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3C书库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慕金枝-第90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李遂意跟惯了他,听他这样说,想着兴许他同贵妃又闹了些什么小矛盾,眼下正是心情不爽的时候,便未敢阻拦,垂袖看着他向前走。
  前几日发生在祈愿寺内圣莲道场的那次刑罚已随着血迹消失无踪,前院有百姓僧众听天竺太子梵天讲经说法,道场内空寂无人。
  北方秋季十分短暂,故寺外的梧桐像是一夕之间被镀上一层琥珀色,无端生出一种瑞祥之意。
  他漫步院内,伸出手指抚上寺内古柏的枝干,褐色树皮同泛着柔光的青白手背形成鲜明对比。
  两名侍卫从角落中闪身而出,一人手中呈着份密报,另一人道:“殿下同几位大臣近日未有行动,倒是裴太后与几位嫔御活动略频繁……”
  柏叶微动,发出细微声响。
  侍卫一抬头,便见天子衣袖一拂,手臂上缠了一物。
  那是一条短小的毒蛇,脊背两侧有黑色椭圆花纹,头呈三角状,却被天子死死捏在手中。
  侍卫惊出一身汗来,跪地道:“未能及时护驾,卑下该死!”
  请完罪后,想要上前将毒蛇取下来。
  那毒蛇没料到自己会被抓住,蛇身绕了他手臂两圈儿,想要勒紧他迫使他放开自己。
  天子摇了摇头,三指渐渐收拢。
  随着中指指缝中溢出第一丝鲜血,渐渐地,那蛇便失去了缠绕的力道,松松垂落下来。
  鲜血如枯枝一般蔓上拓跋渊手臂,他狠狠一甩,将已然气绝的毒蛇甩至地上。
  侍卫忙去清理蛇尸。
  天子望着掌中血凝视许久,又听到身后有人唤:“陛下?”
  他回头,见韩楚璧慢慢走来。
  “我和珍珍刚来,听那小秃驴说四妹妹模样好,想游行时让她扮做吉祥天女。开始四妹妹不同意,但那秃驴不知道从哪儿拿了吉祥天女的衣裳出来,四妹妹一看,那眼都绿了,当下便同意了。
  不过您也不用担心,有珍珍在一边护着呢,我也加派了几个人,断不会让她出事儿……哎?你手怎么啦?!”
  拓跋渊摇头:“无事,发现一条毒蛇。”
  “毒蛇?!”韩楚璧吓了一跳,“咱们这儿毒蛇是有不少,不过都在沙漠和石头堆里,这儿怎么会有毒蛇?”
  “这么多血?”他上前掰着天子的手细细检查,“没伤着吧?”
  “不曾。”拓跋渊收起了手。
  韩楚璧见他模样倒也不像是伤到的,便放下了心。
  “先洗洗手上的血,然后咱们去看四妹妹游行去。”韩楚璧又笑,“我虽不信佛,可也听说过大名鼎鼎的神妃吉祥天……不知道四妹妹扮做她是什么模样……肯定好看,嘿嘿嘿……”
  拓跋渊瞥了他一眼,韩楚璧瞬间萎了一截。
  “瞪我干嘛,自家妻妹,看看都不行了……”他嘟囔道。
  “不行……”


第一百八十六章 
  甘露
  天竺太子梵天于日午在凉州城内布洒甘露,这消息传出去后,祈愿寺门前的那条路挤满了人。
  百姓多是无信仰,或者说多是信仰勤能致富之人。但欲能生忧,忧亦生怖,所以不管信与不信的,都想这位正经的天竺上师带来的甘露能洒到他们身上,反正又不吃亏。
  一队皮肤微黑的僧人自祈愿寺内走出,口中吟唱着旁人听不懂的梵经,令人大为头痛。
  李遂意和秋冬早早地来到了最前头,捂着耳朵看他们走过。
  秋冬大声问了他一句话。
  李遂意听不清楚她说了什么,但依稀能从她口型上辨出是「念的什么玩意儿」。
  “不知道!”李遂意大声回道,“据说欲念越重,听这个就越难受。”
  秋冬一想,自己想要做徽音殿头一号的女官,想要四小姐登上后位之后能站在她身后沾光享受诸宫朝拜
  李遂意稍微松了松耳朵,感觉也没周围的人那样难受,便抄起手来笑着看秋冬的笑话。
  梵音犹如魔音灌耳,前几日听时只觉得眼前这和尚是个邪僧;
