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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这边来吧。”白沐瑾身姿摇曳,她熟练的穿过人群,走到不那么嘈杂的卡座边,无奈的耸耸肩,说道,“外面总是这样,这里安静一些。”
卡座是分隔开来的,虽说轰鸣的音乐声还是能泄露出丝丝进来,但是比起刚才已经好得多了。
“没想到这里老板居然是你,宋叙文说这里老板路子广,我还想来问问你这里有没有jackson的黑胶碟片呢。”见到是熟人,秦晚晚也放下心来,她轻轻勾着唇,笑意柔和。
白沐瑾斜睨了她一眼,没好气的吐槽道:“这才刚见面呢!”
她耸耸肩,又喝了一口酒,歪着脑袋想了想,说道:“酒吧里似乎没有,但我可以去帮你问问别人有没有。”
这话说完,两人却又陷入了沉默当中。十年前,她们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再次重逢,明明有一腔的话语想要说,却不知道应该从何说起。
“你……怎么回来了?”秦晚晚抿着唇,她抬起眼,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声。
“我把那谁甩了,就回来了。”白沐瑾一脸无谓,她轻描淡写的说着,还斜过眼睛调笑了秦晚晚一句,“你怎么变得这么小心翼翼了?这不像是你的风格啊?”
秦晚晚却看到,白沐瑾捏着酒杯的手指陡然一紧,力道大得让她手指都有些泛白。
当年她为爱走天涯,应该也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吧。
秦晚晚明智的选择避开了这个话题,外面轰鸣的音乐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下来,一串流畅的吉他声泄了进来,方才的人声鼎沸竟也恍然在这一瞬间都安静了下来。
紧接着,音乐声响起,一道婉转悦耳的女声响了起来,潺潺的歌声迅速抚平了所有人心中的躁动,秦晚晚微微有些发愣。
女孩唱的是浮生若梦,当年秦晚晚在酒吧驻唱的时候最喜欢的一首歌,后来,也是她的成名曲。
女孩的声音空灵悦耳,如声声低诉,直直唱进了人的心里。
她低声浅吟着,仿佛周围的嘈杂声都于她无关一般,秦晚晚目光一瞬不转的看向台上,一时之间竟听入了迷。
一曲唱罢,稀稀疏疏的几个掌声响起,一旁的白沐瑾微微眯了眯眼睛,她用肘部推了推秦晚晚,笑嘻嘻的问道:“怎么样,这女孩像不像是当年的你?”
秦晚晚垂下头,轻声说道:“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吧。”
白沐瑾啧啧了两声,她眯着眼睛笑道:“当初这女孩来应聘的时候,她一开口我就想起了当年的你,可真有当年秦栗子的模样。”
秦晚晚依旧垂着头,她唇角微微翘了翘,笑容却泛起一丝苦涩来。
“秦栗子!”白沐瑾忽然抬高了声音,她挑起一边眉毛,靠在卡座的沙发上,对秦晚晚笑得狡黠,“怎么样?要不要上去唱一曲?”
她喊秦栗子的声音略微有些大,若是放在以前,不知道有多少歌迷会围过来。
而现在,也只有旁边卡座的一个左搂右抱的男人似乎是觉得白沐瑾声音有些大了一般,侧目看了一眼,便波澜不惊的收回了自己的眼神。
秦晚晚苦笑着摇了摇头,她眸中闪过一丝挣扎,又扭头看向了台上享受着唱歌的女孩,眸中飞快闪过一丝艳羡。
“你要是关注过的话,应该知道当年那件事情。”秦晚晚喉咙微动,她声音很轻,仿佛是被微风一吹,就能消散在风中一般,她勾着唇,说道,“当年被投毒,之后我就退出圈子,是因为嗓子坏了。”
白沐瑾震惊得瞳孔一缩,还没来得及表达自己的震惊,旁边卡座杯子落地,一阵玻璃破裂的声音便表达出了她的心情。
