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陆瑷听了陆珍的话,正在屋内倒腾自己的东西,打算将没用的东西或变卖或处理掉
正月里都忙,她又要那时候出嫁,担心那是弄得一团乱,不如提前清理一下。
她翻出了一堆东西,多是些不太值钱的物件
身后传来进门关门声。
陆瑷没回头,却不高兴。
“如今你越发没有规矩,进门前不知道先敲门了。”她将卷轴抱了出来,“帮我拿一下,明日将它们卖了去……”
“卖了去?你缺钱?”身后那人开口,嗓音低沉,如洞窟中蛰伏许久的野兽低吼。
陆瑷身子一僵,瞪大了眼睛回头。
靖王坐在她的桌边,抬手拿起桌上的盒子打开。
“香金玫瑰?”他嘴角浮起一丝极为嘲讽的笑,“也是,孤送你的粉玫,早晚有凋零的时候,哪有香金玫瑰来得实在。”
陆瑷将卷轴往地上一扔,走到他跟前夺过那支玫瑰。
“你怎么敢进来?你……”她话一出口,突然想起大哥陆瓒还在禁军府,便又问,“我哥哥如何了?”
靖王平视着她,漠然道:“你觉得孤会将他如何?”
陆瑷看着他,眼神中渐渐浮起一层无可奈何的悲哀。
“你说过,此后我们再无瓜葛。”她开口。
靖王手中尚捏着那空空的玫瑰木盒,听她此言,木盒隐隐发出咯吱声响,却不曾断裂。
“如果真如上次所说,孤同你再无瓜葛。那么陆瓒到了他们手上,现在只怕已经被扒了一层皮。”
他冷笑,“你的好哥哥正在禁军府睡着我的床,被我手底下的人跪着伺候。”
陆瑷知道陆瓒无事,心里的大石头终于放了下来。
她不屑一笑,站在他面前脱起了衣服。
披帛是浓重的秋香色,披帛下的皮肤是泛着淡粉的奶白,就像二人第一次欢好时他仰头可见的天空,漫天皆是积雨云。
靖王将盒子丢到一边,起身摁住她滑落的腰带。
“陆三,你想做什么?!”
陆瑷抬起头,平静地道:“殿下不是睚眦必报么?你照顾我哥哥,我不该陪您睡上一宿?或者说,直到我哥哥被放出来?”
数年羁绊,到如今已是寸心寸灰。
靖王低头,从地上拾起那片秋香色披帛替她拢好。
陆瑷眼睫微颤,眨眨眼睛,笑得有些讥讽。
“想要什么直接说,不必拿你的深情来换。”她顿了顿又道,“殿下的深情一文不值。”
拓跋流听多了她这样的话,早已变得麻木。
他摁住她双肩,低头道:“陆三,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陆瑷抬眸:“什么机会?”
“你若愿同我和好,从前的那些就让它过去。”他十分认真地道,“你想要粉玫还是香金玫瑰?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
他少有这般认真的颜色,觉得似乎还有些不够,便又道:“我会娶你。”
陆瑷盯着他,见他眼瞳灿灿,闪烁着异常兴奋的光。
他在等一个回答,能让他不失望的回答,让他觉得这些年为她劳苦奔波付出所有代价都值得的回答。
“和好?”陆瑷樱唇轻启,“你做梦……”
靖王面色一变,捏着她肩骨的手也渐渐用力。
“为什么?你知不知道孤为你做了多少?”他俊秀的面容逐渐狰狞,“狗都会摇尾巴,陆三,你没有良心!”
陆瑷双肩被捏得生疼,左眼渗出一行泪。
“你没了二州,只剩禁卫军,自然觉得自己牺牲了太多。可你有没有想过,六州本就是我父亲的东西……你只说你为我做了多少……你有没有想过我也……我也……”她眼泪簌簌而落,终是再也忍不住,“元叡……我们……有过一个孩子……”
第二百五十四章
造反
靖王不曾想过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他松开了她的肩膀,下意识地看向她小腹
“什么时候的事……”他开口,嗓音嘶哑异常。
陆瑷拿袖子擦了擦脸,平静地道:“就在你将你的徐妃接进门之前。”
他绞尽脑汁地思考
“徐妃都不记得了?真是薄情。”陆瑷见他迟迟不语,一仰头便可以看到他那副愣怔的神情,便嘲讽道,“瀛州小县城的一个卖花女,我借着去瀛州外祖母那同你私会,临走前你去她那里买花送我。
再辗转你杀了她夫婿,将她纳为侧妃。我有身孕时,徐妃找我,说我可怜,连同你府上瞎眼老奴都知我是送上门给你白嫖的荡妇,逼我堕胎……”
她说完,只觉得畅快。
冷眼瞧他,见他面色由白转青,心中快意无比,再刺道:“你呢?你为我做了多少?”
