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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尊宝,你先出去!凤后他说……他不想见你。”
    连唐越也叫来了么?
    我眼角滑落的泪,起初是滚烫的,可到了鬓边,却转成了冰凉。就如她对我的虚情假意,别无二致。
    我是不是,快要死了?我现在回想到的,竟不是最恨她的时刻,竟然全是她拥着我呢喃低语的样子。是她巧笑倩兮,拉着我看夜景星火的样子。是她在我怀里,委屈害怕的样子。是她,在我耳旁说:我心悦你,的样子。
    若是我死了,我希望,我能去一个再也没有她的地方。
………………………………
第二百四十四章 论胜算谁主沉浮
    上回讲到,康正帝把静岸从卧佛寺接回了皇宫,让死士们镇守着尚书署的御库房。避免有人将存档消除,或者调换之事发生。
    康正帝在凤后的椒房殿休息,却彻夜难安。凤后江珵鹤想说些安慰康正帝的话,却又怕多说多错。
    直到天际泛起了荧灰色,康正帝才疲累地睡去,而不多时,她又忽然警醒。
    康正帝虽然睡得不久,可却是英姿焕然。这种感觉,就好似她当初高考似的,紧张得要死,一夜难眠,可是听到了表铃声,醒来之后却精神抖擞。
    康正帝让梁斐芝去遣人请来了帝师月落雪。
    而齐王也早早就有所防备,她们虽然不知康正帝为何去了一趟卧佛寺,又为何带了一个早已退出皇家宫廷的隐士高僧下山。但是,她们早已联系好几处宫门的把守将领,就准备等待时机,确保皇室血统纯正了!
    短短十日,帝师月落雪像是苍老了了几十岁。她出现在大殿上的时候,群臣众目睽睽,各盘心思。
    康正帝坐在龙椅上,不怒自威地说道:“朕,听闻坊间有心存歹念的人,散播谣言。说朕,并非正统。因着朕,襁褓年幼之时,被先帝行过滴血验亲。故而,就有人说,朕是串通了帝师,篡改了先帝诏命!”
    群臣跪拜,皆纷纷劝道陛下息怒。
    先帝的六皇女齐王忽然站出来,说道:“虽说坊间谣传不可尽信,可也没有空穴来风的道理!皇妹,不如再次与本王滴血验亲吧!也好肃清訾议!”
    “放肆!”康正帝勃然大怒。
    康正帝眯了眯眼眸,不得不继续故作泰然,满面镇定地邀群臣与她同去御库房,取出了遗诏的存档。
    她说道:“母皇临终前,曾交给帝师两份诏书,在尚书署的御库房都有备案!一份,是宣告,朕名正言顺地即立大统!另一份,就在你们的面前了!”
    “我们怎么知道,这份诏书是不是母皇写的呢?万一……被有些人掉包了!我们如何知晓?”齐王看向三皇女勤王,示意她——是时候发声相助了。
    可康正帝看向勤王的时候,她却赶忙垂下眼帘,并不说话。
    “这前左相家祖传的秘制药水,天下间无人能仿。因为,不知道她们每次使用,会换什么配料。这事,世人皆知!如有人试药,轻则,会将真迹变色难认。重则,真迹会自燃焚毁也是有的。”
    “况且,母皇的密诏一直在帝师那里保管,朕,也是昨日才知道,还有一份诏书!”康正帝目光锐利地看着所有的人。
    莞尔,她才对梁斐芝说道:“去请静岸师叔。”
    “我们怎么知道静岸师叔没有与帝师串通一气,屈于什么威胁呢?”齐王继续不知死活地说道。
    “齐王此言牵强了吧。谁不知道静岸师叔是前左相的庶兄啊?前左相就是被帝师所弹劾这一事,就连市井老儿都略有耳闻。这样的恩怨纠葛,串通一气,真是笑话!”先帝的皇妹肃亲王说道。
    “况且,静岸师叔早已出家礼佛,出家之人是不打诳语的!”固国公也附和道。
    前朝境况凶险难明,而后宫,江珵鹤故意留住了来请安的众人。这是康正帝早晨交代他的事情,他不能不办好。
    江珵鹤知道,康正帝是怕,若有万一,也希望他能帮她护好怀有身孕的南宫紫晨。
    其实大家早已隐约听闻了坊间传闻了。可是这传闻也奇怪,短短时日,大街小巷就传的沸沸扬扬,还煞有其事的说兑成许多版本。
    慕容浅秋的眼皮子,一直不停地跳。虽然他还在跟康正帝怄气,可是,康正帝毕竟是他此生唯一的妻主了,眼下的情形明显不对,他怎么会不担心?
