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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儿卖的多是暖胃的烈酒,唐若拉和卡丽坦是外地人,喝不惯烈酒,最大限度能喝威士忌。
北部地带多糙汉子,他们举的是酒瓶,推的是硕大的木桶杯,个个喝得面红耳赤。女的健壮高大,豪迈爽朗。
卡丽坦和唐若拉在人群中显得纤细,加上一个气质冷冽,另一个美艳却英姿飒爽,惹来众多糙汉子侧目。
有大汉端着木桶杯朝落座吧台的她们走去,不料唐若拉率先端着酒杯离开座位,与大汉擦肩而过。
大汉愣了愣,把目光投向独处的卡丽坦。
卡丽坦任由唐若拉去搭讪,知道她需要转移注意力,忘掉那个长相普通的负心汉。
男人什么的,没有事业靠谱。
熙熙攘攘的客人欢声笑语,唐若拉穿过人群,把酒杯放在某一张圆桌上,她熟稔地坐在一位戴白色草帽的男士旁边。
同桌的两位英俊的男子惊呆。
甜美的鲜血主动搭讪?
啧,妙啊!
还是个女巫,血好香浓!
两男人正想开口,翘起腿的唐若拉含笑看向旁边的白草帽。“真巧啊,艾利克斯。”
他们狐疑地看向低头的艾利克斯。“你们认识?”
好纠结,艾利克斯估计不让他们分食。
见他低头沉默,唐若拉耐心地问:“艾利克斯,你忘记我了吗?忘记那一晚在酒吧……”
“咳咳!”
他瞥见对面两个家伙看好戏的表情,心拔凉拔凉的。帽檐投下薄影遮掩他心虚懊恼的眼神,早知道他不偷闲出来喝酒。
唐若拉感到对面两个血族的八卦欲,计上心来,指尖勾起艾利克斯的帽檐。“你这么就忘记我,真令人伤心。”
艾利克斯全身一震,恍然有凉飕飕的杀气缭绕脖子。“咳,其实我们不是那种关系。真的!”
该死的,他们两个回去后千万别乱说话!
两个血族却一脸“我们知道你渣了别人但不会承认的我们都懂”的表情。
艾利克斯的心凉透了。
“哼,真狠心,枉费我帮助过你。”她装作伤心失望。
对面的表情瞬间扭转,在责怪他渣得太彻底。
法克!
近乎崩溃的艾利克斯迫不及待地推她起来,带她到酒吧阴暗的角落。
“女巫小姐,求你放过我。”他不想被霍尔德大人烧成灰啊!
唐若拉恢复冷脸,不客气地揪起他的衣领。“上次我给你的香薰蜡烛还在不在?”
“在,在!”
“很好,今晚零点记得睡觉。”
他一窒,旋即投降。“好吧,请你不要再说令人误会的话了,我好害怕。”
“还有,你不准泄露我的行踪。”
他要哭了:“不可能,那两个家伙回去后肯定到处传我和你的八卦。”
救命!
唐若拉却狡黠一笑:“那也不错,负心汉的角色挺适合你们血族。”
艾利克斯:“……”你们闹别扭何必殃及池鱼呢。
该交待的已经交待,她松开手,满意地离去。
她倒是走得轻飘飘,苦了艾利克斯怎么跟霍尔德大人解释。
丢了魂似的艾利克斯回到座位,迎来同伴戏谑的目光。
“美女走了?你为什么不吸她的血再放走她呢?真是傻瓜。”
艾利克斯冰凉的眼波扫过两个混蛋,勾起不怀好意的微笑:“这是个好主意,你们也要教给其他族人。”
他死也要拉两个垫背的。
风雪没有停的趋势,反而变大。
幸好接下来的几天放晴,便于参加宴会的队伍驾车前往朵兰堡。
唐若拉留下当援军的领队,停留在朵兰堡外面的树林,借助树林的隐蔽性搭建军用帐篷。一旦出席的人员出事,他们马上闯进去支援。
援军由部分白巫师、圣骑士与驱魔师组合而成,集精锐人员一体。
夜幕是巨大的网,张罗整片极地圈,宛如峻峭山峰的朵兰堡在夜幕之下,不过渺小的一隅。
几棵颓败的枯树依偎大门,荒凉的围墙环绕高耸入云的尖顶城堡,密集又笔直朝天的束柱如同人类的肋骨,黑黝黝的尖肋拱顶窗户是阴沉的眼睛。
朵兰堡像一个愁苦哀怨的老人,等来新鲜血液的灌溉。
偶然有乌鸦飞过枝头,掠过驶入城堡的车队。
苍白泛银光的雪地留下长长的车轮印痕。
迎宾的正殿为了迎合人类宾客变得灯火辉煌,《卡农》舞曲荡漾众人的耳畔,唯独一人听不进去。
在二楼,凭栏凝望楼下的霍尔德烦闷得很。
柔软的绸缎打褶,围着修长的脖子,在锁骨处打结作为领饰,黑色的燕尾礼服半遮当修身的马甲,伞型的袖口露出衬衫的白花边。
焕发钻石流光的淡金长发束在脑后,深蓝色的缎带打成小小的蝴蝶结。
他胜似从巴洛克时期油画走出来的美人,虽然他的表情很臭,耳边的舞曲逐渐变成前两天的闲言碎语。
——艾利克斯居然交了一个女巫前女友,听说是东方混血儿,鲜血的味道和她的容貌一样迷人。
——艾利克斯什么时候换了口味?他以前不是喜欢金发碧眼的妞吗?
