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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雨面色突的一变,“莫不是仙子勾魂引,狼刀吼西风的仇娘?”
“正是她。”
“仇娘与屠淳素来形影不离,在杀手界里风头极差,喜欢虐杀,尚未有过败绩,莫不是要用来刺杀王爷?可最近王府并无风声……”
楚朝晟心头“咯噔”一声,迅速下沉。
那个女人!
扭头直冲入雨幕,在府门口夺下一人马匹,利落翻身而上,直奔水念庵。
“王爷!属下与你同去!”
“你留下,守好王府!”
他不在,王府亏空,若这是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那就糟了。
雨水似冰,不停的拍打在他面上,脸上温度褪去,眼底寒芒闪烁。
手紧攥着缰绳,冷硬的皮革磨的掌心生疼,他却浑然无觉,浓黑的剑眉紧锁,只一下比一下重的挥舞马鞭。
大雨将整个山林笼罩,雨滴落在树叶上发出噗噗闷响,躁的人心神不宁。
一辆马车在泥泞的路上飞奔不止,车轱辘碾过地面,卷起泥皮甩在后面,留下一道深深的车辙印。
前路水雾浓重,朦朦胧胧中,一道人影若隐若现。
一个呼吸之后,前方橙光大放,如日光生辉。
水雾中蓦的冲出一个彪形大汉,手持一把厚重弯刀,挥刀之间狂风怒吼,将水雾击散,直砍马头。
马匹受惊,高抬前蹄长嘶一声。
躲闪不及,那狂刀从天而降,竟硬生生将马脖子砍断!
何等霸道的力气!
马车刹车不急,冲上一块石头,整个侧翻在地。
屠淳被马血溅了一脸,扭头吐了口唾沫,举步朝马车走去。
“别看了,里面没人。”
仇娘翘着兰花指从一旁走来,指尖红色豆蔻比地上散开的马血还要鲜艳。
狭长的眼瞄了倒地的马车,嘴角牵起一丝笑来。
“这回的猎物,果然比先前的要有趣不少,不枉我专门放她一马,叫她跑远些……”
屠淳呲牙一笑,洁白的牙齿与面上的血污形成鲜明的对比,看着仇娘的眼神多了分宠溺。
“只要娘子开心,怎么样都好。”
仇娘妩媚一笑,走到屠淳身边,一抬臀,坐在他臂弯。
“走吧,小东西躲起来了,该咱们找了。”
“找到了,娘子想怎么惩罚她呢?”
仇娘吸了口烟,缓缓吐出,妖艳的脸上露出陶醉的神色。
“我还没想好,但不能跟那个尼姑一样死的那般痛快,慢慢玩才有趣不是?”
屠淳仰头哈哈大笑,“可这地界不大也不小,咱们该从何处开始找起?”
仇娘烟管一指山林,“也就只有这儿能玩捉迷藏了不是?”
屠淳一拍脑袋,“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娘子聪慧,咱们这就去找。”
纵身一跃,魁梧的身子落入山林,很快隐了去。
雨下了好一会儿,山林中的温度骤降,所有动物都跑回了巢穴,静待雨水过去。
追月站在洞口处,看着外面不停下坠的雨水,伸手拉了一片芭蕉叶挡了挡。
身后“呼”的一声响,有火光亮起,追月一喜,快步走来蹲在秦晚瑟身旁,伸手取暖。
“小姐,你怎么还随身带着火折子,准备的也太齐全了。”
秦晚瑟拿了根棍子挑了挑火苗,让它烧的更旺,道,“一直在身上带着,忘记取下来了,没想到今日派上了用场。”
“只不过,我们为什么忽然要躲进山里啊?”
路上走得好好的,秦晚瑟忽然变得很严肃,让众人下车进山,还放了马车。
“有刺客,”她面色平淡的道。
追月惊了个哆嗦,“不会吧?咱们不是才在路上解决了一波人吗?怎么还有?”
秦晚瑟脸上映着火光,白净的面皮被染成淡淡的橘,“在我们回到京都前,会一直有。”
“啊,不会吧……”
秦晚瑟扭头笑笑,“是不是后悔跟我出来了?当初要是听我的,早点离开国公府,许个好人家过点平安日子多好?”
“小姐又在乱说了。”
追月涨红了一张脸,不知是不是被秦晚瑟戳中了心思,一屁股坐在石头上,双手抱了膝盖,背转过身去,不再跟秦晚瑟说话,独自生闷气。
“真的假的?我怎么没有感应到?这还坐着一个橙阶的人都没有感觉到,你是怎么感觉到有刺客的?”
