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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暖的手贴在额头,为他驱尽喧嚣。
终于不那么吵了,钟齐并没有比刚才舒服很多。鼻塞耳鸣,喉咙仿若火燎干疼。
白承的手却很舒服,手背温热的皮肤抚平他这些身体的不适和疼痛。
钟齐歪着脑袋用脸颊蹭了蹭白承的手背,他声音无力沙哑,像是在凹凸不平的沙子路上磨过一样。
“进本吧。”
光是说话就需要费上许多力气,钟齐努力保持着清醒,他重复着自己的话,鼻音颇重:“进本吧。”
龙卷风覆盖的范围比他们想象中要大,风势与时速用简单的数字呈现都叫人骇然。它可以轻轻松松地把人撕成碎片,不止是人,这辆铁皮也会被卷入狂风,像塑料积木一样被拆解殆尽。
进本躲避反而能保命。
可是钟齐现在的情况进本……
一个必死,一个赌一赌或许能活,白承没再犹豫,他头也不回,向两个小姑娘发出组队邀请。
【考核者白承向您发出组队邀请,是否同意?】
车辆「唰」地颠过一个大坑,瞬间飞起来,米觅尖叫着:“啊啊啊同意啊同意!!”
“已进入考核副本「小镇的祭典」,当前等级过低,无身份优先选择权,随机抽取。”
“身份已确定:「邻家女孩米姑娘」”
“当前副本通关条件【在小镇度过七日并存活】”
“当前副本介绍:这是一座被诅咒的小镇,小镇上人口共有三十三人,镇上的居民都有一个习惯,他们不喜欢阳光,只会在黑夜中出行。您是小镇人家中的邻家女孩,没什么存在感,刚刚从小镇外乘坐车回来。”
“另外,请保持人设,如若人物崩坏,则依情况轻重进行分级处理。”
“所有考核者载入完毕,请准备(三分钟后自动准备)”
“所有玩家准备完毕,副本开启!”
空气中只剩下米觅粗喘着气的声音。
她捂着胸口,安抚蓬勃的心跳,好一阵才缓过劲,开始打量起四周的景色。
这是一间三十平左右的小卧室,床铺左侧,靠近窗口那一侧角落陈列着一排书架,旁边是简约式双开门衣柜。右侧摆着原木色书桌,上头有几本散开的书,暖黄色的灯赋予整个空间温馨的气氛。
整体风格和她以前的家特别像。米觅轻轻抚摸身下的床单,那柔和的触感熟悉地让她莫名想哭,她甚至在这一瞬间产生了「之前一切都是梦啊」的错觉。
但她还没傻到真的能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外头的天是暗的,按照副本介绍来看,夜晚是可以行动的安全时间。她打开门从二楼的卧室走下去,迎面撞见两位肩并肩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老人。
这似乎是米姑娘的父母,他们听到响动,齐刷刷回过头,仿佛上下半张脸分开了似的,眼神保持不变,嘴角大大的笑容,都快咧到耳根去了。
“醒啦?怎么不多睡会?”
米觅头皮都要炸了,差点当场去世。
待她看清两位米爸米妈看的电视内容,腿下一软,险些跌坐在楼梯上。
他们一直在看「雪花屏」,没有声音,没有其他画面。
跟米觅打完招呼之后,两颗脑袋僵硬地扭回去,继续看着电视,还发出「咯咯咯」的笑声,仿佛在看相声表演。
这一瞬间,她真不知道是直接被龙卷风刮死幸福还是进本以后被活活吓死幸福。
要不跑吧,望着门外淅沥沥的大雨,米觅木着脸想。
“咚咚咚。”
突兀的敲门声打碎夜的寂静,米觅呼吸一窒,不经回想起自己的人设任务。
【在小镇度过七日并存活。】
根据她生存经验来看,度过七日并存活,这字里行间就蕴藏着系统的恶念以及无尽的危险。
每一天,每一夜。
所以,屋外敲门的是人还是……
“你好,有人在吗?”
这个声音!米觅激动地跑去开门。
屋檐外亮着一盏昏黄的街灯,朦胧雨雾中彬彬有礼的白承撑着一把伞。
她整颗高悬的心就坠了下来。
“承……啊,我……”后头还有两位恐怖的老人,米觅不知道自己该怎么称呼他才不会崩人设。
“我叫白哥哥。”白承找到米觅也稍微安下心,瞧出她的顾虑,便主动介绍副本人设称呼。他又往屋里看了一眼,低声询问道,“你看见钟齐和贝贝了吗?”
