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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中有期-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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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角棉被就瘫软下去,瘪瘪地躺在床上。
  钟承明决定去喝杯咖啡。
  等从密封玻璃罐里舀出了咖啡豆、倒进咖啡机磨成了细腻的粉末,钟承明却又迟疑。
  这也未免幼稚,他问自己,小朋友不懂事,难道他也要跟着不懂事?
  如果他坚持不睡觉,在梦里也就等同人间蒸发。这样做不算是一场公平竞争,他钟承明就算赢了冷战,也是胜之不武。
  最重要还是不想让他的小男友担心。
  梦中世界千变万化,只有对方的存在可以紧握在手。他的小男友笨笨傻傻,要是发现自己不见了,只剩他独自一人在梦境里徘徊,肯定会惊怕慌乱。
  等到自己终于出现,小男友或许会乖乖过来低头认错,保证再不跟他冷战。
  然而这是威逼恐吓,胁迫他一定要认输,做先说话的那个人,否则自己就会抛下他。
  钟承明即便好胜,也不想用这种不光彩的手段,赢得这一场。
  钟承明将磨好的咖啡粉倒进了垃圾桶,拾掇好器具,啪了片安眠药,躺上床,等待药效渗进大脑。
  …
  银白色的飞机在天空里平稳地行进,一次又一次地穿过云层。只可惜现在已是深夜,月光不足以照亮一切,孟和玉望向窗外,看不清那团团棉花糖一样的云朵。
  孟和玉被安全带牢牢固定在床上,偶尔穿过气流,也没什么大的颠簸。
  过道旁的妍妍关了综艺,打了个哈欠,同孟和玉说晚安。
  孟和玉笑着用俄语回了声晚安,目光一扫她手里暗下去的平板荧幕,刚刚里头是在放映梁成弘参加的一档密室逃脱。
  孟和玉神思正神游着,俄籍空姐给他拿来一排脆香米糖,孟和玉受宠若惊,说他没有要求过。
  空姐只是笑,用俄文说她看孟和玉食量大,怕他肚子饿,一边还为孟和玉拉上了遮光窗帘。
  孟和玉想连素不相识的陌生人都担心他,给他拿来零食,他那梦中男友,却不许他再吃。
  如是便赌气,不想再见他。
  可是这一天舟车劳顿,孟和玉的眼皮子还是强撑不下去。睡意席卷而来,孟和玉终是窝在飞机狭窄的小床上,沉沉睡了过去。
  黑暗从四面八方蠕爬而来,从指尖开始,缓慢地爬过孟和玉的肌肤,在皮表上留下冰冷的触感。
  爬动着、蔓延着,直至将孟和玉的身躯整副吞没,连同他的意识,都拉拽着坠入无尽的黑暗。
  孟和玉当晚没有做梦。
  …
  钟承明在宅子里没有等到孟和玉,疑心他是在外面游荡,赌着气不肯进来,探头朝窗外一看,门外却空无一人。
  钟承明起先还是不肯示弱,孟和玉躲起来,他便也不去找他。
  只是等这梦过了一半,钟承明便开始想念孟和玉了。虽然他们两个之间互不言语,可只要孟和玉一份傍身的存在,钟承明心里就还是安定的。
  没了孟和玉,这间大宅子就显得空荡荡,一点人气没有,像是才刚装修好,家具的边边角角,都生疏得可怕。
  因钟承明白天蓄着火,今晚不出意外是个大暑天。
  他比谁都清楚孟和玉有多怕热,不相信孟和玉真能因为赌气,在家外头游荡这么久。
  钟承明心里隐隐不安起来,再过了十分钟,焦灼的情绪也来了,烧得一颗心躁动不已,逼得钟承明出了门。
  孟和玉不在金铸围栏之外,钟承明绕着宅子走了一圈,没看见孟和玉半条影子。
  心里的不安越来越有分量,沉甸甸地拉拽着钟承明,叫他终于忍不住先开口,连名带姓地喊孟和玉。
  没有回音。
  钟承明心一捏紧,扩大了搜索范围,呼唤的声音更加响亮:“孟——和——玉!”
