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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如璋-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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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姜背身在兄长怀中;闻言又轻轻抽泣了一声。
  方晏见此便生侥幸;心中又有暗喜;猜测她未必是说出了自己的身份来,应是不舍才是。
  然而刘呈的下一句话便似一盆冷水般浇来,只见他不等刘峤回答便目光一冷,嘴角的笑也凛冽起来,“二哥若是缺了人手使唤,有满长安的子弟供二哥挑选,实不该将如此德行败坏之人留在身边。”
  刘峤蹙眉,“殿下此话何解?臣这位幕僚,老实本分……”
  “二哥想是被骗了,若不信,二哥问问九娘,你这位幕僚都做了些什么。”
  方晏立刻揖身道:“回禀太子殿下,小人并未与这位娘子有多余交集,实在不知……”
  楚姜转身过来,眼中凄凄惶惶,饶是可怜姿态,“难道我还能冤枉了你!”
  刘峤一看楚崧与楚晔的愤怒神色,隐隐猜出了几分,看向楚姜道:“九娘若受了委屈,还请直说,小王但能弥补,势必不会叫九娘吃了亏。”
  刘呈噙笑往后仰了仰,好整以暇地看着他,要看他究竟要如何弥补。
  方晏却因楚姜梨花带雨的嗔怒暗叹了数声,垂下眼睫道:“某实不知错处,望娘子言明。”
  楚晔正欲上前,便被楚姜拉住。
  她只是望了方晏一眼,眼中便又起了晶莹,纤指立在他眼前,莹白柔软,扑面而来的话却似利刃。
  “方才公主带你前去求药,我好心为你诊脉,你做了什么难道你不清楚?”
  控诉着,她又上前一步,“方才在廊子上,我赠你的那张药方,怎么突然就成了那般不堪的内容?”
  “方某不知娘子所言……”
  “你自然是不认。”她擦干泪冷哼一声,“我为你诊脉时你不安分我便忍了,可方才在阁子里,公主是看着我写下药方的,怎么那方子,到了你手中竟成了我夜里约见你?”
  刘峤登时便站起身来,方先生怎会做出如此行径?
  他不得不疑心是太子指使她所为,毕竟今日,楼下那场辩论确实伤及东宫了,他若是要将不满发泄到自己身上,未必不会使如此手段,只是……
  只是若是太子授意,涉及楚姜,楚崧也应当答应才是,难道方先生……
  方晏见他眼神看来,自要开口解释,但是楚姜毫不给他机会,质问道:“方才在廊子上,你说那药方不抵暗约之乐,还当着我的面撕了,你若未曾对我口出狂言,何不将药方拿出来,但凡那方子齐齐整齐完好无损,便是我冤枉了你,你可敢?”
  方晏被她逼得后退一步。
  他当然不敢,她写的也自然不是药方,只是在纸上唤自己阿询,原来那时所见情意,竟是字字作逼害。
  他若拿出来,又该怎么解释呢?
  说自己与她早已互通情意吗?那自己在梁王面前说过的话,又要怎么解释?
  楚姜少有地骄横起来,咄咄逼人地叫他将药方拿出来,便连刘峤,也生了疑窦,“先生,可有药方?”
  刘呈与楚崧父子也都凝神望着他,他看着楚姜眼中的盛气凌人,猜不透她究竟是要将自己如何,却自心底爬上一股缭乱,像是秋水涨,将情愫冲来荡去。
  此时她的心情应当是戏弄的,傲慢的,愤怒的。
  他怔然想道,她不舍得杀自己的。
  有此念头,他顿时便自认猥獕,那张苍白得仿似要僵死的脸上懊恼与羞愧交织,甚至连他的动作也惭怍起来,“方某这里并无药方,方才……方才……”
  一句话,吞吞吐吐半日也讲不完整,看在众人眼里便当是他认罪了。
  刘呈心情大好,敛着神色,自若地看了一眼刘峤,“二哥,这位先生是你的幕僚,我不该多言,只是九娘从来没有受过此等委屈,若叫她难受了,我第一个便不应的。”
  刘峤如何也不曾想到方晏会做出这种事来,对楚姜自心底涌上一阵愧疚,却也舍不得方晏,对她拱手道:“是小王识人不明,此人小王先行带回惩治,待回去之后,必以厚礼表意。”
  楚晔面色铁青,且顾不上什么颠越不恭了,拱手道:“梁王殿下的好意我们便心领了,只是九娘又何曾缺过什么,臣所求的,只是想叫这脏东西……”
  “三哥。”楚姜听到他这么骂,眼神闪了闪,看着在众人面前卑微的方晏,又心生怜惜,不过这怜爱只一闪她便又冷下心,看向刘峤与太子道:“太子殿下,梁王殿下,若不叫他付出代价,不知有多少无辜娘子要受他欺负,便送至府衙里,治他个戏辱良家之罪。”
  刘呈看向刘峤,“二哥之见如何?”
