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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盖老宅时,老林头特地把主屋加长加宽了些,是以这会儿哪怕堂屋里有几十个人站着,也并不显拥挤。
林远槐和林远柏,两人依旧一个帮着裁纸,一个帮着磨墨。比起以前的跳脱,现下两人要稳重了许多。
昨日吃晚饭时,老林头说起了三孙子的亲事,翻年远槐就十六了,也到了该说亲的年纪。还有远柏,马上就十五了,都该早些做起准备才是。
想到以往爷奶给大哥二哥发零花钱时,三哥和四哥一直叫嚷着要娶媳妇的事,所以林远秋特地朝两人看了看,结果不看不知道,一看差点惊掉了自己的下巴。
只见他的三哥和四哥,此时整张脸就跟煮熟的虾子一般,从脖子一直红到了耳朵根。
这这这才过了一两年的时间吧,咋就完全变了样呢。
见五弟一个劲的朝他俩瞧,被爷奶说的不好意思,正准备找个由头离开饭桌的林远槐和林远柏,立马默契的对了一下眼,而后迅速起身,快步朝林远秋走来。
林远秋反应也快,知道三哥四哥这是准备收拾他了,马上撒腿就往屋外跑。
可惜双脚难抵四腿,加上在院子里很难施展开,最后林远秋还是被两人给追上了,然后三哥架胳膊,四哥抱双腿,两人直接把林远秋扔到院子里的厚雪堆上。
林三柱捂脸,他家狗子咋跑步这点不随他呢,想当年自己可是跑遍小高山村无敌手呢。
看到五弟满头满脸都是雪,林远槐在一旁忍不住的笑,而林远柏更是乐的飞起,“哈哈哈哈哈,让你笑话我们。”
“们”字还没落音,一个散趴趴的雪球就飞了过来,好巧不巧,正落到了林远柏的脑袋上,让他霎时白了头。
且还有一小块,恰巧落在了鼻尖,看着滑稽极了。
这下轮到林远秋笑的捧腹了。
众人疑惑到底是谁丢的雪球,就见一个迈着小短腿的身影快步跑了出来,嘴里还叫嚷道,“小叔叔,清儿这就过来帮你!”
只见小姑娘一身粉蓝色的斜襟棉袄,头上戴的正是林远秋买给她的大红色的绢纱头花。那花蕊上嵌着的几颗桃红色的米珠,衬得小脸蛋白皙红润,好看极了。
……
腊月二十八的时候,沈家提着年礼过来封年。
林远秋算是第一次见到了自己的二姐夫。圆脸,带了点双下巴的那种,身量中等,最让林远秋欣赏的是对方的说话举止,看着稳重大方,自然不做作。
不得不说,就目前来说,他们家的两个姑爷都还挺不错的。
林远秋心想,这样的好运气最好能一直保持下去,话说后头还有春燕和春草呢,希望她俩将来也能找到好的夫婿。
心里这样想的同时,林远秋也在暗暗下着决心,自己一定要努力用功,争取在三年后的乡试中有所斩获。到时有了他这个举人哥哥,想来等春燕春草说亲时,选择的余地就会大上许多。
……
到了除夕夜守岁时,吴氏依旧和先前一样给每房发了零花。
只不过,这次给的零花要比以往多上了一倍。这不,原来是一两银子的,今年直接加到了二两,而林远枫和林远松他们,也从原先的五百文,增加到了一两银子。
非但如此,等发了零花后,吴氏又给三个儿媳、两个孙媳,以及春秀,每人又多给了一个红包,而每个红包里头,都是一粒五钱重的碎银。
这是老林头下的决定。
今年单书签一项生意,就比去年多挣了近二十两银子。再加上卖柿饼的进项,可以说今年家中的收入还是非常可观的。
而之所以会想着长零花,还是因为家里人一年的辛劳的缘故。
在老林头看来,若没有儿子儿媳,以及孙子孙媳,还有孙女的辛劳,再是好的挣银钱点子,也挣不出多的家当来。
所以他们当大家长的,当孩子们做得好时,就该给出应有的奖励才对。
对于爷奶的做法,林远秋也是极为认同的。
这世上,没有什么比自己的付出,能得到旁人的肯定,更让人高兴的事了。
……
进入正月,林远秋除了只在初一那日去过几个族长族老家拜过年外,其他时候,基本都待在自己房间里,看看闱墨,写写策文,此外,就是画画了。
