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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用了。”许菡可不敢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一个小丫鬟,万一小丫鬟一个盹儿打到明天早上害死了赫连缙,那她就真的罪无可赦了。
“既然这样,奴婢就退下了。”
“嗯。”
许菡坐在床榻前,撑着下巴,看着赫连缙的背影,低声咕哝,“二殿下,你可一定要醒过来啊,否则我这一晚上的清誉就白白牺牲了。”
这个时候的赫连缙其实是醒着的,听到她说的话,眉头不由拧紧,气息冷得能结冰。
他倒还想方设法打算在七夕这天晚上给她个惊喜,她竟然去私会别的男人?
看来不让她体会一下焦躁的滋味,她是不知道心疼人了。
半夜,赫连缙发了高热,许菡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急急忙忙去水房打了冷水来,一块又一块的冷毛巾往他额头上敷。
赫连缙烧得厉害,全身冷热交替,可急死许菡了。
大半夜的,上哪儿叫大夫去?冷了,就把他裹得严严实实,热了,就不断给他敷冷毛巾。
因为不断重复这些动作,所以难免会牵扯到赫连缙的伤口,他疼得直冒冷汗,呼吸时重时轻。
许菡不懂医术,但她能从他的鼻息中感觉得到他的情况又严重了。
“二殿下。”双眼熬得通红,许菡害怕再这么折腾下去会把他给折腾死,索性将他轻轻扶起来坐好,避开伤口将锦被裹在他身上,然后让他歪靠在她身上。
这样的话,不管冷热,都不用大幅度动作,兴许能减缓情况恶化。
“水……”赫连缙嘴里发出断断续续的声音来,很轻,许菡几乎是将耳朵贴到他唇边才听明白的。
目测了一下床榻和桌子之间的距离,许菡犯难了。
赫连缙还靠在她身上,这时候若是将他放躺下去取水,势必会动到伤口。
可如果不取水,他渴死了怎么办?
权衡再三,她还是动作轻缓地将他放下去。
“嘶——”
尖锐的疼痛,让赫连缙忍不住在睡梦中皱起眉头来。
许菡双手合十,满脸歉意,“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你忍一忍,我马上给你取水。”
水取来,轻轻凑到他唇边。
赫连缙毫无意识,嘴巴张了张,没喝进去多少,大多数从嘴角流了出来。
许菡心一横,卡住他两边脸颊迫使他嘴巴张开,端着杯子往里面灌。
意识不清醒的人哪能吞咽得这么快,于是片刻之后,赫连缙被呛着了,咳嗽声不断。
一咳就牵动伤口,直接疼醒。
睁眼见到许菡还保持着一只手卡住他的两边颊骨,另外一只手给他灌水的情况。
赫连缙:“……你这是在谋杀么?”幽凉的声音,带着些微沙哑,吓得许菡手一抖,险些把杯子抖翻在床榻上。
“二殿下,你终于醒了。”满是庆幸的语气。
“再不醒,就得死了。”赫连缙撑着身子坐起来,肩胛骨处很疼,但他眉头都没皱一下,抿着唇,望向她,“你救我上来的?”
“啊?”许菡有些懵,连她都不知道是被谁给救上来的呢!
“哦,是,对啊,是我把你救上来的。”撒谎式的咳了咳,许菡说得大言不惭。
“救了人又谋杀人,你这女人,脑子真不好。”
其实是想埋怨她不会照顾人来着,谁料出口就是损人的话。
许菡小脸气得鼓鼓的,“谁谋杀你了?要不是为了等你醒来,我能在这地方待一晚上么?”
“这么说来,本皇子还得感谢你?”
“感谢就不必了,一会儿天亮,你让人送我回去。”许菡气哼哼地想着,反正也不是她救上来的,就当是做了一回傻事儿,以后再也不烂好心了,否则救了人还被人损,那嘴巴,是沾了毒的吗?说句好听的会死?
