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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般完成了心愿的亡灵,是可以超度的。他不知道他自己怎么死的,这或许就是他那个未完成的心愿。于是,他竟然远渡重洋的跑来纠缠我。
    生活给我开的最无耻的玩笑,总是能刷新我的三观。一个生前发誓,一定会至死不渝的爱我的男人。在临近结婚前,因为我的坦白而取笑我,也取消了婚约。如今,死后,非要没羞没臊的来纠缠我。
    “leave me alone!”为了掩饰我是在跟鬼魂说话,我只能带着耳机。
    我礼貌地对着对面的交警笑了笑,继续开车。
    “你知不知道,你若是不帮那个孩子,他会一直哭一直哭,你的良知呢?”轩辕予凡问道。
    “呃——”我翻着白眼,抓狂地叹了气。
    “我的良知?好像忘在澳洲了!对了!好像是被你拿去嘲笑,就用完了!嗯!”我点点头,向上班的地方开去。
    “听着,这个孩子,真的很可怜。对不对?”轩辕予凡转头向后座问道。
    “呜呜呜呜——姐姐,求求你,帮帮我吧!”小男孩哭的很伤心地说道。
    我绷了绷牙关,说道:“不是,轩辕予凡!你竟然把这孩子引到了我车上来?”
    轩辕予凡露出了一排洁白的牙齿,不由得让我想起来,当初,我就是被他这样充满邪魅,又看起来看干净阳光的英俊样貌迷惑住的。
    “小朋友,姐姐不是不想帮你,可是,姐姐上次去你家。你爸爸差点打我!你、你……你就想一些开心的事情,然后不要想这个心愿了。如何?”我问道。
    “不——!我恨你!”小男孩生气地怒吼道。
    我车内的空调忽然开到最高,喇叭也自己响了起来,音乐也开的最大。我慌忙地关上这些东西,对不停透过车窗看我的路人尴尬地笑了笑。
    鬼是有能量的,如果他们盯上了谁,经常会做很多事情,直到他们得偿所愿。
    最常见的,就是藏东西。
    你可能记得明明在那的东西,忽然找不到了,死活也找不到,翻遍了每一个角落,你记得很清楚,可它就是不见了。直到,你无意间做了令他满意的举措,回头就会发现那个你要找的东西,它又出现在那。
    “马有二!迟到了三分钟!”
    我面前这位带着钝角三角形刻薄眼镜的女子,是我的老板。她叫于乐乐。
    于乐乐摔在我面前一本单薄的资料夹,说道:“这个女孩子失踪了。警察还没立案,因为不到二十四小时。但是刘语熙的父母给我们报价八万,只要能找到他们女儿!”
    我一缩脖子,蹙着眉,问道:“他们怎么确定女儿就失踪了呢?不是没到二十四小时吗?”
    “你的工作我帮你做?你的饭要不要我帮你吃?”于乐乐说道。
    “啪、啪、啪、啪——”于乐乐拍着手,说道:“动起来啊!坐在这,能找到人吗?”
    我赶忙拿起资料夹,就向楼下跑去。
    “老板,她能行吗?”说话的男子留着雅痞胡子,梳着偏分小背头。他是我们的摄影摄像,叫胡哥。
    “你知道咱们这小小的私家侦探事务所,为什么还要多请一个人吗?”于乐乐听着门外电梯的动静,这才低声问道。
    “这,我哪知道啊!”胡哥说道。
    “马有二可是法学院毕业,回国来当了半年多的警察,结果……”于乐乐坐在胡哥的桌子上,压低了声音说道:“她同事都觉得她不太正常,经常对着空气说话。”
    “结果,她觉得无法和同事打成一片,自动请辞。然后,到咱们这儿应聘的!”于乐乐挑了挑眉,说道。
    胡哥互叩的手忽然摊开,说道:“我还是没有明白,咱们为什么要聘用她?”
    于乐乐用手背挡在嘴前,说道:“据说她能看见鬼!”
    胡哥“嘁——”的一声冷嘲。
    于乐乐歪着头说道:“而且,她在的办案组,结案第一。”
    胡哥这才坐起来,十分精神又有点儿害怕地问道:“那,她是真的……?”
    “不知道啊。”于乐乐耸了耸肩,说道:“一会儿就知道了!”
