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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如归告诉她,刚七点呢。
“江小花,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闭嘴。”
江初月刚把视线投向李伟明,就被整个人靠在沈如归身上的李伟明抢了话。
江初月噎了一下,“江小花是谁?你是还在做梦吗?”
李伟明微微睁开眼睛,先是有点茫然看着江初月。
对上江初月微扬着下巴的小表情时,脑子灵光一闪,顿时想起自己说过的话,自己先笑了。
开始只是勾着嘴角浅笑,过了一会儿,反正在江初月眼底,觉得这人大概是脑回路有点不同于常人,因为他竟然好像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般,整个人笑的弯了腰。
江初月嘴角抽了抽,看向沈如归,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我觉得你一会儿还是带他去医院看看比较合适。”
沈如归睨一眼李伟明,看着江初月无奈一笑,“珍爱生命,远离智障。”
江初月瞪圆了眼睛,“沈知青,那你怎么还每天和他形影不离的?”
这话纯粹是江初月的脱口而出。
从她分家搬进知青点旁边的闲置房子开始,基本上这俩人都在一起,好的跟一个人似的。
额。。。。。。这么说也不对。
她好像好几次听见沈知青说李知青脑子不太好。
“呃。。。。。。”
江初月看一眼还在笑的李伟明,绕过他,走到沈如归另一侧,靠近他。
沈如归顺势微微弯腰,让江初月说话时更自然一些。
“所以,你每天和他在一起,是因为关爱弱智群体吗?”江初月很小的声音,说着还看一眼笑傻了的李伟明,表情很是一言难尽,“沈知青,虽然我知道你这人心善,可有些人是帮不得的。”
“你忘了吗?你上回跟我说的,智障会有一百种办法,把你的智商拉到和他同一个水平线。”
“太危险了。”江初月强调道。
沈如归实在忍不住,左手握拳挡在唇上,掩上了控制不住的笑意。
他看着江初月,清冷的眉眼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然添染了几分温情,说话时,偏冷的音色也在不知不觉间平添了温润,“我和他一个大院里从小一起长大的,你说,我要是不把他拘在自己身边,祸害了咱村里的小朋友,可怎么办?”
江初月听沈如归这么一说,顿时心里对他肃然起敬。
两人从小一起长大,沈知青人又这么善良体贴,李知青家肯定托了不少关系,才让两人一起来了他们村里。
哎。。。。。。沈知青摊上李知青这么个发小,也是命不好啊!!!
想到这里,江初月冲沈如归招了招手。
沈如归再次微微弯腰,靠近江初月些许。
江初月抿着唇,多少有些不好意思,小声道:“入了秋的鱼最是鲜嫩了,等你们从镇上回来了,我给你做鱼吃。”
第19章
时间刚过七点半; 深秋的清晨已然大量,天际被初升的太阳晕染成大篇幅的画卷,美不胜收,引人神往。
“还有谁没来?”村长走过来; 沉声问沈如归。
沈如归抬了抬眼; “江建武和李琴。”
村长冷哼一声; 正想说不等了; 就听见从远处传来的等一等的声音。
江初月看过去; 正是江建武托着李琴的手; 两人跑的气喘吁吁。
她挑了挑眉,从老宅走过来上了天的也不过几分钟的路程; 这俩人瞧着还是跑过来的; 竟然就上气不接下气了,这么废物的吗?
她垂了垂眼; 移开视线,没再看那俩人。
村长看见这俩人的样子; 表情也不太好,不过到底没说什么,反正去挖堤坝; 人家也不是说你混一天就能个八分十分的工分的; 一样是按照你做出来的成绩来算。
“行了,既然人到齐了; 就走吧。”
村长说了一声,就转身领头朝着大堤的方向走去。
去大堤那边要先去镇上; 然后绕过三桥镇; 朝东再走大概半个多小时就到了。
路程不算近,可对于常年劳作的人来说; 倒也不算多累的事儿。
张雪芬顺了顺江初月的头发,又摸了摸狗娃的头,到底不舍,却又。。。。。。“你们俩在家好好的,要是有什么事儿,记得托人去堤上通知我和你爸,啊,可千万别逞强。”
江初月“嗯”了一声,冲张雪芬眨了眨眼睛,很是促狭,“妈,你过去了捡轻省点的活儿做,少点工分也没所谓,反正咱家都是靠我爸养呢。”
离别不舍的情绪一下子被江初月这俏皮话给打散了。
张雪芬笑了笑,做母亲的,不论儿女多大年纪了,在她眼里,仍然是个孩子啊,怎么可能放心?