此次从小胡掌柜那儿接了不少单子,他得在去府城之前,把它们都画完工才行。
还有,林远秋准备待会儿就去山上草棚一趟。昨夜又下了雪,虽不大,可积在风景如画的山涧,一定很美的吧。
这样想着,林远秋就有些迫不及待了起来。
对了,待会儿上山时,记得一定要把笔墨纸砚带上,届时不论是写诗作赋,还是赏景写生,都是极佳的。
……
忙忙碌碌中,时间总是过的飞快,转眼间,又过去了两年。
第94章 出发
忙忙碌碌中时间总是过得飞快,转眼间已经过去两年。而两年的时间里,林远秋也从舞勺之年,到了如今的舞象之岁。
十六岁,这在现代也就是初中生的岁数,可在这边却是已到了能说亲的年纪。
特别在林远柏的亲事也定下来后,家里人的目光就开始聚集到了林远秋身上。
至于林远槐,已在年前成了亲,娶的是王夫子的孙女。
这门亲事当初还是王师母亲自与吴氏提的。
这几年因着林远秋,王夫子夫妇与林家人一直都有接触,两人自然对林家有了不少的了解。特别是他们家兄弟和睦、妯娌融洽的气氛,让他俩很是喜欢。
还有,那远秋一看就是个有出息的,往后林家的日子只会越来越好。
想到大孙女刚及笄的岁数,夫妻俩便生出了与林家结亲的想法。
能与王夫子结为亲家,林大柱和周氏自是一百个乐意,就这样,林远槐和王香云的亲事很快就定了下来,并于去年年底两人成了婚。
除了林远槐,春秀也是去年嫁的人。
那日,一抬抬绑着大红喜绸的嫁妆担子抬出门时,整个小高山村可是炸开了锅。
原本大家以为春梅的嫁妆已是够体面的了,却没想到春秀还要多上一些,除了同样有六亩陪嫁水田和绸缎布匹四季衣裳外,另还有十两银子的压箱银来着。
其实这也是林二柱和刘氏心疼闺女,这不,夫妻俩把这几年攒下的银子全都给女儿做了压箱。再加上春秀自己存下的体己,以及春梅和两个嫂子给的添妆,可不就有十两银子了嘛。
看着八抬压的实实的嫁妆,村民们心中感叹,这林大贵还真舍得贴补孙女啊。
还有,那最前头的嫁妆担子上居然还有一大叠的书放着,这怎么看怎么都像书香门第家的小姐出嫁时的样子呢。
和大姐春梅出嫁时一样,林远秋也送了一套自己抄的书给二姐。
也正因为有了这套陪嫁,让当日看晒嫁妆的沈家一众亲戚们,对新娘子高看了不少。
林远柏的定亲对象是刘氏的外甥女,也就是林远柏的亲表妹来着。
去年六月的时候,刘氏回了一趟娘家,当时因为秦荷花正怀着昊儿,林远松走不开身,所以是林远柏陪着爹娘去的崚州。
等三人回来时,刘氏就和公婆说了想让外甥女当二儿媳的事。看到四孙子满脸通红的模样,可见也是喜欢的,是以,老林头和吴氏便应下了这门亲事。
等林远秋收到家里来信,知道这件事时,两家已过了纳征礼。
于是他什么话也没说,毕竟亲事已走到这一步,如果自己在跳出来说什么近亲不能结婚的话,也为时过晚了。
何况自己的话,也不见得大家会相信,因为像这种表哥表妹结为夫妻的事,村里就有十几对,也没见人家孩子有啥不正常的地方。
所以他还是别提了吧。
至于自己的亲事,说实话,林远秋还真没想过,如今他的心思还都在举试上呢,哪有时间去考虑这些。
何况这里又不是前世那种可以自由恋爱的时代。
在这边,遵循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很多夫妻,在媒人牵线搭桥之前,谁都不认识谁。
所以林远秋可以确定,自己的婚姻绝对也和堂哥他们一样,走的肯定是先结婚再谈感情的路子。
不过林远秋也有自己的最基本要求,那就是自己的另一半,一定得要合自己的眼缘才行。
不然两个看着就说不到一块儿的人,谈何以后培养感情啊。
至于女方家的门第,林远秋还真没去多想过。
他还是那句话,合眼缘排第一位,否则就算高门大户又如何。何况林远秋有自知之明,莫说他只是一个小小秀才,就是已考中了举人,也不一定是高门大户的菜。
