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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到府上已有数日。在他的治疗下,柳夫人的病情不但没有好转,反而越趋往下,如今更是在其口中将其给判了“死刑”,如若真让晴悠给治好了,此事传出去。他的颜面何存,他在太医院何成站得住脚啊?
他在祈祷,祈祷柳夫人在晴悠把过脉后。所得出来的结果跟其所诊出来的一致,否则他这龙都第一太医之名难保。
晴悠将柳夫人的左手又放回了被中,慢慢地将其给扶着侧躺下去,微笑着对其道:“情况还不算糟,没事的。能治好的,你先好好睡一觉。睡醒了吃上两帖药便好。”
晴悠的话,就像是催睡药那般,柔软、温暖、舒服,令人沉醉,安心……
待柳夫人呼吸平稳之后,晴悠走到服侍柳夫人的婢女旁,递给其一个白瓷瓶道:“一会柳夫人要咳了,就取一颗给其吃,如果她要水,便和着温水,不要喝茶,要煮开了的温水喝,一次只能颗,不能多。”
婢女看向柳夫子,见其点头,便接物应是,“好的,晴姑娘。”
随后,晴悠点出了房间,柳夫子上前查看了一番,发现柳夫人真的安稳地睡下了,大喜,顾不得庄太医便也跟着晴悠出到院中。
此时于浩石已在晴悠身旁,正问着柳夫人的情况。
晴悠见了柳夫子,行了个礼,道歉道:“晴儿方才失礼了,望夫子见谅。”
“不……不……不……”柳夫子一连道了三个不,脸上挂着七分激动,三分反疚道:“该说失礼这人,应是老夫,都因老夫短浅,差点误了内子,晴儿,你且不要跟我这老头子生外。”
晴悠捥过宽袖,伸手托着欲向其行礼的柳夫子急道:“夫子言重了,只是晴儿无能,怕是夫人的病,晴儿也无能为力了……”
“什么?”柳夫子惊叫一声,瞬间一阵晕眩急冲上头,忍不住抚额晃动了几下。
于浩石手快,立马将柳夫子给扶住,将柳夫子想要问的话,问了出来,“晴儿,怎么会如此,刚刚你不是跟师母说吃几帖药便能好的吗?如今……为何要如此说?还是你在生夫子的气,如果是的话,我代夫子……”
晴悠迅速摇头,“身为医者,我绝不允许我的私人感情影响我的诊断,是便是,不是便不是,但对于患者,身为大夫,即便明白就是他的尽头,我也希望能在他最后的日子里有期盼,有希望,所以我对师母说谎了,但对于你们,我只能实话实说,师母的病,我无能为力,无力回天……”
连浩石都受惊难以自持,便何况是柳夫子了,气氛瞬间由轻快、愉悦转为沉寂,灰沉。
庄太医刚查看了柳夫人一番,确实见柳夫人的脸色回缓了许多,心里呯呯呯地狂乱跳动着,一直纠结着的事怕是要成真了。
绝望地从房中出来,不料却听到晴悠说的“无能为力,无力回天”的话,整个人立即精神焕发了起来,迈出的步子也自傲了起来。
“哼,老夫便说了,柳夫人的病已病入膏肓,量是张真人在此也难与天争,你等还是尽早准备身后事吧,”庄太医对着晴悠等人得意,且带一丝炫耀之感而道:“柳夫子。你可是饱读圣贤之书之人,满受吾皇之宠,今日怎么糊涂受信于这黄毛小儿,徒增尊夫人的痛楚呢。”
“古往今天,女子何德何能从医,即便识和二字,考取医薄,那也只是区区一个医女,怎能与男子医者苦研医书,把脉施针。开方论症相比,”庄太医现今可是神气了,在众人面前也敢大声吐着训示他人之气。“此女只不过是学得些皮毛,便敢在此指手划脚,大声喧喊,实在是一派糊言,若非不想为夫子徒增事端。我必将此女送入官府,治其无证行医,妖言惑众之罪。”
晴悠没有回击,不是因为她觉得是自己错了,而是她觉得委屈,凭什么同样的病。她能让病患感觉有所回缓,即便结果是一样的,也得不到相应的肯定。她怨,怨天不公,恨天不美,为何给了其重生的机会,却落得如此困境。
激恨过后。晴悠便冷静了下来,看向庄太医的眼神里。带着丝丝的冷寒,仿佛隐隐之中,从晴悠的眸珠子里冒出了阵阵被蒸发出来的寒雾。
此时的柳夫子什么都听不进去了,在于浩石的搀扶下,坐了下来,而庄太医也在小顺的相送下离开了院子。
如此的众人如造晴天霹雳那般,谁也未敢说一句话,院子里静得连针掉落的声音都能听到。
良久,柳夫子撑着桌子起来,深情地透过窗户看向躺在床上那身开单薄的人儿,“还能撑多久?如果可以尽量让其不要走得太痛苦了。”
晴悠垂下了双帘,犹豫着该如何开口。
于浩石紧张地看着晴悠,欲言又止的样子。
“最多半年,早的话三个月,如果……”接下的话,晴悠不知该说不该说,犹豫着,见于浩石那黯然深紧而沉的神情,终是道了,“师母所患的是肺炎,肺炎的初期,就像是感染了风寒,征状与风寒十为相似,发现的早的话,可以非常有效的根除,可是依我所看,师母的情况应该并非近期所致,少说也有两年……”
柳夫子一怔,慢慢地整个人都绑紧了起来,有些僵硬,但还是缓缓地开口问道:“你怎知?”