可江初月的用心她懂。
“行,妈听你的,重活累活脏活都让你爸做。”张雪芬说。
江初月原没想到张雪芬会应自己这话,这会儿听见了,心里别提多惊喜了。
江建文看一眼原地没剩几个人了,“走吧。”随即看一眼江初月和狗娃,到底没忍住,“小花,你是有爸爸妈妈的人,有事儿,别忍着,托人去堤上喊我们回来。”
江初月“嗯”了一声,看一眼远去的人群,忙说道:“爸妈,你们赶紧去吧,大部队都走远了。”
江初月站在原地看着江建文和张雪芬的背影,目光一瞥,落在隔着江建文几步距离的江建武,眼底闪过一瞬的意外。
这两人,虽然迟到了,可来了地方不曾上前来冷嘲热讽,甚至连个眼神都没给,有点不对劲啊!!!
如果那俩人真的对江建文和张雪芬不理不睬,完全当陌生人,着实是件好事,可如果不是,那。。。。。。
她蹙着眉,突然有种想要把江建文和张雪芬叫回来的冲动。
…
村里的壮劳力一下子走了大半,剩下的多是妇女儿童。
因为狗娃看起来呆呆傻傻的,开始的时候还有小孩子往跟前凑,后来估摸着是家里的大人说过些不好听的话,基本上就不见小孩子凑近狗娃了。
即便有,也是些心思不正的小孩子,拿小石子扔他,忽悠他做一些不安全的事儿,要不就仗着他不太听得懂话,当着他的面说一些难听的话。
偶尔狗娃有个反应,那些人就好像被取悦了一般。
以前的江初月虽然不怎么说话,可见着别人这么欺负狗娃,她也会把狗娃拽回家,拘在自己身边。
为着这个,当年的江初月可是没少挨刘芳的骂。
江建文和张雪芬这一走,大概半个月能回来,这还得看工期,如果有个意外什么的,工期还会拉长。
回到家,江初月把屋前屋后的收拾了一下,然后把她自己房间里的褥子被子给卷了起来,这段时间,她打算住在主卧室,和狗娃一个房间。
放任狗娃一个人睡一间房,她到底不放心。
收拾完家里,她看一眼日头,时间还早,决定上山“偶遇”一些野物,到时候麻烦沈知青带到镇上帮着换钱。
想到这里,她叹了口气,原本还打算昨天晚上上山的,这样沈知青今天正好去镇上,能帮着换钱,结果被江秀秀带着婆婆过来这么一闹,全变成了一场空。
重点是,不知道沈知青什么时候再去城里了。
果然啊,不喜欢你的人,一定会成为你任何想要前进路上的绊脚石。
…
深秋的山上,已经彻底看不见鲜亮的颜色,偶尔一抹色彩,也多是泛着红的树叶了。
干枯的枝桠树叶很是娇嫩,轻轻一碰,就发出清脆的声响,随即落入不知道铺了基层树叶棉被的地上,最终成为这一片土地的养料。
江初月紧紧牵着狗娃的手,一步一步往山里走。
寒冬已经悄然迈着脚步临近了,各种小动物早就嗅到了味道,攒足了食物,乖乖地不再开门见客,甚至连走街串巷地唯一乐趣也暂时压在心底。
紧密地山道上被人走出一条狭窄仅够两只脚并排的小路,江初月一边走着,视线一边四处打量,看见什么能吃的食物总会停下来,捡回筐里。
不多时,到了再多走两步便是深山的范围了,江初月停下了脚步。
她凝神驻足了一会儿,轻轻起唇,细细碎碎地声音从她唇间一点一点的泄了出去。
念叨完,她牵着狗娃寻到一处横在地上的粗壮树干上,托着腮,等着乖乖送上门的小可爱们。
“狗娃,我教你叫人吧。”江初月撑着头,看狗娃。
狗娃正直愣愣的仰头,不知道在看着什么。
顺着狗娃的视线,江初月仰起头。
太阳的光芒穿透无数孤单寂寥的枝桠洒落下来,没有温度的光线穿透而下,像金光,似有尘粒在其间舞蹈。
“狗娃,你是在看光吗?”江初月轻声问。
意料之中的没有回应。
江初月看一眼狗娃没有变换的动作,她想了想,坐直身体,双手放在狗娃的两肩,掰过他的身子,让他看着自己。
