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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吗?”
楚朝晟翻开书看着,但那些字密密麻麻,以往看的专注,眼下竟是一个字都看不进去,脑子里像是搁了几百个凌乱的毛线团,理不清楚。
无奈将书合上,抬手用力揉着眉心。
“没了,”夜雨想找借口离开,但看楚朝晟十分疲惫烦躁的模样,还是开口道,“王爷累了,可要属下去叫秦小姐过来?”
楚朝晟困乏极了睡不着,就会突发躁郁症,到时候全府上下遭殃是另一说,他更害怕楚朝晟做出什么后悔的事来,日后惩罚自己。
“叫那女人来作甚?给本王添堵吗?”
“可是王爷留秦小姐在府上,不就是为了眼下这种情况吗……”
夜雨搞不懂了。
楚朝晟顿了顿,勾唇冷笑,“是,本王与她只是合作关系,各取所需的关系。”
夜雨:“……”真有些后悔刚刚没有找借口直接开溜,眼前的王爷此刻神志有些不正常。
虽然以前也偶有这种情况发生,但自从秦晚瑟来了之后,这情况越来越多,最近更是有频发的趋势。
“你先下去吧,本王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夜雨如蒙大赦,低头应了声“是”,掉头走了几步,回头道,“属下就在门口,若有什么事,王爷尽管唤我。”
楚朝晟往后一靠,两腿交叠放在桌上,手背遮面,口中喃喃道,“知道了,下去吧。”
夜雨出门瞬间,一股风从门外涌入,直接吹灭了墙上的烛火。
他看了看楚朝晟,没有要重新燃火的意思,便悄然退了出去,默默守在门口。
漆黑的夜幕上,一轮明月从云后缓缓探出头来,皎洁的光芒洒下,给雕栏画栋的建筑披上一层淡淡银霜。
秦晚瑟端着托盘从抄手回廊拐入,远远望见楚朝晟书房灯火已经熄灭,脚下倏地一滞。
是睡下了?
还是出任务了?
低头看了看托盘上热气腾腾的阳春面,抿了抿唇。
果然,方才应该直接敲门进去的。
总觉得给人道歉空手去不好,没成想错过了最佳时机。
改了道,朝着缀锦园走去。
“秦小姐。”
一旁忽然传来一道男音,秦晚瑟回头一看,竟是夜雨。
他三步并作两步朝秦晚瑟大步走来,看着她手中还冒着热气的汤面,“这是给王爷的?”
秦晚瑟微垂眼帘,“方才说错了话,惹得王爷不高兴了,总得干点什么,表示表示,夜侍卫寻我有什么事吗?”
夜雨凝着她,银色的月光衬的她肌肤越发白皙,泛着淡淡辉光,恍若坠落凡间的精灵。
他刚毅的脸部线条柔了柔,似是笑了笑道,“方才有事,现在没事了。”
说完,他举步朝前走去,临走时回头对秦晚瑟道,“王爷还在书房,只是眼下心情不太好,冲撞秦小姐,还请多担待。”
他一开始是看不起这个女人的,头一回去国公府,甚至连她正眼也未瞧。
而眼下,秦晚瑟种种表现让他改观,心里隐隐自私的期望着,这个女人能把王爷从无尽深渊中拉出来。
“哎……”
秦晚瑟一听楚朝晟还在书房,还想拜托夜雨把这碗面代她送进去,但夜雨根本不给她这个机会。
原地轻叹了一声,定定看着书房方向,犹豫再三,还是提步走去。
不过是道个歉而已,她不懂自己到底在紧张什么,这不像她。
两条纤细的娥眉蹙了蹙,深吸了口气,略微紧张的神经舒缓了下来,步伐轻松沉稳,眨眼就到了书房门口。
叩叩叩——
楚朝晟靠在椅子上,听到敲门声,不耐烦的拧起眉,以为是夜雨又有事要报,冷声道,“有什么话就站在那儿说。”
立在门口的秦晚瑟一怔,握着托盘的手紧了紧。
也是,若是她被人说了那样的话,也会生气。
“王爷,”她开了口。
清淡的嗓音传入门框,落进楚朝晟耳内,他整个人骤然一僵,而后飞速坐直了身子,漆黑的眼眸紧盯着门口,眼底亮起了些许微光,呼吸都跟着不自觉的放缓,生怕落了她半个字眼。
“方才……”秦晚瑟顿了顿,不知该怎么说,思忖片刻又道,“抱歉,我什么都不知道,就对王爷妄加评论,实属不该,还望王爷见谅。”
楚朝晟薄唇缓缓勾起,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
“我知道王爷现在不愿见我,但别跟自己身子过不去,我去厨房做了点东西,就放在门口,王爷出门时小心。”
她潜意识认为,楚朝晟不会动这些东西,但自己心意是尽到了。
说完,也没有再留下的理由,冲着门一颔首,转身离去。
楚朝晟正欲张口,门口那道身影却走了。
他坐在椅子上,一手在桌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
顿了顿,起身走到门口。
拉开门一看,地上摆着一碗阳春面,跟一个香囊。
第一百五十六章 偶遇钱文柏
楚朝晟昨夜睡的特别好,今日起了个大早。
白袍加身,环佩于腰。
一步迈出门槛,天边金芒洒落一身,将脸上平日里的阴翳驱散了个干净。
姿容既好,神情亦佳。
踱步走到院内,看到洒扫的下人,竟然破天荒的来了句“早”。
下人全都吓傻了,半天没有回过神来,直到这位王爷出了拱月门,才像是突然被电击了般反应过来,互相对视一眼,立马炸了锅。
“你们听到……王爷刚刚说了什么吗?”