  现在知道他是圣地太子,再听只觉得是自己欲念过盛而心性不定的缘由。
  又有八名僧人抬着莲花宝座而出,上面坐了一男一女两个人。
  男子约摸二十出头,眉目如画,生得俊丽妖冶。只是双眼半睁,看人像是带着引诱的意味。
  他丹唇上点了金砂,只是嘴角下垂,十分庄严。上半张脸和下半张脸合在一起,却又似乎是怀着无限悲悯看世人。
  男子相貌不俗,女子更是光彩过人。
  众人只觉得女子眉眼浓丽,朱唇似血,两颊丰润,一看便是个标致到了极点的美人。
  只是天竺的衣裳与中原大有不同,像是用一匹绣金银团花的布匹将女子裹了,又像是贴身裁剪
  不管是怎么做出来的,总之莲花座上的那位吉祥天丰胸纤腰,曲线实在动人。
  什么梵音魔音,哪有吉祥天女带劲儿?只可惜她头上披了红纱,罩住了露在外面的臂膀和雪肩。
  天子与韩楚璧隐在人群中,大老远地看着。
  韩楚璧被这梵音搅得脑子嗡嗡响,再看宣帝,跟个没事人似的。
  他负手而立,远远地看向莲花座上的那人。
  有不少女子瞧见身边站了个挺拔的青年,仰头一看如见玉山,登时为之倾心,挤破了头地想要来多看两眼。
  韩楚璧用身子护着他,唯恐人流伤了这尊真大佛。再看衣着打扮诡异暴露的陆四,顿时就急了眼。
  “元烈……”他伸手推开一个悄悄贴上来的女子,冲他怒道,“你媳妇儿让人看光了!还杵在这儿跟大爷似的?!”
  天子慢吞吞地道:“哦……”
  韩楚璧见他不慌不忙的模样,忙推了他一把。
  恰好梵天拿了瓶甘露,伸指探入,沾了些水出来洒向人群。
  沾到甘露的人欢欣不已,没有被沾到的便卯足了劲儿向前,想要梵天和吉祥天能多降些甘露。
  拓跋渊能耐再大,也顶不住几十个丰乳肥臀的大娘拼命向他这处挤。
  他眼睁睁地看着陆银屏的莲花座从眼前穿过,努力伸手去碰她,指尖却只触到她身后摇曳的红纱。
  这个场景让他无端想起多少年前的那一幕,那时他也是这样,连她的衣角都抓不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沉入水底。
  水浅则清,水深则黑。
  拓跋渊眼前一阵发黑,只看到那抹红渐渐融入进去,让他生出巨大恐慌来。
  “四四!”
  他越想要上前,却被人流带去了后方。
  “浑浊肉眼,不能澈见。”
  梵音入耳,旁人听不懂,他不会不懂。
  他眼睛的确出了问题。
  “杀生、盗窃、邪淫、恶口、妄言、绮语、贪婪、嫉妒,身坏命终,皆入地狱。”
  梵经所说八大恶,他条条尽占。
  “彼人愚惑,欺诳世间,说有他世,言有更生,言有善恶报。而实无他世,亦无更生,无善恶报……”
  他双眼发黑,耳内响起尖锐轰鸣。
  “彼一切悉皆非我……”
  都不是他的……那陆四呢?
  拓跋渊胸口传来剧痛,紧接着喉头一阵堵,腥甜铁锈液体便蔓延在整个口腔。
  梵天说得没错,他是浊恶之人,的确配不上陆四。
  当年同在李璞琮门下,陆四永远是被捧在掌心的那个。不仅是崔旃檀,崔煜、裴慕凡、李霆舟,哪个不对她献殷勤?
  偏就他如同怪物一般,将陆四对他所有的好全部打了个稀烂。
  梵音渐渐飘远,人流也随之渐渐消散。
  耳鸣稍稍好了一些,只是眼睛还未恢复
  他看到身侧有几名女子想上前还不敢上前,听她们正嘀嘀咕咕地说着什么。
  “这人吐血了……”
  “模样生得挺好……”
  “走吧还是不要惹事了……”
  他听声音渐远,顿时也卸下了力气。
  寺周尽是侍卫,招招手便能让人来。
  只是他不想。
  他记得身后有棵梧桐,可以供他短暂地靠着休息一下。
  他摸索着,极为蹒跚地走到那棵梧桐树旁。
  手中像是被谁塞进了一团东西,触感绵软,又有些微磨砂感。
  他低头一看,那抹红浓烈得夺目,竟让视线渐渐变清晰起来。
  眼前站了个娇滴滴的美人,穿着绣金团花沙丽,露了一半香肩在外,正含笑望着他。
  “元烈!”陆银屏笑道,“你刚刚喊我啦?”
