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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帕德骤然收起笑声,他的指尖点着桌面。
其他人面面相觑。
其中,年龄最大的杜松兰审视着凯撒,忽然说:“听说上将对一个身世有争议的女性Oga做了永久标记?您是被一个低贱种族蒙蔽了双眼?”
凯撒说:“我曾听人说,老年人的婚外情能够令他容光焕发。感谢杜松兰大臣证实这点,您的确因为不伦恋而焕发青春,以至于像个毛头小子、在如此沉重的场合狂妄地猜测别人私事。”
杜松兰大臣被噎了一下,他不说话了。
兰帕德有些头痛,他斟酌着语言:“上将,您昨天并没有对此产生质疑。”
“昨天你们也没有说要进一步施行种族清洗、屠杀,”凯撒说,“我说过,我们的枪口不应当对准无辜的儿童,即使他们是阿斯蒂族人。”
兰帕德摘下眼镜,用绒布反复擦拭。
“我今天重新审视了文件,认为这是不合理的事情,”凯撒说,“我不否认他们之间存在危险的极端分子、也有着对普通公民生活造成威胁的极端组织——但我们不能够因此而对一整个种族实施灭绝计划。假使真的要屠杀他们,那我们和纳粹有什么区别?”
兰帕德双手合拢,一言不发。
凯撒环顾四周,他声音掷地有声。
“我反对建立集中营,这是我的底线。”
…
会议结束后,凯撒走出廊下。
兰帕德如此憎恶阿斯蒂族人,以至于首相官邸中的花匠都是普通的帝国公民。之前的那些阿斯蒂族人现在转而为其他贵族提供花卉的植护服务,四下分散。
失去了阿斯蒂族人的养护,首相官邸中的花草明显失去以往那种风格。因从事园林工作的多是阿斯蒂族人,普通的帝国公民很少有人会选择这种工作,因此很难找到优秀的花匠。
就像现在眼前的园林,虽然美丽,却似乎少了一丝灵气。
凯撒穿过浓绿色的树荫,在石板路尽头撞见正大声斥责安加斯的艾米莉亚。
凯撒说:“艾米莉亚,这里不是家。”
艾米莉亚虽然目前并未从政,但作为萨列里家族中的长女、作为一名准军人,她也拿到了邀请函。
不知道因为什么,艾米莉亚气得一张脸发红,而安加斯单膝跪在她面前,低着头,不说话。
艾米莉亚显然也不想让别人看到这一幕,嘟囔着让安加斯站起来。
凯撒无意看妹妹训导佣人,从两人身边经过。
不想让妹妹过度尴尬,凯撒没有仔细看两人的情况,更没有注意到,艾米莉亚的裙摆、安加斯的裤脚上,有着蔷薇花枝碎掉的汁液。
或许因为安加斯从小时候就陪凯撒一起训练,潜意识中,他就像半个帝国公民——
那时候的种族矛盾,比现在还要尖锐。
凯撒按了按太阳穴。
萨列里家族始终秉承的观点,为了帝国的兴盛,可以牺牲小部分人。
如今的凯撒,对此产生些许质疑。
凯撒知道百年前、向阿斯蒂族人发动第一次攻击的真正原因,那些不会被写入历史课本中的东西。
阿斯蒂族人的存在,严重影响到帝国的经济发展。
为了帝国。
一切为了帝国。
凯撒没有走回自己房间。
……就像凯撒能够轻而易举地辨认出萝拉身体上的味道,对方似乎也能够在一定范围距离外感知到他的存在。
每一次,每一次,她都能精准无误地做出反应。
她似乎永远都能够预知到他的靠近,这绝非偶然。
而今晚发生的事情,再度印证凯撒的猜测。
凯撒反复观看了萝拉在食堂中偷吃的监控影像——在凯撒进门前,她有一个下意识起身的动作,不过一秒钟,又飞快地蹲下,若无其事地继续吃。
凯撒往后调时间,一帧一帧地观察萝拉的动作。
那时候,凯撒还没有进食堂,距离萝拉大约263米。
263米。
这么远的距离,她敏锐地感知到,一清二楚。
凯撒切换画面,监控调到现在的萝拉房间。
他认为对方的确需要一点教训。
现在的房间中,萝拉打着点滴,虽然还在病中,但已经开始和医生快乐聊天。
