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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燕玲笑着道：“祖母这两天可开心了，很多年没有看过祖母笑得这么开心了。”
苏老夫人自从伤了后，颓废了好些时间，一直不愿意走出自己的院子。
但那时候还有苏老爷在，对她也宠爱，经常会推她在府里后花园走走。
自从苏老爷去世后，苏老夫人再不愿意出自己的院子，还是那天慕九月到访的时候，让她走出了自己的院子。
这两天来到国公府，与老夫人姑嫂两人聊天，说起很多往事。
两人心怀念想，却也松了很多心结。
有伴聊天，心情也轻松很多，这两天脸上的笑容都好起来。
加上在国公府，每天也为她炖上一盏慕九月秘制的燕窝，潜移默化之下，她的气色也有所好转。
苏老夫人轻道：“老身能在离开前，还拥有这样美好的日子，哪怕真……”
“祖母，我不允许你说那样的话。”
苏燕玲放下手里的针线，伸手捂着她的嘴，看向慕九月。
“九月姐姐，我听说你的医术很好，你能不能为我祖母诊治？”
慕九月看着苏老夫人道：“姑祖母，你的情况很严重，我确实能为你治疗，但需要的时间比较长，这段时间你都得住在国公府里。”
苏老夫人还没有说话，苏燕玲就赶紧道：“姐姐，这个没有问题，我会让人传信回府里与爹娘说一声。”
苏老夫人那只歪斜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慕九月，颤声道：“丫头，我这副残体，你，你真的有办法？”
慕九月拉起她的手，轻轻拍着她的手背：“行与不行，姑祖母等着看不就知道了？”
“反正你回去也没有什么事，不妨就住在这里，与我祖母她有个伴。”
苏老夫人激动的又流下泪水，连连点头，颤声道：“好！好！”
她一连说了两个好字，别的话再也说不出来。
“好了，既然决定了，那就放宽心住下来，待到他日，亮瞎那些人的眼睛。”
“对，亮瞎那些人的眼睛。”苏老夫人跟着重复，眼角有泪水流下来。
老夫人紧紧地抓着她另一只手，眼睛也湿润，却安慰道：“妹子，你要相信我家月儿，她说能，就一定能。”
苏燕玲也陪着流眼泪，但她什么也没有说。
她只知道慕九月做吃的很好吃，但医术如何，她不太清楚。
毕竟，不管是老夫人的病，太子的病，皇上的病，都说是楚沉治疗的。
她就是占了一个楚沉的师妹的名头。
婢女带人摆好早饭，众人坐到桌上去。
姚梓其与罗清羽都在忙，楚沉便在自己的院子里用早膳。
第482章 准备治疗
今天的早饭是腊八粥，慕九月这才想起，不知不觉，竟然已经到腊八了呢。
等到吃过早饭，孙子锋来了，他不是一个人来的，还带了孙太医与孙莹莹一起来的。
“九月姐姐，我好想你啊。”孙莹莹进来，就快步走过来想与她来个拥抱。
不过，看看她的肚子，最后与苏燕玲来了个拥抱。
孙太医与孙子锋向老夫人问候了后，一起看向苏老夫人。
孙太医以前为苏老夫人治过，却无能为力。
不管是她那只歪斜的眼睛，还是她被挖掉的那只眼睛，或者是她腰椎的问题，太医们都无能为力。
被挖掉的眼睛想要恢复，只能重新装一只眼睛进去，那是非常精细的手术。
别说这个时代里还没有手术一说，就算有，也必然粗糙。
还有她的腰椎，被断了三截，唯有接起来复位后，再敷上续骨膏。
这些在这个时代里，都是难上加难的事情。