  天子「嗯」了一声,握紧了手中那团纱。
  “别穿这个,都叫人瞧见了。”他蹙眉靠近她,将下巴枕在她肩窝上,圈着她的腰肢道,“我有些累,想睡会儿。”
  陆银屏抱紧了他,轻抚着他的背道:“累了就睡嘛……走走走,去后面禅房。”
  两个人如连体婴一般相拥进了之前的禅房。
  陆银屏又是亲又是哄,中间还献了两回身,折腾得露出的肩膀也遍是红痕。好容易将他体力磨去些,这才骗得他睡下。
  等他睡熟了,陆银屏换好衣服,轻轻走出禅房。
  陆银屏来到宝莲殿内,见李遂意和秋冬正在说话。
  瞧见了她,两人嬉皮笑脸地迎上前来。
  哪知贵妃突然间变了脸,那双眼睛像淬了毒一样盯着李遂意。
  陆银屏气得指尖发抖,冲他怒喝:“跪下!”


第一百八十七章 
  龙树
  李遂意「扑通」一下跪在她跟前。
  陆银屏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见李遂意跪得笔直,眼观鼻鼻观心不敢看她,不禁怒道:“看你伺候这么多年份上,本宫由你自个儿说!”
  李遂意苦笑:“娘娘要奴说什么?”
  “啪!”
  秋冬本想替李遂意说两句话,见从不动手打人的四小姐突然扇了李遂意一巴掌,惊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第一内侍」?「天子股肱」?”陆银屏咬牙切齿道,“好你个业障种!陛下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居然不报给本宫?!”
  李遂意一惊,不知道她是在套话还是真发现了什么,一句话也不敢透,深深弯下腰去伏在地面。
  “问你话呢!哑巴了?!”陆银屏一脚踹上他肩,“不想说也罢,不如将你这舌头割了,反正是个摆设!”
  “娘娘想要问陛下的事儿,可陛下的的确确没什么事儿……”李遂意面皮一抽,抱着踩在他肩头的那只脚哭道,“先头陛下还时常头痛,痛得厉害就要杀人;暴饮暴食也有,后来伤了胃便改了;也临幸过不少嫔御,折腾死过不少人,直到清修后才好些……这么多桩事,您是要问哪一桩?”
  陆银屏松开了脚,厉声道:“陛下今天吐了血,脸色也难看,神色更是不对……他到底怎么了?!”
  李遂意一听,「咚咚」磕了两个响头又道:“皇室有顽疾,天下人都知道,您进宫后陛下本来已经开始有所好转,只是后来您被凌家堡的人掳去,那日陛下就流了血泪,精神头也开始不对,直到您回来后,才稍好了些。
  当年先帝走前便是这样,七窍流血,神志全失……娘娘!奴说句犯上的话
  秋冬听他最后开始抱怨起来,赶紧上前捂住了他的嘴巴。
  她赔笑道:“娘娘!娘娘别在意。他这人什么话都往外倒,他还……”
  秋冬说着说着,冷不丁一仰头,看到泪流满面的陆银屏后,顿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奴有几句心里话想同娘娘说。”李遂意又转头对秋冬道,“秋冬姐姐,你先出去。”
  秋冬看了看四小姐,又看了看他,还是走了出去,顺便为他们带上了门。
  陆银屏止住眼泪,拧着眉心道:“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李遂意膝行两步到她跟前,悲声道:“娘娘……您再仔细琢磨琢磨,您是不是忘了什么人?”
  听他这样问,陆银屏先是一怔,后又道:“什么人?你这话什么意思?”
  李遂意看着她身后的莲花生大士,咬了咬嘴唇,又道:“您还记得您在李璞琮门下时,都见过谁?”
  陆银屏想不到他会问这个,更是不知道这跟拓跋渊的病症有什么联系。
  但她仍是答了:“崔氏的两位公子和我表兄都在李璞琮门下,也有几位名门之后,本宫是关门弟子,是他们最小的师妹。见过的便是这几位师兄。”
  李遂意摇头:“再想……”
  陆银屏想了一圈儿,感觉还是原先那几个人。
  她以为李遂意在糊弄她,便厉声道:“有什么话直接说,卖什么关子?!”
  李遂意再稽首,提醒她道:“陛下……陛下继位前都是以公主身份示人……”
  陆银屏低下头,眉头紧蹙。
  先太后谎称自己生了位公主,逃过一死,所以天子幼时常着女装。
  他三岁那年端王出世,先太后被赐死,然而有靖王在前,端王身为幼子,难以同背靠慕容氏的长兄抗衡。
  为了宇文氏不被连坐,天子便以公主的身份继续伪装下去,在魏宫中生活了十数年,直至先帝立储,众人才发现这位深居简出的公主殿下是名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