“肺炎初期并不会造成如此严重,本身肺炎如果处理不当,便会反覆不定,症状也跟风寒相似,只是咳喘的情况加剧了而已,精神越发的萎靡,心力衰竭,气吸不畅,身体便虚需卧床。”
“我有一方,但此方我从未使过,如若此方奏效,师母之病算是除了,可如若不成,那师母的寿命也将会由三个月变成一个月或者是瞬间……”
众人无语,不,应该说未敢发出一语,如此决定,谁敢下,何人敢试。
“从未使过的方子?从未……从未……”柳夫子忽然失声笑了起来,笑得些有张狂,有些痴疯,没有答应或者是拒绝,迈开步子,便向房中而去,坐于床沿,爱抚着深爱之妻的手依边而睡了起来。
于浩石见状,上前代柳夫子问个清楚,“晴儿,难道真的没有别的办法吗?或者可不可以等到真的不行了,三个月或者半年之后再试此方呢?你再想想,你的医术如此特别,一定还有别的办法的对不对?或许你就像刚刚那般,为师母施针,再给其一些药丸什么的,不是同样都可以让师母好起来吗?”
“那只是缓和,并不能治本,而且现今师母的内脏已经开始衰竭了,要是再晚,喝下去的药她根本就吸收不了,那时……真的是药石无灵了……”晴悠不愿意,真的不愿意从其口中说出判了患者的“死刑”,她也只是一个人,这里没有立竿见影的西药,能用的药她都转为中医而代了,可是她却不能肯定是否真的可以。
他人犹豫的同时,晴悠也在犹豫。
………………………………
第1章 医考
慢悠悠地走在官道上,晴悠的步伐就如其心情那般,万般沉重,每一步都深深地在其心中印下清晰可见的脚印。
离开哲瑜书院已有十天了,晴悠一直都在盼着,盼着柳夫子会改变主意,原意接受她的建议,让柳夫人可以有一个活过来的机会。
可是十天了,整整十天了,不管晴悠怎么放慢脚步,后方依旧没有人追寻其来的迹象。
雷将晴悠的神情看在眼中,他大概猜测得出来晴悠是为何而叹息,感到无力。
“晴姑娘,妻子是他的,他不愿意接受你的治疗方法,那这也是柳夫人的命,你勿需耿耿于怀,毕竟柳夫人的病非你所造,你也已经尽了你的努力了,不是吗?”
晴悠深叹,抬头看了看天空,有些不解地道:“男女平等,真的这么难吗?难道女子从医之路如此艰难、坎坷吗?雷,你说实话,如果不是你亲眼所见,或者刚坚持说我的医术真的可以,你会相信我的医术真的可以吗?会让我给你治疗吗?”
雷沉默,表神突然僵硬了起来,没有立即回答。
晴悠一笑,“看吧,连你也不相信,可是为什么乔纤纤又那么执着于我是邪医的弟子呢?难道他就不怕我只是一个如你们所看到的乳臭未干的女娃吗?”