“你既救了本皇子,又不等着本皇子痊愈就半途跑路,这算怎么回事?”“你不是已经好了吗?”许菡没好气地瞅着他。
赫连缙狭眸中的光突然就涣散下去,像是伤口突然发作了,脸色在一瞬间惨白到可怕,两眼一闭,往后倒。
“二殿下!”许菡心肝都快被他吓碎了,见他昏迷不醒,她拍拍他的脸,脸上没什么温度,冰冰凉凉的。
“喂,你别吓我!”许菡很想出去叫人,可是这个时辰,能叫到的就只有那个小丫鬟。
她皱紧眉头,终于泄了气,“算我怕你了,只要你能醒过来,我就一直照顾你,直到你痊愈为止。”
“发个誓。”
原本“半死”的人突然出声儿了。
“……”
许菡磨牙,这丫根本就是来讨债的,她上辈子欠他钱没还吧?
原本想声讨他捉弄人的,奈何一对上那张苍白的脸就说不出口,最终指天发誓道:“我保证,在你痊愈之前,我会一直照顾你。行了吧?”
“唔……”
回答她的,是他逐渐睡过去的声音。
——
北疆的七夕节,没有京城这么热闹,尤其是在军营里。
按照往年的惯例,大将军侯会给这帮糙汉子们轮班儿放假。
常年不归家的军士们除了在战场上很勇猛,在那方面也不赖。
到底是血气方刚的男人,谁能一年到头憋着?
所以空闲时,不少军士会去窑子里找姑娘,酒楼里听曲儿。
总而言之,就是想消遣消遣舒舒心解解乏。
当然,这些人里面得除了大将军侯云冲。
这位主帅从来不会在外面找女人,他可是军中人尽皆知的“好男人”。
通俗了讲,惧内。
若不是怕嫡妻,他能憋一年到头?要换了别的,就算不会去逛那销魂窟,起码也得小妾成堆左右环绕了吧?
对于士兵们的调侃,云冲从来一笑而过。
事实上,他并非惧内,只是没有他们那么强烈的需求而已,他更多的精力,都是放在军务管理上的。
这么多年来,不管兵士们怎么激将,大将军侯始终不为所动,所以今年他们就把注意力放在了这位刚来半年的年轻的少帅身上。
晨练过后,在众人的撺掇下,不怕死的副将浦良小跑过来,龇着嘴笑,“少帅,兄弟们半年没出去乐呵了,难得今儿七夕,您看是不是……?”
想到窑子里姑娘那白花花的胸脯,浦良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云安曜摘下头盔,一张脸冷得冰块儿似的,“七夕放假,谁规定的?”
浦良一口口水呛在嗓子眼。
上头倒是没规定,但这是北疆军队默认的节日啊,往年大将军侯都会放的,难不成这位一来,就得没收回去?
对于带着众兄弟满心期望来的浦副将来说,若是完不成任务,回去得被吐沫星子淹死。
为了不英年早逝,他壮着胆子,“少帅,您来北疆也半年了,难道就不想那什么……?”
半年来听他们插科打诨惯了,云安曜当然懂这什么意思,当即就从脚底升腾起一股冷气来,冻得浦副将直哆嗦,心中一“咯噔”。
完了完了,这位又要发飙了。
“都给我滚回去,继续操练!”不带任何一丝表情,寒气入骨。
浦良:“……少帅。”
“再多说一个字,加一个时辰的操练时间。”
浦良闭了嘴,又想着总不能就这么回去吧,没法儿向兄弟们交代啊,于是他打算去找云冲。
大将军侯平时对他们这帮兄弟还不错,总不会拂了这层面子吧?
浦良来到书房的时候,一个人也没有,他随意翻了翻云安曜桌案上的书卷,刚拿起一本来,就发现里面掉出了一本小册子。
样式还挺新颖。
浦良心下好奇,弯腰捡起来翻开看了看,顿时忍不住捧腹大笑。
“哈哈哈——乐死我了,原来少帅不爱出去找姑娘,爱看这玩意儿啊!”
第138章 酒后真言(一更)
“你在干什么?”门口突然传来冷气嗖嗖的声音。
浦良的笑声戛然而止。
转过头,对上云安曜那张冰块儿脸,又见他冷唇抿成一条线,忍不住又想笑。
“哈哈哈,少帅不让咱兄弟出去乐呵,自个却躲在书房看这个,不厚道了啊!”
