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说了,我在一日,便是唯一。”她鼻子翘得高高的,十分肯定地道。
陆珍细想韩楚璧那个榆木疙瘩,也不曾对自己说多少情话,心里酸溜溜,便将妹妹的鼻子捏了又捏才肯罢手。
二人又玩闹好一会儿,陆银屏揉着鼻子道:“姐姐不是说凉州最近出了事儿吗?是怎么回事?”
说起这个,陆珍也感觉十分棘手。
“城中来了不少番邦人,自称是天竺和嚈哒来的上师。”陆珍叹道,“你也知道,鲜卑人素来好学,尤其陛下,最好佛法。本来他们来传教也无不可,但是他们所宣扬的教义实在让人不敢恭维……”
陆银屏想起白日里天子在马车上看的那本佛经,撑起半个身子道:“是不是说男女在一起结合有罪之类的话?”
陆珍点点头,又摇摇头。
“也不全是……他们并非说男女结合有罪,却说凡人之躯同凡人结合永远不会去西方极乐。对多数教徒而言,不能去极乐之地那还有什么意思?
本来不信也罢,可这些上师又说,若信女们能同上师结合,便可跳过修行阶段,直接登顶极乐净土。”
陆银屏听到最后也回过味儿来,愤然怒道:“什么上师不上师?他们分明就是淫魔!”
第一百六十六章
邪僧
拓跋渊隔着窗户向姐妹俩的房间处眺了会儿。
见她们熄了灯,自己便也准备上床歇息。
正要关窗户,便见外头闪过一个黑黑的人影。
他下意识地以为是刺客,随手摸了个物件就要砸。
那个人影动了动,及时规避了他这杀招,在不怎么明晰的月光下露出一口洁白牙齿来。
“元烈,是我。”韩楚璧抱着一床被子道,“我睡不着,我想跟你说说话。”
拓跋渊心道这夫妻俩还真是有些毛病,专爱同别人夜谈。
他心里着实不愿意同陆四之外人的睡一张床,便有些不悦地道:“有什么话不能白日里说?看你这模样是打算同我挤一张榻?”
韩楚璧也不经他允许,径直推开门走了进来,毫不客气地将自己带来的被子铺好。
他又转身关了门,对站得笔直的故友道:“当是自己寝宫就好,不要太拘束。”
拓跋渊:“……”
韩楚璧说完后,直接将衣裳解开,露出微黑却精壮的上半身来。
眼看着他还要脱裤子,拓跋渊终于忍不住了。
“你能不能穿上衣服睡?!”
“睡觉为何还要穿衣服?”韩楚璧有些稀奇地望着他,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又有些惊讶地看了看他的下半身,“你不是纳了不少嫔御?难不成你同她们睡还穿着衣服?”
拓跋渊深吸一口气,觉得这人有点儿憨,实在是一句话都不想同他说。
韩楚璧想了想又道:“算了,既然陛下这样腼腆,那我就勉为其难穿着吧。”
说罢,他又捞过自己的衣服套在身上,熟练地钻去被窝。
不一会儿,韩楚璧便从被子里探出个头,拍着身侧的空位对他道:“陛下,快来呀!”
陛下实在不太想去,陛下只想弄死他。
“我还不困。”拓跋渊道,“你先跟我说说,近来城中可是出了什么事?”
想起这个,韩楚璧便一脸愤恨。
“前些日子城中突然来了些和尚,自称是什么天竺嚈哒的高僧,说是来帮人登顶极乐的。本来好好地传教也没什么,可你猜他们想干嘛?”
不等拓跋渊搭话,韩楚璧一拳锤到墙上,整个墙壁都颤了一下,“妈的,他们居然摸那些信女的奶子!还要跟她们睡觉!说是什么助她们修行……我看他们就是些采花贼!打着普度众生的幌子搞奸淫信女的行径!”
韩楚璧义愤填膺唾沫横飞地说了好半天,却不曾听到窗边人说一句话,便朝他喊了两声:“陛下,您倒是说句话啊!”
“说什么?”拓跋渊坐到桌边,就着灯光摊开了纸笔。
韩楚璧坐了起来:“只要您一声令下,臣立马将那些淫贼剁成泥浆!”
