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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晚瑟翻身下床,舒展了下筋骨,“别提了……”
洗漱之后,圆儿跟巧儿又来了。
秦晚瑟给追月投去求救的目光,后者悄悄摆摆手,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享受完“刑罚”之后,秦晚瑟说什么也要出去走走。
老在床上躺着,感觉后背都要麻木,四肢也要僵化了。
圆儿跟巧儿实在劝不过,只得在后面跟着。
秦晚瑟专挑七拐八拐的地方走,脚下生风,两个没练过功没有武气的丫鬟哪儿追的上。
甩开一截之后,秦晚瑟顺势攀上墙壁,一跃而出,稳稳站在街道口。
面前站着个一身华服的男子。
那男人生的唇红齿白,眉眼中自有一股慧黠灵动,散碎的刘海落在眼前,一荡一荡。
四目相对,甚是尴尬。
秦晚瑟觉得这张脸有些面熟,不敢直勾勾盯着人家看,清了清嗓子,佯装若无其事的越过他朝前走去。
“德阳……郡主?”
第九十九章 左阳煦
秦晚瑟脚下一刹,顿觉头疼。
果然是个认识原身的。
这人叫什么名字来着,为什么翻遍脑海,就是想不起来?
思考之间,身后有脚步声朝她靠近。
一抹天青色长袍入了眼,爽朗的磁性嗓音在头顶响起。
“德阳为何见了我就走?”
秦晚瑟知道躲不掉了,只得硬着头皮抬起头,打了个哈哈,“哦,原来是你啊,怪不得看着那般眼熟。”
左阳煦盯着她瞧了一会儿,旋即凑近了她,秦晚瑟可以清晰的看到他略微发棕的瞳仁。
他一手搓着下巴,“奇怪,你之前见我不是这样的。”
“怎么会……”
秦晚瑟脸上笑着,心里却敲起了边鼓。
左阳煦双手环在胸前,重重点了点头,眉眼飞扬,“以前你都叫我煦哥的。”
秦晚瑟打量着他的眼,总感觉不是这么回事。
“是吗?”
左阳煦点头,散落在额前的散碎刘海随着他的动作而晃动,灵动的眸子里显现出一抹引诱人的狡黠。
“信你个鬼。”
秦晚瑟抬脚便朝街道走去。
再不走,待会儿楚朝晟回来,她可走不了了。
左阳煦眼底盛满了笑意,“哎,你怎么没以前那么好骗了?一点都不好玩了,喂,你去哪儿?我跟你一起去!”
于是,秦晚瑟多了个小尾巴。
手上捏着个酥脆金黄掉渣的饼,秦晚瑟穿梭在街道的小摊上。
时不时停下来看看古怪可怖的面具、精致的簪花吊坠、花里胡哨的糖人,眼尾逐渐上扬,身心前所未有的放松。
上一世除了任务便是厮杀,这一世虽有诅咒在身,但好歹有那么丁点属于自己的时间。
在这闹市之中,嗅着烟火气息,秦晚瑟才感觉自己真正是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活着。
“这有什么好玩的?”
看着秦晚瑟在一个玩陶泥的小摊面前停了许久,左阳煦禁不住问道,“就是玩泥巴而已啊。”
“觉得无聊你就先回去。”
左阳煦不说话了。
过了一会儿,他垂眸盯着蹲在摊边的女子,手里把玩着一个陶瓷,是拿着纸鸢的胖嘟嘟女孩,笑得格外开心。
“喜欢这个?”
“自由又开心的玩意儿,谁会不喜欢呢。”
她这么说着,伸手入怀摸索银子,片刻之后,眼底掠过一丝失望,出门太急,没有带钱,只得将陶瓷放回原处。
“大爷,这玩意儿多少钱?”
“五十文。”
“喏,接好,不用找了。”
一锭白花花的银子从空中抛出一个完美的弧线,准确无误的落在小摊大爷手中。
左阳煦俯身将那瓷娃娃拾起,放在秦晚瑟手中。
“送你了,算是重逢礼。”
秦晚瑟顿了顿,手往身后一背,再伸出来,掌心多了颗养息丹。
“还礼。”
左阳煦将那丹药凑在鼻尖嗅了嗅,药香浓郁,光是嗅上一口,就能感觉体内浊气排空不少,顿时间神清气爽。
他眼前一亮,“这是你炼的吗?你什么时候会炼药了?”
