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狻
顾朝朝皱了皱眉,正要去处置几人,婵娟便急忙拦住了:“少爷,不如交给奴婢处理吧。”
“我来处置就好。”
“少爷!”婵娟又拦她。
顾朝朝看到她着急的神色一顿,随即恍然:“你是怕我心软?”
“……不是一次两次了。”婵娟无奈。
顾朝朝想起原主的良善性子,沉默许久后淡淡开口:“放心吧,这次绝不会了。”
婵娟却无法放心。
顾朝朝失笑:“真的不会心软,往日他们小偷小摸做事不利索,都是一些小问题,可如今却与外人勾结,险些害了我的性命,我如何肯轻易饶恕他们。”
说罢,拍了拍婵娟的肩膀便离去了。
院外,两个小厮加一个车夫,正忐忑地跪在门前,看到来的人是顾朝朝而非婵娟时,顿时松了一口气,不等顾朝朝上前便开始哭天抢地。
“少爷诶!奴才可算找到您了!您昨日突然驾马离去,奴才当真是担心至极!”
“奴才该死,奴才保护不周,害少爷独自一人回来,奴才该死……”
“还请少爷恕罪!”
几人唱大戏一般,将责任推脱得一干二净,好像昨天顾朝朝突然离开,是她发了疯,跟他们几个没有关系一样。
难怪回得这样晚,想来是去受人指点了。顾朝朝冷笑一声,静静等他们说完,才扭头看向刚出来的婵娟:“叫人拿了他们的卖身契,转卖到矿上去吧。”
矿州城以矿山为名,大部分采矿的都是周边犯人,只有一小部分,是富贵人家犯了大错的家奴发卖而来。
三人顿时一惊,车夫连忙求饶:“少、少爷,奴才不该让少爷一人回府,可若非少爷将奴才踹下马车,奴才也不至于如此,还请少爷看在奴才在府中服侍多年的份上,饶了奴才这次吧!”
“求少爷饶命,奴才单薄,怕是受不了采矿的苦啊!”
其余两人也开始求饶,动静很快吸引了不少人远远围观。
顾朝朝不为所动,等三人哭诉够了才不紧不慢地开口:“早知如此,当初又何必接顾清风的贿赂。”
三人一震,车夫最为年长,闻言冷静回答:“少爷,奴才从未受过任何人的贿赂,您不能这般冤枉奴才。”
顾朝朝挑了挑眉,慢条斯理地朝他走去。车夫下意识缩了缩脖子,随即又鼓起勇气与她对视,竭尽所能表现得理直气壮。
顾朝朝俯身,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的眼睛:“你是不是忘了,我是你的主子,我说你做了什么,你便做了什么,根本无需任何证据,也不需要你辩驳什么。”
车夫愣了愣,脸上突然闪过一丝惧怕。
顾朝朝直起身,厌弃地看他一眼:“来人,拖下去。”
“是。”
立刻有几个家丁上前,将几个哭爹喊娘的人拉了下去。
主院门前逐渐恢复了安静,顾朝朝扫了一眼周围的人,冷淡地说了句:“我这府中的人,都是签了卖身契的,日后再做卖主求荣的蠢事,也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那个能耐,再叫我发现有人敢如此行事,下场便同他们三个人一样,都听清楚了?”
“是,少爷。”府中上下当即恭谨行礼。
顾朝朝转身回屋,这才轻呼一口气。
“少爷当真威风。”婵娟立刻夸奖。
顾朝朝扬眉:“那是自然,不过府中你还是要多操心,将眼线都剃出去才好。”
“少爷放心,奴婢定当竭尽所能。”婵娟说着,时不时往外看一眼。
顾朝朝扫了她一眼:“看什么呢?”
“奴婢在等沈将军,”婵娟坦然回答,“一个时辰前,便有人来报说去了知府衙门,如今也该来了,怎么到现在都没动静。”
“兴许是有什么事耽搁了吧,只管等着就是。”顾朝朝不太在意。
婵娟蹙眉:“那怎么行,少爷既然已经准备妥当,不如直接去知府衙门吧,也显得咱们重视沈将军。”
顾朝朝刚把人给睡了,出于做贼肯定心虚的心理,这会儿不太想看见他,闻言只当没听到。
婵娟无奈:“少爷,沈将军虽然随了母姓,可到底也是顾家人,少爷作为顾家如今当家做主的人,自然要表现得热情些才好。”
“……都出五服了,还算什么自家人,不过是咱们小门小户想巴着人家罢了。他如今残了一条腿,正是失意的时候,你若热情过了头,他怕是会觉得你阴阳怪气。”顾朝朝反驳。
婵娟没被她绕进去:“正是因为失意,才要热情相待,否则他觉着咱们瞧不起人,岂不就结仇了?”