浦良笑得嘴巴都合不拢,一扬手,亮出手里的小册子。云安曜的俊脸,在一瞬间黑成锅底。
“给我!”他大步上前,伸出手去抢。
浦良偏不给,“诶,咱先说好,给兄弟们出去乐乐,这事儿我保证缝上嘴巴给你密封得严严实实。”
“你敢威胁上峰?”云安曜冷眼盯着他,面儿上都快结冰了。
不得不承认,这位少帅和传闻中一点也不像啊,以前参将跟着大将军侯回去过,也见过这位少帅,回来后都说只是一般的世家公子哥而已,性子么,还算随和,怎么这次来北疆与众兄弟见面,性格会变了这么多?
“行行行!”见他马上就要炸毛,浦良不敢再作,一甩手将册子递给他,他是个话痨,往外走了两步又折回来,拍拍云安曜的肩膀,“其实大老爷们儿看这种东西也没啥丢脸的,大不了,我不说出去就是了。”
云安曜正在翻看小册子,上面那新奇得能让人面红耳赤的交合方式,让他一张俊脸黑到极点。
“哪儿来的?”半晌,蹦出四个字来。
浦良指了指他的书案,“喏,就那堆杂书上,我才刚翻开一本,就自个掉下来了。”
云安曜一眼瞟过去,手指捏成拳。
自从那次带着方柒柒去观摩实战演习过后,她还就上瘾了,每次都想方设法撒泼耍赖最后逼得他不得不同意她去。
但在她面前,他从来没给过好颜色。
方柒柒总说他有很严重的心理障碍,需要多看分门别类的书进行调节,于是去外头搜罗了一堆杂书,今天早上送了过来。
他当时忙着处理别的事儿,没来得及翻。
如今看这情形,合着那女人所谓的“开解心境”,就靠多看这玩意儿?
“下去!”
打发走了浦良,云安曜坐在书案前,面上情绪明灭不定。
——
方柒柒很纠结,因为她送错书了,准确地说,是帮她买书那个挨千刀的坑了她一把。
她因为平时忙,没工夫出去搜罗那些奇书,所以托了铁哥们儿帮她弄,结果那人把他平时躲房间里看的春、宫、图给不小心混了进来,然后早上送书的时候她也没细看,就给这么大喇喇送去了云安曜的书房。
刚才那人来找她,说夹了一本小图册进去。
方柒柒一想到这里,浑身的皮都紧绷起来。
以那位不近人情的性子,一会儿要是看到了图册,指定以为是她故意整他。
不行不行,果然不能深想,一想,整个人都不得劲了。
还是趁着他没回来,赶紧把小册子找回来为妙。
打定了主意,方柒柒就随便再找了两本医书拿上,径直往书房走去。
她脚步放得很轻,到书房门外还特地撩眼往里面瞄了瞄。
这一瞄,呆住了。
云安曜就坐在书案前,手中翻阅的,可不正是她送来的杂书么?
莫非,他已经看到了那本图册?
那也不对,若是看到了,他早就该拿着册子来狠狠砸在她身上了。
“书房重地,你鬼鬼祟祟的,想做贼么?”
分明脑袋都没抬,他却像头顶长了眼睛似的看清楚了她的一举一动,飘出来的声音,让人脊背生寒。
方柒柒推开门,走到他跟前端端正正站好。
“什么事?”他依旧没抬头,双目定在书卷上,似乎看得还挺尽兴。
但实际上,他半天没翻过一页了。
“那个,我来给你送两本医书。”方柒柒一面说,一面用余光去瞟那堆杂书,渴望从中找到小册子的影子。
但很可惜,她什么也没看到。
“医书?”云安曜终于抬头,“给我作何用?”
方柒柒咳了一下,“这上面记载的都是轻伤急救方法,我就想着,万一往后我碰巧不在,你们要哪里磕着碰着伤着了,还能应应急。”
云安曜伸手接过,随手摆在书案上,恰巧压住了她送来的那堆杂书,见她不走,“还有事儿?”
“没,没了。”方柒柒心很虚,同时又暗自庆幸,这位应该是还没看到小册子,否则他不能这么淡定。
等晚上众人都睡了,她再来溜达一圈儿,就不信找不着。
临走之际,方柒柒问:“今儿七夕,少帅不出去转转么?外面很热闹的。”
“你很闲?”云安曜显然耐性不好,被她一连串的话给弄烦了。
方柒柒轻嗤一声,她的确是很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