——艾利克斯咬过她吗?女巫的鲜血和普通人类的有什么不同?
栏杆被他握变形。
他问过艾利克斯是不是若拉来了,那混蛋居然左顾而言他然后否认,分明是心虚撒谎的表情!
他们俩之间有秘密了?
他腾升起浓浓的危机感,浑身被千万只蚂蚁啃咬般,难耐不安,不自在。
没道理,他写得明明白白让她等待,她能谅解才对。
可是她误会分手呢?然后相中艾利克斯?早知道他应该多写几句。
过往他在巫师处购买易容魔药,在每一个地方住一段时间就直接搬走,干脆利落无需与人告别。这些年他觉得厌烦,以真实容貌做自己想做的事,然后遇到她。
第一次恋爱,他根本不知道怎么跟爱人道别,更不可能说出他的危险计划,因此千言万语简洁成一句话。
——等我回来。
他现在知道自己蠢透了。
感到令人讨厌的气息靠近,顶着一张死人脸的霍尔德回头。
可怜兮兮的艾利克斯脚步一顿,那淬冰渗毒的眼神比恶魔恐怖。“霍、霍尔德大人?您、您不下楼跳舞吗?”
话一出口,艾利克斯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
霍尔德大人明显没心情,下楼跳个屁,何况他挂念的人又不在。
他面如死灰地道歉:“对、对不起,霍尔德大人,我……”
“滚。”
轻淡的一个字承载厚重的杀气,艾利克斯麻溜地滚。
霍尔德烦闷的视线重回楼下,移到与克努特有五分相似的男人身上,内敛的杀气悄然翻涌。
嘎吱——
当正殿的大门从外推开,他的视线落在一个东方女人身上。她冬菇头,穿着修饰身形的旗袍。
凝视她的黑发,他想起惦记的身影,眼前恍然闪过万圣节舞会的画面。
他凝望对面五彩斑斓的花窗,想象外面的夜色。
他感到她来了。
耳机传来盖比和驱魔师们的汇报,唐若拉收回凝望城堡的目光。
“1号已经就位。”
“2号已经就位。”
“3号已经就位。”
……
她花了一天研制出彻底掩盖气息瞒过血族的魔药,让所有后援包括她自己服用。
他们没有汇报受袭,证明血族没有发现。
队里的驱魔师知道她的身份后没人不服,连还没痊愈硬要加入的卢卡斯也不再摆臭脸。
“希望我们的部署用不上。”
她再一次凝望悲凉哀戚的城堡。
作者有话要说:
端午节快乐哟!
第61章
“……很多客人出席宴会,还有一些我不喜欢的巫师气息。”
唐若拉听着出席宴会的佩妮偷偷汇报。
“露出尖牙的血族也很多,不过我觉得他们之间的气氛很奇怪,似乎不太和谐?噢,会长被一个血族邀请跳舞,不知道是不是陷阱呢?”
“咦?我看见艾利克斯了!他居然坐在角落发呆,真不像他的风格。”
听见艾利克斯的名字,唐若拉才抬眸望城堡。她知道霍尔德也在城堡,但现在不会去找他,她要坚守阵地。
任命援军的副队长的圣骑士,时刻注意埋伏城堡周围的驱魔师的动态。
佩妮汇报的声音夹杂悠扬的舞曲传来,还算平静,直到她说亲王出现。
“那个应该就是亲王,所有血族跪他行礼。他的气息很可怕,很强大,长得很像变态,我很担心。”
唐若拉也开始担忧。
亲王是血族之首,还有黑巫师助纣为虐,联合起来实力碾压,但愿艾利克斯透露的计划不是假的。
接下来,佩妮没敢说话。耳机里剩下陌生、遥远的男声,他们在谈论当下的局势。
林中的寒风格外彻骨,刮得帐篷摇晃。
良久。
“你们看天空!”帐篷内突然有人惊呼。
城堡上空的乌云透出血红之色,酝酿着风暴一般。唐若拉拿起手边的葡萄干吃下去,惊觉暗红的负磁场笼罩整座朵兰堡。
“佩妮,示意其他人警惕,朵兰堡有异动!”
