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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昭没兴趣:“我不回收饭卡。”
“我不是找你要钱,就…白给你了。”虞笙有点憋屈,前面刚好空出两个盛菜的窗口,她只好也拿了一个餐盘,和段昭一起过去,递给阿姨时,她积极的把卡塞到阿姨手里:“刷这个。”
就好像那是个花不出去的烫手山芋。
她怀疑充值5000是不是有点唐突了。
心虚的少女随便挑了两样菜,端着餐盘溜走。
那个饭卡自然而然的落到段昭手里,他疑惑的看着小朋友神神秘秘的背影,又将饭卡还给阿姨:“帮我查一下余额。”
*
虞笙忐忑的端着餐盘找位子,段昭没有跟过来。
陈屹然向她招手:“虞笙,这里!”
她走过去,放下盘子,陈屹然盛了很多虾,让她觉得不太舒服。
“你也来吃食堂?”陈屹然笑着:“今天饭挺好的,还做了油焖大虾。”
虞笙哦了声,拿小勺挖自己面前的蒸蛋。
“你没盛一份虾吗?”陈屹然问。
“没了。”虞笙随口敷衍。
“那把我的给你吧,”他推盘子过去:“我还没动,而且也吃不了这么多。”
虞笙反感的把自己的餐盘往回拉:“我不吃虾。”
“你是懒得剥虾壳吧,”陈屹然志在必得的笑:“女孩子都不喜欢剥虾壳,我给你剥。”他说着,拿起一只,飞快的去壳,剥完,丢到虞笙的盘子里:“尝尝看。”
她盯着那只虾,连眼皮都没动一下:“我说了我不吃。”
“怎么…”正在剥第二只的陈屹然有些局促。
察觉到语气不好,虞笙温吞的补救:“我吃虾过敏。”
陈屹然更纳闷:“可你拿的那份蒸蛋里面也放了虾茸啊,你没觉得不舒服吗?”
虞笙:“……”
怎么会有这么让人不高兴的一顿饭。她饱了。
这时,一个餐盘放在她相邻的位子上。
段昭坐下,很自然的把她盘里剥好的虾夹走:“你不吃,那我吃了?”
虞笙闷声:“嗯。”
陈屹然脸色难看:“段昭,你这个人懂不懂礼貌?这是我给虞笙剥的虾,不是给你的剥的。”
段昭心平气和的吃着饭:“你要让我给你吐出来,也行。”
“你是不是觉得别人都不敢惹你?”陈屹然跟他对峙:“我告诉你,别以为你打过几次架,我就怕你。”
段昭嗯了声,只顾着闷头吃饭,根本没搭理他,就好像坐在对面的陈屹然是个嗡嗡叫的小苍蝇。
把他拍死在饭桌上,挺恶心的。
这个态度让陈屹然十分恼火:“我正在跟你说话。”
“说,”段昭夹了块炸鸡排送进嘴里:“我能听见。”
陈屹然无语的摊开手往后一靠:“我真不明白,汇文怎么会招你这种学生,还把你安排到我们班。”
虞笙这个人性子淡,但脾气也有点,看见她最讨厌的虾时,已经觉得这顿饭很不痛快,现在被他们一人一句,互不相让的态度激得心里的小火苗往上蹿。
段昭还好,就那个陈屹然,吃了火药一样,没完没了。
“陈屹然你能不能不说了。”虞笙放下筷子:“就是一个虾的事,怎么就上升到别的问题上,大不了那个虾我再去给你买一份,要不请你吃顿饭也行。”
“你应该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陈屹然脸色阴郁难懂,像个弃夫。
虞笙无语。
啊这,斤斤计较的男生真的太让人头痛了。
接下来,是不是要套用几句琼瑶阿姨的对话。
——你应该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为什么觉得我应该知道。
——难道你不知道吗,你这个样子,让我的心好痛,痛得快要疯掉,快要死掉,快要无法呼吸了。
那你就去死吧。
虞笙暴躁的结束了自己的内心戏,发现段昭正狐疑的盯着她。
“不想吃了。”她推开餐盘。
段昭随她放下筷子:“食堂气氛不太好,出去吃,我带你去一家,保证好吃。”
虞笙抓住机会想离开,段昭站起来时,她也跟他一同起身。
就是一刹那的功夫,对面的陈屹然发脾气似的把筷子砸在餐盘上。
两根筷子挑着米饭里飞得到处都是。
虞笙感觉鼻子上被什么东西砸到,就听到筷子落地的声音,可能是筷子尖,她摸摸鼻子被戳痛的地方,心想这个筷子质量还挺好,很有分量,谁料刚一模,手指就碰到湿乎乎的东西流下来。
一滴一滴的血,弄得她校服上都是。
陈屹然很慌,手忙脚乱的不知道想做点什么。
段昭找旁边桌的同学借了包纸,抽出来塞到她手里:“拿着纸先捂住鼻子,我带你去医务室。”
虞笙仰着头照做,见他在自己面前蹲下。
“上来,”他不容分说:“背你过去。”
少年的背,挺拔偏瘦,但肩膀很宽,套在宽大的校服里,显得很踏实。
她没有被男生背过,捂着鼻子迟疑了几秒,就听他不怎么耐烦的催了声,她连忙小心翼翼的趴了上去。
段昭起身时,陈屹然拽他:“新来的,你知道医务室在哪吗?”