“我不否认,”雷停了下来,定定地看着晴悠的背影,“七年前,当我们一起推翻组织的时候,刚承诺我们,只要成功,一定会将我们体内的蚀心蛊给引出体外,同时他用自己证明了给我们看,蚀心蛊真的可以解。所以我们都相信他,跟随了他,只是如果当年我知道解蛊之人只是一个八岁的孩子的话,我是绝对不会冒这个险的。”
“我就说嘛……”晴悠自嘲。
“但是……”雷再接,此刻看向晴悠的眼神里,充满了肯定和坚信,“亲眼所见风解掉身上蛊虫之后,我相信了,也发现自己的无知,其实在江湖上多少女英豪杰一开始在江湖上行走的时候。也引来众多江湖人氏的取笑和蔑视,只要她们的英雄事迹被掀开,多少男子都要对她们敬仰三分。所以我相信,只要你坚持,你的医术一定可以让天下人追捧,成为龙腾国最为出色的医女。”
晴悠听了,突然感到欣慰了起来。心情也顿时开阔多了,“走,我们要快点,必须得赶上,否则又得等三年了,我可不想再等了。”
晴悠的心情是好了。但是于浩石却是背着沉重的心情上路。
晴悠要南下,于浩石要北上,晴悠考医需到苏州州府。而于浩石科举是在龙都,龙腾国的国都。
去苏州也正好与晴悠寻找弟弟李思源同路,考完医考,还有几日等成绩出来,那她便也得空去寻找李思源的下落。
至于雷。晴悠想其考过医考后再说,毕竟取蛊对其体内的真气消耗太大了。
想通之后。晴悠便改官道为小路,行于山间野林之中,赶路之余,还可以采些药材,因为她发现,这药材卖给药铺的收入还是挺可观的,觉得以后的生活暂不成问题了。
沿路经过一些小村庄,晴悠都会为一些穷人施展援手,无偿地给他们布药开方,只是很多人除了接受晴悠给的药,其它的一概不受,包括晴悠想针炙不需开方的,这些百姓都不愿,更有的从一开始就拒绝晴悠的救治。
有时晴悠都忍不住泄气,不过每每想到桂娘和林叶,晴悠咬咬牙便过去了。
只是一次,两次,三次都是如此,晴悠真的有些怒了。
于是雷便给了晴悠一个建议,“晴姑娘,不过你穿男装吧,其实他们不是不相信你的医术,只是碍于你的性别问题,如若你女穿男装,在他人眼中,你就是一个男子,那你从医之路便就平顺多了。”
“不,”晴悠坚持,“女扮男装,虽然可以让我的路平顺,但是我就是想要以女子的身份让天下人知道,男子可做之事,女子亦可,男尊女卑,扯谈,曾经有个伟人说过,男女半边天,女子亦可顶天立地的。”
晴悠的壮志更甚,欲将此不平路,靠自己一步一步踏进,不留下一丝遗憾。
“等等……等等……”雷飞冲上前,以手挡门,大声呼喊,不时还回看向后门的晴悠,“这位差大哥,请等一下,我家小姐要参加医考。”
正要将大门关起来的二个差役看了看后方正奔路过来的晴悠,没好气地道:“三年之后再来吧,开考时间已经到了。”
雷使力,双掌撑着大门,同时求道:“二位差大哥行行好,我家小姐也是在路人救人所以误了时辰而已,请差大哥通融一下。”
晴悠赶至,气喘喘,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雷便从怀中取出两碇银子分别递给两个差役。
差役见了,立刻收入怀中,急催道:“要考就快了,大伙都在递推荐书了,你快去排队递交吧。”
雷向晴悠点了点头,对其充满信心道:“晴姑娘,加油,我在这等你。”
晴悠气尚未没回过来,但却雷投了一个放心的眼神,快步赶上。
入内,左右两边摆着两张桌子,两边分别排有女一排,男一排的队伍,差役见晴悠进来未有入列,便提示其道:“男左女右,你往右边去,那里……”
晴悠按其所说,排到了女子的队伍中,不时听到排中女子担忧的话语。
“怎么办?好紧张啊,听说今年的考题很难啊,不知道能不能考过呢?”
“有什么好担心的,我们都学了几年,考的也不外乎是认不认字,会不会辨药材之类的,反正我是没问题,最多就是不能分到太医院,遣我回乡在惠民营里当个医女也不错,只要是给我医薄了就行。”
更有医女怀着激动的心情,等着一举进入太医院,“我肯定能进太医院,城里的大富人家的富太太都夸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