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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了，别再说了。”裴惠听不下去了。
裴弋也是泪流满面，她一直都知道顾千歌一定是童年过的不幸福，所以才会人格分裂，却从来没想过她经历了这么多。
苏子矜拳头也是捏的嘎吱作响，双目猩红，眼角有泪一直往下流，绵延不绝。
怪不得，怪不得顾千歌会那么害怕老鼠和蟑螂，那个时候她还只是个孩子啊。
“到底被关了多久呢，好像是三年吧，每一天都是这样过来的。”
第797章 千歌你回来啊
“别再说了。”裴惠瘫坐在地，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你以为这就完了吗？这就听不下去了吗？
不，还没完，知道顾千歌为什么做手术这么厉害吗？闭着眼睛也能把人的胸膛缝起来，那是因为她八岁的时候就拿起了手术刀，她是在活人和死人的身上一次又一次实践出来的。
第一次拿起手术刀的时候，她整个人都吓得发抖，手一抖，就把一个人的大动脉捅破了。
嘭。
溅得她一头一脸都是血，那一刻，眼前除了血，她什么都看不到。”小歌一边说一边比划，脸上全是兴奋和是嗜血，仿佛在说一件特别平常的事情。
“自此之后，她又怕血，又喜欢血，她展现了她惊人的天赋，像是个麻木的机器人，花样开胸，活人和死人在她眼里根本没什么区别，她一看到，就想他们剖开，看看他们的心脏长什么样子，看看他们的血管都是怎么跳动的。
那变态程度，连我都汗颜，可怕的很哦。”
说到这，小歌觉得眼角有泪水流下来，清清凉凉的，这感觉让她特别的不爽。
她抬起大拇指，笑着慢悠悠擦拭掉，自言自语的道：“顾千歌啊，你这个只会躲在龟壳里的怂货，你不是一直装聋作哑，不敢去回想吗？你要装死就给我一直装死，哭什么呢，哭能解决问题吗？有什么好哭的？你安心的走吧，你放心，她们对你做了什么，我会让他们原原本本还回来的，我会给你报仇的，乖了，好走不送。”
裴弋大喊一声，“千歌，你回来。”
小歌犀利的目光一下子看向裴弋，“裴弋，你再给我叫一声看看。”
裴弋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眼花，只觉得小歌的眼底一片血红，像是被鲜血浸染了一样，一时间有些吓到了，没有出声。
小歌依旧能感觉到顾千歌的情绪波动，继续温柔的安抚着，“你说你留恋什么啊，造成这一切的是你亲爹，你亲妈，你余生该怪谁呢？你还能杀父杀母吗？你连恨都不可以，你的人生就是一个大大的笑话，你的出生从一开始就注定是一个悲剧。”
“别挣扎了，该死的时候就去死吧，我会代替你好好活着的，活着可比死困难多了。”
苏子矜忍不住道：“顾千歌，你回来吧，我爱你，这世界上还有人爱你，你还有我。”
噗。
小歌直接笑喷了，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样，“苏子矜，像你这种遇到事情就分手的男人，会知道什么是爱吗？别说笑了，连我都不信，别说顾千歌了。”
“而且顾千歌是个变态哦，你确定敢爱她，就不怕她大半夜拿起一把刀，剖开你的胸，看你的心是热的还是冷的？是红的还是黑的？这种事情她八岁就能轻松驾驭了。”
苏子矜知道顾千歌还有知觉，不去管小歌说什么，继续道：“千歌，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裴弋也再次说道：“小歌，你给我闭嘴，千歌她不是变态，我永远是她最好的朋友。”
“朋友？你还能和她心安理得的做朋友吗？她可是代你受这些罪。如果不是她，可能你就是这个变态了。”
“不，千歌，你不是变态，我们都爱你，我们不害怕你的，你回来。”
察觉到顾千歌的情绪渐渐归于平静，小歌邪魅一笑，像是孩子一样，拍了拍双手，“看吧，你们俩对她也不管用的，别白费力气了。”
裴惠一直在哭，终是忍不住朝着魏国华爆发了，“苏问，你为什么要做这些啊，你怎么这么可怕？”