摇摇头,米觅说:“贝贝可能被单独安排了任务,她才八岁,任务不会太难的。钟齐我没看见,你在找他吗?我跟你一起找!”
白承摇摇头:“这个镇子有古怪,居民只能在夜里出行。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天亮,慎重起见,你还是待在屋里。”
“可是我也想找钟齐……”更重要的是,她不想跟这两个不知道是人是鬼的老人待在一个空间里!!
“不可以。”白承现在非常焦急,他不愿在这多费口舌,“如果我出事了,至少你还能活着。”
“如果我天亮没有回来,你之后看见钟齐……”遗言一般,白承顿了顿,慢声说道,“或是他也没回来,贝贝就麻烦你了。”
“找到她,带她出去。”
直至白承的身影完全消失在雨幕当中,米觅才抽回目光,慢慢关上房门。她不经意扫过客厅方向,两位老人脑袋机械式地转过来,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她。
米觅心肌梗塞快犯了,干脆快步上楼,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再也不动了。
小镇一共三十三人,实际上也就不到十五户人家。白承完全不管会不会崩坏人设的问题,挨家挨户敲门,脑子里想得只有找到钟齐和贝贝。
然而当敲开最后一户人家,无功而返,白承慌了。
找不到贝贝,找不到钟齐。
他从没这么惶惧过。
末世中他已经失去了一切,父母兄弟,亲戚朋友,唯有钟齐,他只剩钟齐了。
他站在雨幕里,紧紧地攥着伞把,从长街这头展望出去,望着遥遥夜色中幽幽闪烁的光,头一次如此彷徨无助。
天马上就要亮了。
理智告诉他,现在回头,回到屋子里,等明天日落还可以继续出来找。但白承听到心底另一个声音低低地说:“找到钟齐。”
深吸了一口气,他毅然决然向通往小镇外的方向走去。
离开小镇的这条小路被雨水冲刷出无数个泥坑,两侧被膝盖那么高的杂草包围。每一步,鞋子都会下陷一两公分,然后被雨水填做新坑。
白承只走了一会儿,裤脚就湿透了。
遥远的天边微微亮起光,时间将至,白承却并不着急。
天光带来的可视度一定程度上帮了他大忙。
茂密的草丛里一处突兀的凹陷,他迅速跑过去,看见得却是一个满身泥泞的长发姑娘。她面朝地趴着,白色的长裙被雨水嵌进了土里,甚至不知是死是活。
白承想也没想就把姑娘翻了过来,虽然急着找钟齐,但让他就这么无视一条人命见死不救,他也办不到。
看清白衣姑娘的面容后,白承愣怔了一秒。
这个白衣裙的长发姑娘……居然就是钟齐!
作者有话说:
今天的菜色是:女装+病美人+小疯批;
——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4章 小镇的祭典(二)
嘤嘤嘤,你要对人家负责……
“身份已确定:「隔壁大镇上的疯姑娘」”
“当前副本通关条件「协助小镇完成祭典」”
“当前副本介绍:你是隔壁镇上出了名的疯姑娘; 没有任何关于自己的记忆。你总穿着脏兮兮的裙子四处乱跑,尤其喜欢到小镇上,不管白天黑夜。无论大镇还是小镇; 人们都很不喜欢你; 他们认为你会引来灾祸,带来不幸。”
“另外,请保持人设; 如若人物崩坏,则依情况轻重进行分级处理。”
当周围呼啸的风声退去,系统语音播报结束,正说明他们躲开了这场风暴; 成功进入了副本。
钟齐费劲气力; 勉强撑着精神听小黑球的系统播报。他知道如果错过任务通知,按照副本的尿性肯定不会再做提示; 到时候要是不小心连累承哥也无法离开副本; 那事情就麻烦了。
无尽的雨声充斥着他的大脑,雨水打在背上,冰凉刺骨。钟齐一开始还觉得疼,但很快全身都被冰冷浸透; 慢慢的麻木。
感知也开始迟钝起来。
钟齐浑浑噩噩的想; 他要是死了; 白承那边会不会收到系统播报。