那头的佩妮刚应一声就惊叫,随即传来乒乒乓乓的嘈杂声响。“谈崩了!血族根本没当我们一回事!啊——”
唐若拉当即通知埋伏的驱魔师行动。
有黑夜衬托,城堡的窗户闪烁耀眼的碎芒。在她眼里,城堡发出正面的能量与负磁场对抗。
很快,一股纯洁的白光围绕朵兰堡。
埋伏的驱魔师们开始祈祷,共同召唤战斗天使米迦勒降临。
与此同时,帐篷内的众人感到雪地震动。
副队长惊愕地向唐若拉汇报:“哨兵说有兽潮向我们奔来,预计五分钟后踩踏营地!”
“是卑鄙的黑巫师搞鬼!他们有能够操纵野兽的黑巫师在!”一位老巫师愤恨地咒骂。
唐若拉镇定地下达指令:“所有巫师负责对抗兽潮,剩下的人坚守营地!”
如果营地这道防线崩溃,召唤米迦勒的驱魔师将受影响,导致召唤仪式失败,那么朵兰堡内的同伴九死一生。
营内所有人携带佩妮祝福过的香水,白巫师们服用过唐若拉调制的提升灵力的魔药。
擅长画魔法阵的白巫师迅速集结,珍姨也在内。他们虚空触抚自然元素,手掌划过之处出现金色的符文。
其他白巫师有的窥探操控兽潮的老鼠躲在哪,有的为营地加持固若金汤的结界。
圣骑士们紧张地握剑,守护白巫师。
雪地的震动愈发剧烈,大家已经听见肉食野兽的嚎叫。
践踏与嚎叫的声音近在咫尺,营地四周亮起颜色各异的光芒。
熊熊烈火焚烧不怕死的野狼;冰霜冻结一片野猪,四周的树木伸长树枝束缚发疯的猴子……
叮铃——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唐若拉的桃木铃铛警示邪恶生物靠近。
寒风捎来凛冽的杀气。
圣骑士们也感到异样,纷纷看向帐篷外某个方向。
在没有兽潮进攻的方向,一名西装革履的男人踩着白雪走来,黑夜无法遮掩他过分苍白的肤色。
唐若拉眼神一紧。
他是卡罗镇古董店的店主。
神秘的男人还没走到帐篷,身体突然拧麻花一样扭曲然后拉长,大约两米高。
“他是恶魔!”副队长大喊。
“我去对付他,你们继续留守!”话音刚落,唐若拉抽出白柄匕首,成了离弦之箭冲出去。
男人橡皮一般的身体弯下来,没有眼白的双眼正对她的脸。有过独脚怪人的教训,她没正视他的眼睛,手里的匕首刺他死人白的脸。
他立刻躲开,刀锋紧贴他扭曲的西装。
划破一道口子,刀刃沾上黑色的液体。彼此的力量互相排斥,黑色液体避开刀刃滴落雪地。
再次攻击他的时候,她瞥见滴落的液体腐蚀白雪,留下圆圆的黑洞。
她若有所思。
男人的身体再次扭曲成一条粗壮的绳子围绕她打转。她冷笑一声,故意在枯树的旁边跑,让他的身体缠绕树干。
随即,她的刀尖对准男人的脑袋。
电光火石间,男人张开嘴巴。
一束淡灰色的人脸争先恐后地涌出他的嘴巴,各自尖叫,发出最悲观、最绝望、最伤心的叫声,意图引起她灵魂的共鸣,灌输所有负面情绪。
她马上塞薄荷叶进嘴里。
然而凄厉的叫声刺疼她的耳膜,她开始耳鸣。后面的营地发出痛苦的叫声,兽潮又开始践踏大地。
数不清的人脸撕裂男人的嘴巴,鲜血染红他的脖子。叫声愈发嘹亮,人脸接着撕裂男人的半张脸。
她有预感,释放那些人脸出来会造成麻烦的后果。
怎么办,天使还没降临,营地的战友受到它们的叫声影响,再这样下去营地失守。
更糟的是,她每走近男人一步,耳朵越疼。要是走到男人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