所有人都猜想秦栗子到底为什么会在如日中天的时候选择抛弃自己的粉丝,退出娱乐圈,但从来没有人想过,她是因为不能唱了才选择离开。
“隔壁的,记得赔偿啊!”白沐瑾心里涌起一阵憋闷感,她将火气都撒到了隔壁卡座,对着那边怒喝一声。
这酒吧里来来往往的客人都是熟人,白沐瑾也是带了半调笑的声音吼的。
“嗯。”隔壁卡座传来一个懒洋洋的应答声,便安静的仿佛没有人在一般。
“我没有告诉别人这件事情,现在知道的也只有宋叙文和宋佳文。”秦晚晚看着白沐瑾憋闷的神色,笑容中的苦涩便敛了下去,“哦对,还有简璇和郑子瑜应该也知道这件事情。”
“怎么会这样……”白沐瑾连酒都顾不得喝了,她憋了半响,却只能用这几个字来表达自己的震惊。
十年之前,秦晚晚还什么都不懂的时候,就那么热爱音乐,那时候白沐瑾就知道,有朝一日秦晚晚一定会成功的。
她身上总是有那么一股不服输的韧劲,谁都打不倒。如果对十五岁的秦晚晚说让她放弃音乐,那大概是比要了她的命还难受。
可是对于二十五岁的她,似乎这已经是一件稀疏平常的事情。
“你为什么不告诉大家呢……”白沐瑾憋得眼眶都有些泛红,如果将这件事情告诉大家,当初她也不会承受那么多非议了。
“有什么用呢?”秦晚晚低吟了一声,她一挑眉,笑道:“不如让我在大家心里留下最好的形象。”
白沐瑾憋着嘴,一副想哭又强忍着的样子,秦晚晚心底里也在泛酸,她轻快的捏了捏白沐瑾的脸,说道:“看你这样子,我只是不能唱歌了而已。”
而已?!白沐瑾瞪圆了眼睛,硬生生将心中想说的话压了下去,她伸出手,拍了拍秦晚晚的肩膀,说道:“都过去了,实在是……太可惜了……”
乐坛少了秦晚晚这样时而乖张时而空灵的声音,真是太可惜了……
秦晚晚倒是不以为然,再艰难的时候她也已经走过去了。
“你记得帮我找唱片,我就先回去了。”秦晚晚站起身,白沐瑾立刻和秦晚晚交换了电话号码,再三保证有了消息一定会通知秦晚晚之后,这才目送着秦晚晚慢慢离开了酒吧。
秦晚晚走后,她抬起头看着还在驻场的女孩,面上神色怔然,心底苦涩越演越烈,她忽然拿起所剩不多的酒,一口喝了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 剧透提示一下, 声音不是真的坏了。
☆、16
一旁卡座的男人也从阴影中走出来,他叼起一根烟,走到僻静的地方,掏出电话。
刚才旁边卡座的电话他听了全场,从秦栗子这个名字出来之后,他就一直专注的听着,没想到让他听见这么一个劲爆的事情。
“乔时远?”
电话嘟嘟响了两声才被接通,一道充满磁性的声音隔着电话传了过来。
“予怀,你猜猜我刚才听见了什么!”乔时远虽然已经急不可耐的想要和陆予怀分享这个消息,但是他却还是想要卖个关子。
“我很忙,没什么事情先挂了。”陆予怀才不吃他这一套,他知道,就算自己不追问,乔时远还是会忍不住自己说出来的。
果然,乔时远干咳了一声,还是兴致勃勃的说道:“我今天可是遇见了秦栗子!你知道秦栗子是谁么?你最喜欢的那首歌就是她唱的!隔了这么多年,她也长变了挺多,不过还是挺漂亮的,身材也……”
“咳。”陆予怀出声打断了乔时远的点评,他依旧不为所动,缓缓吐出三个字:“说重点。”
“好吧……”乔时远说收就收,他长长的叹了口气,声音里满满都是惋惜,“我刚才听见她说她之前发生了一场事故,嗓子坏了,应该是不能唱歌了,真是可惜啊……”
乔时远感慨了一声,电话那头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之中,久到让乔时远险些以为陆予怀将电话放在一旁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他正准备开口问一句的时候,陆予怀却突然开口说话了。
“她亲口说的?”