    慕容浅秋看了看站在花坛边心不在焉地南宫紫晨,也不好现在就去问凤后。
    知道今日要朝堂对峙的人,只有江珵鹤。而且,他也只是猜测,康正帝并没有告诉他。其他的人,只是听说了坊间那些污秽的传闻。更加不知道前朝的暗潮汹涌。
    文德太贵君从昨夜就觉得奇怪,他让竹言去打听,而自己则是跪在佛龛前虔诚地求祷。
    一年前,庆顺帝把密诏交给了帝师之后,就让死士盯住了凤仪宫。凤太后当时派出去的人,全部有去无回。若不是这样,哪轮得到康正帝登上天下宝座呢?
    凤太后落了胎,他满面虚弱地冷笑。静岸师叔回来又有什么用呢?当初他知道母亲所拿两份密诏,另一份是空白的时候,那份存档早就被凤太后想方设法的弄花了。
    以凤太后对庆顺帝的了解,根本不难猜到,庆顺帝是用了什么法子,弄了一份空白的密诏。
    凤太后昨儿个傍晚,听说康正帝去卧佛山上请下来了静岸师叔,一点都不慌忙。他猜到了康正帝下一步的打算,他倒想看看,康正帝接下来百口莫辩的样子!
    执羽之子今日特别乖巧,并没有跑到外面招惹是非。他的贴身仆从加护卫扎哈哈笛子问道:“世子,你为何要帮助大月氏的皇帝?”
    执羽之子挑了挑眉,妖魅惑人的水眸滴溜溜地转了一圈。
    莞尔,他用那张雌雄难辨地妖艳面容,看向扎哈哈笛子,抬着眉毛,笑道:“傻笛子!你不会真的以为我是碰巧,才带那个倒霉皇帝去卧佛山的吧?”
    扎哈哈笛子一脸懵然,她瞪着水灵灵的大眼,睫毛像湖面的涟漪一样掀了掀。满面单纯地问道:“难道世子不是碰巧去的吗?”
    执羽之子一脸玩儿兴,他嘿嘿一笑,说道:“很像巧合吗?”
    扎哈哈笛子右手握在左胸前,微微颔首鞠礼道:“是!”
    南宫紫晨在凤仪宫中的牡丹苑里,忽然腹部有些不舒服,不由地轻声喊道:“唐越——”
    南宫虹夕和慕容浅秋赶忙架起南宫紫晨,往凉亭里走。
    唐越看着面色泛白的南宫紫晨,搭了会儿脉,认真地说道:“有些贫血之症。许是因为怀有双生胎的缘故。晨顺华的贫血症,比一般孕夫来的早一些。所以喜太医还没来得及就时易方。”
    江珵鹤赶忙对陪嫁刘鑫说道:“去!赶快端碗参茶来!”
    南宫紫晨低垂着眼帘没有说话,而慕容浅秋却抢在了南宫虹夕前面,说道:“凤后不必麻烦了!晨顺华恐怕现在不宜在这阳光之下久立!侍身与夕宝林还是先送哥哥回翊坤宫好了!”
    江珵鹤知道,他们都避忌凤太后,顺带连着他,自然也是多有防范的。
    可是,都到这个时辰了,康正帝还没下朝。也不知道前朝究竟怎么样了!他左右思躇着,并不想让南宫紫晨离开。
    南宫虹夕倒没想别的,就是觉得江珵鹤一早就变的怪怪的!他十分防备地张开双臂,一副母鸡护雏似的挡在南宫紫晨前面。
    “凤后不想让我哥哥回去,究竟是什么意思?”
    江珵鹤微微蹙额,他掀了掀嘴唇,终于说道:“夕宝林这是在怀疑本宫,会对晨顺华有什么不轨吗?”
    南宫虹夕被南宫紫晨紧紧地抓着胳膊。南宫虹夕抿了抿薄唇,他知道,他只能住嘴。
    慕容浅秋看着南宫紫晨隐忍的样子,也知道他们为了不让人拿他们母家说事,或者被人诟病他们恃宠而骄,自然就是断断不能与江珵鹤起冲突的。
    江珵鹤得宠不得宠是一回事,但是,南宫紫晨和南宫虹夕,包括慕容浅秋,他们一旦张口,就变成了另外一回事了。
    柳书君冷眼看着,他也觉得奇怪,江珵鹤故意要留下南宫紫晨,虽然让他有几分幸灾乐祸。可是,他又总觉着哪里有什么不对劲。
    萧烬咳嗽着,却忍不住出来说项,权当是报偿曾经所有因他引起的一切。
    江珵鹤的陪嫁刘鑫倒是不愿意了,这一个二个都跟乌眼儿鸡似的盯着他的主子,他立刻站出来说道:“凤后是这大月氏的堂堂凤后!乃属皇帝陛下的中宫正室!凤后岂会做那等府宅里的倾轧糟污之事!这好心反倒……”
    “刘鑫!”江珵鹤微微蹙眉地低声呵斥道。
    “各位哥哥弟弟切莫怪罪,刘鑫是本宫的奴才,没有管教好,冒犯之处还望海涵!”
