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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她不清楚燕贵妃与楚朝晟之间的纠葛,但是可以看得出来,燕贵妃是想顺着楚朝晟的,否则刚刚就会强行赶走她了,而不是下令把她关在佛堂。
楚朝晟立在高处,听她如此说法,眉梢挑了挑。
没想到如此短的时间内,她竟看的如此透彻,好个聪慧的女子。
燕贵妃盯着她瞧了一会儿,怒极反笑,“外界传言国公府嫡小姐懦弱不堪,乃是无用废柴,怕是世人看走了眼,今日让本宫大开了眼界。”
她拍了拍手,左右有人搬来椅子放在院中。
“不是说要找到真凶吗?本宫给你两个时辰,”燕贵妃交叠双腿,斜靠在椅子上,两眼笑得风情万种,眼底却暗藏冰封冷意,“本宫相信以你的能耐,两个时辰绰绰有余。”
秦晚瑟拢在袖中的手不着痕迹的紧了紧,这燕贵妃果真不是好惹的,真是给她出了个难题。
两个时辰,拿下真凶……
若是拿不下,就只能等着乖乖受罚。
而且这次惩罚,定然比方才还要更狠。
欺瞒之罪,再加忤逆之罪……
秦晚瑟抿了抿唇,将所有情绪尽数掩去,一福身,应了声“是”。
“追月。”
一旁垂首立着的女子连忙应声站出,“小姐。”
秦晚瑟转身,刹那间眼底冷霜凝结,“我们走。”
马蹄声急,主仆二人直往国公府。
高处,楚朝晟手一招,“夜雨,追上看看情况。”
“是。”
风吹帘起,扬起秦晚瑟鬓边发丝。
她两眼毫无波动,宛若一湖静水,而眼底深处,则酝酿着无尽的暴风雨,一触即发。
两个时辰……扶在窗牗的手缓缓收紧。
一睁开眼,真是人人都想要她命,也时候给那些人点颜色看看了。
追月在一旁看着自家小姐面上满是凝重之色,心也跟着一沉,身子往前探了探,坐在车前,掀帘望着前方路。
片刻之后。
“小姐,国公府到了。”
追月先行下车,扶着秦晚瑟走下。
秦晚瑟抬眸扫了一眼高处牌匾。
别家出嫁女儿红绸挂一月,而这里的红绸早已被摘得干干净净,仿佛怕生了晦气。
那漆红嵌金大门紧闭,仿佛后面关着洪水猛兽。
“小姐……”追月不安的唤了一声。
秦晚瑟没有回她的话,举步朝前走去,素手轻叩门环。
有人前来开门,一见是秦晚瑟,什么都没来得及说,秦晚瑟就闯进门来。
“大小姐……大小姐回来了!”那人如梦初醒般的大声喊道。
钱霜儿从一侧走廊绕来,看到秦晚瑟身影,举步朝她走来,面上笑口吟吟。
“晚瑟妹妹,”探着脑袋往她身后看了一眼,没见楚朝晟身影,“你出嫁不过两日,还不到回门之日呢,怎么就回来了?楚王怎么也没跟着?”
啪——
秦晚瑟猛地抬手,狠狠甩在她脸上。
一巴掌打的她发丝凌乱,头上金钗直晃。
“楚王妃的名讳,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直呼了。”
第四十九章 回国公府
这一巴掌清脆响亮,钱霜儿感觉耳朵里嗡鸣一声,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
“你!”
她蓦的抬起头来,眼里一闪而逝的狠意,但眼角余光扫见从一旁走来的魏淑,硬生生将眼底狠意压下,酝酿起了泪光。
似是受了千百般侮辱,僵硬着身子,屈膝就要往地上跪去,又在恰到好的时候,被身旁丫鬟红绸拉住。
“小姐,你这是做什么?”
钱霜儿嗓音含着些许哭腔委屈,“妹妹如今已是王妃,我等见了她,理应下跪,不然就不仅仅是方才那一巴掌了……”
“这是怎么回事?”
魏淑由远而至,将钱霜儿的话正好听了去,不满的皱起眉来。
定眼一看,钱霜儿前面站着的人,竟是秦晚瑟?!
还未到回门之日,这人怎么就回来了?
莫不是……
想起先前她被睿王退婚,魏淑两眼倏地圆睁,“你、你怎么又回来了?!”
一句“给我滚回去”还没出口,秦晚瑟就转向她,冷漠道,“这次我被赶回来,合该有你的责任。”
“什么?”
