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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真明白阿音对赵承誉的抵触,虽说不清楚她究竟为何这样,但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秘密,只要不影响到她,甄真也不会问太多。
见阿音迅速拒绝,甄真笑了:“我就知道。”
又聊了会儿,阿音主动转移了话题:“这几日宁随舟可还有上门来?”
甄真的面色淡了些:“应当是有,不过我也不大清楚。大哥将前院的消息护的严实,想来是不打算叫我知晓的,我也不想主动问败坏心情。”
阿音见她是真的看开,放心不少:“那你俩和离怎么样了?”
“应当就是今日。”甄真拨了拨手腕上的翡翠珠串,毫不在意道:“大哥二哥去了宁府,陛下那头应并未阻止。我如今只想尽快和离,彻底与宁随舟断了关系。”
阿音瞧着她,心中欣慰的同时也顿生怅然。
前世她若有这样好的运气,能不在弥留之际才发现自己作为药引的存在,能有这样一心只为自己的家人,或许最后也不会草草离世。
只是兴许正是前世走的太惨,才有了来生。
思及此,阿音脑海中不合时宜地想到了那日栖霞寺中,方寂大师说的话。
他道自己是因前世之人的不甘气运修得此生。可那个不甘的人是谁,前世她所结识的人不多,除却赵承誉外阿音想不到其他人。
但赵承誉又怎会不甘,阿音如今都没能忘记成为孤魂时,她在养心殿中听到的那句“金丝雀”。
阿音敛起思绪,忽而好奇问:“你信轮回之说吗?”
“不信。”甄真撇嘴,“今生都亏欠的事情,难道你觉得来世能弥补?就算是真的有了来生,可阿音,前辈子受的委屈又要谁去还?”
阿音轻笑,她不再吭声。
宁府,前厅里坐着宁随舟的父母与甄家二子。
甄真大哥面色淡淡的将和离书递交给宁父:“陛下那边,父亲已经尽数告知了。当初的婚约不过是为了结两性之好,拉拢彼此的关系。但咱们都不是会用孩子们的幸福来做赌注的人家,如今真儿失去孩子,也算是彻底断了最后一丝牵连,那便好聚好散吧。”
“那日情形你们也是知晓的,若不是平阳公主主动邀约,时安他……”
宁母劝说的话被甄真二哥打断,他眉心正中有道疤,拧起眉来略显凶狠,语气中的不耐都快要溢出:“平阳公主邀约,可并没有绑着他非得叫他去。”
“阿霑!”甄真大哥不轻不重地唤他。
二哥毫无反应,抬抬下巴道:“况且这么些年来,宁随舟待我阿妹如何咱们都看在眼里。我甄家不缺宁随舟这个女婿,若不是自幼有婚约,我阿妹的爱慕者也不差他这一个。”
“宁随舟拎不清楚,我不相信您二老看不明白。这些年来他日日流连烟花之地,一个接一个的小妾抬进后院,甄家可为着你们的脸面什么话都没说过,我阿妹也是打落牙齿和血吞。先前宁随舟爱妾弄伤了阿妹的腿,是她要息事宁人,我才没找宁随舟的茬,如若不然,我这个莽夫也定是要打断他一条腿的。”
看着宁氏夫妇面色难看,甄真大哥抬起茶盏抿了口茶,歉意道:“我们习武之人的脾气向来不好,阿霑说话直接,夫人不必放在心上。”
甄真二哥往后靠了靠,接下他哥说话直的话茬,道完最后一句:“况且我甄家向来有家规,便是一夫一妻绝不纳妾,宁随舟这样的作为我当真瞧不上。如今我终于阿妹死了心,还是早日和离的好。”
甄家这两人一唱一和将红白脸演了个彻底,宁氏夫妇甚至连句话都说不出口。况且他们自己心中有数,如今的情形全然都是宁随舟一力为之,若是宁家姑娘这样吃苦,宁家也不会善罢甘休。
宁母抬手抚了抚心口,生怕再被甄真二哥的话气到,挥挥手对宁父道:“去拿给宁随舟签字。此事我是管不了了,他自己造的孽自己去还,我是没这个老脸了。”
说完,宁母扶着丫鬟的手起身就走。
甄真二哥轻嗤一声,宁母脚下顿时一个踉跄,当着屋内三个男人的面狼狈离开。
得到对方的答应,甄真大哥微微弯唇笑起,对宁父补下最后一刀:“如今真儿与宁时安和离,下嫁之事了却,他也算是再无羁绊。既然这样喜欢平阳公主,不然伯父上书陛下试试,看看能否让宁时安入公主府的门,也算是了了他的一桩心愿。”
瞧见宁父被憋得满面通红,甄真大哥带着弟弟立时起身:“告辞。”
两人前脚刚离开,后脚就听见宁父在前厅大动怒火:“去把那个畜生给我喊过来!我的老脸都被他给丢尽了!”