把一个孩子关在一个暗无天日的地方当药人，一关就是三年。
还让一个才几岁的孩子拿手术刀，这该给孩子留下多么可怕的心理阴影啊，顾千歌不精神分裂才怪。
她这些年能安然简直就是个奇迹。
闻言，小歌可爱的翻了个白眼，“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他要让顾千歌接触苏家，引起苏家人的注意，自然是要让她有点长处的，还有什么能比精湛的医术更吸引苏家人的注意力，他自然是要训练顾千歌的，从小拿手术刀，再加上顾千歌的天赋，能和她相提并论的人真的少见了。”
“这如意算盘打的也是极好的，顾千歌真的被他培养成了他想要的样子了，他的养父养母出事之后，他又怂恿她回国，正式开启他的复仇之路。
苏院长，其实你们猜的没错，顾千歌就是病毒的源头，这种病毒她是有潜伏期的，它在顾千歌的身体里已经潜伏了二十年，在顾千歌回国之前才被人为激发出来，不管是国外，还是国内，都是她传染给人的。”
突然被小歌cue到，苏父还有些回不过神来，愣了好大一会才道：“你的入职体检并没任何的异样？”
“这就是魏国华的高明之处了，他研究了20多年，可不是闹着玩的，他可以掩盖掉所有的痕迹，让她跟一个正常人一样，骗过你一个入职体检简直不要太简单。”
“那给你抑制病毒的药又是什么？”
“表面上那是抑制的药，其实是加速的药，结果你们不是都看到了吗？你们苏家现在已经成为了众矢之的，你们要是解决不了这次的事情，那可就玩完了。”小歌摊摊手。
顾千歌就是慢慢意识到自己身体的不对劲，意识到自己好像是一颗棋子，这才让她钻了空子，得以出来。
只是她意志力太过强大了，她出来了一天又被她压回去了，直到今天她在门外听到魏国华说出她的身世，她才被她彻底的抹杀掉。
苏父已经不知道该说了什么，心里只剩无限的唏嘘，还有对顾千歌的心疼。
自始至终，魏国华一直都是闭着眼，小歌说的一点也没错，这些都是他做的事情，没有一件是虚假的。
在今天之前，他还曾为自己的完美计划感到沾沾自喜，可此时此刻，只觉得诛心也不过如此。
他低声道：“千歌，过去的事情是我对不起你。”
第798章 先跪下磕几个响头吧
小歌哈哈大笑了好大一会，才冷绝的开口，“那你先跪下给顾千歌磕几个响头吧，那我说不定可以大发好心，帮你问问她，要不要原谅你。”
“千歌，你……”裴惠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们这对父母，大概是天底下最失败的父母了，把自己的亲生女儿活活弄成了精神分裂。
“你也想跪吗？一起吧，我不介意你们两个一起跪拜，你们也是该跪的，因为顾千歌是真的死了。”小歌看向裴惠。
裴惠面色凄楚，狠狠的别开眼，不敢去看小歌的眼神。
“虚伪，真是虚伪。”小歌摇摇头，随手抓了一个椅子坐下，她慵懒的靠着，表情尽是嘲弄。
苏子矜一直紧紧的攒着拳头，眼神始终离不开小歌。
“苏哥哥，你看我做什么？是打算移情别恋了吗？”
苏子矜只觉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小歌说话自带一股软糯味，和顾千歌微微偏冷的风格完全不同，明明是很好听的声音，可他听着只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怎么了，被我吓到了？我有这么吓人的吗？如果你还愿意追我，我倒是会给你一个机会的，你想好到底要不要重新追求我，我只给你这次机会。”
“我爱的人是千歌。”
“我就是千歌，千歌就是我呀。”
“你不是。”
小歌冷哼了一声，“这是你自己说的，以后别再出现再我面前了，不然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小歌，你别太过分了。”裴弋忍不住了。
“怎么，你这个手下败将，是要和我打架吗？你打得过我吗？”
“你别太嚣张了，我之前是让着你的。”
“就你那德行，也敢说这样的话。”小歌嗤之以鼻，老神在在的晃着脚。
