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会行敦伦之事?”听她话都说不成个儿,拓跋渊张嘴便接了出来。
陆银屏终究是被礼仪教化过的贵女,听他这样直白地讲出来,一张芙蓉面瞬间涨得通红。
她惊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拓跋渊闭上了眼睛,轻描淡写地道:“既然做了,早晚便有人知道。有不少事情,掖庭的老宫人都知道。人可以杀绝,嘴却是封不住的。”
陆银屏十分不满:“元烈知道也不告诉我……”
“告诉你什么?”拓跋渊反问,“这样的丑事只会污了你的耳朵。你听我的,安分呆在徽音殿,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想出去玩我带你去。旁的人能不见就不见,尤其是太后和长孙明慧,跟她们接触,教不了你好。”
陆银屏不干了,锤了他两拳:“你这是囚禁,我要自由!”
第九十八章
却霜
拓跋渊由着她打,没有丝毫还手的意思。
“现下这宫里你不是横着走?还不够自由?”他吸了一口她颈间的香气。
很好,没有别人的味道,这小女子算是老实。
陆银屏跟他闹够了,这才又将话题绕回来。
“我听说以后,心里觉得倍儿恶心。好歹也是世家出来的,连普通人都知道伦理不可悖,她竟连礼义廉耻都不顾了。”
陆银屏叹气道,“怪不得外祖母同外祖和她老死不相往来。”
拓跋渊「嗯」了一声道:“有时经过礼仪包装后的人更为无耻。你还年轻,不知道的事情有很多,在我身边便可不用去看那些。若你一意孤行,怕是会见到更多想象不到的丑事。”
陆银屏十分好奇:“还有何丑事?元烈说来听听。”
拓跋渊闭口不言。
陆银屏铆足了劲,这里亲亲那里摸摸,弄得他心头起火,摁住她的小手警告:“不是这几日不行?作死?”
她撒娇道:“人家好奇嘛,元烈告诉我我就不动了。”
拓跋渊深吸一口气,慢慢平复下来,哑着嗓子道:“思想恩好,不离情欲。穷日卒岁,无有解己。色欲在前,不止是兄妹,哪怕是其它身份,便也顾不得。此事到此为止,不该打听的不要打听。”
陆银屏听得心头一惊
她想都不敢想,自己的大哥陆瓒她都是带着敬仰之情去对待,而崔旃檀也只当是师兄罢了,并未对他们有过其它情感。
怪不得自己抱了大哥的手臂也能让他醋半天,原来他的见识这么多,也不能怪他过于提防。
陆银屏越看他越觉得喜欢,低头亲了一下他发顶的旋。
外祖母说,一个旋的人好,俩旋的人就一肚子坏水。
她有俩,他就一个,还是她更坏些,也要多让着他才好。
突如其来的福利搞得天子有些懵,心道自己身边的人莫非被收买了,知道最近要去巡幸,所以提前向他示好?
脑中过了一遍人,李遂意倒是不可能,倒是玉蕤等人最近同徽音殿的人走得很近。
谁让他除了徽音殿也不去旁的地方呢?思来想去依然是自己给的宠爱太多,倒也怨不得这些宫人一边倒。
反正他本也打算将她带走的,提前知道也无妨。
思及此,拓跋渊沉声道:“却霜不比游乐,简省出行,吃睡上规格不高,怕是要委屈你。”
陆银屏听得一脸懵逼:“却霜?”
天子这才回神
想来是他理解错了。
他解释道:“「七月却霜」是鲜卑皇室习俗,因从前柔然不断侵扰边境,太祖便常常北巡固防。先帝也常却霜,我亦如此。”
陆银屏脑子里全是一句话,直接脱口而出:“我能出去玩儿啦?!”
天子好气又好笑道:“嗯,跟我一起。”
陆银屏听了,开心不已,马上从他怀中窜了出去。
怀中温软剥离开来,天子怅然若失地问:“去做什么?”
陆银屏背着他翻弄多宝格上的箱柜,瓶瓶罐罐的零碎物倒出来一堆。
“提前收拾行李,好跟元烈出去玩儿。”
美人背影窈窕有致,只是今日这身衣裳过于华丽,有些让他移不开眼。
“不着急。”他淡淡道,“让熙娘苏婆她们替你收拾几件素净衣裳,再带些常用之物便好。”
陆银屏扭头叉腰:“你意思我今天这身不好看?”
“我没这意思。”
“你就是这意思!”
