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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要自爆!
秦晚瑟心头暗道一声不妙,高声提醒道,“王爷!”
楚朝晟一看她还站在原地,双眉倒竖,“你怎么还不走!”
身形纵起,飞掠而来一把揽住她纤腰,五指几乎陷入她腰身,整个人化作一道流光,朝远处空地激射而去。
前脚才出房门,后脚屋内传来一声震天彻底的轰隆声!
四个黄阶齐齐自爆,整个房屋被炸的片甲不留,只一股浓烟腾空而起,久久不散。
秦晚瑟只觉双耳嗡鸣不止,咳嗽了几声,竟然听不到任何响动。
心头快速冷静下来,沉入识海令镇龙快速检测,得出结论,只是短暂失聪,并无大碍。
腰身仿佛被两条铁链死死锁着,动弹不得。
她伸手按在楚朝晟大掌,试图挣开。
才刚碰到他手背,那大掌就迅速离了她。
身上围拢着的淡淡竹香也跟着抽身远去。
“你不要命了吗?!”
他身形微微摇晃,两耳也发出嗡嗡鸣声,双眼沉如黑云,满目怒色。
第一百七十三章 过去未来怎么选
秦晚瑟无视了他的怒吼,视线定在他受伤处。
方才四人的爆炸冲击,即便他是绿阶,也不可避免的被震伤。
手臂以及双腿,都有被气浪掀起的碎片割伤的痕迹。
她稳步走来,手中握着一瓶续灵丹,一瓶伤药,不管楚朝晟如何嘶吼,她就像是没听见,自顾自拽过他的手,给他上药。
“放手,你做什么?!这点小伤本王不需上药。”
他用力甩开秦晚瑟,以为这女人会翻脸走人,谁知下一秒,她手中扣了四支麻醉针,趁他不备,一股脑全扎了下去。
身上很快传来麻痹感,他身子不受控制的倒在地上。
秦晚瑟面无表情的蹲下,手法迅速且熟练的给他处理伤口。
翻来覆去,让楚朝晟感觉自己像是案板上被腌制的鱼。
“停下听到没有?本王回府自有太医看诊,不必你动手。”
秦晚瑟包扎的手蓦的用力,楚朝晟痛的头上直冒冷汗,怒眼瞪他。
“王爷说够了吗?”她扫了一眼楚朝晟,淡淡道,“我知道王爷厌我,但是救助伤者,是医者本能,王爷心下不爽,也暂且忍忍,等到了王府,可将绷带药粉一并更换。”
说着,唇绷了绷,加快了包扎的速度。
楚朝晟深看了她一眼,躺在地上不动了,任由她折腾。
终于包扎好,秦晚瑟长吁出口气。
看楚朝晟身上麻劲儿还没过去,便坐在一旁守着,怕他不适,便抱着剑隔了一米的距离。
此处是一片空地,不远处是小溪,三两棵树在岸边伸展,微风吹来,晃得那树叶枝条摆动。
秦晚瑟也不知这是哪儿,方才爆炸中楚朝晟情急之下胡乱飞掠过来,只怕他自己也不知道是哪儿。
头顶圆月明亮,漆黑的夜幕洒落一把碎星,静谧、迷人。
“本王并非生你的气。”
良久,旁边传来他发闷的嗓音。
秦晚瑟眉心一跳,侧目朝他看来。
月光下,他眉眼平和,褪去了方才的冰冷犀利。
他喟叹一声,闭上双眼,“这失眠症,或许不必治,是本王的业报。”
耳畔微风徐徐,吹的树叶沙沙作响。
溪流潺潺,仿佛流不尽的愁绪。
楚朝晟紧闭双眼,听不到秦晚瑟回应,以为她不愿听自己这些唠叨,口中又泛起苦来。
他这一辈子,或许真要被世人言中。
众叛亲离、孑然一身……
“业报?”秦晚瑟望着远方,柔柔的风吹来,吹开她鬓边长发,“是业报又如何?有业报就该灰头土脸的过一辈子?再说,什么是业报?”
她莫名其妙被诅咒召唤而来,难道是因为她上辈子作了孽,这辈子要成为别人的刀偿还?
“世有因果,王爷成为律主为因,斩杀有罪之人为果,只不过恰好有些人,是身边人罢了,并非业报。”
楚朝晟怔怔听着她的话,一直以来混沌的脑海,好似被开辟出来一条清晰的路。
死寂的心此刻砰砰跳了起来,还没有意识到身上麻药褪去,一手在身侧激动的紧握,喉头艰难的上下一滑。
“若无业报……若要你选,想留在过去,还是未来?”
