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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不信,钱文柏出手,还拿不下她?
钱文柏还怕她不答应,眼下听她这么说,心里松了口气,看着她的眼神也多了分欣慰,拉着她朝宫门内走去。
平磐殿。
随着一声通报,秦晚瑟与楚朝晟并肩迈入门槛。
右侧坐着几位王爷,李星霖、左阳煦等俱在,还有一个生面孔。
左侧则是几位大臣,白胜、郭坤、武商、李浪鸥。
跟她有仇的,都来了。
秦晚瑟看在眼里,心下掀起波澜,面色却淡然无波。
头脑冷静,步伐沉稳。
正在此时,一抹白色衣角翻飞入了余光。
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感觉楚朝晟方才应该是朝她身边靠了一步。
转眼间,两人来到殿中央。
秦晚瑟抬眸望正前方,身穿明黄的男子与燕贵妃并坐一处,也正回望着她。
“晚瑟见过皇上、贵妃娘娘。”
“见过皇上,燕贵妃。”
秦晚瑟一本规矩,与旁边慵懒随性的楚朝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皇上早已习以为常,闻声朗笑三声,伸手示意二人落座。
“老二最后一个来,罚酒罚酒,快。”
太监听见使唤,忙躬着身取来酒蛊托盘,满上三杯,双手奉到楚朝晟面前。
楚朝晟淡淡扫了一眼,将酒杯接过,一口一杯,尽数喝下。
“好好好,老二海量。”
“钱小侯爷、钱小姐到!”
楚朝晟一手撑着额头,侧眸睨了门口一眼,看着钱霜儿与钱文柏行到中央,见过礼后,浓眉一挑。
“皇上,看来本王不是最后一个来的,这最后来的,应当如何?”
“同理,满上。”
看太监仍旧倒了三杯,楚朝晟伸手将他拦下,“方才本王代最后一人喝了三杯,眼下小侯爷应当把本王喝的还回来才对。”
钱文柏望着他,眼底看不出喜怒,嘴角噙着淡笑。
“王爷算的倒是清楚。“
“自然要算清楚。”
殿内,忽然弥漫出一股硝烟的味道。
众人看在眼里,都没有戳破。
钱文柏六杯下肚,俊脸微微发红,双目却仍旧清明,许是方才喝的有些猛了。
秦晚瑟坐在原位,眼观鼻口观心,饶是如此,还是能清晰感觉到一束灼热的视线停在身上。
不用想也知道,是左阳煦。
皇上看众人坐定,抬手轻拍了拍,“传舞。”
底下,白胜长叹一声,引来众人侧目。
“爱卿因何叹气?”
白胜起身,双手一拱,“回皇上的话,臣只是想犬子了,实在无心作乐,抱歉……扫了皇上雅兴,臣有罪。”
说着就要往地上跪去。
“爱卿节哀顺变,人死不能复生……”皇上看了看白胜,又看了看一旁坐着的钱坤,沉吟片刻,一挥手,原本上台的舞姬尽数撤了下去。
白胜见状,嘴角勾起一抹阴险的弧度。
见白胜还跪在原地不起,皇上眉心皱起,问道,“爱卿还有何事?”
白胜重重一叩头,道,“回皇上的话,实不相瞒,臣手下有一处茶楼,近来屡次被人破坏,昨天夜里更是被贼人一把火完全烧毁……”
秦晚瑟跟楚朝晟闻言抬眸朝他看去。
“你想如何?让朕给你拨款重建?”
“皇上,臣并不是要皇上拨款,只想让皇上派一人在重建过程中,保护臣下性命安危……楚王修为盖世,该是最合适不过的人选了……”
第一百四十六章 三王爷
白胜话音将落,就听到场中传来一声冷笑。
楚朝晟一手撑着额头,两眼眯起,一瞬不瞬的盯着他,嫣红的唇勾起一丝讥讽。
“要本王亲自给你护卫?老东西,你还真敢说啊。”
白胜扫了他一眼,面上并无惧色,“我只是跟皇上提了请求,王爷是否给我当护卫,不是我决定,也不是楚王你决定,而是交由皇上定夺,难不成……楚王觉得自己可以代替皇上的意思?”