如果当初刚受伤的时候被楚沉或者他师父看到，肯定能帮她恢复。
现在这个样子，神经，肌肉都坏死，就算是楚沉，也不敢轻易说能治好。
慕九月不一样，她有灵气，灵泉，再不济还有金色气体，可以帮她将坏死的神经与肌肉重新焕发生机。
听完慕九月的治疗方案，孙太医爷孙俩都瞪大眼睛，坏死的神经与肌肉，还可以恢复？
但想想老夫人当初的情况，似乎，好像，真不是什么难事？
楚沉已经自告奋勇地开口：“这个我来，我可以的。”
他的也是灵气，以气御针来温养坏死的神经与肌肉，还是可行的。
歪斜的那只眼睛，是因为受伤后，眼部的肌肉拉扯不平衡所致，原本是需要微手术调正。
慕九月仍然决定用针灸，将受伤的那部分肌肉重新焕醒，再治伤，平衡下来就没问题了。
“我先为姑祖母的腰椎做手术，后面你再为她针灸。”
慕九月说着，让人将苏老夫人送回房里趴好。
楚沉知道她是要用鬼手，非要在旁边看。
别说他，孙太医与孙子锋今天到来，也是想看她如何治疗的，自然也不肯离开。
慕九月也没有理会他们，鬼手可不是谁都能学会的。
她自己都修炼了那么长时间才敢在今天动手，楚沉到现在还没摸到门槛，可见有多难。
房间里燃起好几个烛台，将房间里照亮。
同时，火炉也摆了好几个，不至于把苏老夫人冷着。
苏燕玲等无关紧要的人都在外面等着，只有如意陪在她身边，预防她有什么事情需要她。
苏老夫人背上的衣服被撩起至腰际，在慕九月下手之前，楚沉先上手摸按了一会。
他们没有瞳术，只能靠手感来判断骨头的恢复程度。
“这里，这里……三处断裂，可对？”
孙子锋也上手去摸按，两个人交换意见后，齐齐看向慕九月。
孙太医以前就检查过苏老夫人的身体，不过，此时他也仍然也上手摸按了一遍。
他是想着隔了这么久时间，骨头可能早已经移位，现在摸按记下位置，到时候再对比看看，慕九月能做到什么程度。
他以为，慕九月的治疗还是用针灸的，结果却没有看到她拿银针。
慕九月缓缓运转功法，右手的手指渐渐变成透明状，直到整只手都变透明，她才往苏老夫人的腰上伸去。
除了楚沉，孙太医爷孙俩都瞪大眼睛，死死地看着慕九月那只不见了的手。
好一会儿，爷孙俩似乎都想到了什么，心头剧颤。
对于他们这样的医痴来说，肯定都听过或看过鬼手仙医的传说。
只是，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慕九月竟然会传说中的鬼手。
两人虽然心头满是疑惑，却不舍得移开眼睛，看着慕九月的手臂在缓缓动作，他们的脑海里仿佛浮现了那只手。
苏老夫人此时的表情很奇怪，她感觉有一只手伸进她的身体里，正在她的断骨上面轻轻抚摸。
要知道，自从当年受伤后，她那一截腰都没有知觉了，后面更是彻底麻木，感觉不到痛。
现在，她却能清晰地感觉，上面有一只手在抚摸，每一次摸过，都带给她一股暖流。
那股暖流一直在那里来回游走，很舒服。
却忽然，咔嚓一声响，痛意袭来，她不受控制地惨叫出声。
这声惨叫，将孙太医爷孙，楚沉，还有如意几人都惊得颤抖了一下。
外面候着的众人更是心神狂颤，这声惨叫那么凄厉，也不知道到底怎么样了。
慕九月抽回手，那只透明的手也慢慢恢复。
她额上布满一层豆大的汗珠，身形踉跄两下，被如意伸手扶着。
“小姐。”如意连忙将她扶到旁边桌椅坐下，帮她把额上的汗水擦掉。
“春喜，送杯参茶进来。”
春喜很快就送了一杯参茶进来，外面守着的众人也蜂拥而入。
“月儿，你怎么样？”老夫人先走到她身边，想伸手将她拥着，但看她的样子，硬是没敢动手。