    我打开车门,坐在车里看着卷宗。这基本上根本就不算卷宗,只是几个聊天交友软件上档下来的聊天记录。
    我按着密密麻麻的字,用手指区分正在读哪一行。接着,有语音的部分,我耳边就响起了对话。甚至,我似乎可以清晰的看见对方的真实面容。
    “哦——这个妹子的时间,安排的不要太满了!全是活动!”我自言自语地说道。
    “那你还傻坐在这里自言自语?”一个陌生女子的声音从我后排的座位,冒了出来。
    “姨母?”我忍不住惊愕地看向后视镜。
    马晨轩对我摇了摇手,说道:“嗨——”
    “姨母你怎么还不升天?”我忍不住问道。
    “啧啧啧——我还有些事情,没有给你姐姐说清楚。嘛——不过,我也不是那么担心她了!倒是你!你干什么要应聘私家侦探啊?”马晨轩问道。
    “姨母,我需要活下去啊!”我简直有些费解我姨母的智商。
    “嗯——没不让你活啊。只是你这个工作,太low了!”马晨轩一脸嫌弃地说道。
    “我找不到更体面的工作了啊!”我说道。
    “其实你可以去做殡仪师啊!给往生者化化妆什么的,自言自语也不会有人说你。”马晨轩一副她出了一个绝好的计划的样子。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她,难以置信地说道:“真不敢相信,这是我亲姨母说的话!”
    “不好吗?这个提议。”马晨轩像是受到了打击的样子。
    “姨母,你那是什么表情!我才是备受打击好不好?我一个女孩子,你要我去那种地方工作?你明明就知道,我从小就多害怕自己的能力。你还提出这样的意见?呃——算了!”我实在不想和姨母生气,毕竟她最后一面……呃,活着的最后一面我没见到。
    “我觉得这个意见挺好的啊……明明那么帅气。然后,还能跟黑白无常小哥哥们打情骂俏。啊对,他们已经不叫黑白无常了,叫什么黑白引渡者。但是他们都是蛮帅的呢,听说。”马晨轩一副不正经地样子说道。
    我只有满脸的无奈,对马晨轩说道:“姨母,你既然这么闲,能不能帮我去打听一个人。”
    “你确定是一个‘人’?”马晨轩问道。
    我不由地翻着眼睛,想了想,说道:“很难说,喏,这是她的照片。你看看,帮我问问那些和你一样闲的亡灵,问他们看见过这个姑娘没有。”
    马晨轩狠狠地拍了一下我的手,可是,我只感觉到一股凉风拂过手背。她说道:“熊孩子!真是的!你别忘了!给我烧些酒和菜啊!还要烧些烟!竟然把姨母当你私人跑腿的使唤!”
    我还来不及还嘴,马晨轩就消失了。
    我的耳边忽然一凉,转脸就看见了轩辕予凡。
    “你干嘛啊!”我毫不留情地挥手。
    轩辕予凡垮着脸,说道:“你以前,很喜欢我这样的。”
    我冷笑一声,说道:“你也知道那是以前?”
    我开着车,往刘语熙与人约好的地方飞驰而去。
    我最讨厌的必经之地,除了十字路口,就是医院。而刘语熙竟然约了人在医院门口。我的天哪!这个约会达人,究竟都怎么安排人生的!