“您猜怎么着,偌大个国公府嫁女,随去的嫁妆,竟是一箱箱石头,无一粒金银……”
魏淑脑海中嗡嗡作响,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石……石头?”
秦晚瑟举步朝她走进,两眼绽出锋芒,“我叫你一声娘,以为再不济,也是血脉至亲,万万没想到你竟是那般恨我,这几箱石头,可是将我送上了死路,虎毒……尚且不食子!”
最后音调猛地朝上一提,魏淑游散的神思瞬间被拉扯回来。
“不是我做的,我再讨厌你,也绝不会用如此下三滥的手段,更何况国公临走时,嘱托过我好好照顾你……”
钱霜儿一直低垂着头听着她二人对话,唇越抿越紧,心下也越发不安。
思绪电转,索性抬起头来,眉心拧的死紧,快步朝魏淑走来。
“姨娘,怎么会这样?嫁妆都是我给晚……王妃亲自准备的,怎么可能会出问题?姨娘当时也在旁边看着的呀……”
她说着,眼泪簌簌流下,转而上前握住秦晚瑟双手。
“晚……王妃,现在出了这种事,你们嘴上不说,心里定然怀疑我,就把我带去让楚王降罪吧,我愿意替王妃受了这罚。”
这话虽然是对着秦晚瑟,但却是说给魏淑听的。
魏淑上前拉过她手腕时,她嘴角不着痕迹的淌过一丝笑意,眨眼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又换成那般弱柳扶风的模样。
“当时姨娘都看过了,都没有问题,怀疑谁都不能怀疑到你身上啊,你何苦平白无故受这罪责?再说楚王喜怒无常,你前去顶罪,怕是……”
秦晚瑟在旁边听了只想笑。
楚王喜怒无常,钱霜儿去顶罪魏淑就担心,也不问问她被发现嫁妆作假时,又是如何的处境艰难。
说白了,她才是表亲,钱霜儿才是亲生的吧。
“那姨娘,现在该如何是好?楚王发怒,必定祸及国公府,浩宇现在还在昏迷当中,每天需好汤好药喂着,国公府一垮,浩宇就……”
钱霜儿蓦然止住话头,反手用力握住魏淑手腕,两眼诚挚恳切,“还是我去顶罪吧,死一人,总好过咱们全家落难街头的好,更何况浩宇还那么小,要是没了国公府底蕴,必死无疑……”
最后一句话,像是雷电倏地劈中魏淑,浑身骤然一紧。
秦晚瑟在旁边看着这一幕,心中冷笑连连。
钱霜儿会去送死?
即便天塌了,她也不会有那种想法。
她如此说,只是想在魏淑面前表现,她才是真正对浩宇好的人。
魏淑生出这种想法后,就会对秦晚瑟产生不满,甚至,牺牲她这个一直讨厌的女儿,来保全自己的儿子。
这样的事,也并非一两次了。
“若真想国公府度过难关,不难当应该是停止推卸责任,找出真凶为上吗?”
秦晚瑟扫了二人一眼,而后快步朝里院走去。
“我没工夫跟你们在这儿浪费时间,追月,去把府上所有丫鬟仆人都叫到正院,我有话要问。”
“是。”
似是知道秦晚瑟眼下处境,追月应了一声,风一阵似的走了。
钱霜儿见状,给身边红绸递了个眼神,红绸悄悄离开了。
出了这么大的事,魏淑神情肃穆,两手紧握在身前,眼底深处是无尽的忧心。
钱霜儿见状,在魏淑耳边道,“姨娘,你放心吧,有我在,一定会没事的,之前国公府被山贼抢了所有货物,我不也一样讨回来了。”
此话一说,魏淑长叹了口气,紧了紧握着她的手,完全没有意识到,钱霜儿只是在旁边动动嘴皮子,完全没有行动的意思。
不出一炷香的时辰,国公府上下所有丫鬟仆人全都到场。
秦晚瑟立在前方,粗扫了所有人一眼。
“昨日参与送亲的人,站出来吧。”
那些丫鬟仆人不明所以,互相看了一眼,没有一个人站出来。
秦晚瑟心下微沉,这定是钱霜儿事前交代好的。
找不到人,她没法回去交差,两个时辰眨眼就过,她没那么多时间可以浪费,语气不由得带了些许冷意。
“你们自己出来,还是让我亲自动手?”
