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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饲养更是艰难,纯色贵族人鱼要么绝食,要么用食材攻击喂养员。赫莱主教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难怪教皇会这么看重迦珀墨。如果没有他,说不定这条人鱼不知道会杀多少人,或者已经绝食了。
感谢钟齐能给他迦珀墨出人头地的机会,白承木着脸想。
“我听他们说你在这。”
白承一旦做事,就很难感知到外界的情况,他总是这个毛病,熬个两天不睡觉也不吃饭都是常态。
赫林二皇子出声把他吓了一跳,还打落了手边书本。
“打扰到您读书了,请原谅我的无礼。”
白承抿唇笑了笑:“是我走神,您怎么到图书室了?这儿有收纳食人魔的书籍资料?”
他说着蹲下身收拾书籍,赫林二皇子见状也探手过来帮忙。
“我与贝利亚主教还在为食人魔的事儿发愁,教皇有事昭见他,我得空闲就想跟您聊个天。一位褐发的牧师告诉我您在这,没想到惊扰您了。”
说话间,赫林指尖触碰到迦珀墨的手背,他仿佛触电一般,立刻缩回了手。
白承眼尖,捕捉赫林耳根泛起的绯色,他愣了一下。
你搁这儿演爱情剧呢?
饶是钢铁直男白承也觉出现在的气氛不对,哦,不,应该说赫林的表现不对。
赫林专程来找他的行为本就让他生疑,两种行为一结合,他大概就明白了,赫林是个弯的,还企图把白承掰弯。
白承想把他的脖子掰折。
可他不行,至少现在还不行,他得保持人设。
“食人魔的事儿让您很头疼吧?”迦珀墨绕到书桌另一边坐下,将自己的软位腾给二皇子,二人面对面坐着。
赫林捏了捏自己的指尖,神情颇为苦恼。
“这只食人魔每五十年会出现一次,每次都要吃到饱才愿意消停。他喜欢猎食女人和孩子,会将猎物的皮完整地剥下来,食用里面的血肉。”他在迦珀墨对面坐下,“他本来常在西北森林活动,但这一次却跑到了赛洛主城。”
赫林停下诉说,因为他看见迦珀墨的脸色不对,以为自己说的恐怖内容吓到了美丽的主教。他是有心讨好迦珀墨的,此时闭嘴,才是明知之举。
然而白承只是想到钟齐为数不多的话。
【食人魔酷爱剥皮食人肉,但他们更喜欢人鱼肉,所以当他们得知人鱼所在,会想方设法猎食人鱼。承哥,他已经知道我在这了。】
食人魔为钟齐而来,他比任何人都觊觎钟齐的身子。不,不止食人魔,教皇也觊觎,迦珀墨也觊觎,天下人都觊觎。
白承:“……”
好香一钟齐同学!
“迦珀墨主教,我们还是换个话题吧。譬如,谈谈您最喜欢做的事?”
看人鱼,喂人鱼,跟人鱼聊天。白承想。
“看书,祷告,研……研究人鱼。”迦珀墨说。
“人鱼?”赫林挑眉,他沉思片刻,才好像把迦珀墨跟人鱼两个字连在一块,“就是那个痴迷人鱼的迦珀墨?我听说近期晋为主教,却没想到竟然就是您!”
白承:?
痴迷个人鱼,这都能声名远播,传到宫里去?就不允许谁有个兴趣爱好?搞得白承开始有点好奇迦珀墨是怎么痴迷人鱼的了。
迦珀墨手指头不自觉挠了挠鼻尖,讪笑道:“我……”
“我听说哥哥最近送了一条粉色的人鱼给教皇,就是您负责照顾的。”
“听闻有许多美丽的人鱼栖息在班德兰海畔,如果您喜欢,我为您亲自捕一条。”
……
“不!我并不需要!”迦珀墨忽地站起来,声色严厉,“人鱼应该在海洋中自由徜徉,而不是被一方牢笼囚禁,当一尾懂吃了睡睡了吃的,眼神愚钝毫无活力的家畜!”
没有买卖就没有伤害啊!拒绝捕捞野生动物!