“呃……”
拓跋珣跟着外太祖念了一天书,直到用晚膳时才被放出来。
也不知道今日他和外太祖是怎么得罪了父皇,一个教书教得心累,一个念书念得辛苦。
用完膳,狐狸精笑吟吟地望着他,让他头皮一阵阵地发麻。
“母妃有事直接说便是。”拓跋珣忍不住开口。
狐狸精托腮道:“佛奴听说过「却霜」吗?”
拓跋珣点头:“听说过。太祖开始便七月却霜,先帝也……”
说到一半,他突然觉得不对劲。
再看狐狸精笑眯眯的样子,他便想起鹿苑围猎一事,顿时便明白了她的意思。
拓跋珣撩起下摆跪在拓跋渊身前,磕了个响头求道:“父皇!儿臣想随父皇北巡却霜!”
拓跋渊却不答应他:“佛奴,你留在宫内跟着太傅和外太祖,朕带你母妃去。”
拓跋珣铁了心想要去,「砰砰」又嗑了两个响头。
“鹿苑不带儿臣,北巡也只带母妃。父皇就不能带儿臣出去一次?”
天子又道:“元京不可无主,朕北巡出宫,你要坐镇魏宫,可懂朕的意思?”
拓跋珣知道父亲是将自己当作继承人来培养,但他终究还是孩童,贪玩是本性。与其做盛世天下之主,还不如出去爽一爽。
拓跋珣又哀求道:“大魏国富力强,父皇春秋鼎盛,魏宫有没有儿臣都是一个样。儿臣就想……”
“佛奴!”宇文馥突然走来,拖着拓跋珣向外走,“陪外太祖走走,消化消化食儿……”
见这祖孙俩远去,天子紧紧攥住的拳头这才松开来。
陆银屏看清楚他刚刚的动作,确信若非宇文馥,恐怕他将会对自己的儿子动手。
她以为自己闯了大祸,忙上前去又是抱他又是替他顺气。
“都怪臣妾不好,老想着气佛奴。”她小心地道,“陛下莫要生气,要罚就罚臣妾……”
拓跋渊闭了闭眼,复又睁开,眸中一片晦暗。
“与你无关……你听他说的什么话?魏宫有没有他都一个样?稚子愚蠢至极,若非是你和外祖二人拦着,朕今日便掐死了这孽障。”
陆银屏吓了一跳,使出全身媚数,挂在他身上撒娇。
“陛下不是说要佛奴做臣妾的儿子,好以后有人护着臣妾?”她声线柔和,泪眼汪汪,“万一佛奴不在了,您是要臣妾帮您生儿子,还是要去找长孙明慧和李妩她们生?”
拓跋渊慢慢平息了胸腔内的怒意,伸手拍了拍她的脊背。
“你不要哭,朕不动他便是。”
在陆银屏看不到的角度,他如玉的面容阴沉无比。
“慈母多败儿,你这样惯他,以后朕若不在,他早晚也要死在王兄手上。”
第九十九章
造访
当朝天子庶兄,禁军总统领,靖王拓跋流于今日递了帖子来。
陆瓒坐在厅内只觉得奇怪
而这期间靖王一直闭门谢客专心养伤,却在今日递了帖子来。
旁人递帖子多是看陆贵妃得宠,有心想要攀附一下国舅。靖王倒不至于此,所以陆瓒有些奇怪。
今日下朝之后,圣上将他和上州刺史温鸯留在东阁,所说之事也与却霜北巡有关。
若是在一月之前,莫说是靖王,便是暴君递了帖子他也不会接。
然而经他这些日子以来的观察,陆瓒发现暴君对小四貌似还……不错?不仅给了最高的位份,还将慕容夫人所生之子送到徽音殿抚养。
陆瓒便稍稍放下了戒心,连带着也没有抗拒靖王上门。
侍女将花厅稍稍修整,又焚香熏彻一番后才待客。
陆瓒如今身居高位,却未忘记数月之前陆四还未进宫时侯府的处境,知道高门辉煌是一时,寥落也是一时的道理。
算好了时间,不等门房来报,便去门口迎人。
鲜卑不比世家,近几十年来虽也重汉家礼仪,却并不如世家那般繁琐讲究。
陆瓒站在门前看着那个形容与天子相似的藏青身影,微蹙了下眉,便迎上去行礼。
靖王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后笑着扶起他:“清贵雅秀,不愧是世家之后。孤听说,国舅在鹿苑的马术比试中夺了魁?”