钱霜儿扶着魏淑款款从一旁走来,脸上没有半点国公府大难临头的焦色。
“王妃,这些人都在国公府干了多年,没有功劳也没有苦劳,有什么话大家好好说,不要发火,当心气坏了王妃的身子。”
秦晚瑟听得出来,这是拐弯抹角说她当了王妃耍威风,看着她的两眼张口道。
“有人掉包了本王妃的嫁妆,换成了石头,而这些人,就混在你们中间,若那人主动站出来便也罢了,若是不站出来……你们一同受罚!”
钱霜儿道,“嫁妆出门前姨娘都看过了,完全没有问题,而且王妃的嫁妆出了问题,为什么一口咬定是府中人做的?万一是监守……自盗……”
那些仆人丫鬟立马起哄起来,“就是啊!就算不是王妃你做的,万一是路上被贼人抢了,或者是楚王府的内鬼做的,那你不是太冤枉我们了吗!”
“怎么能这样!我们为国公府鞠躬尽瘁,换来的却是怀疑责罚?!那这国公府谁还待啊!”
第五十章 揪人
“放肆!尔等意思,是楚王管教不力?治下无方了?”
楚王楚阎罗,外界传言喜怒无常,残酷暴戾,是人人避而远之的阎罗王,他做事谁敢质疑?
更何况他们只是一帮小小的杂役,楚朝晟要碾死他们,比碾死一只蚂蚁还要轻松。
秦晚瑟一声娇叱后,四下瞬间寂静无声。
她眉眼平和,却能让人窥探出从未见过的凌厉。
“方才说了,若那些人还是不站出来,那便群体受罚,我数三个数……”
那些丫鬟仆人们有些慌了,眼角余光不停地往钱霜儿身上瞟去。
钱霜儿眉头一沉,不着痕迹的摇了摇头,而后对魏淑道,“姨娘,王妃这样处理办法……怕是要屈打成招,难以服众……”
秦晚瑟不给她迷惑魏淑的机会,冷声道,“国公府与这些人孰轻孰重,想必娘心里自有论断。”
魏淑认同的点了点头,拂开钱霜儿挽着她的手,走到正前方,面对众人。
“你们听着,主动站出来,我亲自去楚王门前求情,饶你们不死,如若后来被揪出来,那便是死路一条!”
秦晚瑟竖起三根手指,一根一根落下。
“三、二……”
钱霜儿在一旁看着,掌心汗津津,给人群中某人递了个眼神,下一秒,有人高喊一声。
“且慢!”
秦晚瑟眸光沉下,看着那人从人群中站了出来。
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皮肤晒的黝黑,太阳穴位置有一道月牙形的疤痕,给他这张脸凭空增添了一分狠相。
“我们没有做这些丧良心的事啊,老夫人!”他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声泪俱下,“国公死后,咱们对国公府不离不弃,帮老夫人度过了多少难关!如今身子也累垮了,这水火棍,咱们不知道能不能撑过十下,老夫人这是要我们的命啊……”
一群人纷纷下跪,齐声哭喊。
那中年人膝行上前,一把攥住秦晚瑟衣摆,眼尾通红。
“王妃,咱们都知你对表小姐素有不满,但这嫁妆一事,出的未免太过离奇!王妃……你与表小姐毕竟还是姐妹,不该如此啊!若真死一人你才能消气,就拿走老奴的命吧!老奴伺候国公多年,最后一程也是老奴送的,这一辈子也值了!”
“胡伯,你说什么呢?”钱霜儿一手掩着唇,强压着眼底的震惊,唇角扯了扯,“晚瑟妹妹怎么可能因为记恨我,故意说嫁妆出了问题,找我麻烦呢?晚瑟妹妹心地善良,虽然打过我两巴掌,这么狠毒的事是绝对不会做的。”
魏淑闻言,怔怔回头,看向旁边的秦晚瑟。
秦晚瑟心里暗叹口气,这魏淑未免太容易被钱霜儿牵着鼻子走了。
随便两句煽风点火,魏淑就跟中了邪似的。
但仔细一想,一个多年没有养在膝下,对自己有恨意的女儿,跟一个尽心尽力为自己的侄女,魏淑相信谁还是显而易见的。
“娘觉得,我会用这么大的事来开玩笑?”
魏淑凝着她,“但你近来确实对霜儿不好。”
胡伯低着头,在众人看不到的角度,给人群中另外两人递了个眼神。
两个年轻男人立马跪着直起上身,“老夫人!若因王妃一己之私让无辜之人丧命,传出去国公府该如何自处!”
“国公府无理无据草菅人命,这还有王法吗!”
钱霜儿站在一旁,手捏着绢帕假意擦眼泪,嘴角不着痕迹的勾起一道幸灾乐祸的弧度。
“无理无据?”秦晚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