“你、你们也听到了?我还以为刚刚我幻听了……”
“今儿个天上落红雨了,不寻常……不正常……”
管事的从回廊走来,一看几个洒扫的全都停下了手中活儿拉起了家常,当即喊道,“干什么呢!还不赶紧干活?!“
众人忙四散开来,各忙各的。
楚朝晟脚步轻快,白色袍子随着步伐前后晃动。
忽而顿住脚,抬眼看了看拱月门上的刻字石牌——缀锦园。
双手负在身后,假装不经意的往里看了一眼。
院内追月跟圆儿巧儿正在打扫,独独不见秦晚瑟那个女人的身影。
还没起?
不可能,难道是出去了?
忽然想起昨日在府门口见到她,一副要出门的样子,问她却说府上憋闷,随便转转。
到底是要去哪里需要瞒着他?
脑海中转了一圈,只能想到一个答案。
她去见左阳煦了。
双目顿时光芒沉下,想也不想,转身就叫夜雨备车,前往安王府。
这女人,分明说好了她当楚王妃一天,就要维护楚王府的名声,现在竟然出尔反尔?
他倒要亲口问问,这女人到底怎么想的?
是要留在楚王府,还是安王府。
越想越气,最后直接卸了车,自己孤身一人骑马直奔安王府。
而此刻,宝光阁二楼里间。
四周烛火映照的明晃晃,还有不少明珠点缀,整个花厅珠光宝气,恍若地海龙宫。
一黑衣人坐在珊瑚木制的椅子上,头戴幕离,浑身上下遮的严严实实,不辨男女。
金三娘从一旁绕出,手里提着白玉茶壶,扭着腰肢踱步到黑衣人面前,亲自倒了杯茶水递到那人面前。
“公子请用茶。”说着,顺势坐在他对面,“今儿个又带来了什么好东西?”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化名为秦瑟的秦晚瑟。
楚朝晟楚王爷一路快马加鞭赶去安王府抓人,没想到她却在宝光阁拍卖东西赚钱。
不知楚王爷知道了,作何感想。
只见她从阔袖中掏出两物,放在桌上。
一为白玉瓷瓶,一为白玉盒。
“固元丹、玉肌膏,二者一并拍卖,不可拆分,若有人要分开购买,便不卖。”
三娘眼底掠过一丝疑惑,也不藏着,伸手拾起白玉瓷瓶,拔开塞子嗅了嗅,惊讶的往里看了一眼。
果不其然,上面又有紫气。
虽比前一次淡了不少,但这回可是三品!
那玉肌膏不用看,自然也是极好的成色。
但三娘做拍卖一行,还是得把东西核验一番,便走了个流程,打开看了一眼。
膏体白皙,毫无颗粒感,有淡淡清香与药香混合,闻之心旷神怡。
“都是上等的好东西,这回价格只怕要出新高,只是公子为何偏要一起来卖?分开卖说不定价格会更好。”
“无妨,就这样吧。”
她如此做法,自然有她的道理,只是不方便同外人说。
三娘也没有深问,将东西收起,就准备上台。
“等等。”
“公子还有何吩咐?”