靖王不语……
“你为我做的……大约就是……我想想……”她忽然笑了,“好像每次为我做什么之前,都会要我同你共寝。你们皇室男子走路不用脚,第三条腿就能跋涉千里;败敌不用兵,身上那杆枪就能击溃敌军。”
他张了张嘴,哑声道:“你为何不早告诉我?”
陆瑷将话说了出来,感觉颜面尽失,等同裸奔,便也不是十分在乎了。
“我找过你,那时你在同新妃颠鸾倒凤。”她笑,“你让我觉得……恶心……”
靖王指尖一颤。
二人静静地站着
从前他不理解,他亮出自己身份后,娶她完全门当户对
如今方知一切事情的原因,既是徐妃有过,也有自己的错
他好像不该在同她好的时候与旁的女子欢爱,但当年他实在是不懂。
毕竟男人有三妻四妾很正常,他便觉得她不在身边时,找别的女人也很正常。
直到陆瑷说再也不见他时,方才慌了神。
想要同她一起,她不愿,便只能用些手段强迫她,是以拉扯到如今,让陆瑷成了他的一块心病。
好在天一亮就会有结果了。
他低头,想了想还是将她拥进怀里。
陆瑷开始挣扎。
“我拓跋流做事坦荡,从不后悔。只要你给我个机会,你等我一日,一日内我就处理好所有的一切。”
他道,“她对不住你,我便先杀徐妃,再杀曲星霜。我对不住你,此后一生为你驱使……陆三,我的野心既为自己,也是为你。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陆瑷听得惊出一身冷汗。
她顾不得挣扎,低声惊呼:“你要做什么?”
靖王将下巴抵在她头顶,香滑温热,让他忍不住吻了一下。
“我同那两个不争气的弟弟不一样,藏藏匿匿算什么丈夫?”他道,“我拓跋流要做的事,全天下人都知道
陆银屏是被一双小手推醒的。
她一睁眼,便看到拓跋珣那双亮灿灿的眼睛,那张与天子面容日渐相似的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兴奋。
“娘,您今日也要带儿子骑马吗?”小呆头鹅十分单纯,便是奉承与讨好做来也不会惹人讨厌。
陆银屏一只眼还睡着,另一只眼睁开,细细地瞧了瞧他装扮
今日他仍是穿了胡服,上道了些,知道将头顶的笼冠和腰间挂着的禁步取下,换成清爽马尾和风绳。
因着凌晨偷袭过皇帝,此时的陆银屏困得要死。莫说骑马,让她动弹一下都要骂人了。
她闭上眼,耐着性子道:“我好像病了,你让我再睡会儿……”
拓跋珣蹬着小腿跑了出去。
陆银屏又将被子拢好,放心地睡了过去。
过了会儿,拓跋珣带着人来了。
“母妃!母妃!儿臣将御医为您请来了!”他兴奋道,“他最擅小病小症,让他为您……”
陆银屏睁开了眼,阴沉沉地盯着他们看。
拓跋珣本来一脸担忧,见她这副模样,吓得关心的话卡在嗓子眼儿。
陆银屏高声唤来熙娘。
“待他去慕容擎那儿,让他看着佛奴骑马。”说罢又补了句,“让李遂意他们也跟着,别摔着了人。”
熙娘道是,眼看着她将头蒙上,便牵着拓跋珣的小手向外走。
拓跋珣不住地往回瞧,直到出了建康殿才问:“母妃生气了吗?”
熙娘笑着摇头:“娘娘不会生殿下的气的。”
拓跋珣知道她是父亲和狐狸精的人,便全心地新任她。
“可是母妃不同孤一起骑马。”他低头,“她不喜欢孤。”
熙娘远远地见了李遂意,便让他使人去请慕容擎,又转过头来对他道:“娘娘喜欢您。”
拓跋珣怅然:“她都不愿意教我骑马。”
顺着建康殿的台阶向下而行,整个鹿苑便尽收眼底。
时至暮秋,北芒山泛上一片浅金色。近处有牛羊,围猎场外的远处隐约有几个黑点移动,应是山中野兽。
“娘娘只是没有生过孩子,她不知道如何去做一个母亲。”她看着下面拾阶而上的女人,慢慢地道,“拒绝并非是不爱,纵容也并非就是爱。无人规定母亲就一定要应允子女的所有要求,但在她身边时,你一定会感受到她与别人待你最是不同。”
拓跋珣还未理解她的含义,目光顺着她的眼神望去,便见到一身胡服的长孙明慧正朝着他们走来。
熙娘淡淡地望着她,抓着拓跋珣的手渐渐收紧。
她开口问:“李遂意和慕容擎呢?”