    我带着美瞳的时候,就会看不见亡灵。但是,却可以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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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九章 若人生只如初见(八)
    柳书君劝我道:“你哪怕哭出来都好一些。”
    我摇摇头,根本想不出什么字词来表达我脑子里恐惧的东西。
    那时候我感觉我的一切都遭到了质疑。如郡嬅在大理寺对我说的一番话,颠覆了我所有的信念。
    我一直认为,做好一个皇帝,就是要想出更多好的办法,让百姓富起来。然后,让官员们畏惧贪墨的后果。结果,如郡嬅从头到脚的贬损了我所做的一切。海关的建立,赞成通商往来,用国库的钱给百姓们普及新的农耕用具,发展造纸等等的事情。
    如郡嬅每一件事情都提出了不够完善的弊端,都提出了两面性的质疑。
    她不仅仅是用情感碾压了我,她甚至粉碎了我一直以来,忝居皇位的所有作为。
    她的贬损,她的指责,她指着我鼻子的羞辱我,果真对我起到了影响。
    我当时在柳书君怀中像个被打怕了的败将,不吃不喝三天之后,我便病了。从这一病开始,我的健康就出现了问题。
    我想《水知道》这本书,大概还是有点儿道理的。我之所以早早就会死,五十七岁就重病驾崩。恐怕就是长时期内,我的情绪和气场,都是负面的能量。经络也收到影响,甚体的水分自然也是会受到这些负面情绪的影响,导致疾病缓缓地缠住了我。
    我这一次大病,一病就是三个月。柳书君一直在我身边照顾着我。我一直以为,我立了曲靖嬅为太女,他定然不太想再与我亲密如往昔了。
    可是,我却没有想到,我这一病,却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他们终于意识到,我是会倒下的。即使不是我自己,去寻找危险的冒险。病魔也会折磨我折磨到让他们明白,面临永远失去我的重要性。
    我没有他们想象中,变成那样无坚不摧的样子。
    我病病恹恹的样子,是我一直都找不到令自己重新振作的理由。我自从见过如郡嬅以后,就以为,自己已经被所有的人否定了。
    我一直都知道,人生,最可怜的,大抵上,就是被所有人否定;没有任何人需要;所有在意的人,和不在意的人,都不在意这个人是否活在这世上。
    我丧失了我整个世界的颜色,是因为我以为,我为之努力的一切,没有任何人觉得有一丝一毫的价值。
    结果,宇文皓月,百里凌风和略显病重的萧烬,三人将如郡嬅如何指责我的部分话语,传播了出去。
    百官的联名抗议上表,百姓的联名上表,接下来纷纷传入我的御书房。
    “我真的恨死她了!她曾经这样懂你,竟然把你重视的一切,懂你的一切拿来当最伤害你的利器!”南宫虹夕嘴唇微颤地说道。
    我知道,这时候的我,星眸之中,不再璀璨若然,而是死灰一片。我的苍老,非常的明显。
    南宫虹夕微润的发红的凤眸,一看就是大哭过。然而,我根本没有力气去哄他。
    人精神上的崩溃,真的很难再重新整合站起来。
    所有的人,都让我处死如郡嬅,所有的人也认为,我会处死她的。
    可是,我想起了我刚成为瑾王的时候,去路州找如郡嬅的那段时光。
    “陛下,你真的不能再这样了!你以为你做的事情,没有人知道有什么深远的意义?你以为所有的人都赶不上你的聪慧?是,也许是没有多少人能想在陛下前面,想到这些宏图大志。可是,陛下做了这么久,难道卑职等人,都是傻子吗?”
    我万万没有想到,跑来劝我的人,是孙尚香。
    这是一件令我哭笑不得的事情。
    我蹙着眉,看着孙尚香一如往昔的国字脸,忍不住抽气地笑起来,可是却终于泪流满面。
    “陛下,如相……罪臣如郡嬅说的那些事,卑职都能听的出来,是恶意的訾毁。为何陛下会因此重病呢?卑职不懂如郡嬅为何会这样胡说。但是,卑职却知道,陛下做的事情,让百姓富庶,让天下富庶。也许,陛下的深远意义,卑职连其中一二都体会不了。可是,卑职虽然并不聪颖,甚至可以算是蠢笨。但卑职有眼睛,卑职有心,卑职带来了卑职的家乡,和卑职驻守地的百姓联名书。只求陛下重新振作。”孙尚香跪在地上,将两卷布帛高举头顶的说道。
    我神色复杂地看着孙尚香。许久,这才叫宋惜玉接过布帛。
    我不知道是唐越的药有效果,还是孙尚香的话起了效果。我渐渐地开始恢复精气神,渐渐地开始恢复自信。
    我对曲靖嬅说道:“嬅儿,你将来,一定不要像母皇一样,不够坚定自己的信念。”
    我倾尽所有的开始教导曲靖嬅,所有的人开始感受到,太女之位逐渐的稳固。他们停下了绸缪,他们开始明白,比起女儿们的未来,眼下,他们更怕失去我。
    独孤染珂和萧烬的先后离世,让重振旗鼓的我,再度病倒。
    这时候,我才发现了我极其想要继续活下去的心愿是多么强烈。可是,这时候,我也年过半百了。
    我尽量的花时间去陪他们,我尽量的想从死神手中抢更多的时光。
    “陛下,陛下?”柳书君浅笑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