楚朝晟两眼眯的越紧,冷冽寒光几乎化为实质的刀刃,朝着白胜脸上直戳过去。
白胜却好似没有察觉,仍旧跪着,一副毕恭毕敬的模样。
皇上听着二人的话,脸上不见喜怒,也窥不透其想法,只是执盏饮酒,好似一个旁观看客。
燕贵妃坐在他身旁,有些担忧的看了他一眼,而后望着台下白胜。
“自古以来,除却帝君可以让王爷护卫,还从未有过王爷护卫臣子的说法,更何况,要论修为,本宫记得白将军也是一等一的高手……”
白胜跪伏在地,双眉紧蹙,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回应。
燕贵妃嘴角笑意还未荡开,就见底下武商抬手自满了一杯酒,口中“呵”的笑了一声,将杯中酒一口饮尽,酒盏顿在桌上,发出“噔”的一声响。
“武爱卿因何发笑?可是燕贵妃说的有何错处?”皇上开口,双眉沉下,语气带着几分威压。
武商冲着台上一抱拳,面色恢复了几分恭敬。
“武商是个粗人,不太懂文人的弯弯绕绕,但是贵妃娘娘方才所言,确实不敢苟同。”
“哦?说来听听。”
“自古王爷只护卫帝君,不护卫臣下,恕臣直言,臣子,乃民中所选,为民发声。除却顶戴乌纱,与民无异,楚王不护卫臣下……那臣可不可以说,楚王不爱民,亦治理不好一片土地?”
皇上沉吟片刻,点了点头,“此番倒也不无道理。”
武商起身,冲着楚朝晟方向一抱拳,“臣只是说出了自己的见解,还望楚王莫要动怒。”
“这等小事,自然不值得本王动怒,”楚朝晟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如同一头假寐的狼,“本王只是意外,武将军口口声声说自己是个粗人,这咬文嚼字的,比那些酸腐之人更像酸腐之人,武将军平日里藏拙了……”
他又道,“如此妙人,该提拔到皇上身边,精心伺候皇上才是。”
能在皇上身边伺候的是什么人?
不是女人,便是太监。
武商做不了女人,自然只能做太监。
听出弦外之音,武商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好一会儿都没缓过来。
片刻之后,才咬着牙道,“王爷谬赞,武商担待不起。”
“好了好了,都别贫嘴了,”皇上抬手止住,手肘压在面前矮桌上,略微前倾了身子看向右侧众人。
“方才武将军说的有几分道理,臣子的性命,也是性命,但是楚王毕竟身份特殊,朕,想听听你们几人的意见。”
左阳煦闻言双手环在胸前,吹了口挡在额前的碎发,随意道,“我没意见,若是二哥愿意,那便去,但是想来二哥是不愿的,不过我朝能人高手那么多,除了二哥,也可由其他人作保吧?”
楚朝晟眼风朝他扫去,左阳煦见到,冲着他咧嘴一笑,他撑着下巴的手跟着紧了紧。
雨夜的事,这小子可是他针锋相对,莫不是忘了?眼下竟然站在他这边?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我朝确实高手如云,但不是每个都如楚王那般悠闲……”
一旁许久未开口的李星霖,此刻坐的端正,一手举起酒杯,凑在唇边抿了一口,凉凉道。
“本王悠闲?”
楚朝晟眉梢高高挑起,看向泰然自若的李星霖。任谁都听的出来,这话中夹杂着的浓浓杀气。
李星霖两根手指转着酒盏,“那楚王不妨说说,近来在忙些什么?”
一旁坐的秦晚瑟听到耳里,侧眸看了楚朝晟一眼。
他做的那些事,都是见不得光的,但凡是被众人所熟知的,都是他残忍暴戾四处杀人的事情。
李星霖看他答不出,嗤笑一声,瞥了眼坐在他身旁的秦晚瑟。
“怕是忙着哄妻院内,忙着开枝散叶吧?”
不光楚朝晟,连秦晚瑟都是眉头一皱。
忽而,楚朝晟“呵”的一声冷笑,“怎么?睿王那烟花妻身子不好,无法为你开枝散叶,你嫉妒了?”
“你!”
李星霖握着茶盏的手倏地一紧,寂静中,听的“啪”的一声轻响,那酒盏怕是已经碎裂。
“本王如何?本王说错了?”楚朝晟两眼眯起寒芒,“烟花女穿上伯公嫡女的衣裳,还真以为自己身份尊贵了?”
“啪!“
李星霖拍案而起,怒喝一声,“楚朝晟!”
楚朝晟嘴角噙着笑,抬手掏了掏耳朵,“金殿之上,皇上尚且在座,睿王吆五喝六,成何体统?”