长孙明慧不理她,只是看着拓跋珣。
“佛奴,我带你去骑马,射箭。”长孙明慧单手持一把弯刀,另一只手向他伸了出来,“我还可以教你使刀。我的刀法很好,不输你父皇。”
拓跋珣看着她满是茧子的手心,眸中充满了巨大的困惑。
第二百五十五章
磨镜
熙娘道:“殿下,咱们应该回去,娘娘在等着咱们。”
长孙明慧沉沉地望着她,良久后摇头:“曲星霜已经入了宫,给拓跋渊饮了半坛覆蕉。眼下他能不能醒来都是一说,你若是疼爱佛奴,就让他来我身边,我念着从前和樱樱的情分上,可以让你们少受些罪。”
熙娘不理她,只看着拓跋珣。
“殿下,您是想回去找娘娘,还是跟慧姨走呢?”
拓跋珣仰着小脑袋,困惑道:“母妃不是还没起吗?”
熙娘眉宇间渐渐浮现出一抹焦急。
长孙明慧挑眉一笑,随即道:“我去帮你唤你母妃。”
说罢长腿一伸,持着刀上了阶梯。
拓跋珣想跟上去,却被熙娘摁住。
“快,殿下,去灵风台找慕容擎。”她道,“让大将军来救娘娘!”
拓跋珣不解,歪着头问:“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说「救」?母妃怎么了?”
熙娘只推着他往下走。
“殿下……不要问,快去!”
拓跋珣懵懵懂懂,但看熙娘焦急的模样,料想这其中大约是出了什么事儿,便点点头,飞快地朝着灵风台的方向奔去。
熙娘见他下了台阶,随即撕开裙摆,一步迈上数米,朝着建康殿奔去。
陆银屏尚在熟睡中,隐约感觉有一双手在自己身上游走。
她意识混沌,将这双手同天未亮时偏殿中的那双手混淆,半梦半醒间以为他又折返回来,嘤咛了一声道:“元烈……”
头顶上传来一声叹息。
薄被被掀开,陆银屏只觉身上一凉。
她蜷缩了一下身子,露出未换下来的寝袍遮掩下的长腿,可见大腿内侧青紫斑驳。
下巴被抬起,腿上传来带着粗糙茧子的指腹摩挲,温香气息逐渐靠近她的唇……
陆银屏猛然睁眼,将人推到一边。
“滚!”她看着被推到地上的长孙明慧,怒骂道,“下流!无耻!”
长孙明慧捻了捻指腹,莹润的触感似乎还在。
“果然是尤物。”她低笑,“怪不得拓跋渊喜欢得这样紧。”
陆银屏扯了薄被盖住自己,厉声高喝:“你是女子!你怎能……怎能……”
随即她想起了慕容樱,感觉好像知道了什么后,出口与不成调:“你同慕容樱……你们……”
长孙明慧从地上站起,持刀的手不动,另一手拔出刀来,抵在她脖颈上。
“深宫寂寞,却只有一个男人啊……”她仰头望着陆银屏,“贵妃是珍馐,看得我有些饿了……”
陆银屏往后退,而她根本躲不开那把刀。
她往后退几步,那把刀便往前几步。
“你也是这样对慕容樱的?!”陆银屏道,“她将你当做朋友,你居然把她……”
她实在说不出口,她不知道女子之间要如何
但那是男子同男子,且是坊间不出众的话本子,她从未想过女子之间居然也有这种事情发生。
长孙明慧身段好,着实让她羡慕嫉妒了一段时间。饶是如此,她依然没有想过长孙明慧居然还有这样的嗜好。
长孙明慧爬上床榻,将她身上的薄被扯下。
寝袍实在是薄,掩不住之下风光。
这样的风光几个时辰前还让天子欲罢不能,如今却成了不该出现的异景。
长孙明慧弯刀向下滑落,抵住她高耸的胸脯,沉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