第34章 怪人 “爱慕阿音你给她说啊,告诉我有……
宁随舟与甄真和离之事终于落下帷幕; 而另一边,赵承誉终于将查出的实情告知了宁随舟。
看着他狼狈地坐在墙角,赵承誉缓慢斟了杯茶:“平阳那边; 本王已经查的差不多了,大概就是这样的情况。你若是不信; 也可再去问问看。”
“你是说……我房里的小妾都是她所安排的?”宁随舟满面痛苦。
赵承誉面上露出嗤笑:“不然这世间哪有如此相似之人,还能叫你全都收入房中?宁时安; 你不会真的以为是你运气好,找到了这么多的替代品吧。”
不知为何,看见宁随舟这个样子; 赵承誉想到了前世失去阿音后的自己。他就像是在隔空对话般; 与那时候的他说着这些。
宁随舟双手用力扣紧自己的后脑勺; 低下头喃喃:“所以从一开始这都是场阴谋。”
“你府中肇事小妾; 如何处置了?”赵承誉把玩着茶盏打量他; “如今知晓她并非救你之人,想来那丁点执念也该散了。虽说并不知道那人是谁,但总不是她。”
宁随舟喉间泛着苦:“那平阳小产呢; 难道也是一出戏?”
“她那孩子本身就保不住。这些年同你一般浪的厉害; 刚成亲半年,她曾在府中休养数日,你应当是记得的。”赵承誉慢慢道:“那时就是因她小产; 孩子尚未满三月便不顾太医叮嘱同男宠风流,当夜就见了红; 否则你以为驸马那样钟情她,又怎会舍得大动怒火。”
当年宁随舟盲目地认定平阳公主,成亲也不忘心爱之人,更毫无收敛的收集着平阳公主的替代品。他这样痴情; 所以有许多事情赵承誉都没有告知他。
其实赵承誉怀疑平阳公主,也正是因为这些事情。
他并不觉得,自己的皇姐会是这样的人。幼年时教导他一生一世一双人,可偏偏长大后自己像破了这个约定,风流成性,比男子还要荒唐。分明平阳公主那样善良,可如今竟也会用对方的愧疚利用行事。
这让赵承誉无法理解,更甚至于生出另一个诡异的念头。
但此时他只能对宁随舟道:“当初该劝诫该说的我都同你说过了。宁时安,是你自己不知道好好把握,自作自受,怪不得旁人。”
回到王府,赵承誉看到站在鱼池跟前的赵今纯,他脚步微顿,才缓慢走过去:“今日怎么有功夫来王府?”
“我刚从皇姐那儿过来。”赵今纯单手托腮,仰头看着旁边的男人,轻叹:“看着皇姐那样,我这个做妹妹的心里怪不是滋味的。”
赵承誉不甚在意:“这有什么不是滋味的。”
“孩子在她肚子里待了那么久,适才我去看望时,她的眼睛都还是红肿的。”赵今纯轻叹,眉心微微拧着:“五哥,你说姐姐会没事的吧?”
赵承誉嗯了声,捻鱼食的动作稍滞:“会没事。”
平阳公主身上发生的事情,赵承誉并不想告知赵今纯。或许是他保护的太过,仍旧觉得赵今纯还是那个幼年时被裹在褥子里的婴孩儿。
思及此,他想到前去查阿音身世的纪懿淮。
今日已经是他离开的第五日,可半分消息都没有传入京中,也不知那边情况如何。
赵今纯悄悄看了眼出神的赵承誉,凑近压低声音道:“五哥,快要到父皇的寿辰了,你可有给父皇准备贺礼?前些日子我听宫里的人说,七哥似乎给父皇准备了好大一份贺礼呢。”
“他能准备什么?”赵承誉低嗤,“不过是因为父皇偏爱,所以送的东西才叫父皇满意罢了。”
赵今纯摇头,瞬间反驳:“不是的。那日我去给母后请安,听见她宫里的人说,七哥为了那份贺礼,还特意让最亲近的小厮去了趟泾阳。”
赵承誉猝然回眸:“泾阳?你所说当真?”
“这种事儿我骗你做什么!”赵今纯被他质疑明显不满,撅嘴道:“不都说泾阳那边盛产美人吗?五哥,你说七哥让人去那儿,会不会是因为想给父皇献美人啊?”