李星霖气的一张脸青红交加,但偏又不能奈楚朝晟如何,愤然出座,冲着皇上一拱手。
“皇上也看见了,楚王出口伤人,王弟实在无法与这等无赖共坐一处,先行离开,还望皇上恕罪。”
皇上顿觉头疼,也知这二人素来水火不容,强留下他,只会让事态更加不可控,便挥手让他离开。
“谢皇上。”
李星霖直起身,回头又看了楚朝晟一眼,视线挪在秦晚瑟面上。
“本王承认口舌之争赢不过你,不过你似乎也没什么好得意的。”
说罢,不给楚朝晟回话的机会,甩袖阔步离开。
秦晚瑟端起茶盏抿了一口,“幼稚。”
声音不大不小,刚好传入李星霖耳中。
他步伐一滞,终是忍着没有回头。
皇上漫吸了口气,看着下座,视线停在坐在左阳煦上位的男子。
“老三,你怎么说。”
听到“三”这个字眼,秦晚瑟脑海中迅速回想起先前在魏芳房内搜出来的信。
信尾落款,“三”。
眼皮一跳,循着那人的方向望去。
一身白底金边长袍,肩头绣着金色盛放的至尊牡丹,发丝乌黑,金冠束起,鬓边装饰着金色掐丝软面,如鲛人飞耳。
他眉眼狭长,鼻梁高挺,唇红齿白,容貌与楚朝晟有的一拼。
坐在矮桌前,脊背挺得笔直,举手投足之间,尽是贵族之风。
闻言,他哼了一声,“哪儿有王给家畜护卫的道理?“
一句话出,满座哗然!
他却浑然不觉,如同冰山雕刻的塑像,脸上霜雪封固,毫不留情。
似是察觉到秦晚瑟的视线,他回眸,冷冷凝了过来。
第一百四十七章 朝堂争辩
那道视线如同冷电,对上的刹那,秦晚瑟只觉一只冰雕做的大手蓦的伸出,狠狠掐住她的心脏,用力揉捏,像是要将她那颗心活生生捻成肉糜。
痛、冷。
心脏仿佛生了冰,寒意从胸腔沿着血脉一直延伸到四肢百骸,四肢逐渐失去了行动力。
再这么下去,必定当堂失态。
秦晚瑟两眼倏地一闭,缓缓调整气息。
终于,肩头缓缓松下,面色恢复如常。
她张口吐出口浊气,端起茶盏又抿了一口。
楚朝晟眼角余风不经意间扫向她,见她方才健康的唇色此刻微微发白,眉宇之间不可见的轻蹙一瞬,侧目看向旁边的翼王李君凌。
一声爆喝,打断了楚朝晟的探究。
“翼王这是说我等均为家畜不成?!”
钱坤蓦的站起,虎目圆瞪。他身形魁梧,面前矮桌被他动作硬生生掀翻在地,发出“哐当”一声巨响。
李君凌看着满地狼藉,抬眸睨了他一眼,神情淡漠,眼神轻蔑,“是又如何。”
楚朝晟好整以暇的看着这一幕。
虽然他对李君凌也并不感冒,但是看到对头吃瘪,还是喜闻乐见的。
“君凌!”台上皇上沉下声,一张脸肉眼可见的漆黑,“你过分了。”
李君凌抬头看了一眼高台上,狭长的眸里散着几分冷芒,一道不屑飞快闪掠而过。
可到底还是给了皇上几分颜面,没有继续往下说。
独自饮了一杯酒,旋即起身,冲着高台上略微颔首。
“本王若再待下去,只怕皇上要难做了,”说着,斜睨了一眼对面几位大臣,“若谁心有不服,尽管私下来寻本王要个说法。”
腰身直起,身上白底金边牡丹袍随行而动,转身离去。
秦晚瑟追随着他的背影,目光复杂。
究竟……是不是他?想现在跟出去确认一下,但还是忍住了这个念头。
现在不是最佳时机,得另寻机会确认。
楚朝晟挑眉看向对面诸位。
“跟翼王比起,本王对尔等算是仁慈了。”
白胜跪在地上,声音悲恸,高声质问皇上,“我儿惨死街头,多少眼睛看到是被楚朝晟所杀!皇上却拒不下旨惩罚奸贼,老臣身陷险境,要一护卫,皇上仍不松口,难道真如翼王口中所说那般,不拿我等当人看?!”
他愤慨激昂,钱坤在旁边助势。
“天下太平,当是仁君临世,若将臣民当成走狗,敢问天下还有何人敢侍奉!”
“放肆!”
皇上拍案而起,龙颜大怒,声震如雷!
白胜却也精明,连忙拽着钱坤跪下,软言道。
“皇上明鉴,钱坤与臣皆失了至亲骨肉,又听闻翼王那般刺激,所以才会口不择言,但是皇上,我等恳请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