  要杀人的日光就悬在头顶,热辣辣地烧灼着钟承明,连头发丝都不放过。
  钟承明的背上淋漓地冒着大汗,打湿了整件衬衫。他有洁癖,向来衣冠整整,这恐怕是他一生最狼狈的模样。
  他高声呼喊着小孟,毒辣的阳光像针一样刺在他的眼皮上,要他近乎睁不开眼。
  钟承明一直在走走停停,希冀某次立定,视线里就会出现熟悉的身影。可每次当他捕捉到形迹可疑的对象,心急如焚地追上去时,往往都只能失望地发现,这都是树影的错觉。
  最后钟承明停下了脚步。这场梦广阔无边,他迷失了方向,不知道该从哪里找起。
  梦里的世界这么大,一条路连着一条路,永远没有尽头。而道旁的树渐渐消失了,只余无边无尽的黄沙。
  地面吸收的热气蒸腾起来,远方的柏油路开始扭曲、变形,蛇一样扭动起身躯,望得钟承明一阵恶心。他知道,这是脱水的反应。
  梦里的一切感知都很真实,包括长期饥渴所带来的生理反应。
  钟承明席地而坐,低下给太阳晒得发涨的脑袋,感觉到额角有一脉血在突突地跳,跳得脑壳都裂开一条缝。
  可他无心照管这头疼欲裂,只是低声喃喃自语:“小孟……”
  仿佛成为了他唯一晓得的两个字。
  这梦中世界无边无沿,一旦弄丢一个人,就再也找不回了。
  孟和玉本身就是一道幻影,是大脑在不知处给主人创造的欢乐,为了弥补他童年的创口。
  他不该跟孟和玉吵架的,他怎么能跟他冷战?可是一切都已太晚,钟承明自我保护的应激机制已经启动了,将孟和玉从这世上抹去。
  “小孟,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钟承明抱着脑袋,声气滞重而绝望,“快出来,我不会生气了……”
  钟承明想要修改错误,他凝神闭气,他集中意念,可是于事无补。怀表里,时针跟分针都继续无情地向前转动,而钟承明的视线里依然没有孟和玉的身影。
  在这梦境即将结束的一刻,钟承明忽然仰头大喊孟和玉。
  “你赢了!我输了!”钟承明朝着这无人的荒漠,声嘶力竭地大喊,仿佛这样就可以给孟和玉听见,“孟和玉,回来!孟和玉——”
  熟悉的白光像一张帐,从天上迅速地抛下,将钟承明笼罩。
  快要醒来的前一秒,钟承明还在喊孟和玉的名字,几乎要撕裂心肺,想要告诉他回来、不要走、留在他身边。
  只是这许许多多的恳求,最终都没有出口,因为钟承明嘴里只晓得喊“孟和玉”三个字了,一声声凄厉。
  “孟和玉——”
  “孟和玉——”
  “孟和玉——”
  直至钟承明猛地坐起身,溺水一般大口喘气。
  昏暗的卧室里,只有一线窗帘交接处的光。空气很静,静得钟承明还能听见自己从梦里带到现实的那一声呓喊,在四壁里鼓荡,不肯停息。
  他瞪大一双眼,久久不能回神,一秒如一世纪。
  而在世纪更迭好几回合以后,他呆呆地开了口,向自己复述、也是确认,那一个名字不带后鼻音,听起来很柔和,在唇齿间绵延:
  “孟和玉。”
  他在梦里喊的名字,是孟和玉。
  ……………………………………………………
  噔噔!!!钟哥!想不到吧。jpg
  (我明天休息。大家!想不到吧。jpg)
  七夕快乐!


第44章 缺了梦
  飞机在多莫杰多沃机场上空缓缓降落,孟和玉被妍妍从睡眠之中摇醒,揉了揉眼睛,问几点了。
  “飞机都要落地了,你说几点?”王笑妍有些不满。
  她早上起来以后本来想跟小孟哥哥聊天,但孟和玉位上的窗帘一直紧闭。她不想打扰人休息,忍得好辛苦,谁想孟和玉竟然一觉睡到了这场航班的终点。
  “你平常都睡这么久的吗?”王笑妍问。
  “没有啊!”孟和玉一脸的惊讶,“我平常很早起的,八点半。”
  王笑妍撅了噘嘴,没说什么。
  孟和玉收拾好了随身的行李,沿着空姐的指引下了机。这机场他是熟客,条条道道都驾轻就熟,很快领着王家母女上了计程车,前往预订好的酒店。
  莫斯科在冬天,深冬,那种冰寒无法用文字形容。一阵风吹来,是直接穿透层层棉絮皮肤血肉直抵内脏与骨髓。
  车后排的王家母女俩裹得跟粽子一样,还在不住瑟瑟发抖。
  而副驾驶座的孟和玉穿了件军大衣,带着兜帽,帽檐的绒毛将他一张脸镶上一圈毛茸茸的边,叫他看起来像只小兽。
  湛蓝的眼睛在看窗外疾走流逝的雪景,莫斯科的雪景。
  地壳冰封雪冻,松软却又厚重的白雪,将这城市整座覆盖。
  杉木上积的雪最少,还能窥见树木本身那四季不变的暗绿,算是这条人烟稀疏的路上,最抓眼的风景。
