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笑得眼里潋滟:“他还当着班里这么多人的面输的,你应该去看看。”
虞笙重点放在“班里这么多人”,想到她们的欢呼,忽然就没兴趣了:“学校每年都开运动会,比的都是这种跳远跳高的,我不怎么爱看。”
“不一样,”段昭不太在意的说:“我最早就是练田径的,你们学校那些盲目自信的人能跟我比?”
“怎么是我们学校,你不是我们学校的吗?”虞笙有些不痛快。
“是啊,”段昭意识到说顺嘴了,调侃着改口:“还一个班,一个楼的呢,都不说去给我加个油。”
虞笙口不对心:“桑果不是去了么。”
“桑果?”段昭很意外:“我没注意,当时人挺多的,不过有几个是给体育老师加油的,好像这个老师人缘还挺不错的。”
“嗯,”虞笙如实道:“他的课要求挺松的。”她不想再聊这个话题:“你要是歇够了,咱们就说说广播的事吧,”她把下午抽空给他找的几个“典型事例”拿给他看:“看这些能不能用。”
段昭看了看,都挺积极的:“能用。”
“光这些还不够,”虞笙提醒:“还要加上你自己的理解。”
“怎么理解?”段昭没太懂。
虞笙把纸和笔给他:“就是把这些和德育手册结合起来,再对照你自己的所作所为,看看你自己有哪些地方做的不好的,需要改进的,写下来照着念就行。”
“这是让我写检讨呢?”段昭转着笔,带了点把人看穿的语气:“我怎么觉得,我得罪你了?”
虞笙:“……”
她表情管理能力这么差吗?
“因为…”虞笙特别怕别人把她看穿,特别是段昭:“因为你赢的那个体育老师,是我特别喜欢的一个老师,他特别帅。”
“他帅?”段昭匪夷所思。
体育老师是个二十六七的男的,从女生角度看,长得算还行,但男的看男的,通常不看脸,而是这人能不能让人服他,段昭把他赢了以后,就没法觉得帅了。
“小朋友,”段昭声音懒倦:“你是不是学习学的,眼睛都不好了。”
“你以为谁都是外貌协会么,”虞笙脑子里憋出已经很多词儿,眼都不眨一下:“我上个学期考八百米时,按规定女生应该跑3分55,但是我跑步不行,跑第二圈就跑不动,他就给我放水,算我合格,你说,现在像这种有爱心,又有担当的男的,是不是不多了?”
“我就知道,”段昭叹了口气:“我碰着个小没良心的。”
“你慢慢写,”小朋友拿出作业本:“我先写作业了,你不会写的地方先空着,攒到一起,等我写完再告诉你。”
段昭的目光在空白纸上顿了半晌,抓起纸团了飞到垃圾桶里。
“不写了,”段昭往后靠了靠:“你收拾书包,回家写作业吧。”
虞笙刚要说什么,听见外面传来锁门的声音。
哎?这是?
她惊了三秒,跑过去拉门把手,发现门已经从外面反锁,她这才反应过来,不知不觉,她都跟段昭在这待了好半天了,都已经清校了。
段昭过去拍了拍门,朝外面喊:“喂,有人吗!”
喊了好几声,都没人回。
他又去窗台那,扒着往外看,楼下空荡荡的校园连个巡逻的人都没有,平时放自行车的车棚也空了。
“有学校传达室电话吗?”段昭转身问。
“我有二姐的。”虞笙拿出手机拨出去,结果对方关机了,她沮丧的垂下手。
“这楼还有谁在办公?”段昭问。
“基本没了,”虞笙道:“一楼礼堂,没有活动时,本来也没人,二楼有几个琴房,三楼就是广播站和一个负责学校宣传的办公室,老师都是到点就下班,现在可能都跟老公看上电影了。”
“你是比较羡慕她看电影,还是比较羡慕,”段昭忍不住笑了笑:“她有老公?”
“看电影有什么好羡慕的,有老公就更不羡慕了,有老公的人岁数都挺大的,我才十六。”
段昭嗤笑,小朋友每次被逗急了就红扑扑的一张小脸,挺有意思的。
稍顿,虞笙分析出最坏的情况:“大概晚上十点左右,看门的大爷会在学校里巡逻一遍,这个楼虽然靠后,但屋里开着灯,大爷肯定能注意到。”
“十点啊,”段昭寻思。
“你有急事么?”