“凉州是你家的地盘,不需要朕下令。”天子执起笔开始写。
韩楚璧瞬间便蔫儿了。
“我倒是想杀了那些狗东西,可马蓝关他们说您好佛法,一旦却霜驾临凉州,听说杀了僧人后定然震怒,到时候大家小命都不保……”
韩楚璧走下床来回走动,懊恼地锤着自己的胸口,“我是个粗人,不懂什么佛道儒家教义,我只知道那些所谓「高僧」在淫人妻女,对此我却无可奈何!”
韩楚璧走动之时,高大的阴影不断落在天子身前的纸张上,让眼神不大好的皇帝瞧不清楚。
“回床上躺着。”他沉声命令道。
韩楚璧听他语气不好,以为他也支持淫僧做这等事,瞬间心就凉了半截。
“元烈,你变了!”韩楚璧面色痛苦地道,“你现在不处置那些淫僧,难道要看他们从凉州一步步去元京吗?!”
拓跋渊觉得韩楚璧哪儿都好,就是脑子不好。若不是岳父岳母早就为陆珍定下娃娃亲,谁家愿意把女儿嫁给这么一个头脑简单的糙汉?
“你挡住光了。”他只能无力地解释。
韩楚璧扭头一看,见自己果然挡住了一片灯光。
“对不住。”他赶紧侧过身子去,好让眼神不好的旧友能正常写字。
然而他又有些不甘心,便试探着问道:“元烈,陛下,你现在来了,能不能杀了那些人?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天子不曾抬头,埋头书写道:“这等小事不需要来问朕。”
韩楚璧听后一喜,想要上前握住他的手,又怕误了他的事。
“我就知道,元烈根本没变!”他兴奋地道。
可不知道想起了什么,韩楚璧渐渐地又有些沮丧。
“您同时设了太守和刺史,我爹虽也是个都督,可想处置人还要同马蓝关商量……”韩楚璧嘟囔着道,“那姓马的胆小如鼠,什么狗屁高僧都在他头顶上撒尿来了,他还张嘴接着,老子瞧不起他!”
这话说得恶心,让天子眉头都拧在了一起。
“元烈,你怎么不说话呀!”韩楚璧自个儿说了半天,看他依然在灯下写着什么东西,模样清冷寡淡,像是漠不关心。
拓跋渊写完最后一个字,又摸出自己的印玺来盖了个章。
“你不是说马蓝关掣肘你做事?”他忽地抬头,将纸放在桌上,俊美面容在灯下变得尤为深刻,看得韩楚璧心尖一颤。
韩楚璧走下床绕到他跟前,拿起那张纸来。
过了一会儿,他的表情由猜疑变为兴奋。
“元烈!我就知道你是千古第一明君!”韩楚璧看着白纸黑字写着的对马蓝关的谪令,高兴得就要扑过来拥抱他。
韩楚璧人高马大,力气也大。拓跋渊用力才将他推开,不悦道:“大男人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韩楚璧扑了个空,捏着那张既薄却重的纸,珍而重之地收好,又乖乖躺回了床上。
他脸黑,眼睛更黑,正闪着璀璨的光泽瞧着这位故友。
“这下我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下了。”韩楚璧放松地道,“元烈,你也休息吧,你眼睛不好,别累着了。”
拓跋渊「嗯」了一声,褪下外袍摸上床榻来。
他躺下后,便规规矩矩地将双手叠放在小腹上,老实得很。
然而韩楚璧并不老实,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天子喘息声渐沉,无比怀念虽然睡得不老实但抱在怀中香香软软的小美人儿陆四。
韩楚璧是那种自己睡不着也不会让旁人睡的人。
他又翻了个身,望着天子高高的鼻梁张嘴便是一句刺入心底的话:
“元烈,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你的眼睛到底怎么了?”
第一百六十七章
夜谈
拓跋渊睁开了眼睛。
“我的眼睛夜间无法视物,此事众人皆知。”他慢声道。
韩楚璧却不信。
他支棱起半个身子来,凑到天子跟前看了又看,几乎要将他看出一个洞来。
自古皇族的相貌都是经过一代又一代的美人嫔御改造而来,即便祖上相貌再丑,后代也只会便得越发好看,更不要提本就俊美的鲜卑人。
青年天子的模样好看得很,面庞如利刃裁剪,五官标致得挑不出毛病
哪儿不耐看呢?
他皮肤太白,眼窝太深,眉骨鼻梁太高,唇也太薄……你看他看得越久,便会觉得这人处处散发着一种莫名的戾气和薄情。
韩楚璧盯着他毫无善意的眼睛看了好一会儿,伸出手指在他眼前比了一根手指道:“陛下,这是什么?”