秦晚瑟有些茫然的看着他,不知他这话是何意思,“王爷为何这么问?”
“回答我!”他情绪激动,两眼认真无比。
秦晚瑟被他如此凝重的眼神惊了一下,沉吟片刻,回想了一下自己的过去。
枪林弹雨,每天伴随的都是血与斗争。
而现在,身中诅咒,若破除则万事大吉,若无法破除,则神魂俱灭……
她唇角轻轻扯起,“过去没得选,未来亦然,我能做主的,只有当下,所以,王爷说的二者我都不选,我选当下。”
看楚朝晟动作,当是麻醉效果已过。
她拍了拍身上灰尘站起身,舒展了下身子,仰头望着星空万里,几只鸟儿自在翱翔而过。
“快活是一天,懊恼亦是一天,世事无常,何不及时行乐,活在当下?”
胸臆一荡,她眼尾浮上一抹笑来,举步朝前踏去。
没有回头,背对着楚朝晟挥了挥手,“王爷,回见。”
楚朝晟站起身,本想开口叫住她,但看她背影潇洒,脚步轻快,并没有要留下与他一同回去的想法,喉头那一声怎么也没喊出来。
垂眸看了一眼自己被包扎好的手,眼底一道暗流涌过。
“活在当下……及时行乐吗?”
他也可以吗……
一夜过去,鸡鸣之时。
秦晚瑟换上一身短打出了门,训练过后,已经是一个时辰后,到了用早膳之时。
一跨进王府门槛,就看到狗子跪在院落中央,脊背挺得笔直。
她走上前,手落在他肩。
狗子被惊了一下,一看是她,面色又恢复先前那般坚毅夹杂着几分老气横秋之色。
“是你啊……”
“王爷还没答应你?”秦晚瑟看着花厅方向,根本不见楚朝晟身影,“他若一直不答应你,你真准备一直跪在这儿?到时候本事没学到,饭也没好好吃,人就没了,岂不可惜?”
话说到这儿,狗子腹中恰到好处的响起一串长鸣。
他耳尖顿时烧的通红,眉头紧紧锁着,低垂下头,企图蒙混过关。
秦晚瑟浅笑一声,捏了捏他发烫的耳,“要不要我教你一招?虽不能保证手到擒来,但是比你这样干巴巴跪着希望大些,如何?干不干?”
狗子紧绷着唇,思来想去,最后重重一点头,“我干!”
“好,待会儿,你就这样……”
楚朝晟昨夜只睡了后半夜,但醒来却觉得精神无比,没有往日未休息好的头疼不适。
捉摸如何让夜雨重新叫秦晚瑟来花厅用膳,才走到主院回廊,就看到秦晚瑟跟狗子在院中过招。
“力道不够、姿势不对,重来。”
追月不知何时牵着秦浩宇跟着来了,看到场中两个人对练,秦浩宇两眼直放光。
一直都知道姐姐厉害,没想到竟如此厉害,那个少年,连她衣角都没碰到一下。
楚朝晟眉尾一扬,觉得十分新鲜,举步朝此处踱来,视线是落在狗子身上的,眼角余光却看着秦晚瑟。
“不是说本王一日不收你为徒,你就跪着一日不起吗?看来也就那点决心,上不得台面……”
第一百七十四章 只你我二人
狗子直起身,回头看向楚朝晟。
“王爷一日不教我,我便一日不修武,王爷若是一直不肯教我,我便一辈子不修武,不报仇?”
他眸子极黑,透出来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成熟稳重,“若时间都浪费在王爷一人身上,那我这一生空度,毫无作为,即便去了地下,也无颜面对芽儿。”
听他一番话,楚朝晟眉心轻跳,紧接着双眉压下,沉沉的望着他。
谁也没看到他背负在身后的双手紧了又紧。
秦晚瑟以为楚朝晟生气了,伸手拽了拽狗子。
她是让狗子使激将法,但是这番话却没有教。
话说的虽然没错,但是楚朝晟不高兴了,得不偿失。
院落中,一个少年,一个男人,就这么对视着。
一个浑然不惧,一个目光深沉,氛围有些焦灼。
秦晚瑟心头略微紧张的砰砰跳了开来,想说什么打破这僵局,但是害怕她一开口,事情变得更加不可挽回。
毕竟,昨夜虽与楚朝晟说了话,但还不知他的态度。
说到底,他本身就是个善变的男人,心思无人能捉摸透。
半晌,楚朝晟抬脚朝大门迈去。
白色衣袍随行而动,身上竹香淡淡随风飘散。
依旧是一句话未说。
秦晚瑟长舒了口气,有些歉意的看着狗子,“抱歉,这招好像不管用了。”
狗子有些失望的垂下眼帘,口中却是答道,“与秦小姐无关……”看了看自己剩下的一只手,他口中喃喃道,“是我不够格。”
“姐姐!”