赵今纯后半段话,说的小心翼翼,甚至表情中还带了些揶揄。
可谁知她始终没等到赵承誉的回应,抬眼看过去时,赵承誉眉心紧拧。赵今纯赶紧收敛起面上的笑意,摸了摸嘴角,轻轻戳了下赵承誉的胳膊。
“五哥?”赵今纯唤。
赵承誉撇头看她:“还听到什么了?”
赵今纯歪着脑袋想了好半天,挠挠额头道:“就还顺便听见母后说,让蒋家安排人跟着七哥的小厮。可是为父皇准备寿礼,母后为什么要让人跟踪啊?”
这么些年来,赵今纯被纪贵妃养的娇气,虽说是养女,可疼起来与亲生女儿无异。又是纪家所有兄弟姐妹里头,最小的那个,府上两个舅舅与哥哥姐姐们都疼她,所以朝廷之事她想不明白很正常。
只是经她提醒,赵承誉却是反映了过来。
难怪先前庆云来禀,说楚王在那边安插了两拨人。
但今日再看,只怕那两拨人里,还有一批是蒋家派去跟踪楚王的。
当年先誉王一案已成旧事,证据证人都早已消失,若想再翻案实在不易,况且他是中宫嫡子,是有登基之望的皇子。就算是真的要翻,也不能光明正大,被皇帝知晓这就是谋逆罪证。
现下楚王起了疑心,大抵就是因为先前那次刺杀。
时隔数年还能叫先誉王残留党羽起了波浪,若能找出先誉王后人,将他在皇帝寿辰时以贺礼赠与,应当能磨一磨马球赛时宋家向皇帝上诉的那些。
是他想岔了,原以为楚王是想杀人灭口,可这样看来,那些人护着的少年只怕是不入京也得入京了。
赵承誉对上赵今纯眼巴巴的视线,敷衍解释道:“兴许不是为了寻美人。”
“……那我的寿礼怎么办啊?”赵今纯追问。
赵承誉满脑子都是先誉王后人该如何解救的事情,被她烦的头疼,深吸口气站起身。把手中的鱼食大把撒入鱼池中,看着翻滚跳跃的鱼儿,他分给赵今纯一些余光:“那你想如何?”
赵今纯喜滋滋的:“我想请阿音姐姐给我绣副寿图。”
闻言,赵承誉神色顿住:“你是想阿音,还是想阿音跟前的阿野?”
被他戳中心事,赵今纯也不恼,鼓着腮帮子凑过去道:“我就是钟情阿野怎么了,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况且五哥你不也爱慕阿音姐姐吗,既然心悦那就去说啊,你不说不表现,人家还只当你是莫名纠缠。”
“都这么久了,五哥……你该不会是哑巴吧?”
赵承誉默了默。
有个妹妹就是这样的好处,总能不怕他而后一语中的。
好像前世今生他都没有正儿八经地告诉过阿音他的感情,时至今日,若不是赵今纯提醒,他应当都不明白阿音为什么这样厌烦自己。或许在她眼中,厌恶与疏离,都是因为自己从前的不作为。
前世因为一些说不清楚、还未查清的缘由,他没能看清楚自己的心。于是在她死后,那几十年里都过着挨刀子的疼,今生有了机会,便没有继续当哑巴的道理了。
赵承誉难得露出真心实意的笑:“嗯,我是爱慕阿音。”
“爱慕阿音你给她说啊,告诉我有什么用。”赵今纯向来心直口快,毫不留情地指责道:“难道你以为谁人都是宋亭汝吗?只要表露好感就能浮想联翩。”
“阿音姐姐是好姑娘,她若纠缠你,只会被人辱骂。”
赵承誉沉默点头,接纳了赵今纯的意见。
前不久在听衣小筑里发生的事情,赵承誉此时回想起来,依旧还觉得他的尊严被碾压在脚下践踏。可屈辱只是小小的情绪,不甘心就此作罢才是他的心里话。
他明白失去对方有多痛苦,所以哪怕是付出所有也捂不热对方的心,赵承誉也不愿放手。
赵承誉嗯了声:“你说的极对。”
“不过五哥……你若是真的想好了认定阿音姐姐,我劝你还是将身边的那些烂桃花处理干净为好。”赵今纯抠着指甲,嫌弃道:“宋亭汝被禁足,叫父皇日后给她许门亲事就好。”
“可……”
赵今纯舔了舔嘴角:“苏姑娘呢,我觉着她不是善茬。”
苏墨茵是赵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