秦晚瑟道,“这两样东西,能否先宣传两日再卖?这回,我想要以灵石作交易。”
灵石普通人家可是没有的,只有一些高门贵族,为了孩子修习武气奠定根基才会在魔兽猎手那高价买来。
若想要灵石交易,宣传几日是再正常不过的要求了。
似是有些意外她这种被三长老提点的高手还需要灵石,三娘愣了愣,而后连声应下。
“自然可以,公子可着急?不急的话,可以多待几日,届时来的达官贵人多,价格会更高些。”
秦晚瑟答,“不急,半月之内皆可。”
“好。”
秦晚瑟起身,冲着三娘还了个男子礼,“如此,有劳三娘,我先回了。”
“公子慢走。”
出了宝光阁,门口街道又是人来人往,小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一派热闹祥和。
秦晚瑟拐去角落脱去厚重的外袍,改头换面走了出来。
忽而嗅到空气中飘散着一股浓郁的鲜汤香气,顺路循着那香气来源,坐在了一处云吞面摊前。
摊子不大,摆着两张老旧的四方桌。
秦晚瑟随意挑了个空处坐下,张口道,“掌柜的,来碗云吞面。”
“得嘞!”
掌柜的一声吆喝,从沾满了白面的案板上抄起一兜云吞下入滚烫的沸水中。
不出片刻,将煮熟的云吞捞起,抛入碗中。
大勺在不停翻滚的鸡汤桶中一搅,搂底舀了一勺浓稠的鸡汤浇在面上。
云吞面薄,鸡汤微黄,上面飘着油花,鲜美可人。
掌柜的再洒一把绿油油的葱花在上,这便齐活,往碗边搭了个小勺,端到秦晚瑟面前。
“姑娘请慢用。”
“多谢。”
鸡汤香气浓郁,夹杂着淡淡葱香。秦晚瑟捏着汤勺先舀了一勺汤。
一口入喉,温热的感觉瞬间自胃中化开,怎“鲜香”二字了得。
她眼尾翘起,面上挂着从未有过的满足。
上一世经常有一顿没一顿,落了个严重的胃病,如此就可知她并未吃过什么好东西。
索性她还有来生,能踏遍大江南北,将未曾尝过的东西尝个遍。
云吞摊子对面是一家规模不小的酒馆,门口桌前坐着一穿着深蓝袍子的翩翩公子,肩头金线绣着一枚铜钱。
正与对面一个中年男子交谈着什么,神色略微严肃。
“好,就这些,你看着办,不要被人察觉。”
“是。”
中年男人起身离去,那翩翩公子也站起身来,一撩袍角跨出门槛。
眼角余风忽然看到坐在云吞摊前的吃的正香的秦晚瑟,眼尾时不时泄露出欣喜满足之色,让他禁不住眉梢一挑,举步走了过去。
“堂堂德阳郡主,竟也在这不起眼的小摊用膳吗?”
第一百五十七章 她比之叶灵夕如何
“德阳郡主”四个字,像是一块巨石落入平静的湖面中,瞬间引得湖水波澜震荡。
小摊掌柜眉头瞬间拧起,眼神古怪的盯着秦晚瑟,像是看到了什么污秽。
秦晚瑟知道这碗云吞面是吃不下去了,碗里还剩了些许没吃,着实可惜了。
一手从怀中摸出一锭银两放在桌上,抬眸对着掌柜的道,“云吞很好吃。”旋即起身,看向这个不能让她好好用膳的罪魁祸首。
钱文柏冲她轻轻颔首,嘴角噙着浅淡的笑容。
眉眼温和,但仔细看去,会发现他在面对秦晚瑟时,眼底多了分冷意。
“侯爷不好好在府上调丨教自己妹妹,打扰别人用膳作甚?”
秦晚瑟眼角余光往他身后一瞥,是个酒馆。
方才他是从这里面出来的,是见什么人了吗?
提起钱霜儿,钱文柏眼底笑意跟着冷了冷,但又掩了回去。
“废了霜儿修为,又毁了她容貌,你居然还能优哉游哉的坐在这里吃饭?”
秦晚瑟撩起眼皮看他,“废她修为的不是我,毁她容貌的也不是我,我为何不能心安理得在这儿吃饭?”
他冷笑一声,“你倒是把自己摘的干净。”
“我看不光令妹眼睛有问题,连你这当哥哥的,眼神也有问题,这眼睛的毛病,怕不是祖传的吧?”
钱文柏沉下脸,“你什么意思?”
“你妹妹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你视而不见,光看到别人伤害你那好妹妹,不是眼神有问题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