“我没有,”段昭说:“你家有门禁吗,十点再回去会不会挨骂?”
“我只能…”虞笙拿出手机,给阿婆打电话过去,无奈的说学校明天要办一个活动,她作为班委,得留下布置会场,可能晚点和同学一起回去。
等挂断电话,段昭“啧”了声:“小朋友,这心理素质可以啊,撒谎不乱。”
“那不然能怎么办呢!”虞笙让他这副态度弄的毛躁了:“我说我被困在学校了,阿婆肯定会让阿公来接我,他那个记性,你又不是不知道,都走丢过一次了。”
“你阿公是不是,”反正得到十点,段昭也不急了,拉了张椅子倒着坐下:“没带他医院检查过?”
虞笙摇头:“不敢去。”
“还是得去,”段昭劝了句:“不过老年人,记性差也正常,你跟你阿婆平时多陪他说说话,应该能好点。”
“嗯,”虞笙也找了个椅子坐:“等我妈妈回来,让他去医院。”
“你妈回美国了?”段昭有一搭无一搭的问。
“嗯,”虞笙小声:“定居了。”
“多久回一趟?”段昭问。
虞笙挺冷漠的:“不知道,想回就回了呗,不过她最好还是别回来。”
“怎么说。”
“不想让她管,”虞笙固执的小脾气又上来了:“烦她。”
“你再大点她就不会管你了,”段昭轻叹了口气:“有妈的时候,能多见两面就多见见。”
虞笙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什么,小声问:“你想,你爸爸妈妈么。”
话音刚落,很诡异的,屋里的灯熄了。
第30章 偏偏招惹
灯刚熄灭时; 屋里黑得不见五指。
虞笙第一反应就是,这是个还午饭钱的好机会,她掏出一百块钱; 去拿他搭在椅子背上的校服褂子。
“小朋友; ”某人忽然开口。
虞笙“啊”的叫出声; 吓得手都缩回去。
“怎么了?”段昭紧张的问; 随后是椅子腿在地上的滋啦声,一只温热的手碰到她的指尖:“我在这呢。”
少女心跳为之一颤。
“手这么凉。”他说。
“突然停电了,吓我一跳。”虞笙悄悄缩回手。
段昭意识到什么似的; 极轻的笑了笑; 也没再去碰她的手:“别害怕,我不在这呢; 你坐着别动; 我去看看是不是跳闸了。”
“嗯,”虞笙胡乱摸到桌上的手机,是段昭的; 她内心暗喜; 凭触感把一百块钱塞进手机壳里,塞完,像完成一件绝密任务,心下一松; 整个人都呼吸顺畅了。
段昭在找东西:“我手机呢?”
黑暗中“啪”的一声。
虞笙慌得手机掉在地上。
她忙弯腰在地上摸; 指尖忽然触碰到温热的手; 她慌乱的缩回手; 抬头; “哐”,又是一下。
虞笙捂着脑门; 疼得她眼泪快下来了。
“我撞着你了?”手机的光打开。
“你脑袋太硬了。”虞笙揉了揉眼睛,光亮中,他的脸被照亮,清楚的能数清睫毛。
他拿手机照她额头,轻轻拨开刘海,看到一道疤痕,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这疤如果在自己身上,倒也不奇怪,但是在这小朋友身上,他就感同身受的不舒服,觉得她被欺负了。
在她妈妈,或者继父那。
“疼么。”他手指擦过那个疤痕。
少女倔强的拨回刘海,别过头不让看:“不疼。”
他手掌罩在她头顶,揉了揉。
这一下险些把她眼泪揉出来,摔伤后,虞婧文都没问过她疼不疼,就只关心她什么时候好。
“小朋友,”他从桌上找到她的手机:“你也把手电打开,有光就不怕了。”
虞笙接过手机照做,她其实没那么怕黑。
段昭拿着手电,找到位于后门的电闸盒,打开,拿手机对着检查:不是掉闸。”
关上闸盒时,他摸着个东西,从手机壳钻出来的,他仔细一看,居然是张一百块钱。想到小朋友刚才的举动,他心里顿时明了。
“这一片都黑了,看来是电路问题。”虞笙趴在窗台,转头看他:“我们这是什么运气。”
“是啊,”段昭走回来,寻思怎么和她聊聊这件事。
虞笙借着光,从包里翻出他中午买的零食:“没想到会被困在这,都没吃饭,你也饿了吧。”她一样样往外拿:“好在还有这么多零食。”
段昭拉椅子坐下,想起停电前的对话:“你刚才是问我,想不想我爸妈?”
