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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金枝-第1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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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自然信殿下。”慕容擎抿唇道,“可如今……您后悔吗?”
  靖王嘴角扯出一个嘲讽的笑来,伴随着杻镣铁链哗啦啦的声响,他寻了处石凳坐下。
  “大丈夫自当建功立业,既然做了,就没有后悔一说,否则倒是让别人看笑话了。”
  慕容擎的眼光扫过他全身,静静地听他讲话。
  “可我毕竟也是人,是人便有过错。”
  慕容擎见他将脸埋进双掌中,身体慢慢蜷了起来。
  “后悔……怎么能不后悔呢……”他的嗓音带着明显的沙哑和哽咽,“但凡多听他们几句话,也不至于此。”
  慕容擎走到他身边,同他一起坐下。
  “可这世间没有回头路可走。”慕容擎道,“陛下命我出西安州后动手,殿下……好自为之。”
  丢下这句话之后,慕容擎起身离开。
  夜色凉如水,院内只剩了靖王一人。
  月光打在他身上,在地面投出一道孤零零的些微佝偻的影子。
  次日一早,慕容擎一行人果真出发前往薄骨律镇。
  西安州刺史知镇南大将军有任务在身,不曾出言挽留,却担心路上节外生枝,拱手道:“大将军多带些人手,以备不时之需。”言下含义便是防备有人劫囚。
  慕容擎却道不用:“虎贲人人都可以一敌百,倒不用担心这个。”
  刺史并未多劝,交了盖印证明后送他们出发去往城外。
  慕容擎做事干脆利落,调转马头绕着囚车周围审视了一圈后,扬鞭驱驰绝影,带着囚车和虎贲军消失在茫茫大道上。
  刺史带人回了城内,同另外一行队伍擦肩而过。
  “殿下说了不让您跟,您偏要跟,万一真出了什么事儿可怎么办?”九斤和宁宁同陆瑷等人挤在一辆车内,唉声叹气地道,“您是打定了主意要让主子便是归了天也不得安息……”
  陆瑷满脑子都是那个人,也觉得自己最近的动作有些疯狂
  不仅离开了家,还追在慕容擎押送队伍的后边跑,简直就是吃了雄心豹子胆。
  柏英也道:“离得近了慕容大将军肯定会发现,离得远了又怕跟不住……这一趟怕是个死路,咱们这一车人我瞧着都保不住……”
  “净说胡话!”柏萍道,“既然说开了,那就跟着。到时候大将军若是发现我们,可咱们又不做什么,他应当也不会处置咱们。”
  九斤反驳:“不好说……昨日他已经见过我和三小姐了,让他看见,肯定会直接将我们抓起来的。”


第四百零二章 
  鸿鹄
  西安州北有木根山,连着一片荒漠,长城修筑时连接了西安州和薄骨律镇两地,中间有几处盐池,散落在长城女儿墙瞭望不尽之处。
  此时此刻,众人却越发沉默
  盐场上零零散散地散着几人,正对着蓬勃朝日与生活报之以歌。
  宁宁见气氛压抑,人人面上皆是一副魂不守舍的神情,忙问道:“你们听,他们唱的什么?”
  半晌后,陆瑷抬起了眼睛,和着盐场上的人的声调,重复道:“西北有高楼,上与浮云齐……”
  “西北有高楼,上与浮云齐。上有弦歌声,音响一何悲。不惜歌者苦,但伤知音稀。愿为双鸿鹄,奋翅起高飞……”
  慕容擎微微侧过了头,目光略过身后的囚车。
  “殿下有吩咐?”他问。
  靖王的声音倏然而止,过了半响,才道:“没什么……”
  慕容擎看了看身后的盐场,和远处跟了囚车一路的马车,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凌太一望着长城后的木根山,眼神有些复杂地对慕容擎道:“大将军……”
  慕容擎并未看他,只将头转向前方,「嗯」了一声道:“知道……”
  天子有令,在出西安州外三十里处木根山处置靖王拓跋流。
  大魏地势东低西高,这一路走来,人渐渐登高。
  慕容擎打了个手势,身后虎贲会意,牵拉着那辆囚车自官道旁拐入长城道。
  “不好!他们变道了!”眼神最好的柏英突然指着远处惊呼,“快!跟上!”
  车内诸人皆是一惊。
  大家都不是蠢人,这行的好好的官道突然拐了个弯儿,不消多说也知道慕容擎想要干什么。
  自古以来处置王公都有礼仪规格
  “好好的王爷不做,非要赌一把……自找的!”陆瑷跪在车门旁声嘶力竭地让马夫往前赶,末了又添了句,“我……也是自找的!”