“对啊,要是别人说我还不信呢!”乔时远没注意到陆予怀声音里别的意味,他听见对面有些错愕,又是一阵惋惜:“当年我也是秦栗子的歌迷呢,我是真觉得惋惜,这么好听的声音就没了……”
乔时远自顾自的惋惜了好一会儿,这才发现对面已经许久没有发出声音,他疑惑的喂了两声,依旧没有回应。
“陆予怀你这个禽兽!”乔时远气急败坏的对着电话那头骂了一句,却也无可奈何。
估计陆予怀又不耐烦听他的嘀咕,将电话扣在旁边了。
而陆予怀这边,他将电话放了下来,扣在桌面上,忽然拿起一副耳机带上,鼠标在眼前的电脑上点了点,一串流畅的音符从耳机里流了出来。
女声清新,如同伏在耳边耳语一般。怡人的音乐从耳机传到他耳朵里,他却微微拧起了眉毛。
在遇见秦晚晚之前,他都并没有在意唱这首歌的人是谁,只是觉得好听。
一首歌放到尾声,他忽然一把扯开耳机,拿起电话。
乔时远已经挂断了电话,他熟练的拨通了另外一个电话,说道:“林叔,你帮我去查一件事情。”
“帮我调查一下一个人的医疗记录。”
****
从酒吧离开之后,秦晚晚便安心等着白沐瑾的消息。白沐瑾看起来不大正经,但是做事情还是很有保障的。
不过那张碟片本来就可遇不可求,能不能找到,也是个未知数。
但秦晚晚偶尔还是喜欢去鹿苑酒吧逛一逛,有时候能遇到白沐瑾,有时候也没遇到。
然而这天,她去到咖啡厅的时候,刚走近了去,就听见了一阵一阵的喧闹声。
秦晚晚不免皱起了眉头,难不成是简璇又来了?她看着没什么人流的咖啡厅,觉得应该不太可能。
简璇下个周就要举办婚礼,现在应该也没什么心思到咖啡厅来闹腾。
第12节
秦晚晚慢悠悠的走近了去,就看到一个中年妇女毫无形象的坐在咖啡厅正门口的地上。
女人穿着打着补丁的衣服,坐在地上拍着自己的大腿,撒泼一般的叫闹着:“我那个不孝女啊……来了大城市之后,自己过上了好日子就不管我这个老婆子了啊……我把这孩子拉扯长大,现在却落了个饭都吃不饱的境地……”
秦晚晚脑中轰的一声炸响了开来,她看着还在兀自哭嚎的女人,脚下步伐越来越快,走到她跟前站定,利喝道:“你在干什么啊?!”
很可悲的,这中年妇女就是她亲妈。
“大家伙瞧瞧,就是这不孝女啊!自个儿穿的光鲜亮丽,却不顾亲妈的死活!”秦清兰眼角挤出几滴鳄鱼眼泪来,她一抹眼角,不依不挠的哭天喊地着。
秦晚晚忍无可忍,她气得眼睛都有些微红,旁边已经有人开始伸出手对她指指点点起来,这种被人围观的感觉让她身体都有些战栗。
她一伸手,抓住了秦清兰的手腕,一把将她提溜了起来,压下即将蓬勃而出的火气,怒目道:“你到底要怎样啊?!”
“我没钱用了,只有来投靠你!”秦清兰用力在秦晚晚手背上拍了一下,她甩开秦晚晚的抓着她手臂的手,插着腰,理直气壮的说着。
“秦建是死的吗?他有手有脚,没钱不能去赚?!”秦晚晚的手被打了一下,火辣辣的疼。
秦清兰可没有一点怜惜的意思,不过伸手打了一下,秦晚晚手背上便通红一片,足以说明她是用了多大的力气。
“你笑容难免人大火忽视夫人你!”一提起秦清兰家宝贝儿子,她立刻就不依了,她眼睛瞪得如铜铃大,伸手还想打,却被秦晚晚敏捷的躲了过去。
她没打到人,自己反而一个趔趄差点摔倒。秦清兰更加不服气,她又哭好起来:“那可是你弟弟啊……你怎么说得出来咒你弟弟死这样恶毒的话?!”
周围人对着秦晚晚指指点点,不少路过咖啡厅想要走进来的人看到这场闹剧,纷纷开始绕道走。
秦清兰哭嚎的更加大声,她痛心疾首的干嚎着,控诉着自己女儿对自己的恶行。
有自诩正义的路人看不下去,上前来劝道:“小姑娘,你妈妈把你养到这么大也辛苦了,怎么说也有生恩吧,做人还是不能太狠心的。”
秦晚晚冷笑了一声,养到在她十五岁的时候就把她赶出家门自生自灭?养到在家中非打即骂做牛做马?
秦晚晚翻了个白眼,冷笑道:“这样的妈,你要你拿去好了。”
那正义路人的脸色立刻就难看了起来,秦晚晚才不管那么多,她紧紧拉住秦清兰,将她扭到咖啡厅的包厢里。
一直这么堵在门口,还要不要她做生意了?
秦清兰起初还挣扎着,秦晚晚冷冷看着她,说:“你要是再在这喊,以后真的一分钱都别想拿到了,反正咖啡厅赚不了钱,我也没钱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