顾朝朝一愣:“这我倒没想过……”
现在的男主,正处在人生最低谷,也是最小心眼的时候,万一误会了,以后对她打击报复怎么办?她可是作为男主的帮助者出现的,一定要跟他打好关系才行,不能被轻易讨厌了。
婵娟见她面露犹豫,当即替她做了决定:“那便这样吧,您去知府衙门迎他,奴婢在家清理门户。”
说完,不给顾朝朝拒绝的余地,便将她推出了门。
顾朝朝无奈望天,只觉书中天气多戏剧,昨天还倾盆大雨,今日就阳光明媚了。
知府衙门。
沈暮深面无表情地坐在轮椅上,垂着眼眸不言语。翻找,一边找还要一边写下名字,每个人的面前已经写了一张纸。
大堂上飘起细碎灰尘,知府大人没忍住打了个喷嚏,顿时吓出一身冷汗,见沈暮深没有理会自己,这才大声呵斥众人快点。
“赶紧找,务必要在最快的时间内找出来!”知府说完,便殷勤上前,“大将军,您舟车劳顿,不如先回去歇息,待卑职查出结果再登门禀告?”
沈暮深眼神沉郁,一言不发。
知府面露尴尬,心中暗骂沈暮深明明大势已去,还在他这里摆什么架子。
沈暮深眼神锐利地看了过来,似乎猜到了他心中所想,知府抖了一下,连忙低下头不敢再多说什么了。
捕快们依然在快速翻看户籍档案,大堂上只剩下纸张翻页的声音。
许久,门房匆忙来报:“将军大人,知府大人,顾家大郎顾朝求见。”
知府眼睛一亮:“顾大郎定是知道大将军来了,所以特意前来迎接,大将军您看……”
沈暮深垂着眼眸,眼皮都不曾抬一下。
知府干笑一声,硬着头皮介绍:“这顾家大郎,乃是如今顾家的话事人,对矿州城的事无所不知,不如请他进来问上一问,说不定就有大将军要找的人呢?”
沈暮深这才有了反应:“叫他进来。”
“是是是。”知府忙给门房一个眼神,门房赶紧去请了。
顾朝朝在衙门大门口等了片刻,看到门房急匆匆来时便了然,跟着一起往里走。
“大将军来衙门少说也有一个多时辰了,为何迟迟不回去歇息,莫非是跟大人相谈甚欢,一时间忘了时辰?”顾朝朝试探。
门房叹了声气:“哪有这么好,这大将军也是古怪得很,一到咱们衙门,便叫人将过去的户籍档案全搬出来,将所有十三至二十的未嫁女记下名字,说是要找什么人。”
门房与她相熟,说话也就少了点顾忌,四下看了一圈确定无人后,压低了声音道,“老奴怎么瞧,都觉得他不安好心。”
顾朝朝眨了眨眼睛,心想那你可真是瞧对了。
两人说着话,不知不觉便到了大堂,顾朝朝直接进门,对堂上二人一一见礼。
“顾大郎,许久未见,你愈发俊俏了。”知府笑呵呵。
这位知府大人在原文中,确定沈暮深彻底失势后,简直摇身一变成了恶棍,与夺取她家财的老狗一同欺辱沈暮深,几次害得沈暮深差点丧命。
他可是个眼高于顶的,如今竟然对她笑脸相迎,可见自己来之前,已经受了沈暮深多久的折磨,才会看到她跟见着亲人一样。
思及此,顾朝朝笑了一声:“大人也是龙马精神。”
堂上沈暮深听到她的笑声,第一次抬头看向她,只是将人打量一遍后,便没什么兴趣了。
顾朝朝面上处变不惊,心里却吓了个半死,直到他别开视线,她才默默松了口气。
“你对这矿州城了如指掌?”沈暮深直接问。
顾朝朝忙行礼:“不敢不敢,只是生于此长于此,略知一二罢了。”
“你帮我找个人。”沈暮深盯着她。
顾朝朝咽了下口水,讪笑:“大将军尽管说。”
“女子,十三至二十岁未嫁女,曾用过王二花这个别名,没用过也可,身形偏瘦,身高六尺以上……”
沈暮深每说一句,顾朝朝心凉一分,心想她当时不是将他眼睛蒙上了吗?为什么他还能知道这么多信息?!