在赫林惊诧地目光下,迦珀墨找回理智,脸涨红了一大片。他讪讪坐下:“我……我只是……”
“能亲眼见识到「痴迷人鱼的迦珀墨」,是我的荣幸。”赫林笑道,“眼睁睁看着那条人鱼被困在水箱里,您一定很痛心吧。”
“请不要这么说!”迦珀墨惶然地张望四周,耷拉着脑袋,有些垂头丧气,“那是教皇的人鱼,不容我置喙。”
他将迦珀墨对人鱼的痴狂以及不敢越矩的纠结展现在赫林面前,没想到此举居然为自己刷了一波好感,赫林笑眯眯地对他说:“就当做是我们俩人的秘密吧。”
迦珀墨脸上笑嘻嘻,心里MMP地点头回应。
不得不说和赫林说话真的很累,一边要提防着他试图亲近的小动作,一边又不能表现得太过明显,白承在煎熬中等到喂养钟齐的时间,然后假模假样地做出遗憾表情,迈着欢快步伐奔向教皇内殿。
离开时,白承甚至能感觉到黏在自己背上一股灼意,烧得他头皮发麻。
今天教皇也不在,他总是忙碌,忙碌着迦珀墨这个等级也不配知晓的某些事。
海鲜大餐别无新意,除了章鱼就是乌贼,贝壳海螺。钟齐吃腻了,觉得索然无味,白承偶尔会偷偷带个苹果香蕉进来,费尽心思给他改善伙食。
终于等到教皇不在,白承给他偷偷包了几块甜点。都递到人跟前,才忽然说一句:“吃这种人工甜食,你会不会掉鳞片啊?”
钟齐抬手给白承扬起小波水,眼神哀怨地表示自己不可能掉鳞片好伐!
常跟人鱼玩,哪有不湿衣,白承已经习惯了随时处于湿漉漉地状态。他拎起衣角拧了把水,跟钟齐讨论正事。
“食人魔现在就在赛洛主城,皇室与教会正联合追捕,你的人设资料里有提到食人魔的其他信息吗?”
钟齐摇摇头,手指头浸在水里揉搓,试图清理掉糕点自带的油脂。
“没有找出他的方法?”
钟齐还是摇了摇头。
“能摸摸你尾巴吗?”
钟齐缓缓冒出一个:?
话风转的有点突兀,钟齐一时半会儿没把这句话和前两句扯上半点联系,他思忖片刻,发现他们之间确实没什么联系。
白承不好意思地笑一下,他眼馋钟齐的鱼尾巴太久了……刚刚一不小心就把心里话说出口。
谁能拒绝这么漂亮的大尾巴裙呢?尤其它还总在白承眼前晃悠着。
这绽开的花儿,总是挠得他心里痒痒。
而且是人鱼呀,稀奇的物种就在他眼前,还是他的队友!千载难逢见世面的好机会!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这想法钟齐完全能理解,毕竟化成人鱼,他自己也摸过不少次。
作为人鱼,身体的柔韧性达到巅峰,他就趴在白承身边,大方地抬起漂亮的大鱼尾巴搁到石台,大有请君采撷的洒脱。
白承担心手上温度太高,用水凉了凉手,才敢伸过去抚摸这尾稀世珍宝。
捧在手心,近距离观看,白承这一刻仿佛与迦珀墨灵魂合一。
他们同样为人鱼痴迷,为每一方寸的流光溢彩着迷,鱼裙柔如丝绸,凉如寒冰,在白承指尖滑动,倏地从他指尖溜走。
钟齐猛然抽动鱼尾离开,招呼也不打,窜到水底深处,连影子都瞧不见了。
白承回过神,以为又来个士兵。可他等了一阵,没有任何人打开内殿的门。
“钟齐?”白承轻声唤一句,水面静悄悄。
什么情况?白承就像等待无理取闹的女朋友,又等一阵子,钟齐始终没有回应,真就不搭理人。以至于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摸到人鱼的逆鳞。
无辜的主教大人离开教皇内殿都没找到问题的答案。也不晓得是不是错觉,当了人鱼的钟齐,真是把阴晴不定四个字展现得淋漓尽致。
傍晚已过,天色蓦然低沉,凉凉冷风袭来,雨势凶猛地白承赶回屋里,然后唤来狂风呼啸,发出骇人动静。
白承回到屋里第一任务是整理这坨毛。油光水滑也顶不住大风刮啊,给他发尾都吹成一坨彩球。
镜子里窗外飞雨连线,噼里啪啦打在窗台。
案桌上烛火摇曳,协助白承进行这项不熟练的工作,他低头折腾头发,再抬头,从镜中看见一张白惨惨的脸倒挂在窗台顶上。
白承瞳孔缩紧,瞬间僵住了身。
他看的很清楚,它就在屋内。
作者有话说:
恋爱和主线,都要勇往直前——
我也想加更「喷出眼泪」但我这个码字速度……
「抹眼泪」不说了,我去小黑屋了;
——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4章 塞勒王国的人鱼(六)
“迦珀墨主教被人鱼拉下去了!!”