萝拉手托腮,哼着歌,轻轻松松地和医生说:“您知道吗?我觉着外面那些谣言传得都很过分耶,说什么凯撒上将是大变态、坏蛋、杀人狂魔、嗜血行刑者……哎呀呀,一堆乱七八糟的传言,很不符合实际。”
她语气柔软,笑容甜美:“我觉着他们都把凯撒上将给妖魔化了。”
凯撒盯着屏幕上,快乐的小萝拉。
……这个小混蛋。
他似乎已经做好原谅她的准备了。
在关掉监控画面前最后几秒,凯撒听到萝拉说。
“凯撒明明比妖魔还恐怖多了!变态才没有他那么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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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车(勇敢猪猪)
萝拉并不为自己吞下那些碎纸屑而后悔; 即使那些东西很难消化,并让她感觉到痛苦。
不过,当私人医生询问萝拉有没有吃什么异物的时候; 她只说自己在吃小蛋糕时候不小心把
对方是凯撒的心腹,萝拉相信他会对此保密。
的确,他没有选择继续追问; 熟练地为萝拉找到服用的抗炎药物; 以及输送营养物质的点滴。
“你的身体太虚弱了; ”私人医生说; “萝拉小姐,再这样下去,或许您需要接受输血治疗。”
萝拉轻轻地喔了一声。
她应该庆幸自己是大众血型; 即使真的到了那一步,也不会因为找血浆而头痛。
凯撒的私人医生完美地诠释了守口如瓶四个字; 无论萝拉怎么试探性询问; 对方总能灵活地避开那些问题,绝不会透露凯撒的半点隐私。
就在萝拉准备放弃的时候; 凯撒终于来了。
萝拉友好不失温柔地向对方打招呼; 但后者脸色看起来似乎并不怎么好; 他脱去外衣; 和私人医生聊了一些; 关于萝拉的病情。
私人医生的建议一如既往。
——减少流血,萝拉身体并没有严重疾病; 但贫血的问题始终存在。
萝拉缩成一团。
当凯撒听医生说“萝拉小姐因为误食异物而造成发炎”这件事后; 冷笑一声; 看萝拉:“偷吃的滋味的确很不错。”
萝拉:“……”
她将手慢吞吞的缩进被子里。
好在点滴很快打完,私人医生收好东西离开。
萝拉已经察觉到凯撒的不正常; 她只好可怜巴巴地望着对方,温柔地说:“我刚才睡着后做梦了呢,是一个特别好的梦。”
凯撒平静地说:“梦是相反的。”
“是吗?”萝拉若有所思,“那我梦到生了三个小崽子,如果梦是相反的,难道您要为我生三个?”
凯撒没说话。
他按住萝拉,抽了一顿。
萝拉趴在凯撒腿上蹭来蹭去,顺利成章地把对方蹭起兴致。荒唐过后,萝拉趴在凯撒耳朵旁边,眼巴巴地守着时间到了,给他小声唱生日快乐歌。
刚唱了没两句,凯撒叫停。
“别唱了,”他若有所思,“将生日快乐唱成忌日快乐,你能成功保持如此高水准的走调,也不容易。”
萝拉:“……不想听就算了,以前有人花钱让我唱,我还不愿意呢。”
“认知错了,”凯撒纠正,“这不是钱的问题,是命的问题。萝拉,我不想成为第一个因为生日歌太难听而痛苦死亡的人。”
萝拉对着他胸口,邦邦锤了两拳。
一直到睡觉,凯撒都没有提碎纸屑的问题。
萝拉也没说。
身体上的不适并没有影响到她的良好睡眠,凯撒在和她的相拥而眠中成功收获到无数句关于小乳猪的梦话,以及胸口湿答答口水印记和对方睡眠中无意识的一巴掌。
他们需要尽早确定二号计划的内容,但接下来的两天中,始终没有达成一致。
兰帕德私下中和凯撒一起喝过下午茶,他隐晦暗示,可以不在意萝拉,但阿斯蒂族人的限制令需要下。
凯撒没有正面回应兰帕德的期望。
外交大臣得到这个消息,倒是喜出望外地给凯撒打电话,热泪盈眶,称呼他为“亲爱的凯撒先生”——
“亲爱的凯撒先生,您终于意识到我们和阿斯蒂族人不应该成为仇人了吗?”外交大臣亲热地说,“是那个可怜的女孩让您成功改观了吗?您从这段禁忌的恋情中终于感受到温暖了吗?”