他不害怕死亡,在认识白承之前; 他甚至也无所谓活着,家人他没有; 朋友各有归属; 没什么值得留恋的。但白承就好像一根绳; 拽住他的手腕,不让他往深渊更深处坠去。
他就开始觉得很不甘心,还没把承哥吃进肚子里。
在这种时候对抗小黑球的魅力还比不上白承对他的吸引力大。
热量消失,钟齐能感觉到生命力慢慢从身体里流泻出去,他尝试的动了一下手指头,可不过徒劳,他甚至连眼皮都睁不开。他头一次这么狼狈,感觉自己无计可施。
小黑球似乎抓准了他虚弱的时机,但又不敢做得那么过火。把他丢到荒郊野外,期待他偷偷死掉,尸骨无声腐烂或是被野兽们撕咬。
钟齐都产生了幻听,听到耳边有谁在偷笑,高高兴兴地唱着歌,庆祝他快要死了。
但这恼人的声音很快被驱赶远去。
他被紧紧地拢在一个温热的怀抱中,意识浮沉,时间不知掠过几何。钟齐清晰地听到一声干柴爆裂的声音,灵魂才恍然回笼,慢慢回到身体里。
暖意烘烘,钟齐觉得环境很干燥,皮肤似乎与什么光滑柔软又温热的东西包裹着,让他觉得异常舒适。
他偷偷地眯开眼睛一条缝,均匀优雅的锁骨和线在暖光衬托下闯入眸中。他才发现那光滑柔软又温热的东西居然就是承哥的皮肤,他正被白承横抱在怀里,两人挨在壁炉旁边烤着火。
白承自己披着一条稍带尘味儿的毯子,而自己干净的衣服则脱下来裹着钟齐的腿,就怕他受到一点凉。
觉察到钟齐终于醒来,白承的紧绷状态直到现在才稍有缓和,他眉目柔了些,又恢复成那个温和的白承。
他望着钟齐,声音低低道:“感觉好些了吗?”
钟齐有气无力地眨了眨眼,随后视线侧移,打量周围。
大几十坪的房子,家具陈列有种中世纪欧式室内设计的味道,窗帘严严实实,外头一丝光亮都透不进来,可能是光纤太暗,屋子里给他一种灰扑扑的感觉,让钟齐鼻腔发痒,总想要打喷嚏。
一条算得上干净的大白裙挂在不近不远的地方,猛地一看,还以为是个侧躺着的大姑娘,颇为吓人。联想到自己的人设,钟齐大致明白,那衣服是他的初始化装备。
也就是说,他底下,和裸着上身的白承肌肤相亲。
戏台子还没搭起来,钟齐戏隐大作:“嘤嘤嘤,你要对人家负责……”
白承:“……”
钟齐自己说完这句话也是一脸的卧槽,他的声音为什么跟卡车碾过一样粗糙?!还是在石子路上反复辗轧过的那种!
他忽然委委屈屈:“我的姑娘人设要崩了。”
如果说上一秒白承的心情是沉重,那这一秒他就只剩下了无语。
钟小齐同学请你不要不合时宜的无厘头,尊重一下现在的气氛好吗?
虽是如此想,白承嘴角还是弯起一尾弧度。
有些人好了伤疤忘了疼,刚舒坦点就开始作妖。钟齐回想起自己的人设,忍不住低头,当着白承的面撩开裤头,观察家伙什儿是不是还在。
白承的目光自然而然追随他的动作,然后猝不及防也看了个清清楚楚。他浑身一僵,迅速别开眼,说话有些无力:“钟…齐…我还在这。”
现在的小孩儿行为也太狂野了,他有点跟不上。
钟齐确认小钟齐还在小腹上安安心心趴着,缓缓叹了口气,颇有些失望:“不严谨啊。”
白承:“?”
所以你到底是期待它在还是希望它不在?
他不理解,他大受震撼。
身体构造未曾有变,钟齐白皙的指节微微内曲,松开底裤边缘,具有弹性的布料拍击下腹,发出「啪」的小小一声暧/昧声响,把白承耳根都染透了。
真有意思,他俩就差本垒了,承哥还能害羞。
钟齐心里痒痒,又实在没力气,两臂一展环住白承的脖颈,把脑袋轻轻地靠在脖子和锁骨的夹隙当中。
他刻意地撩拨白承。
“羞什么?迟早都是你的。”
白承就是一正经人,在进本前那是相当正经,但跟钟齐混久了,他知道不能用常规方法来对抗这个小朋友,于是忍着羞耻,缓慢地说了一句:“早就是了。”
反击力度同蜉蝣撼树差不多,然而对钟齐却意外有效。
他登时心猿意马,奈何身体条件不允许。
白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