秦晚瑟一听,不动声色的加快脚步。
左阳煦拔脚就追,两人就这么一追一赶的回了楚王府。
抬脚准备迈上台阶,眼角余光瞥见左阳煦竟然也跟着进来了。
正要开口询问,脑后却传来一道冷冰冰的声音。
“你二人为何会在一起?”
秦晚瑟立马回头,恰好落入了一双阴翳盛着寒气的黑眸里。
“我……”
她将要说话,左阳煦却越过她,挥着手朝楚朝晟快步走去。
“哟二哥,好久不见,你新婚才过,我早该来拜访送礼的,谁料宫中有事缠身,就一直拖到现在。”
二哥?
秦晚瑟眼皮一跳。
夜雨见状躬身一礼,“见过安王。”
“好说好说,”他潇洒大步走到楚朝晟身边,十分自然的将手搭在他肩头,“啊许久不见,二哥气色好了不少,是德阳的功劳吗?”
楚朝晟眸色深沉,在秦晚瑟面上一眼扫过,肩头一沉,抖落他的手,冷着一张脸朝花厅走去。
夜雨跟在他身后,问道,“王爷,不出去了吗?”
楚朝晟拧眉剜了他一眼。
夜雨暗骂自己傻了,秦小姐人都回来了,王爷还出去做什么?
左阳煦哈哈大笑,拍拍夜雨肩膀,“二哥依旧不近人情啊,夜侍卫辛苦了。”
夜雨垂首而立,面上没有多少表情,“不辛苦。”
左阳煦撇撇嘴,“果然,跟在二哥身边,你也变得越来越无趣了,不好玩。”
双手抱在脑后,跟在楚朝晟身后,忽然想起了什么,回头冲着准备偷偷回院的秦晚瑟高声道,“德阳也来啊,我好歹是客人,哪儿有不接待客人的女主人?”
秦晚瑟头疼的一声叹,转念一想,记不起来这个人,进去听听他二人聊天,说不定会想起什么来,以免日后露了马脚。
打定主意,抬脚跟了上去。
左阳煦满意的舒开眉眼。
几人一前一后进了花厅,楚朝晟已经坐在主位上,一手撑着脑袋,俊脸恍若冰玉雕琢,冷冷的盯着二人。
视线一转,落在秦晚瑟手中抱着的一个瓷娃娃上。
“你甩了丫鬟出去,就是为了买这个东西?”
左阳煦插嘴进来,“二哥也觉得幼稚是吧?我也这么觉得,奈何德阳喜欢,身上也没带钱,我就顺手帮她买了。”
楚朝晟看着左阳煦那张天然无公害的笑脸,眉头缓缓拢起。
平日里只觉得这张脸碍眼,现在觉得这张脸简直是扎眼,莫名看了就让人觉得烦躁。
连他自己都不清楚怎么回事。
“多少钱。”他开口道。
左阳煦懵了一下,“啊?”
楚朝晟看向秦晚瑟,又问了一遍,“多少钱。”
秦晚瑟一愣之下回过神来,他问的是手里的瓷娃娃,“五十文。”
“楚王府还不至于连五十文都掏不起,”楚朝晟收回视线,落在左阳煦面上,“待会儿去找夜雨拿钱。”
“哎?”左阳煦一头雾水,讪笑道,“二哥,不过五十文而已,就当给德阳送个重逢礼了,再说,德阳也给我回礼了。”
楚朝晟凝着他,声音比方才还要冷硬。
“楚王府的人需要什么东西,本王会看着办,就不劳烦你了,五十文,夜雨待会儿会送到你安王府上,你要没什么事,早点回吧。”
第一百章 跟王妃单独说
左阳煦傻眼了,脸上荡漾的笑容逐渐凝滞。
虽然知道楚朝晟不近人情,他早也习惯,知道这二哥是外冷内热类型。
怎么感觉今日不光外冷,内更冷呢?
他才刚来,怎么就要赶他走?
到底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二哥……”
看着左阳煦脸上逐渐凝滞的笑意,楚朝晟回过神来,面上划过一丝不自然。
他刚刚貌似有些反应过度了。
“有屁快放。”他冷声道。
不过倒是没提让他走的话。
笑容重新回到左阳煦脸上,他道,“二哥素来不近女色,突然成亲,倒打了我个措手不及,都不知道该送什么好。”
“什么都不必送。”
左阳煦却不听他的,从袖中取出一个精致古朴的木盒,起身走到他面前打开。
“看我给你带了什么。”他眼里还带着几分神秘,希冀的看着楚朝晟。
楚朝晟瞄了一眼,“又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小玩意儿?”