“一。”拓跋渊淡淡答道。
韩楚璧摇头:“不对
天子闭上眼翻了个身,不再理他。
韩楚璧忙道:“陛下,我跟您开玩笑呢……您眼睛没毛病,是我看错了。晚上用膳时候您拿了好几次都没拿住筷子,我还以为您瞎了呢!”
天子压根儿就不想理他,蒙上头不听他讲话。
韩楚璧是个死皮赖脸的,见他不说话,便又贴了上来。
“你不愿意跟我说,我却愿意同你说话。”韩楚璧道,“现在珍珍同四妹在一起,不知道在聊些什么……你猜她们会不会聊咱俩?”
天子虽然没有翻过身,但耳朵明显伸了出来。
“不过,我是真没想到啊,你居然连小四都下手。”韩楚璧平静地道,“慕容樱进了宫,她给你生了个儿子又死了。现在你娶小四,别说也是让她给你生儿子来的。”
韩楚璧越说越激动,索性戳着他肩膀继续:“阿擎替慕容樱背了这么多黑锅,她死了也就死了。可小四是珍珍的亲妹妹,她心眼儿不坏,你能不能……放她一马?”
天子背着他,依旧不说话。
韩楚璧见他不回应,以为他吃了秤砣铁了心,长叹一口气平躺下来。
“当年我去珍珍家中送节礼,看到瀛州回来的小四,长得跟个瓷娃娃似的。小四嘴甜,见了我不喊哥哥喊姐夫,气得珍珍要捉了她打上一顿,却怎么也追不上她。”
韩楚璧闭着眼睛絮叨,“后来你做了太子北伐立业,我常同你和阿擎提起她,那时我心里已经将她当成了自己的亲妹妹。
小四跟旁人不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她身上都没有。今天在餐桌上我能看得出来,她看你的眼神虽少,但跟看别人不一样,她眼里都是你……她不该是慕容樱的替身,元烈,你不要伤了她的心。”
说罢,韩楚璧便老老实实地入了眠。
在他将睡未睡不知梦为几何的时候,恍惚听到天子像是开了口。
“正是因为她同陆四像,朕当年才宠她。”
韩楚璧困得睁不开眼,不知道他这句话什么意思,想要开口一问,却只发出「嗯嗯」的声音。
“你们都以为她是慕容樱的替身,殊不知朕同陆四的因早便种下。正因为慕容樱像她,所以必须要死。”那人自顾自地仍在说。
韩楚璧又嗯嗯了几声,即将失去意识。
在他陷入混沌之前,听到身侧之人又说了一句话
“朕当年答应过陆四,不会带她回京,但她亦是答应过朕
次日一早,众人都起来洗漱用早膳,唯独少了个陆银屏。
陆珍顶着大大的黑眼圈坐着,眼神呆滞。
韩楚璧总觉得自己昨夜好像知道了什么,可细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见妻子神色有些疲惫,悄悄地握了握她的手,小声道:“没睡好?你们聊了一夜?”
陆珍望着夫婿,有口不能言
什么鲜卑天子荒淫好色,依着她看,全是妖妃干的好事。
陆珍有气无力地摇了摇头,又对天子道:“我去喊她。”
“不必。”天子开口,“她惯爱睡懒觉,这个时候去喊,她接下来的一整日都要同朕置气。”
陆珍瞠目结舌:“陛下就这样由着她?”
青年天子端坐在上首,皂袍衬得容色雪白。
“不然呢?”他慢条斯理地开口,在陆珍听来甚至还有几分委屈和享受,“打又舍不得,骂也骂不过。”
陆珍硬着头皮道:“陛下的威严还是要维持一下的。”
“贵妃容色好,性情也……”天子斟酌了一下措辞后缓缓开口,“还不错……”
性情不错?陛下可真会睁着眼说瞎话!
小四那个脾气简直就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不过,陆珍想起昨夜里小四对自己说的话,既然眼前人曾经救过妹妹,那么也算是他们的恩人。
小四被惯坏了,欺负人欺负到了这份上,便是她这个娘家人也有些看不下去。
“陛下不好意思训诫的话,便由我这个做姐姐的来。”陆珍站起身向外走。
回了房间,本以为已经起床
她自小体热,就寝时只着专制的抹胸和纱裙,眼下正背对着她抱着被子侧躺着,露出好一截细白的腰肢来
金尊玉贵娇养大的美人,每一寸皮肤都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