秦晚瑟扫了一眼双手抱在脑后的左阳煦,嘴角笑意淡去,起身走到洞前。
黑云压着天,十分昏暗,且看这架势,这场雨恐怕还得下个两日才停。
两日啊……
她一双蛾眉微蹙,心思悄悄流转。
魂力试探时,感应到两个人的气息,而且气息都不弱。
若是只她一人与裴卓的话还好说,但身边还多了个没有武气的追月,跟安王左阳煦,要与那二人对上,就会束手束脚很多。
得趁着这场雨幕屏障在,做点什么……
“有什么好看的吗?”左阳煦走了过来,立在她身边,顺着她的方向往外看,并没有看到什么有趣的东西。
秦晚瑟没有理他,对着在一旁放哨的裴卓道,“你看好这里,我出去一下。”
“夫人,眼下不安全,你要去干什么,还是裴卓代劳为妙。”
秦晚瑟脸不红心不跳,随口捏了个理由,“方便。”
裴卓回过神来,一张脸登时涨如猪肝色。
第一百二十一章 守夜
秦晚瑟顶着雨出了洞穴,勘察四周情况。
以她目前的魂力,只可以探测周围二百米距离,再往远就感应不到了。
看看四周情况,也方便应对突发情况。
才走出一段距离,忽然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回头一看,左阳煦一手挡着额前,朝她紧步追来。
“你跟来做什么?”
雨打树叶声太过杂乱,左阳煦没听清她说什么,不管不顾就将自己的外袍脱了下来。
“你做什么?”
左阳煦一步上前,将外袍披在她头顶挡着。
“还能做什么?给你挡挡雨啊,一个大老爷们在洞穴里窝着什么都不干,让你一个女人出来找吃的像什么样子?你骗的了裴卓,可骗不了我。”
原来他以为自己是出来找吃的啊。
秦晚瑟眸光一闪,将外袍取下塞到他怀中,“你还是穿上吧,这么大的雨,这衣服挡不住的。”
左阳煦硬是将衣服给她重新披上,“你不是说了保护你是我的义务吗?一件衣服而已,披好。”
他看着身形瘦削,但力气却不小,秦晚瑟硬是没有拗过他,也不想浪费时间,只得将那衣服披着。
魂力一张,寻到了几只山鸡,还有点治疗伤痛的药材。
看着怀里满满当当的收获,左阳煦瞠目结舌的看着秦晚瑟,“你、你该不会是那个民间说的那个锦鲤吧?怎么什么好东西都能让你碰上。”
秦晚瑟被他这说法逗得忍俊不禁,“你拿着这些东西先回去吧,这下我真的要去方便了。”
左阳煦闹了个大红脸,两手提着山鸡跟药材,没法挠头发,尴尬的眼珠子直往别处飞。
“好歹姑娘家家的,怎么当着男人的面说这种话?不害臊。”
回头看了一眼,距离洞穴也不远了,赶忙掉头就走。
脚下凸起一块石头,看也没看,一脚踢了上去,摔了个狗吃屎,手中山鸡跟药材都甩飞了出去。
“小心!”
秦晚瑟伸手要拽,可终究是晚了一步,只得上前一步朝他伸出手。
“没事吧?”
左阳煦翻身坐起,连连摇头,“没事没事。”
赶紧爬起拾药材山鸡,好在山鸡毙了命,没有逃走的可能,不然今晚他们集体喝西北风了。
“等等。”
秦晚瑟眉心一皱,拽住他手腕,翻开一看,手臂处嫣红一片,衣袖也被染了个遍。
“不碍事,小伤而已。”
左阳煦只觉丢人无比,要是现在眼前有个洞的话,恨不得一头扎进去,哪儿肯让秦晚瑟看他的伤。
“别乱动。”
秦晚瑟一手在袖中虚摸一把,从镇龙里取出一瓶止血散,拔了塞子给他细细洒在伤处。
慢慢的,左阳煦也不挣扎了,偷偷拉回眼风瞟了她一眼。
她神态极为认真,专注着替他处理伤口。
头上披着他的袍子,早已被雨水打湿,水滴顺着她的脸颊滚落下来,在下巴处汇聚成一滴,摇摇欲坠。
心头莫名平静了下来,耳畔只剩下雨声、风声。
“你其实……不记得我了对吧?”