左阳煦却像是没听到他话语中的不屑,自顾自的打开盒子,里面静静躺着一株绿草,状如双手合拢,根茎处微微发红,隐隐有一股灵气在上面旋转。
“宁神佛草,我知二哥夜里歇息不好,容易脾气暴躁,有了这株佛草,安心休息半把个月都没有问题。“
楚朝晟眸光微闪,抿了抿唇。
瞧着他脸上这细微表情,左阳煦将盒子合上,放在他手边。
“二哥喜欢就好。”
“这无用东西,本王可没说喜欢。”
确实,现在有秦晚瑟在他身边,他随时都可安睡,这玩意儿算是无用了。
左阳煦指着楚朝晟,面朝秦晚瑟道,“瞧见没德阳,我二哥就是这般口是心非,你日后慢慢就习惯了。”
秦晚瑟听他二人对话,知道他是安王,正从脑海中使劲翻找关于安王的消息,冷不丁听到这话,抬起头来。
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楚朝晟,随意打了个哈哈,起了身。
“王爷兄弟二人叙旧,我就不叨扰了,院中还有事,我就先回了。”
楚朝晟看着她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心里有几分不爽。
才谈到他,这女人就要走,是在跟他表示,对他不感兴趣?
他语调一成不变,没有丝毫起伏,“那就下去吧。”
秦晚瑟一福身,扭身走了。
左阳煦立在他身边,看着秦晚瑟消失在视野中,收回视线,看向他。
“二哥跟德阳相处的……莫名的和谐,跟我意想中的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左阳煦一手搓着下巴,做沉思状。
“按二哥的性子,即便人娶回家,也不会搭理才是,可是二哥刚刚竟然答了德阳话,还那般好说话的让她走了,真是奇怪……”
楚朝晟嗤了一声,“她要走便让她走,这也值得奇怪?”紧接着起身,扫了他一眼,“本王还有事要忙,礼送到了,你也该走了。”
“真是无情啊二哥……”
楚朝晟却不回他话,双手负在身后,径直离开了。
谁也没看到,他在后花园绕了一圈,转而朝着缀锦园迈去。
秦晚瑟已经回到园中。
圆儿跟巧儿要照顾秦晚瑟,便被拨到了缀锦园。
秦晚瑟屏退她二人,只留追月在旁边伺候。
素手握着茶盏,指尖有一下没一下转着杯沿。
“追月,你可曾听说过安王?”
“安王?”追月正在收拾屋子,听到声音抬头看了她一眼,“听当然听过啊,现在朝中的王爷,大多都是皇上的兄弟,先皇死后封王,安王是皇上最小的儿子。”
秦晚瑟想起那书信上的“三”,眸光倏地一闪,转着杯沿的手也顿住了,“他排行老几?”
“老四啊。”追月道。
“哦……”
秦晚瑟眼里眸光逐渐暗淡下来,眼角余光瞥见追月朝她走来,左右小心的看了一眼,随后在她耳边压低了声音道。
“小姐不记得了吗?”这安王的事情,可是天下皆知啊。”
秦晚瑟看向她。
“安王是先皇强了太上皇得宠妃子生下来的,太上皇那时要杀他,圣旨还没下来,人就驾崩了,先皇顺势继位,这段故事自然变成了他的丑闻,为了掩人耳目,让那妃子给先皇陪葬,将年幼的安王遣送出宫,还是十年前才接回来的……”
追月说着一声叹,“说起来安王也是个可怜人,没了生母,在宫中自然站不住脚跟,而且因为生母的身份,明里暗里被人欺负了不少,现在长成,怕是性格与咱家王爷差不多吧……”
“是吗?我倒觉得不一定……”
秦晚瑟没想到那个看似阳光明朗的男子,竟然有这样一段过去,心下一时有些唏嘘。
同时也有些佩服他,在那般逆境中,还能生保持初心。
但为何这样一个众人皆知的人物,她却只觉熟悉,没有印象?
难道承接原身记忆的时候出了差错?
叩叩叩——
敲门声响起,秦晚瑟眼皮一跳,拉回思绪,追月已经起身开门去了。
门一拉开,她惊呼一声,“王爷?”
楚朝晟垂眸扫了她一眼,“下去忙吧,本王有话与王妃单独说。”
王妃?
这还是这男人头一回这么叫她。
追月应了一声,乖乖退下,将门关上。
楚朝晟望着她,举步朝她踱去,坐在她对面,没有看到那个瓷娃娃,四处环视一圈,见她竟然将那瓷娃娃放在了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