顾朝朝等沈暮深说完,不由得干笑一声:“大将军,矿州城说大不大,可说小也不小,适龄的女子少说也有几千人,怕是一一筛查也要些时候。”
说完,像是为了验证她的话一般,负责查户籍记录名字的捕快开口了:“大将军,已经查完,城中符合年龄的女子有三千五百八十一人。”
沈暮深这才多看顾朝朝一眼,顾朝朝扯了一下唇角,尽可能表现淡定。
“三千多人罢了,好查。”沈暮深慢条斯理。
顾朝朝闻言心中一苦,面上却不敢显露半分:“还未问过将军,究竟为何寻找此人?”
“自然是有笔账要与她算。”沈暮深想起昨日事,眼神逐渐阴鸷。
顾朝朝咽了下口水,理智地没有再追问。
一旁的知府见状,急忙接了一句:“既然人已经筛选得差不多了,挨个查也只是时间问题,不如大将军先回去歇息?”
“是啊大将军,您舟车劳顿,还是回府歇息片刻吧,”顾朝朝说完,露出大方的笑容,“您家宅子小的已经收拾妥当,但伺候的人还未安排,您若是需要,只管叫人来小的府上领。”
为免沈暮深不高兴,她没有直接安排人。
果然,沈暮深闻言没有露出不悦,反而多看她一眼。,
旁边的沈家侍卫上前,推着沈暮深往外走去。顾朝朝连忙往旁边侧了侧,给他们腾出路来,侍卫推着沈暮深从她身边经过,她刚要松一口气,沈暮深突然抓住了轮椅的轮子,侍卫推不动了,连忙停下来。
顾朝朝看着旁边的沈暮深,一时间有些茫然:“大将军?”
“檀香味,”沈暮深抬头看向她,眼神冷硬如刀。
顾朝朝:“……”
第 129 章(怕什么来什么。。。)
顾朝朝虽然不明白沈暮深为何会评价她身上的味道; 但闻言还是下意识惊了一下,她正要开口说什么,沈暮深已经淡漠开口“我要找的人; 与你有同样的味道。”
“……矿州城盛产檀木香料,满大街都是卖这些的,味道一样也不足为奇。”顾朝朝尬笑。
知府认同地点了点头:“确实,卑职今日还用了些香料熏衣裳呢; 顾大郎的檀香记,当真是矿州城最好的香料铺子,我家夫人可是喜欢得紧。”
顾朝朝听了几次; 还是不能适应大郎这个名字,每次听别人叫,都有种自己要上街卖炊饼的错觉。不过这个时候也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听了知府的话立刻应声:“大人谬赞; 小的也是运势好; 得了几个制香老师傅相帮,既然夫人喜欢; 那等过些日子小的再送些来。”
“这怎么好意思呢。”知府笑呵呵。
两人你来我往虚伪个不停,一旁的沈暮深突然开口:“檀香记的香料价值几何?”
“十银一两。”顾朝朝谨慎回答。
“十银一两。”沈暮深重复一遍,眼神愈发阴沉。
香料可不便宜,知府怕沈暮深多想; 连忙替自己解释:“的确是贵了些,普通人家是用不起的,若非卑职与顾大郎私交甚笃,怕也是用不上这样好的香料……大将军若是喜欢; 卑职便叫人送去将军府,卑职虽然清贫; 可家中还有些夫人的嫁妆,买些香料尚是可以的。”
“哪能叫知府大人破费,合该小的孝敬才対。”顾朝朝附和两句,收到知府夸赞识趣的眼神后,才扭头看向沈暮深,却直接对上了他淡漠的双眼。
顾朝朝心里咯噔一下,突然生出一点不好的预感。可惜没等她再问,沈暮深便已经离开。
目送他的背影消失,顾朝朝叹了声气,扭头看向知府:“大人,小的怎么觉得,这位大将军不太好相与啊。”
“何止是不好相与,简直是蛮不讲理!”知府冷笑一声,“若非担心他重拾圣宠后报复,本官早就不伺候了!”
顾朝朝扯了一下唇角,安慰两句后便离开了。
她从出门到回家,用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