它四脚黏附天花板,整个人倒挂在上面。不,只是外面这层皮可以勉强称之为「人」
森白的皮肤仿佛被撑到极限,眼睛、嘴巴、鼻孔,这些洞口被拉扯成一条线,还渗出黏液,滴落地面。
它的身子抽动了一下,陡然袭来!
白承心中一惊,连忙撇身躲开。就见怪物砸碎镜子,在地面一片碎玻璃上转回身,碾碎玻璃的声音叫人头皮发麻,尖锐的玻璃片划破外头一层皮,将它丑陋的一面暴露而出。
剥皮食人魔。
这个名字和眼前的怪物对应,最初的惊慌褪去,白承很快冷静下来,他仔细打量眼前这个恐怖的非人类物种。
对方披着自己的战利品——一张美丽的女性人皮,但人皮尺寸不符,被它庞大的身体拉得长长的,所以在白承看来,眼睛嘴巴鼻孔都是一条细缝。
他好像看上了白承这张皮,才会冒雨前来和他交流感情。
白承并不觉得荣幸,反而十分苦恼。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娇弱主教要是跟食人魔打起来,也不知道算不算崩人设。
但他也不可能就这么坐以待毙。
窗外电闪雷鸣,一道强烈的闪光充斥整个房间,白承被晃了晃眼,下一瞬,食人魔扑到眼前!
凹凸不平惨白的脸距他咫尺之遥,白承被扑面而来的血腥气呛到喉咙发紧。他本能地逃离开,然而食人魔速度比他还快上许多。
食人魔将白承扑倒在地,他一直嫌弃的沉重袍子在此时却帮了他一个大忙。白承顺势脱去长袍,再反手一扣,用长袍裹住了食人魔!
食人魔在长袍中猛烈挣扎,白承把烛台摔到它身上,火舌舔了一口长袍,迅速燎出一个巨大的火灯笼!
白承趁势要逃,被撕扯出衣袍的食人魔从后头踹了一脚,他便整个人撞出大门,落在白茫茫的雨幕里。
食人魔跟着爬出来,此时此刻,身上那层人皮已经被折腾破了好几个窟窿,白承隔着雨幕都感觉到食人魔那张扭曲的脸上满载怒气。
他能感觉到背后火辣辣地疼,不过跟挨枪子儿比起来,不算什么。
适才短暂的交手让他真切认识到自己和食人魔之间的差距有多大,现在不跑,他可能真要成为食人魔下一件新衣!
沾水的衣物和长发拖慢白承奔跑的步伐,他耳边被大雨喧嚣充斥着,无法判断食人魔现在在哪。
他越过拐角,迎面居然撞上一位红衣主教。
健硕的中年男人,大约四五十出头,轮廓刚毅,眉眼如炬,像极了那种……武侠小说里常常描述的四大护法。
红衣主教看着白承微微蹙眉,刚开唇准备说话,便瞧见追来的食人魔。
身后一众铁甲卫兵立刻持木仓上前,把白承护在身后。
食人魔见势不妙,攀岩走壁,迅速撤离。
红衣主教派人护送白承去正殿,自己率人去追。
食人魔闯入教会的动静很大,正殿聚集了许多红衣主教,就连教皇也被惊动了。
看见迦珀墨脸色惨白的模样,教皇让人取来一件干衣服给他披上。
“你该感谢那条人鱼。”
白承一怔,显然没有领会教皇言中之意。教皇继续道:“它感受到了危险,不断用鱼尾撞击水箱。”
人鱼异常之举引起教皇重视,他立即派人通知贝利亚主教,所以迦珀墨才能如此快得到支援。
白承欣然一笑。
没过多久,传说中的几位王子披星戴月,漏夜前来。
为首的是塞勒第一王子,这个气宇轩昂的俊朗男人,迈着超模一样自信的步伐,大步流星。赫林第二王子紧随其后,但身高和气势都矮上一截,瞧见迦珀墨时,还不由地朝他笑。
白承:……
恋爱脑不可取啊大兄弟。
最后进场的是一位身着长袍的男人,面容和善,略显年轻。他衣袍上镶嵌的碎钻与华丽的绣纹彰示身份,白承很自然地联想到传闻中温善的第三王子。
第三王子视线从众人身上一一略过,却在赫莱主教身上停顿了几秒。他们视线相交,但很快错开,仿佛互不认识似的。
白承正准备仔细打量打量第三王子,第二王子赫林大步跨到面前来,挡住了他的视线。
“你没事吧?”赫林一脸的关切,还有些许歉意,“都是我布防不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