  他当即便点头道:“如此自是好,不过此罪太轻,他家中财富颇丰,想是几日便赎出来了,不足以惩治,自然,是要看九娘的意愿。”
  楚姜回身看了父亲一眼,想想便道:“那便罚这恶贼去道观里修一年的道,念一年的清净经,一年期满,再不得回长安,否则……”
  她话头一转,“殿下不要怪九娘说话难听,这等恶人留在殿下身边,实在是于您名声妨碍过多,昔日虽有曹操唯才是举,可是殿下身边这般魑魅魍魉多了,您一向来的好名声,怕是也抵挡不住的。”
  低头饮茶的刘呈暗笑一声,知道楚姜这后头的话是在扳回今日这辩论将要带来的局面,倒是突然明白了她的用意。
  他一向便知她懂事,若没有今日那场辩论,她应当会忍下此事,不过看她如今这话,他便知往常对她的爱护并不枉费,一时竟觉她比刘钿那异母的妹子更要贴心些。
  刘峤的神情也有一瞬的怔愣,又观她神色认真,便笑了笑,“多谢九娘提醒,小王记得了,那便依照九娘的意思来办。”
  在一旁沉默的方晏该要多谢脸上那张面具,不然他也不会泯然至被众人搁在一旁,如今听到自己的去向几句话便被定下了,嘴角嗫嚅几下,“多谢娘子手下留情。”
  楚姜轻哼一声,再不看他,自然知道那道观关不住他,看他脸上这张面具,怕是过几日又会换了副新的再次出现。
  楚崧在一旁虽未发言,却一直关注着女儿与方晏,心中暗叹连连,等到刘峤指派人手要将方晏押送至道观时,他才终于出了声,“便送去长生观吧。”
  刘峤神情微凝,长生观的观主可是楚氏一位奉斋戒的族老,去了那里,再要将人偷换出可就麻烦了,然而方晏却递给了他一个眼神,他便也不再推脱,吩咐人照做了。
  等到梁王离去,楚姜便向太子道了谢,刘呈却温和笑道:“九娘,今日是我要谢你。”
  楚姜听出他的意思,想到初来时他与几位臣子脸上的愁色,便大胆道:“殿下,那场辩论未必就棘手。”
  楚崧不妨她如此,开口唤了她一声,刘呈却抬手让她继续。
  她便对楚崧摇了摇头,继续道:“殿下您居东宫,是太子,是储君,是未来的天下之主,您有兼怀天下之德,这是臣民之福。
  齐王昏庸,自覆宗室,其千百臣工,临危不能受其主命,是南齐恨事,我朝幸事,然但凡臣子,一朝国灭,若心中无憾,此等臣子,我朝又焉能安心用他?怕是要时时提防他,会否因小利便变节。
  而此等臣子,一旦臣服,必是为我朝所动,故摒弃私心,甘受殿下驱使,春秋士燮曾赞钟仪,‘不背本,仁也。不忘旧,信也。无私,忠也。尊君,敏也。’①如此仁信忠敏之臣,我朝得之,竟不称幸事,反有小人以之来攻讦殿下识人不明,以九娘拙见,那小人才该称奸佞。”
  刘呈眼神璀璨,她这一番话,竟是瞬间扭转了局势,先不说那些个臣子是否仁信忠敏,她这话,已然足够摆脱今日那辩论带来的逆局了。
  想着他抬眼看了眼楚崧,“太傅,九娘之智慧卓然,不下东宫里诸多郎君。”
  楚崧骄傲之余却也有担忧,向他笑道:“殿下过誉了。”
  刘呈看出了他的情绪,笑道:“楚氏于我,比外家更亲近,太傅与三郎、六郎俱是我臂膀,而九娘亦时常为我解忧,待将来九娘出嫁,我当以兄长之礼亲自送她出门。”
  都是聪明人,楚崧与楚晔一听便松了口气,楚姜却毫无此种担心,太子不是短视之人,亦非好色之徒,他求贤若渴,礼贤下士,自己即便是女子,只要身具智慧,能出得良策,便不会被他埋没。
  作者有话说:
  ①《左传·成公九年》


第105章 父女谈心
  回程路上;楚崧看着女儿,顿觉她早有种种心事,心中愧疚自己忙于朝事竟疏忽了她。
  “父亲是要问我那位方先生吗?”