虞笙觉得陈屹然显然多虑了,她算“老人”,她知道啊,不过她现在不方便说话,拍着段昭的肩膀,冲他嗯嗯唔唔了好几声,还伸出一根血指,指了指食堂外面一大片校园。
段昭歪头啧了声,用肩膀撞开陈屹然:“再废话,新账旧账一起算。”
陈屹然被撞得退了小步,看着他们出去的背影,手渐渐攥成拳头。
段昭的确不认识医务室,虞笙大致给他指了个放向,他一路小跑,速度十分快。
少年的背,随着奔跑颠簸,她隐隐约约闻到一阵很好闻的味道,像是很熟悉的一种沉木香,好像喝醉那天闻到过,好像又不是。
静谧的午后。
风在耳边穿梭。
沉木的香味断断续续,有时是随风飘过来的一阵淡淡的烟草味儿。
还有…止不住的血的味道。
虞笙捂住鼻子的手又紧了紧,怕血滴到他干净的校服上。
汇文太大了,绕过实验楼,是个丁字路口,段昭偏头问:“左边右边。”
她拍他左肩:“左。”
他左边耳后靠脖子的地方,有一个指甲盖大小的疤,随着奔跑,在她眼前一晃一晃的。
很性感。
虞笙盯着那个圆形的疤痕,一直盯到医务室。
正值午休,校医不在,段昭把她放在病床上,从旁边找到纸,倒了些水浸湿:“把手上脸上的血擦一擦,我去找老师。”
少年说完,又风风火火的跑了出去。
第19章 偏偏招惹
约莫五分钟,段昭跑回来,掀开医务室里间的门帘:“在这边,老师你帮着检查检查,怎么筷子碰一下,就流鼻血了?”
虞笙觉得他比自己都急。
校医给她做了详细检查,又问了些问题,确认是外力所致,没有骨折,并无大碍,然后让她平躺在床上,拿了个冷毛巾塞到她手里:“你就在这休息一会儿,拿毛巾按住鼻子,多按一会儿血就能止住。”
段昭还是不太放心:“不用开点药?”
“不用。”校医说。
“那是不是得给她吃点补血的东西?”他指虞笙搭在床头的弄上血的校服:“她流了挺多血的。”
虞笙一直默默的听着,有点感动,又很想笑。
“真不用,”校医是个年轻女人,在他俩之间来回打量一番,意味深长:“你们俩什么关系?”她笑着问段昭:“我知道了,这你小女朋友吧,这么在意。”
虞笙:“?”
犹如一道惊天霹雳,她脑袋差点炸了,这校医怎么能乱八卦呢!
虞笙连忙摇头摇成拨浪鼓。
校医叮嘱:“同学你不要这么摇晃脑袋,血还没止住呢。”
“对,”段昭在一旁附和:“你点头就行了。”
虞笙:“?”
段昭你是个大傻子吗?
虞笙整个眼神都哀怨了,你是故意的还是急得脱口了?
汇文一向禁止早恋的,就算屋里站的只是个校医,那!也!不!能!说!
她声音捂在凉毛巾里:“不是…”
“我知道了,”校医摆摆手,拿起床头的“血衣”丢给段昭:“那边有水池,去把你小女朋友的衣服洗一下,干了可能就洗不掉了。”
还是女生了解女生,可是,为什么!要!段昭!来洗!