几人情绪低落时,秦浩宇惊喜兴奋的高喊一声,打破了沉闷的气氛。
“刚刚你好厉害,能教教我吗!”
秦晚瑟一手点上他眉心,将他推后,“不能。”
“为什么?”秦浩宇大感失望,委屈巴巴的望着她。
原因有很多,诅咒、五年之约、向往的未来……
这原因,秦晚瑟自然不会告诉秦浩宇,手指在他脑门轻弹一下,说道,“这天武国最厉害的男人就在楚王府当中,我算不得什么,如果要拜师,自然要拜最厉害的人,起点高了,终点才会高,懂了吗?”
这其中,也藏了秦晚瑟的一点私心。
若是她某日不幸未曾破除诅咒,又或者她侥幸破除诅咒后离开,至少让她放不下的这小子,有个靠山,日后不会像她一样举步维艰。
秦浩宇一听说的有道理,捉摸了一会儿,抬头一脸认真的对秦晚瑟道,“好,我就忍辱负重跟他拜师,等我学有所成,超过了他,我看他还敢欺负姐姐吗?”
秦晚瑟被他逗笑了,这小子,竟然还用上了“忍辱负重”这几个字,看来恢复的越来越快,小脑瓜也越来越灵光了。
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那你就跟狗子一起,看看谁能先拜王爷为师吧。”
“当然是我!”
秦浩宇眼里闪烁着自信的光,上前一步看着狗子。
狗子瘦瘦高高的,虽然看着营养不良,但是比秦浩宇高出了半头。
看着这个身穿锦缎罗衫,浑身珠光宝气的公子哥儿,有些厌恶的往后退了一步,双眉蹙起,眼底多了分警惕。
但念在这人是秦晚瑟的弟弟,面上纠结了一下,放松了双肩。
“你叫狗子是吗?我叫秦浩宇,咱俩合作好不好?”
秦晚瑟立在一旁,看着两个少年交流,眼底带着一丝欣慰。
狗子经历过同龄人未曾经历过的苦难,见识过这世上的黑暗,心智成熟,但城府太深,对于一个孩子而言,并不是好事。
而秦浩宇被魏淑保护的极好,所见皆是美好光明,虽然聪明精怪,但没经历过这世上的黑暗,太过幼稚。
两人之间必定少不了碰撞,但碰撞之后,二人必定能重获新生,日后的路也可走的更稳些。
楚王府门口,一辆马车缓缓而动。
楚朝晟坐在马车上,回想着方才狗子说的话。
若时间都浪费在一人身上,那这一生空度……
他从怀中熟练的摸出那块玉石,上面雕刻字的棱角,早已被他常年抚摸揉平,泛着圆润柔和的光泽。
指腹一如往日在玉石上摩挲,抚过那二字之后停下。
他喉结上下滑动,长而疏的睫毛掩盖住眼底淌过的悸动。
“本王……可以抛下你……重新开始吗?”
胸口,仿佛灌满了砂石,沉沉的,就连呼吸一下,都被磨得生疼。
他靠在窗口,看着被风吹起车帘后的景色。
对面,一辆天青色顶盖的华盖马车迎面驶来。
车帘翻起,里面坐着的人面容露出一刹。
左阳煦?!
楚朝晟眉头倏地皱起,坐直了身子。
马车行驶的这个方向,根本不用猜也知道,左阳煦是要去楚王府。
去楚王府寻谁,子安也不用猜。
往些年他虽然会来楚王府寻自己,但是绝不会像现如今这般频繁。
他是找秦晚瑟的。
想到这点,扣在车窗上的手蓦的一紧,手背有青筋冒起。
少顷,看了一眼另一手中还握着的玉石,松了扣在车窗上的手。
后仰了身子靠在车壁上,两眼紧闭。
想清楚……整理好自己再说……
两辆马车背道而驰,左阳煦的马车最终在楚王府门口停下。
他一身雨过天青色暗刻丝长袍,玉带束腰,箭袖缠腕,衣领交叠在身前,映衬的唇红齿白,眉宇飞扬,任是街头任意个女子见了,都不免脸颊飞红,晚上念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