  这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景致,理应在孟和玉心湖上激起波澜,然而他只是出了神地盯着它们不断流逝,没有在想事情。
  准确来说,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他只觉得胸膛里空空的,像缺了件很重要的物什,心都成了个窟窿。
  孟和玉为王家母女办理好入住手续,又带她们就近吃了点暖和饭菜。
  王太太不停抱怨主办方不懂选时间,怎么偏偏挑在一年最冷的时候来举办比赛,是不是存了私心,只想叫本国选手能够好好发挥。
  孟和玉安慰说他们是来比赛的,又不是来观光的,大部分时间都会呆在室内,不用太过担心。
  妍妍赛前有五天集训,主要是为准备表演环节的团体舞。这是场世界性规模的芭蕾舞大赛,有很多大人物会来坐镇,这表演环节就是特地为他们准备的。
  而在集训前的这三天,王太太预订了酒店的多功能用途室给妍妍练舞。孟和玉的主要工作就是陪母女俩三餐,等王先生从越南赶过来交接,孟和玉就可以飞回南城。
  午饭以后妍妍就去练舞了,她的梦想是做个专业舞者,对待舞蹈从来认真又努力。
  临走前她问孟和玉来不来看她跳舞,孟和玉横竖没事做,就一口答应了下来。
  自幼习舞的少女柔韧度极高,整个身体跟果冻凝胶似的,一根骨头没有,想往哪里弯就往哪里弯。
  孟和玉中小学都是在莫斯科读的,每年的才艺表演都有芭蕾舞,也算观赏过不少芭蕾舞演出。然而他看王笑妍这身段舞态,还是感到十分的惊讶。
  跟个旋转陀螺似的,一连十几个圈都不晕。
  一舞毕,妍妍笑嘻嘻地过来问她跳得好不好。孟和玉当然说好,好极了,眼里的赞赏之情成为了染料,染红了少女一张如花笑靥。
  但凡他有曹子鑫的一半警觉,就会发现这个小女生,对他早已不止师生情谊。
  也是,对着长得这样好看的私人家教,很难不起歪心。
  王笑妍还要做体能训练,孟和玉就先回房间休息,又是只身一人,终于可以静下心来,思考他从飞机上醒来以后就在思考的问题。
  到底缺了什么。
  帘幔挽在窗户两边,外头阳光映着白雪,映得窗玻璃都亮堂堂。
  孟和玉躺在洁白的棉被上。头发有一段时间没剪了,稍长,柔软地散开。
  房间里的暖气很暖人,孟和玉的双颊都渐渐红润起来。
  同一时间,意识也渐渐晕开。
  不知道什么时候,孟和玉发现自己已经闭上了眼睛。他重新睁开,可过了一段时间,眼皮子却又不自觉地贴合起来,昏昏欲睡。
  孟和玉只觉身体愈发滞重,一寸寸沉进软绵的被褥里。
  他睡了约有二十分钟,最后因酒店外有救护车鸣笛而醒了过来。那警报声很尖锐,单凭声音就要将路面扫荡干净似的。
  孟和玉周身肌肉一个痉挛,猛地张开了双眼。
  然后他就想起自己缺的到底是什么了。
  缺了梦,他没有做梦。
  …
  钟承明破天荒地请了假,同事都在议论一向健壮的钟教授会是生了什么病。
  钟承明当然没有病,他只是需要时间整理这一切,太过惊人的一切。
  首先钟承明一直以为,他喜欢的不过是一道幻影,结果这道幻影竟然在真实世界有一个姓名,还就住在他的对面。
  更叫人头疼的是,自己跟他还居然结下了梁子,相看两相厌。
  怎么可能是孟和玉。
  孟和玉是被人包养在对门的,靠着出卖色相和肉体为生,天性浪荡,有了一个金主还不够,还要来勾引自己。
  这怎么可能是他那质朴无暇的梦中人,什么心计都没有,最多最多,也就为了不能吃零食而跟他置气。
  不可能是孟和玉,钟承明的情感与理智,都在极力否认这件事。
  他这辈子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喜欢的人,不可能是孟和玉。他不会爱上这样劣迹斑斑的一个人,他所爱的人,必然是堪比天堂的存在。
  钟承明从早到晚都候在门边,等着电梯那一声“叮”响起,然后他会出去,跟孟和玉面对面把账算清楚。
  虽然钟承明知道自己跟孟和玉已在敌对的两边,是仇人,但他需要孟和玉的亲口否认:我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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