远的不说,就自己在府学里的几十个秀才同窗,他还真没听说过,有哪个农家出身的娶了官家千金为妻。
而那些岳家门户高的,人家本身家世也不差,这就是时下人最是讲究的门当户对。
高娶低嫁的情况也不是一点都没有,就比如教经义的汪教谕,他的妻子就是知府家的庶女。
而汪教谕自己,正儿八经的农家子弟出身。
只不过,听说汪教谕的日子并不好过。
原因还是当媳妇的瞧不起农人出身的公婆,时常甩脸色给他们看的缘故。
而汪教谕的父母,哪里受得了这个气啊,再怎么说他们都是举人老爷的爹娘呢。再说他们辛辛苦苦供着儿子念书考功名,到头来还要看儿媳妇的脸色,心里怎么可能想得通。于是家里基本三天一小吵两天一大吵,每次都闹得跟唱大戏似的。
至于汪教谕,常常是敢怒不敢言,否则他妻子立马会搬出当四品知府的爹。
“昨日婆媳两个又大闹了一场,那汪教谕第一次骂了妻子,这不,今儿个一大早,他妻子就收拾了包袱回娘家去了。”一胖脸男子边摇着折扇,边笑着说道。
而他的话刚落音,坐在隔壁茶桌的几个就哈哈大笑了起来。
看着不远处侃侃而谈的几位茶客,林远秋和周子旭忍不住相互看了一眼,心里已经下了决定。那就是以后若是要买房子的话,要多挑挑邻居,像那些喜欢学舌或八卦的尽量要远离,不然像汪教谕这样,家里有些啥事都被人家趴在墙头上看,而后又当成笑话似的传得到处都是,到时可就丢大脸了。
再想到今日早上汪教谕脸上的抓痕,林远秋和周子旭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这哪是知府家的千金啊,恐怕市井泼妇也不过如此吧。
都说娶妻娶贤,所以林远秋和周子旭觉得,要擦亮眼睛的可不止买房子的事。
收拾好笔墨,三人出了八方茶楼。
乡试在即,林远秋和周子旭准备把心思全都放在认真温习上,所以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他们就暂时不过来这边了。
这两年,在茶楼里收集信息的事,林远秋和周子旭一直没有停止过。
有时隔上一日,有时每日都来,而那些被两人仔细分类后再记录在册的资料,足足有二十多本。
这其中,包括屯田、水利、土木、工程、交通运输、官办等等等等。
这也让周子旭吃惊不小,当初他只是觉得码头这边外地客商络绎不绝,肯定能听到好些自己不知道的事,可涉及面会这么广,却是他怎么也没预料到的。
林远秋同样惊讶,也特别因为商贾们时去时来、来去不定的性质,有好些旁人不敢多议论的话题,在八方茶楼这边,他们也时常能听到。
毕竟都是些卸了货或者装了货起锚就走的行商,等下回再过来时,也不知是什么时候了。
所以有些事说了就说了,再想找说此话的人,上哪儿去找啊。
再说,大家相互之间都是有默契的,话题从茶楼开始亦在茶楼结束,出了这道门,除了各奔东西,剩下的就是一问三不知了。
也正因为如此,使得林远秋和周子旭除时事外,还听到了不少官员的秘辛。
包括后院的,还有族中子弟仗势欺人的,甚至连朝中站队的事也都能说出个子丑寅卯来。
这让林远秋和周子旭佩服的同时,也对商贾们的本事有了更新的认知。
……
整理好了资料,接下来当然是背诵了。
几乎每天早晨,等两人从跑马场练过骑射回来后,就会捧起册子一遍又一遍的记读。
而背诵时,两人也从不“厚此薄彼”,但凡记录在册的资料,不论是屯田的,还是水利的,亦或是旱涝、工程、运输、官办等等这些,全都一五一十的背了下来。
两人的宗旨都是,不管能不能用到,反正把这些讯息存在脑子里以备不时之需,就肯定错不了。
何况,如今他俩写出的策文,不会再如先前那般只浮与表面,和空洞无物了。
这就是有了实质性积累的缘故。
两人也试着参照闱墨制义上的一道道论题,写出一篇篇自己的策文。
结果发现,不但能快速确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