“光,光。”江初月看着狗娃的眼睛,连着说了两遍,随即,抓起狗娃的小手,指着闪耀的光芒,“你看,那就是光,是太阳身上发出来的能量。”
“狗娃,看着姐姐,跟着姐姐一起念。”江初月说,“光。”
说完,她看着狗娃的眼睛,带着期待。
不知道等了多久,江初月听见铺着厚重树叶地毯的地面上传来一阵又一阵的悉悉索索的声音,细细碎碎的呜咽声,她的脚边突然出现了一只灰毛的野兔子。
还没死透,一双无神的眼睛还看江初月两眼,才彻底一头歪了过去。
来了一只,紧接着便是第二只,一只到她的脚边倒下了六只野兔子,两只野山鸡,安静的山林里刚刚弹奏的乐曲才再次安静了下来。
江初月抿着唇,知道等不到狗娃给她反应了,她在心里叹了口气,收回搭在狗娃肩头的双手,准备把自动送上门的小可爱装起来时,狗娃突然有了动作。
他抓住江初月的手,很不熟练,甚至有些含糊不清的说了句“光”。
当然,他说的到底是不是“光”这个字还有待商榷,毕竟江初月其实根本没有听清。
重点是,江初月终于确定,狗娃的脑子没问题,一点问题都没有,而这并不是她的自欺欺人,是真的。
“狗娃,你再说一遍,姐姐刚刚没听清。”江初月颤着声音,又问了一遍。
狗娃盯着江初月看了大概有三秒,才开口。
“光。”
这一次的吐字比刚刚清晰了很多,江初月一听就听清了。
她一把将狗娃抱住,她还想抱着狗娃转一圈,恨不得现在有一双翅膀,去告诉江建文和张雪芬,不仅如此,她更想去村长办公室里,拿起喇叭,告诉所有的人,她的弟弟,脑子没有毛病,他根本就不是傻子。
江初月微红着眼,双手捧着狗娃的脸,喜形于色地道:“晚上姐姐给你做水煮鱼片吃,还给你捏一对黄色的小兔子馒头,好不好?”
“今天我们先做小兔子馒头,明天早上姐姐给你做小狗馒头,反正,姐姐会做的,每天都不重样的做给你吃。”
江初月吸了吸鼻子,“来,咱们先把小可爱们装起来,然后咱们再去后面河里捞鱼去。”
回去的路上,虽然身后的筐里很沉很重,差点把江初月瘦弱的肩膀压垮,可她心里却前所未有的开心。
爸爸妈妈出门前,她还开玩笑说,要教会狗娃喊爸爸妈妈,现在想来,可能不仅如此,还会有额外的惊喜。
就冲着狗娃刚刚的表现,江初月突然明白,为什么有的人已经低到尘埃里了,却仍然心向朝阳???
因为,哪怕前路明明黑暗,甚至充满荆棘,可是,终点等待着你的正是你努力了无数遍的希望。
它不是空泛的心灵鸡汤,更不是看不见摸不着的一句口头承诺,它是能让你真切的感受到的幸福。
…
天气冷了,几乎没有人会去河边,再加上这会儿,正是吃午饭的时间,连玩耍的小孩子都回家了。
江初月给狗娃热了早上没吃完的板栗粥和杂粮馒头,让他乖乖在家吃饭,不要出门,交待了好几遍,狗娃认真的点头之后,她才再次出了门。
后面的河很长,他们村子所处的地方正是河道的下游,至于这河水到底从何处而来,她不知道。
她熟门熟路的朝知青点的后门处走去,顺着蜿蜒的小路,再走一道不算长的细长田埂,就到了河边。
河边的位置勉强能容纳三个人,平时村里的家户人家要拆洗床单被套等大件的时候,就会来这里,因此,边上有用大块的石头堆砌一个台阶似的地方,用于捶打床单被套等物件。
她找到一块干的靠角落的地方蹲下,对着平静的河面熟练的念叨几句,很快,河面上漾起波纹,多了几分生气。
她屏气凝神地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湖面,果然,刚刚还是缓慢而柔和的水波纹,随即越来越活泼,紧接着,她的眼前出现了两条看着得有十来斤的草鱼。
江初月背着两条鱼刚走到家门口时,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