陆瓒引他入内:“并非如此,夺魁的本是一位青骓主人,只是比试结束后不知去向,这才便宜了臣。”
靖王又道:“国舅谦虚,宇文宝姿虽是女子,却是三岁开始习骑射,连孤都不是她的对手。你能胜她已是超凡。”
陆瓒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只好道:“殿下唤臣小字「琢一」便可。”
“琢一。”靖王落了座,含笑看着他。
陆瓒第一次见靖王,总觉得他与皇帝相貌比端王更为相似。
只是眉尾那道伤疤破坏了本身英俊的相貌,添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戾气。
侍女上了茶,陆瓒示意左右人退出大厅。
“殿下此时来访,是与陛下北巡却霜有关?”陆瓒开门见山地道。
靖王长指转了转茶杯,粗糙指腹轻轻摩挲着温暖白釉。
陆瓒看着这双手,想起的却是宣帝。
二人同是壮年,容貌相近,便是连这些下意识的小动作也一模一样。
听说靖王幼时与皇帝相处甚欢,兴许是两人在一处久了,连人带习惯都变得相似了吧。
“孤掌禁卫军,琢一是使持节,自然有必要提前打个招呼。”靖王安然道,“且本就相邻,早便该交好。只是孤前些日子负伤在身,这才闭门谢客。”
陆瓒颔首道:“臣听闻殿下不见客,也未敢叨扰,还望殿下不要怪罪才是。”
“哪里的事。”靖王又道,“你我邻居,不必过于生分。我也有小字,私下称我「元叡」便好。”
陆瓒摸不清他为何与自己近乎,以为是陆四受宠,他也有心拉拢,便没有想太多。何况自己也不是个扭捏之人,便直接唤他「元叡」。
二人从鹿苑聊到帝王北巡期间京畿布防,越聊越是投机,直到日暮昏黄。
最后陆瓒提议他留下用膳,靖王也爽快应了。
奶母朱氏提了食盒进院子,恰好看到三小姐在修剪她种的那一院粉玫。
“这些事下人做便好,哪里好由你亲自动手。”朱氏说着,便要招负责绿植的家丁来。
陆瑷并未回头,小心地避开了玫瑰枝上的锯齿,直起身子道:“不必。粉玫娇嫩,那些粗人不会伺候它们。”
朱氏又言:“忙活完了,也该用膳。知道三小姐晚上用不多,恰好大公子同靖王殿下在院里用膳,前院便做了些易克化的膳食让老奴给您……”
“谁?!”陆瑷脸色一变,“谁在前院?!”
朱氏不知道她为何反应这么大,有些茫然,只得答道:“是靖王殿下,大公子正同靖王殿下喝酒呢……”
陆瑷咬了咬嘴唇,对朱氏道:“食盒拿回去,我不想吃。”
朱氏正要再劝,又听她道:“将院门锁好了,把柏萍叫过来。”
不等人回话,陆瑷便匆匆进了自己的房间。
她坐在窗边,依然有些惊魂未定。手边恰好有一支细长碧玉簪,想了想,将它埋在枕头下。
柏萍进来时不忘环视一下四周,见四下无人,仍是谨慎地将门窗关好。
“奴听说靖王殿下来了府上。”柏萍压低声音道,“奴想,既然是咱们的地盘,殿下定然不会不顾自己脸面行事。”
陆瑷冷声道:“你看他像是顾脸面的人?”
柏萍也没了法子,只得道:“今日奴便在外间榻上歇着,殿下纵然再恣意妄行,也不会选在人前吧!”
主仆二人合计了一番,又检查了一番门窗后,这才忐忑不安地睡下。
不知是何时入睡的,幸好一整夜平安无虞。
次日一早,柏萍先醒过来。检查了门窗后才放下心。
她推醒了陆瑷小声道:“纵然行事再狂浪,可终究是皇室中人,不会不要脸面。既然他答应了以后不来扰您,想来是能办到的。”
陆瑷攥紧了手指,点点头道:“但愿如此。再过几个月我便要嫁人,不想跟他再有任何来往……那件事只有你我二人知道,从此以后烂在肚里。若是以后不小心碰到了他,也不能被旁人瞧见异样。”
柏萍跪在地上磕了个头。
“小姐放心,若有半个字泄露出去,便教奴一头撞死。”
陆瑷将她扶起来,轻声道:“哪里就这么严重?如今听说小四得宠,就连大哥也不用看人脸色过日子,我也不用无头苍蝇似的去求人了……母亲曾说,人要向前看。咱们也要向前看,忘记那些不愉快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