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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天搭着夏凉的轮椅,笑说:“教练你话还没说完!”
夏凉也笑得很开心。
他心想,果然狗仔队光靠蹲得准是没用的,还得有眼力劲,他这也算帮了卡蒙帽一次,只可惜,他们的冼教对娱乐化的事物避之不及。
“走吧,我拿行李。”季天戳夏凉。
“嗯,嗯。”夏凉点头,“车停在负一楼,不用打的了,直接装上回基地。”
?
基地,宿舍。
一队回来,整座别墅的气氛欢腾不少。
重组过后的正式训练将从明年开始,而今年余下的光阴,个人有个人的自由。
哗啦——
行李倒出来,全是红黄蓝绿的包装盒。
“哇,你怎么带出来的啊?!”
夏凉没想到,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季天,居然在韩国买了三个行李箱,然后,全部用来装零食。
“我买的都不贵,就是体积大而已。”季天拆出一包海苔,喂到夏凉的嘴边。
夏凉颇有心事,脆了一口。
“季神,那天,我只是跟你打一个比方,意思是,好不容易出国,你要有计划,我……我不是叫你只买海牌海苔和Petitzel。”
季天说:“当然不是只买Petitzel啦,喏,你看这些,当…当…当…当——”
火鸡面。
骰子巧克力;
玉米太阳片;
“你怎么就听不懂呢,我……你高兴就好,我们都很喜欢,谢谢。”
夏凉本来想质问季天,怎么不参考别人的意见,怎么还把千叮咛万嘱咐托他带的给陈淑贞的护肤品忘了,后又想起季天的阅读理解真的不能强求,只好作罢。
话说回来,口中的海苔,又香又鲜,挺好吃的。
季天开始“分赃”,二队宿舍每人一大摞零食,布丁、蛋糕、饼干,来自星星的、月亮的、太阳系的,都有。
“谢谢——”林日升说。
“我要火鸡面。”张鹏程说。
卫欣听说香蕉牛奶保质期只有五天,还剩三天,立即打开来喝。
?
当晚,夏凉在季天和林日升的帮助下,把直播间以及床位挪去隔壁一队宿舍。
一队宿舍的布局其实和二队宿舍没什么不同,只是有了隔断,变得像一间一间的小房间。
床帘拉起来,阳光海岛温馨浪漫。
夏凉开着直播,操纵娜塔莎进出丛林。
“季神?”
“嗯?”
季天站在上铺,手拿着一罐浆糊,把新买的海贼王2015年历贴到天花板。
“你的火车票还没买吧。”夏凉问,“我打算今天下播就买,一起咯?”
季天握着刷子,没回话。
夏凉抬头,扫了一眼。
隔着床板,看不见季天什么表情。
“怎么说?”
……
“来了,来了。”直播结束后,季天才爬下来,挤到夏凉身旁,肩并肩躺着。
床头灯暖黄。
夏凉关了电脑,拿出手机,一条一条查看火车信息。
“我家今年也通高铁了,你看这班怎么样?中午出发,傍晚到。”夏凉平常说道,“托你带那套芙妍,原本想给我妈一个礼物,唉,也没事,我可以网购。”
G1703;
G1628;
D572;
D586;
季天还是没说话,刷微博。
夏凉说:“我想着,以后有点积蓄了,在县里给妈买套房,租的总是不安心。”
火车刷到底,没有更多班次了。
夏凉握着手机,抿住嘴唇。
他忽然后悔说太多了。
他的确和季天提过过年回家的事情,但,语气都非常随意,没有郑重地邀请,更没有说要不要和陈淑贞坦白他们目前的关系。
他的想法简单,他觉得季天是家人。
但现在看来,似乎季天另有心事。
或者说,季天是爱自由的人。
他想,既然自己了解季天的心性,又怎么能说这么些“俗气”的东西,去拴住季天的翅膀呢。如果只是恋爱,那么现在的距离刚刚好,可若再进一步,情况就失衡了,在现实生活中,他的残疾多少是会拖累的。
夏凉按掉手机屏幕。
“季神,不勉强啦,我是说,怕你一个人在基地冷清。”
“我没忘。”季天说,“买错牌子了。”
“什么?”夏凉说。
“这件事很复杂。”季天也按掉手机屏幕,深吸一口气,目视前方,就像嫌疑犯交代罪行,犹豫了很久才说。
“你让我带“芙妍”,我就知道,肯定是陈阿姨交代的了,怎么会忘呢?但那个时候打完比赛,脑子糊里糊涂的,看样子差不多,我就买了,结果回来才发现是“蓉妍”不是“芙妍”。怎么办,夜神,陈阿姨会介意吗?”