  他迟疑了片刻;终究还是点了点头,“他,是谁?”
  窗外春光袭扰进来;啼莺舞燕,流水飞红;楚姜的手指在车窗上轻轻弹了弹;面色踌躇;眼睫颤动,久久不曾答话。
  这让楚崧想起来她小时候与八公主闹了生分;八公主受了天子与皇后的训斥,之后再不愿与她玩耍。
  她知道后来寻自己;为八公主辩解,然而那年却实在不巧;杨戎正在南伐之战中所向披靡,同年她祖父,在丞相任上病逝,那般情形之下;天子决计不会委屈了她。
  可是她那时候不过垂髫,并不懂;只当是自己这病躯拖累;哭得又大病一场,待她病好后;就是如今这般神情。
  然而她如此;却让楚崧笃定了方先生的身份;他小心翼翼地问道:“他可是方晏?”
  即便轻声,还是惊着了她,尤其是她抬眉看到楚崧担忧的眼神时。
  “父亲,我……没有证据能揭穿他的身份,我知道他是南阳王之后,可是我没有证据。”她说着便红了眼眶,“父亲,我被他骗了。”
  楚崧叹息,将她的委屈、懊恼听得分明。
  “父亲。”她眼中滚下泪珠,落在她的手背上,车轮压过一地青草,声音瑟瑟,又显春风嶙峋。
  楚崧伸手替女儿擦干泪痕,听到她可怜地哭泣,“可是我舍不得他死。”
  “我儿,明璋。”他叹了数声,此情此景,他如何不能知晓其中儿女痴事,然而面对这娇疼着长大的女儿,他又怎么忍心指责呢?
  只得可怜他这女儿,初识儿女之情便栽了这样的跟头。
  转念在想到方晏之时,他心中怒意大盛,恨不得亲手杀之,他这女儿,是他如此小心才呵护着养大的,却受他欺骗,因他落泪,天底下,没有一个父亲能忍下此事。
  楚姜的泪水却已经打湿了一片衣袖,窗外的鸟雀啾鸣,随风拂乱车帘,“父亲……我不该受他蛊惑的,可是我……我不舍得他死。”
  楚崧疏去心中怒意,细细替女儿擦着泪,“父亲明白的。”
  情爱苦人,总叫叶叶声声,独看空阶。
  他想起了元妻,陡叹死别之恨,望着女儿哀伤的神情,眼中怀缅,她与她的夫婿,该同他与元妻当年。
  “我儿该当配这长安最出众的郎君,美姿容,贵气质,迎你以华屋金碧,翠庭葳蕤,绝不是那等匿影藏形之徒。”
  楚姜却摇摇头,眼中含泪,“父亲,您与母亲,难道是不得已而求其次吗?”
  他被这句问住,神情微凝,年少细密又深厚的爱意,随着他埋没于案牍中那些久藏的思念,一并齐涌现而来,再念元妻,苦痛不下失她之日。
  “我与你母亲,年幼便订了亲事,与你对那方晏的情意,不可共提。”他看到楚姜脸上泪痕已经半干,眸中满是决然,更觉不妥,势必要斩断她这念头。
  他既知相思苦,便不会叫女儿再路此程,然而苛骂是不忍的,他只是轻声哄道:“明璋,你未历世事,如何好妄谈终身?他于你,终究只是一时新鲜。”
  楚姜沉默许久,“父亲,女儿是分得清的,我不舍得他死,我也不会放任他与楚氏作对。”
  楚崧想到她方才所为,自然明白她的意思,不愿让她背负如此责任,“明璋,即便你与他毫无交集,今日之事也一样会发生。”
  “父亲,女儿不是在愧疚。”她少有地与楚崧说了反话,看着父亲脸上一瞬间的愕然,她将湿了的那片衣袖提起来,眼底还留着淡淡的红意,“父亲,这是我第一次因他哭泣,也是最后一次。”
  养了这个女儿十七年,楚崧第一次不明白她的话中深意,分明她初时哭得如此委屈,却又不肯放手,此时又似冷了情意。
  “明璋,为父不明白。”
  她目光清亮,因着方才一场哭,说话还带着鼻音,“父亲,我是真是,很喜欢他,我从来没有如此喜欢过谁。”
  楚崧见她此态,知是情意已深,并不急着问她两人往来。
  “我早便知道他与我终有对立的一日,只是他这个人,是死是活都应该要在我手心里。”
  楚崧愕然,竟从她眼中看出一丝执念与阴鸷,一向以为他将这女儿教养得温和知礼,却不想……不,却也寻常,她从来没有被辜负过,想要什么自有大把人捧来给她,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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