  人处于风月中,又有谁不是自找的呢?但凡心底有一丁点儿的看他不上,也不至于此。
  可谁让自己满心满眼都是他呢
  她疯了似的催着马夫赶快些,可近日来一直在赶路,马儿早就疲了,再鞭打下去,不仅追不上,于他们亦有危险。
  九斤则在一旁一直劝:“说不定大将军打算抄近道走,您不要将事情想得太糟。”
  可陆瑷心头总是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我已经失去金金,我不能再失去他了……”陆瑷夺过鞭子狠狠地抽了马儿两下,那马吃痛,奋力向前,一直跟到了木根山长城关城的入口处。
  随慕容擎而来的虎贲军守在关城下,见这辆马车并一干家仆奔赴而来,不约而同地握紧了手中亮银长枪。
  陆瑷第一个跳下了马车,不顾森然枪尖对准了自己,不管不顾地就要上前。
  九斤和柏萍等人吓了一跳,赶紧将人往后头拽。
  “让我见他……求求你们让我见他……”陆瑷哭求道,“我想见他啊……”
  不知何时,她的力气变得极大,九斤等人合起伙来居然拉不住她一个。
  黑压压的虎贲军中走出一个人,正是凌太一。
  凌太一知道眼前人是陆银屏的三姐,态度放软了些,开口道:“你……你回去吧,今日你来,我们当没看到就是。”
  随后他又低声对左右道:“这位是贵妃的姐姐。”
  陆贵妃宠贵在外,虎贲们自然不敢不卖这个面子。
  然而陆瑷此刻哪里还顾得了什么面子?
  正是所谓面子,才让她在这段情意中盲目自负,事事都以为自己能抗,结果到头来却一无所有。
  人终究只是人,世间也只能来走这一遭。千千万万个人中,有多少人能一眼钟情的?又有多少人一眼钟情的人也钟情于自己?
  或者说,她本就不完整,直到遇上他,才成了真正有血有肉的人?
  若真是如此,那么这段缘分不可谓多见。
  既不常见,何不把握?就在现在,就在此刻,起码生时同衾过,死时亦能同穴。
  最懦弱的姑娘不顾旁人的惊呼,越过了兵刃,奔上关城。
  关城远处站着两个身形相似的高大人影,一人重枷杻镣在身,另一人握住了腰间的长刀。
  长日如练……
  靖王登上关城之后,看着不远处的木根山,心头升起一股莫名的悲凉。
  “西安州三秦要塞,我年少时曾路经此地。”他指着木根山道,“我纵马而过,见木根山上燃有炊烟,那时马疲人倦,我实在乏累,便想着若我是木根山上的猎户,此刻应是儿女绕膝,妻子在灶间忙碌了……”
  慕容擎静静地望着他,并没有说话。
  靖王低下头,笑了笑道:“然而我只能是想想了。”
  慕容擎单手握住腰间长刀,低声开口:“殿下后悔得有些晚。”
  靖王却摇头。
  “自我事败起直至上囚车,都不曾后悔过。先帝育有三子,我是长兄,生即为王,一切理应是我的。”
  他望着木根山道,“元承年幼,元烈孤僻,我没有道理不保护他二人。只是一朝见龙女忽而化为蛟龙,恨起东宫,手足情断,这才酿成今日下场。”
  刀刃缓慢出鞘,带着凛然寒光。
  “殿下还有什么要说的?”慕容擎依然平和地望着他。
  靖王却不惧这寒光,只垂下头,想起昨晚上哭得妆都花成一团的姑娘。
  “她为我而来,这一路也不曾给你添麻烦……”他笑了笑,“放过她……”
  慕容擎点头,沉声道:“好……”
  刀刃铮鸣呼啸而来,迅疾如雷,划过靖王身前。
  使刀的是百人难挡的慕容擎,所以不会让人感到痛楚。
  冰凉的刀刃划过肌肤,割破筋脉。
  拓跋流想的是


第四百零三章 
  新生
  鲜血嗒嗒地滴在地上,汇聚成一小片暗红。
  靖王猛然抬起头,不解地望向慕容擎。
  “陛下口谕:「意图谋反,罪应当诛。然王公之尊,幼年任重,手足之情,不宜轻折。加恩赐令废一手足,终身不得入京。」”慕容擎收回了刀,将靖王的杻镣解开,面无表情地道,“原要再废殿下一足,但陛下又说「幼时大哥常背朕掖庭采橘,若废一足,还要如何负人前行」,于是只废殿下惯用刀枪之手。”
  拓跋流垂眸看向自己右手手腕
  心脉却在渐渐复合重生。
  他低下头,口中喃喃:“元烈……”
  慕容擎听到远处的脚步声,偏头望去,见关城上的陆三小姐正不管不顾地拼命朝他们这处奔来。
  “数年前北伐,陛下曾问我为何手足之情皆败于争嫡夺位,我难以回答。可前两日离开时,陛下又问我:若从他开始改变,那么以后大魏皇室是否可以兄友弟恭?我亦没有回答,于是陛下央我来问您。”
  慕容擎收回了目光,淡淡地道,“殿下,您认为呢?”