“呃……”夏凉耐着性子听完,险些没呛着自己的口水,“这很复杂吗?”
“对啊。”季天转过脸,坦白道,“这点事情都办不好,太丢脸,我自己都看不起我自己,别说陈阿姨。”
夏凉说:“啊呀,没关系,我妈不怎么认字的,更别说韩文了。”
夏凉啼笑皆非。
他没想到,原来,季天对“回家”的敏感度并不亚于自己对身患残疾的介意。哪怕只是买错了护肤品,买成了适用于25岁以下的品牌,都会让季天觉得很挫败,总归是因为其内心也渴望家庭的温暖,所以过分地害怕做错事被嫌弃。
季天说完,被子一掀,溜回上铺。
夏凉苦笑。
也就是这件小事提醒夏凉,让他做出了一个更雄伟的计划:等到明年年底,他要陪季天回咸丰,和季文昌认亲。
“唔,季神,那我就先买这趟G1703了。”
作者有话说: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9章
? 小县城 ◇
三个人的寒假,其乐融融
G1703列车开过华东平原; 一路南下,穿进华闽的连绵起伏的丘陵。
傍晚,乐县到了。
小站点停车时间短,夏凉提前十五分钟就已做好准备; 车门一开; 季天推着他离开车厢到站台。两个人一起出站; 行李箱轮子触着水泥地; 哗哗作响。
出站口没几个人。
路边; 卖糍粑的小摊在吆喝。
一闻到家乡的空气; 夏凉倍感亲切。
乐县的空气与外面实实在在不同,那种泥土混着茶叶的清香是独一无二的。
“有人来接吗; 还是打的?”季天说;“你家远不远?”
夏凉说:“等等; 我挂个电话……”
“小凉!”
这时; 停在火车站门口的一辆三轮摩托车按响喇叭; 滴滴。
夏凉放下手机; 眼睛一亮。
“陈叔!”
摩托车的司机师傅手戴皮手套; 正是卷帘门网吧的老板; 夏凉口中的陈叔。
车后斗坐着几张熟悉的面孔。头一个染着黄色头发,叫毛哥; 是陪夏凉打代练的黄毛朋友。后面的人; 穿着松垮的中学校服; 是夏凉昔日的“袍泽”。
“来来来,“夜愿”,御座已备好; 征人早归航。”毛哥笑着跳下来; 把卸货板搬出来; 斜着驾到车后斗。
夏凉拉了拉季天的兜帽,一起过去。
季天听过夏凉的介绍,动手搬行李。
陈叔转动钥匙,预启动摩托车,热忱笑着说:“小凉现在是打出一片江山来咯,不能忘记我们几个老臣呀,哪天,我们也想打职业了,你得带一带。”
夏凉说:“陈叔太老了,陈小宝要是愿意,我可以挖掘一下。”
陈叔说:“哈哈哈,小凉现在会开玩笑了,诶,你还带了一个朋友回来呐,一个队的吗?”
夏凉说:“嗯,那个,我介绍一下……”
“陈叔好,毛哥好。”季天放稳行李箱,绑好,“我是夏凉队友,KL季天。”
“What?!小天王星?”
毛哥一声惊呼。
穿校服的男生议论说:“毛哥,刚才我们就跟你说长得很像,你还说不可能。”
在破茧中,“天王星”是AD的一种符文,对应到人,一直指FG的AD,FRI.但因为季天在S赛中不乏善可陈,也同样风格多端,所以被诨称为“小天王星”。
“啊呀,有眼不识,幸会幸会。”陈叔转过身,看了看,“那怎么办,我们这个小破车可能有点挤了,要不……”
夏凉被这么一说,也有些不好意思。
“不挤。”季天笑了笑。
在几个兄弟的推扶下,夏凉的轮椅驶上了三轮车,后板哗啦锁住,出发。
季天撑着轮子位置的栏板,纵身一跃,跳到了行李箱上坐着。
“可以可以。”毛哥说,“这姿势,自己人没错。”
“你们这个真不算多。”季天笑说,“我还挤过十二个人的。”
三轮车驶过县城的马路。
陈叔说:“小凉啊,这次回来我要征求你的意见,能不能把你的照片挂在我那里啊?现在的小孩子不学好,一个个都开始看直播,都知道你了。”
夏凉说:“啊,可以啊。”
毛哥说:“你是不知道,陈叔的网吧这学期装修了,都改用机械键盘了。”
陈叔说:“说到这个就来气!那伙小学生乱按乱按,坏得很快!”
