闻景恢复的速度。
  盛闻景唰地起身,道:“我有安眠药和褪黑素,你想要哪个。”
  汤氏旗下私人医院。
  盛闻景坐在会客厅等待汤驰逸时,遥望夜幕阑珊,感叹道:“怎么这些有钱人名下都有私立医院,小吕,你说我们留音时代是不是也要努力投资一家医院。”
  “医院运营大部分时间都在亏钱,并不是什么划算的项目。”
  汤驰逸的声音遥遥传来,盛闻景回头,待汤驰逸走近了同他握手道:“晚上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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