看得裴弋真的想冲过去揍她，这样子真的是太欠扁了，可惜她是真的打不过她。
就在这时，一道“嘭”的声音响起。
谁都没想到，魏国华竟然真的跪下去了，所有人的面色都变了又变，不知道该说什么。
“对不起，千歌。”
小歌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幕，最后却笑得花枝乱颤，“这么听话啊。不过我问了，顾千歌说不—原—谅。”
最后三个字，小歌一字一顿。
魏国华似乎也并不生气，自己站了起来，之前挺直的肩膀这一刻微微有些弯曲，“千歌，跟爸爸走吧，爸爸一定会治好你的。”
“笑话，我需要你吗？没有你，我也能好起来了。”小歌自信满满，一脸矜骄。
“千歌。”魏国华又忍不住叫了一声，他很清楚她的身上到底有什么病毒，那是他研究了大半辈子的成果，可不是一时半会能解决的。
“说了我叫小歌，到底要我重复多少遍，都快被你们烦死了。”小歌整个人突然暴躁起来，拳头捏的紧紧的，目光像是要喷火一样。
裴惠赶紧道：“苏问，你别刺激她。”
苏问点点头，“我知道。”
小歌站了起来，原地打转了两圈，“好了，你们俩都给我滚吧，我看到你们就恶心。”
裴惠再次道：“小歌，你跟我们走吧。”
“我就算留在这里，失去自由，我也不会跟你们走，你们死了这条心吧，你们两个自己去过自己的小日子吧。不是很爱吗？再生一个呗，看看能不能再造出一个变态来。”
说完，她有坐回椅子上，恢复了那副软萌的小模样。
裴惠和苏问两人都面色复杂，又红又黑，不知道是悔恨还是悲痛，总之谁都没有说话。
苏母知道他们进了会议室，但是一直没出来，不放心就过来看看，一开门就看过顾千歌一个人毫无形象，吊儿郎当的坐在椅子上，其他几人都是站着的，面色各异。
“这是怎么了？是在商量什么吗？”
一看到苏母，苏父立马迎了上来，语气里带着几分责备，“怎么不好休息？到这里做什么？”
苏问也忍不住看了苏母一眼，20多年过去了，她的样子没怎么变，但是他却变了，曾经执着的那些东西似乎变轻了，平静的心也掀不起浪潮了。
“我这几天躺得整个人都废了，你们这是怎么了？咦，宋倩，你也在啊？”
宋倩看了苏问一眼，点点头。
苏母也察觉到气氛不正常，问道：“怎么了？”这画面实在是诡异得很，怎么这么多人，就千歌一个人坐着。
苏父道：“一言难尽。”真的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小歌朝着苏母俏皮的招招手，“伯母，你来我这边，我来说给你听，我很擅长说故事的。”
苏母更是一头雾水了，怎么顾千歌这么奇怪，她什么时候这么皮了。
苏母没有动，当然她也动不了，因为苏父紧紧的搂住她了。
小歌撅撅嘴，“不至于吧，我这么可爱，你竟然怕我。”
“我到底错过了什么呀。”苏母感慨。
“我想你们心中还有一些谜底没有解开，我再来做个好人，给你们理理吧，20多年前，一个叫苏问的男人被逐出了苏家，他因此怀恨在心，偷了苏家刚出生的小女婴，这个时候，一个暗恋他多年，并且和他珠胎暗结的女人出现了，用自己和他的女儿偷偷调换了，这个叫苏问的蠢货并不知道他偷来的棋子是自己的亲生女儿。
就对这颗棋子进行了非人的折磨，拿她做了各种各样的病毒实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叫小歌的小可爱出现了，对了，这个小可爱就是我了。”小歌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苏母眼睛瞪得大大的，还是一头雾水。
苏父在苏母的耳边解释了一句，“解离性人格障碍，千歌的另外一个人格。”
都是医生，一句话，苏母秒懂，瞳孔满满的震惊，小歌的一席话信息量真是太大了，魏国华不仅是苏问，他还是顾千歌的亲生父亲，抱走裴弋的是他，可是换孩子的是宋倩。
这么说，宋倩喜欢的人其实是苏问。
这么说，宋倩当年跳海自杀，其实是因为苏问的死？
“哎呀，反正这一切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