  靖王堂堂九尺丈夫,此刻左眼却滑出一滴泪来。
  “可以。”他道。
  慕容擎稍稍仰起下巴,上翘的嘴角弧度更弯了些。
  “这个答案,我会向陛下转达。陛下还备了一份大礼,稍后会有人奉上。”慕容擎又看了看不远处的陆瑷,笑了笑又,“殿下素来是孤绝之人,既然已知后悔,便从今日起珍重。”
  说罢,慕容擎转身离开,同时与陆瑷擦肩而过。
  陆瑷扑进靖王怀中放声痛哭。
  “你没事儿……告诉我你没事儿……”陆瑷呜呜哀嚎道,“大将军将你怎么了……”
  拓跋流左手拥着她,右手则垂在腰下,鲜血尚还在淌,看着吓人了些,于性命倒是无碍。
  “没事了……没事了……”他紧紧地拥着她道,“已经过去了……”
  陆瑷却注意到了他的小动作,从他怀中睁开,一低头便见到了他鲜血淋漓的右手腕。
  “这是怎么了?!”她惊问,“你的手……”
  拓跋流浑不在意,单手托着她的臀将人抱起又放下。
  陆瑷以为他被吓傻了,正在发神经,紧紧地攀着他的脖颈不敢撒手。
  “小伤,我用另一只手也能抱你。”他抚着她的背道,“没事了……陆三……别哭……”
  陆瑷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一听他说没事,心头积郁的那些难过似乎都消失了一样。
  慕容擎带着虎贲迅速撤离,九斤等人见此情景,哭哭啼啼地准备上去收尸,却意外地发现人好好地站在女墙边,甚至不顾礼仪廉耻,光天化日之下公然狎昵。
  九斤眼含着热泪地问:“主子没死啊?”
  靖王劫后余生美人在怀,正是春风得意之时,冷不丁被这浑话煞去了一半风景。可他知道九斤也是拖家带口地跟了自己一路,骂也不是气也不是。
  宁宁捂住了九斤的嘴巴,憨憨地朝他们笑了下,道:“不怪他……我们在下边等得着急,虎贲一撤第一个上来了……他也不好受,天天夜里都在哭……”
  九斤脸一红,偏头望去了一边。
  柏萍仍有些不安,担忧地问:“发生了什么事?大将军的人怎么走了?他们……还会折回来吗?”
  柏萍从开始便知道主子同靖王在一起,她见识到二人之间的纠缠与不易,不信天子竟就这样轻易放过他们。
  陆瑷将头埋进靖王怀中,不敢听他说答案。
  靖王鲜血淋漓的右手手腕被朱氏和柏英照料着,左右依旧轻抚着她脊背,对柏萍道:“不会,元烈说到做到,只是……”
  他低头看了陆瑷一眼,苦笑道:“只是今后我不得入京,又是庶人,恐怕给不了你什么了……”
  男子的无奈总是与现实紧密相连
  陆瑷没抬头,闷声道:“我原先认识你时,你不也只说自己是个花匠?那时我可图你能给我什么了?”
  纵然平淡或许会消磨多数人的爱意,可一开始便做好这种准备的人不是
  靖王又是一阵儿地心酸
  “是。”他展颜道,“我的陆三是最好的姑娘。”
  破镜再重圆,险处又逢生,两个人亲亲热热地再也不避讳旁人,甜言蜜语不断,齁得跟在一旁的人不时干呕。
  靖王的手腕暂时止了血,可毕竟断了筋,众人无法处理。
  “接是能接上,只是以后难抗重物。”他道,“无法承重而已,还有一只左手……倒也不算废人。”
  压在他们头顶的大山骤然被移去,取而代之的是短暂的迷茫。
  柏英年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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