他嗓音低沉,不如往常那般跳脱闹腾,如同风吹过竹林,寂寥且萧瑟。
秦晚瑟给他包扎的手微微一顿,很快恢复自然,答道,“说什么呢。”
包扎好后打了个结,抬头对他道,“没有干净的纱布,从你袍子上扯下来的碎布包扎的,回去之后要尽快清洗换药,以免伤口发炎。”
左阳煦想从她面上瞧出来点什么,但她神色淡淡,一如被雨水洗过的青莲,什么都看不出。
垂下眼睫,提着山鸡跟药材,转身回了洞穴。
看着他走远,秦晚瑟望着他的眼神也逐渐变得深邃。
难不成,被他看出来什么了?
原身与他之间,难不成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故事?
咔嚓——
头顶一声闷雷炸裂开来。
秦晚瑟忙将烦乱的思绪打包好,开始搜集东西做陷阱。
毕竟她魂力探测范围只有半径二百米内,若敌人长驱直入,她必定来不及反应,做这些陷阱,不是为了杀人,而是为了拖延时间。
等埋好陷阱,已经不知过了多久。
天色一直黑沉沉的,连白天还是晚上都分不清。
秦晚瑟将行走过的踪迹抹去,检查了一遍没有漏洞,这才返回洞穴。
隔着几米远,秦晚瑟就嗅到了里面传出来的烤肉香味,眉心一皱,问镇龙要了臭鼬汁,洒在周围,将这香气掩盖。
“夫人。”
看到秦晚瑟回来,裴卓连忙起身,将刚烤出来的山鸡肉撕了一条腿给她。
“天冷,吃些东西暖暖身子。”
“谢了。”
“属下去放哨。”
“不必,几人之中,你修为最高,若是落单被抓,剩下我们三人,根本逃脱无望,坐下一起吃吧。”
裴卓思忖片刻,想也是这么个道理,便坐了下来。
也不坐深,就靠着洞口,警惕着周围。
秦晚瑟吃着那烤熟的鸡腿,没有调料,淡的无味,但她却吃得很干净,丝毫不挑。
感觉到有视线时不时在她身上瞟来,抬眸顺着那视线看去,落在了左阳煦身上。
他身上只穿着里衣,湿哒哒的贴在身上,将他紧实的腰身凸显的完美无遗。
额前几缕碎发被雨水浸泡后越发显黑,粘连在额上,少了几分俏皮,多了分沉稳。
原本橘色的唇,此刻有些发白,像是染了风寒。
秦晚瑟眸光一沉,将身上还披着的袍子抛到他怀里,怕他拒绝,道,“湿了,我用不上。”
左阳煦这次没有拒绝,但也没动,衣袍扔在身上是什么样,仍旧是什么样。
秦晚瑟没说话,从方才的药草中翻出些来,把芭蕉叶叠成盆状,接了些雨水,把药材放进去架在火上烧。
没有达到燃点,芭蕉叶不会烧着。
看煮的差不多了,起身走到左阳煦跟前。
“喝点。”
左阳煦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她手中端着的东西,皱了皱眉,想了想,接过喝了一口。
秦晚瑟眉眼舒展,给另外二人分了这汤,又给火堆里添了把柴。
追月上前,拿了帕子给她擦拭发丝上的水珠,很快帕子湿了,拧干继续擦,直至擦干,她才松了口气。
“小姐累了早些休息吧,这儿有我跟裴卓守着。”
秦晚瑟也确实累了,她必须保证魂力充足,闻言点了点头。
“各守半夜,到时间就叫我,以免明日雨停,其余二人没有精力离开。”
“是。”
秦晚瑟寻了个靠近火堆的地儿,两眼一闭,便要睡了。
睡之前,感觉有一束视线盯着自己,想睁开眼看看,但却沉沉睡了过去。
第一百二十二章 追来了
到了后半夜,秦晚瑟眼皮颤了颤,睁了开来。
橘色的光芒闪烁,让她看清了坐在身边的追月。
起身揉了揉眉心,对追月道,“过了多久了,怎么不叫醒我?”
没想到她已经醒了,追月吓了一跳,听她问话,小声道,“小姐累了,想让小姐多睡会儿。”
她熬了一夜,眼底浮现出淡淡的青,秦晚瑟道,“说各守半夜便是各守半夜,明日若是雨停,没有马车,你没休息好的话如何跟我一同离开?”
追月知道其中利害,低下头不说话。
秦晚瑟伸手将她拽到自己的位置,“快睡吧。”
回头一看裴卓,还在洞口守着,双手已经被冻的些微发红,脸上却仍旧没有半点抱怨之色。
“裴卓,你也过来这边睡吧,接下来我跟安王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