虞笙也想起来,嗯了声,拿一个小包装的肉松饼给他:“蒋星遥提过,说他们是…因为火灾?”
段昭很自然的拆开,还给她:“是啊。”
虞笙咬了一口,觉得不对:“我是给你吃的。”
“哦。”段昭伸手要那个被咬掉一口的肉松饼:“那给我吧。”
“这我已经吃了,”她又找了一个放他手里:“你吃这个。”
段昭没吃,拿着在手里玩:“是场意外,我那会儿也就五岁,记得好像是个假期,我爸陪我在小区广场踢球,我妈带着我妹在家,看见好多邻居往我家那栋楼跑,说着火了,我爸带我过去时,已经烧起来了,整个楼都是烟。”
“所以你妈和你妹妹…”她都不敢问了。
段昭稍顿:“我爸进去救人了,拉不住他,结果全都没出来,其实我妈和我妹……”他神情一晃,没往下说。
虞笙把吸管插进酸奶里:“给你这个,香草味儿的,甜。”
另一个是原味儿,比香草的酸,香草的甜,想把甜的给他。
段昭挑了挑眉毛,带了点调侃:“心疼我?”
虞笙嘬着吸管:“就觉得,挺倒霉的。”
“是啊,”段昭让她这个评价给弄乐了:“我一直也这么想,怎么就是我呢,这么倒霉。”他叹了口气:“不过后来想通了,赶上谁是谁,意外这种事,控制不了。”
虞笙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后来是不是过得挺难的?”
他有点走神,缓了缓调侃道:“你又想给我买张五千块的饭卡?”
虞笙:“……”
“也还行,”段昭把肉松饼放回去,抓了一把夏威夷果,没找着开口的小铁片:“你那个手机更亮,给我用用。”
虞笙把手机给他,他倒了个手,在袋子里翻,总算翻出来,手机还给她。
安静的屋里,传来一声声剥硬壳的脆响:“后来住我姑姑家,不至于上街要饭,而且我没跟你说过吧,我爸妈在世时家里经济情况挺好的,我爸和蒋星遥他爸是发小,关系特别铁。”
“这个我知道,”虞笙道:“蒋星遥说过,他们是从小就认识的。”
“老邻居,”段昭剥着夏威夷果:“我爸下海干房地产,拉着蒋叔一块,俩人干起来了,干得还不错。”
虞笙感叹:“那你爸要还在世,你家也挺有钱的。”
“现在也行,开发房子的,哪个家里不自留几套。”
“啊?”虞笙有点懵,嘬得吸管呼呼响。
“没了?”段昭从她手里抽出酸奶盒,换了一小把夏威夷果仁:“喝一肚子空气,小心胃疼。”
虞笙看着手心那一小把白色坚果仁,都惊呆了,以为他自己吃呢,结果全攒着给她。
段昭喝着酸奶,往后靠了靠:“我就是想说,我经济情况没你想的这么差,我爸给我留了好几套房子,其中一套卖了,买的我现在住的,另外‘这里’那间底商也是我的,装修也是我和贺昀一起掏的钱,所以店算是我们俩合伙干的,而且房租收回来也不少,比开店挣的多。”
虞笙啊了声,都不知道怎么说了:“你还是个包租公?”
“就算,”段昭笑了笑:“是吧。”
“那还挺自由的。”虞笙吃了一颗夏威夷果。
“嗯,要是还在省队,还有工资拿,”他啧了声:“现在还得倒贴学费,怎么都觉得亏。”
“你怎么不在那了?”虞笙清晰的吐出两个字:“省队。”
他良久没作声,空气沉默下来。
等待的过程,虞笙开始紧张,坚果在口腔一滑,发出突兀的咔嚓声。
“想知道?”段昭看她。队里那些事,他还真没想好要说。
“你要不想说,”她快速嚼碎坚果咽下去:“也不用跟我说,毕竟咱们就是,同学关系,我开始以为你经济状况不行,又帮过我几次,所以就想作为感谢,替你分担点,但你过得还行,我就不会再做那种傻事了。”
“同学的关系,”段昭抓住重点的重复:“我就没必要多说了,但因为拿你当朋友,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