    江珵鹤说罢,又对刘鑫说道:“因着你是本宫的陪嫁,就给你留几分薄面,自己在这里掌嘴吧!”
    一众人冷眼瞧着,连一个过来给江珵鹤台阶下的人也没有。
    江珵鹤只好一脸端庄,继续说道:“陛下下了朝,自会过来看你。哥哥不如移步椒房殿,先稍作休息,等会儿陛下来了,再送你回去岂不更好?”
    大家纷纷觉得奇怪,康正帝为何要来椒房殿瞧南宫紫晨呢?翊坤宫可是离金銮殿最近的宫院了!
    康正帝终于下了朝。她一脸阴阳不明地冰冷神色走进了凤仪宫。
    她抬眼看向凤后江珵鹤,冷冷地说道:“辛苦凤后了。”
    江珵鹤看着康正帝的面色不虞,也不敢多话。
    康正帝对南宫紫晨说道:“怎么脸色这样不好?朕送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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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五章 疑影重叠死一人
    康正帝一行人走后,江珵鹤赶忙把刘鑫叫了回来。刘鑫红肿着脸,江珵鹤只能微微蹙眉,拿着药盒递给刘鑫,说道:“让你替本宫受委屈了。”
    出了凤仪宫,南宫紫晨便十分担忧地看向康正帝,问道:“陛下,可是前朝出了什么事吗?”
    康正帝拉着南宫紫晨的手,十指相扣,可她看向南宫紫晨许久没有说话。南宫紫晨这才觉出自己的僭越,赶忙要跪下。
    康正帝扶着他的双肘,说道:“到你明成殿时,再说。”
    梁斐芝跟在后面,虽然恭卑有佳,可她的眼睛还是忍不住抬了抬,似乎对于康正帝跟后宫说前朝之事的做法,看在了眼里。
    一个晨间而已,卷卷层峦的厚重白云,却被偌大的晃晃艳阳晒化了去。绢蓝的天空碧空如洗的清澈,一丝残云的踪迹也遍寻不见。
    凤太后拍案而起,他惊惧道:“不可能!怎么可能呢!哀家明明……”
    何宫侍蹙着眉头,紧张的道:“凤太后!眼下不是纠结那密诏为何无损的问题了……眼下是……该怎么办……”
    “人……都料理了吧?”凤太后眼底有一丝的不舍,却也转瞬即逝。
    何宫侍点点头,应道:“料理了。”
    “那你慌什么!”凤太后手心发汗,微微有些抖地喝了口茶,继续说道:“她若昭告天下,首先,已经没了证据,其次,她就不怕背上不孝的名声?”
    凤太后心慌的厉害,可他还是故作镇定地说道:“这事,反正她说出去,谁脸上都无光!”
    外面的宫伺进来通报:“主子,文德太贵君求见。”
    凤太后蹙了蹙眉心,说道:“哀家偶感风寒,身体不适,要躺下歇息了。”
    若说,康正帝有惊无险地过了此劫,却也不是。她压根不知道密诏之事的惊险!
    康正帝对南宫紫晨说道:“陪你用完午膳,下午还要去礼部商议——尊文德太贵君为圣父太后的事宜。朕不能多陪你,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保护好自己,凤太后那,恐怕还要有动静。”
    南宫紫晨眉心微紧地说道:“陛下前朝发生了这样大的事情,为何不给晨儿说?”
    康正帝看着南宫紫晨满眼的关切,倒也没有责备他的僭越。只是说道:“你安心养胎便是,朕不是好好的么。”
    康正帝只是告诉了南宫紫晨大致发生的事情。她没有告诉南宫紫晨的是:齐王与勤王勾结,原本今日打算逼宫的。
    还好,她们事出无名,那些将领也不傻,并没有跟着造次。
    但是,康正帝既然已经猜到她们的动作,也让隐月她们摸到了一些端倪,自然就没有把隐患养肥的必要!
    康正帝陪南宫紫晨用完午膳,一路走着回交泰殿。可她心底总有一个疑问,执羽之子,真的是作为亲人,去见见静岸师叔的么?
    康正帝眼神犀利地看向梁斐芝,吓得梁斐芝赶忙更加谨慎地跟在康正帝身后。
    可当康正帝刚到了交泰殿门口的时候,一个宫伺惊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