虞笙郁闷死了,眼巴巴又无力回天的望着和蔼可亲的校医乱点鸳鸯谱。
“拿着啊。”校医催促,朝段昭使了个眼色:“快去。”
段昭手指缩了一下,随后拿住校服没有粘到血的地方,把那小片血裹起来走出去洗。
校医对虞笙露出一个神秘的笑:“这你们年级校草?你喜欢吧,我看出来了。”
虞笙急得瞪大眼睛,都没来及反驳,校医摆摆手,潇洒的走了。
她怔怔看着与外间隔开的门帘,等了好一会儿,才听到水声响起的声音,段昭接衣服时的犹豫她注意到了,人家根本就不想给她洗衣服,这个校医是怎么想的,真是,以为谁都喜欢暗恋吗,太让人难堪了。
上课铃响的时候,水声也停止。
虞笙从床上坐起来,看到段昭从外间进来:“你怎么起来了?”
“你没听见么,”虞笙说:“上课了,二姐的课。”
“我让朱思明请假了,你再躺会。”他打开衣服,晾在一根绳子上,脸色依旧不是很好:“流这么多血,还急着上什么课。”
虞笙:“……”
女生是每月流一次血,还死不了的生物,你可能不了解。
所以这点鼻血,她真不觉得有什么。
晾完衣服,她和段昭就没什么话了,一个平躺着,另一个坐在旁边的椅子上,还是空间很小的一间屋子,虞笙感觉整个气氛都不太对劲。
“你…”
“你…”
两人同时开口,虞笙的声音闷在湿毛巾里,干脆不说了。
“好点吗?”他问。
虞笙点头,尝试把毛巾拿下来,吸了点凉气,确实好多了:“好像不流血了。”她撑着床沿坐起来。
段昭嗯了声。
“回去上课吧。”虞笙穿上鞋。
“对了,”段昭叫住她,从口袋掏出一厚沓钞票:“饭卡给你退了,钱你拿着,愿意吃什么就吃。”
虞笙瞠目,艰难的拿住钱,她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饭卡是能退的。
“哎这个钱,”她心虚的抓脖子:“我妈也真是的,怎么往饭卡里面充了这么多,我得吃多久才能吃完,”她随便分出一半钱给他:“要不你帮我吃点?”
段昭好笑的一眼把她看穿:“你觉得我吃不起饭?”
虞笙是觉得,他在烤串店帮阿姨干活,顶多能攒点学费,生活费肯定比较吃紧,但少女也不好意思直说,只好旁枝末节的提了句:“我看你总是拿着一大瓶可乐喝,可乐喝多了当然就不饿了。”
“你这小脑袋瓜想什么呢,”段昭啧了声:“我喝可乐是因为从小就没痛快喝过,还挺好喝的。”
可乐这么随处可见的饮料,他从小都没怎么喝过,虞笙拿着钱,很丧。
段昭从那个小朋友眼里读出了同情,只得耐着性子解释:“我十一岁进省队,可乐,炸鸡这些东西,教练都是不让吃的。”他稍顿,自嘲的扯嘴角:“现在不一样了。”
少女豁然中,居然感到这句话有些耳熟,以前好像听谁说过,但又回忆不起。
试探性的,她问:“你为什么不在省队了?”
“朱思明不是早就跟你们说过吗。”段昭不算很正经的回了这句,手在裤兜里摸出烟盒,碍于小朋友在,又放回去,两手交叉放在脑后,伸长了腿,懒洋洋的靠着椅背。
“我不信。”她说。
他不咸不淡的扯着笑,脸上写着你爱信不信。
虞笙不是很甘心:“那你还能回去吗?”
面前这个帮助过她很多次的人,她就是想从他口中听到一句希望。
想听他亲口告诉自己,他不是朱思明说的那样,他头顶有蓝天。
不料,他语气更淡的说了句:“没用。”
她没太听懂。
段昭清了清喉咙,这会儿觉得嗓子挺干的,声音也带着点哑:“我是说回去也没用,我这辈子上不了冰场。”
“为什么?”她下意识问。
“没为什么。”
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态度。
“其实你留在汇文也挺好的。”虞笙不知道怎么鼓励他,只能试试看:“二姐说过,只要你多努力,两年的时间把成绩提高到三百多,还是很有很大希望的,而且我也能帮你补课,高考时你就能考一所你自己喜欢的大学。”
然后呢。
读个体育类的专业,有路子的当个老师,考个公务员,至少混个铁饭碗,像他这种什么都没有的,顶多自己开个小店。
把高中文凭混下来足矣,还浪费钱上什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