凯撒揉着眉心:“如果您确定使用这种语气,接下来不需要继续谈。”
“喂喂喂——”对方及时叫住凯撒,“您想谈什么?”
凯撒手指点着桌面。
他直截了当:“合作。”
“关于如何管理阿斯蒂族人。”
…
故地重游。
萝拉在首相官邸中过得并不是很快乐,这里认识她的工作人员太多。
毕竟“只会贪吃的二傻子”这种人设实在太容易吸人眼球。
即使不是在关押阿斯蒂族人的地方工作,对这个只知道吃的蠢货也是多有耳闻。
而现在,这个“蠢货”为了凯撒上将居然没有盛大的生日而感到震惊。
“为什么不给凯撒上将庆祝生日呢?”萝拉不理解,“你们不重视吗?”
“因为哥哥工作忙,”艾米莉亚心不在焉地泡着茶水,她最近几天保持着“不高兴”状态,冷艳高贵的贵族千金,“从哥哥上军校后,我们就很少一起庆祝生日了。”
萝拉看了看艾米莉亚,没看到熟悉的身影。
她问:“安加斯呢?”
艾米莉亚说:“我让他回家了,这个该死的家伙……”
艾米莉亚重重地将杯子放到桌子上,咬牙切齿:“混蛋男人。”
萝拉认同:“男人的确都很肮脏。”
艾米莉亚本来想顺着她的话继续吐槽,却一停,有点迷惑地问:“萝拉,那在你眼中,我哥呢?”
萝拉面不改色:“凯撒上将不一样,他在我心中已经成为了神。而神是不具备性别的,任何性别、或者属性的约束都是在亵渎神明。”
艾米莉亚恍然大悟。
她认真地说:“虽然你这个人有时候说话很让人生气,但你对我哥哥的维护和爱慕真的好多好多。”
萝拉端庄中带一点羞涩地笑。
在首相官邸中不可以随便走动,不过凯撒吸取教训,告诉送餐人员,除了必要的一日五餐外,每隔一小时上门送水果、小蛋糕。
萝拉一边吃着甜点,一边满足地给凯撒发过去消息,称赞他“科学养猪”。
凯撒并没有及时回萝拉的彩虹屁。
他现在的确仍在要求舍弃二号计划中那些不合情理的条款。
帝国和阿斯蒂族的一切恩怨,可以回溯到工业革命时。
除却某些丧失人性的侵略者外,国家范围内,人类历史上种族屠杀的重要起因大部分可以总结为“他者”,生活方式迥异、相貌上的差距、宗教习俗的冲突……这些东西让一些种族很难融合,彼此之间也不希望能够融合。他们会因为差距而对对方产生微妙的敌意、甚至会进而演化为恐怖的臆想、仇恨、暴力。
阿斯蒂族人和帝国公民的长相并没有太大的区别,不过棕发棕眼的比例稍微高一些——但这并不能够作为身份判断的佐证,毕竟许多帝国公民也具备着同样的生理特征;阿斯蒂族人虽然有属于自己的宗教信仰,不过帝国本身包容各类宗教,因此也并不具备冲突。
真正导致战争的,是他们的生活方式。
在阿斯蒂族人还没有受限制的时候,他们大部分从事着房地产和高利贷、赌场、色/情业的工作。
他们以低廉的价格购买土地,在上面兴建住宅,暗地中操纵价格,将一个城市的房价抬到高昂到不可思议的地步,大部分买不起房子的人只能靠一辈子租赁为生,还要忍受阿斯蒂族房东的催租和恶意涨租金,被迫一次又一次地搬家;
他们诱惑年轻人超前消费,用甜蜜的糖果欺骗他们借高昂利息的贷款,再以暴力的手段收款。这些借贷者,往后五年、甚至十年都要为自己年轻时候的不慎付出代价;
他们开设赌场,诱惑着官员、富商过去赌博,借机拓展自己的势力;他们发展、开设色/情业,诱骗着无辜少女(男)oga贩卖自己的青春。
甚至于……贩卖违/禁药品、私下交易枪/支。
彼时的帝国,并没有在工业革命中占据先机。
大量的国家财富被阿斯蒂族人囤积起来,年轻人负债累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