清新的风吹动着一车人的头发。
毛哥时不时地打量季天。
“诶,小天王星,我是一区ID“沉沦亍颓废”,刚上大师,我可以玩辅助的,能不能给个好友位啊。”毛哥说。
“叫名字叫名字,季天。”季天说,“一起玩的话,你让夜神拉一下就行,我都随意。”
穿校服的男生们紧跟毛哥,要了一个间接的好友位。
夏凉说:“毛哥,他坑起来无底洞,你们不要太相信他。”
毛哥说:“那也不虚此行嘛。”
从车站到陈淑贞租住的天宝佳苑大概有一个小时的路程,沿途,大家说说笑笑,也不觉得时间漫长,很快就到达了。
“陈叔,都上来坐啊。”
“不了不了,你妈妈等你呢,我们也干活去了,寒假说好一起玩哈。”
“那谢谢了!”
?
夏凉目送朋友们离去。
季天抬头,看了一眼整齐的单元楼,说:“你家……环境这么好啊。”
“这里离学校近。”夏凉拿出钥匙,开门禁,“当时,我妈想效仿孟母三迁,结果失败了,又懒得再搬,就一直租这里了,离她干活的地方也近。”
季天说:“她还是在做针线活吗?”
夏凉说:“嗯。”
电梯里,数字一层一层变化。
“没事没事的。”夏凉对季天说,“我妈很喜欢你,还说要谢谢你呢。”
季天说:“我没觉得有事啊。”
夏凉说:“那你拉杆抓那么紧干嘛,又没人抢行李。”
季天松手。
叮咚。
电梯门打开。
陈淑贞出现在他们面前。
“回来啦?”她穿着休闲服,头发长直扎成马尾,笑容明朗,眼尾微泛皱纹。
“妈。”夏凉驶出电梯。
“陈阿姨好,我是季天。”季天跟也不是,不跟也不是,只好面对陈淑贞的探寻的目光,老实地说,“今年我就,在你们家,蹭吃蹭喝了。”
夏凉已经进门了。
家里依然是他熟悉的样子。客厅的摆设简单,装修是温馨的田园风格,通道很宽敞,家具几乎没有棱角。厨房里飘出米饭的香味。
夏凉的第一件事是去阳台浇花。
“小季啊,真是不错的孩子,一路辛苦了。”陈淑贞伸出手,拉住季天,走到自家房门前,“不要客气,啊呀,你怎么还给我带东西呢?先做先坐。”
季天后来补买了芙妍,又还特意为陈淑贞订了一条月霜项链。
陈淑贞给季天拿来一双棉拖鞋。
季天说:“谢谢阿姨。”
陈淑贞笑说:“没想到你这么高,鞋子应该不会小,主要就那张床,你去看看,会不会太短了?不过,短了也没办法了,你就和夏凉挤一张床咯。”
季天说:“我都可以。”
几幅刺绣挂在客厅的墙壁。
季天说:“牡丹是阿姨自己绣的吗?”
“见笑了。”陈淑贞端来一杯热茶,“来你先坐着休息,一会你们收拾,我去做晚饭,也没什么好吃的,就家常菜,接风洗尘,啊。”
青绿的茶水盛放在双层玻璃杯中,玲珑剔透,看来可爱,闻来有淡淡的清香。
季天的喉结动了一下。
喉咙里似有一根软刺。
温热,酥痒,却不痛。
“阿姨。”
“诶,你说。”
“夏凉他在做什么?”季天说。
“哦,小凉他在浇花。”陈淑贞看了看阳台,“那几株薄荷也养了好久了,我们这里冬天土不冻,只要湿润,基本不用特殊照顾……”
陈淑贞说完家常,停顿片刻。
“唉,其实呢,你别看我现在“开明”,我一开始真是不支持的,政府每个月都有补助,我自己也能做些针线活,养他不成问题。
可他说,他最爱的就是打游戏,在游戏里面他是健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