慕九月现在连说话都没有力气，只微微摇了摇头。
虽然鬼手没有用多大一会，但运用鬼手所需要的灵力，是瞳术的数倍。
更何况，在手术的时候，还需要瞳术配合，对灵力的消耗更是巨大。
就那么一会，她感觉比战了几天几夜都更累，全身泛力不想动弹。
老夫人不知道如何是好，也感觉自己帮不上忙，只好叮嘱如意先照顾她。
她自己走到床边，去看苏老夫人的情况。
此时，楚沉已经上手去摸苏老夫人的腰椎。
“苏老夫人，你现在是什么感觉，是不是感觉这里特别痛？”
苏老夫人的那股痛感还没有完全过去，却缓解了很多，但她的身躯都在颤抖，声音也哆嗦得厉害。
“对！”她只从嘴里吐出一个字。
楚沉点头，又摸了一会后，才道：“上面这一截已经复位，我帮你敷上续骨膏，这两天会有痒的感觉，都是正常的，你要忍住。”
他用的续骨膏是他自己的，药箱里就备了有。
他转身去拿续骨膏的时候，孙太医爷孙俩也分别上手去摸索。
手下传来的感觉已经明显不同，爷孙俩相视一眼，都从彼此眼底看到震惊。
看到楚沉的续骨膏后，孙子锋不忘从上面抠了一小点下来，放到鼻端闻了闻。
这段时间，他一直在研究这个，所以，只是闻了一下，他就分辨出，这个续骨膏与慕九月的不同。
楚沉的这个续骨膏，似乎与他最后制出来的续骨膏更相近。
第483章 孙太医的怀疑
“孙太医，我妹子她现在怎么样？这是好了吗？”
老夫人看楚沉还在忙，孙子锋也在想事情，便碰碰孙太医，轻轻问他。
慕九月还在那边闭目养神，她怕声音大了会吵到她。
孙太医现在还没有从鬼手中回过神来，回身看向慕九月的时候，眼底带着灼热，钦佩。
“苏老夫人的病症比较严重，需要分多次治疗。”
他想了下才道：“这次是治疗了第一截断骨，等这节断骨彻底恢复后，再开始第二截，第三截。”
“在这期间，可以先治疗眼睛的问题。”
不过，现在刚刚做完腰椎，苏老夫人现在还痛，翻身都不能，只能等一个时辰后，缓解了再开始做眼部的针灸。
他很想问问慕九月，她使用的是不是鬼手。
但看慕九月真的很累了，他没敢真的问出口。
慕九月此时也缓过来了些，让如意送她回去休息。
老夫人连忙道：“月儿，要不先到旁边房间休息好不好？”
她院子里还有很多空房间呢，她早就让人准备了一间房间。
那时候慕九月还住在别院，她总想让她有一天能住在她隔壁。
后来慕九月搬回国公府，有自己的院子，也没有机会住她这边。
现在看慕九月那疲惫的样子，怕她有什么问题，才提了这个建议，可以就近照顾她。
慕九月没有拒绝，她现在浑身乏力，有种骨头都是软的感觉。
她没有想到，使用一次鬼手会虚弱到这种程度。
孙太医再多的疑问，此时也只能藏在心底，只好等会儿再问楚沉。
只因为，刚才慕九月使用鬼手的时候，楚沉并不像他们那样惊讶，显然，他早就知道慕九月会鬼手的事情。
也是，他们俩人本来就是师兄妹，知道她会鬼手并不奇怪。
等等，那是不是，楚沉其实也会鬼手？
所以，等楚沉为苏老夫人敷好药膏后，他便拉着他的手臂。
“楚公子，长乐郡主刚才的手法，可是，传说中的那个……”
后面的鬼手两个字，他没有直接说出来。
考虑到这里还有老夫人，两个小姑娘，还有那么多下人，鬼手这样的事情，他怕被人传出去了。
鬼手一直只存在于传说中，一旦得知慕九月会鬼手，誓必会为她带来极大的麻烦。
甚至，只怕江湖中那些高手，也会有无数人来找她。
传说中，当年鬼手仙医身边，就跟了一群高手。
那样的奇人，哪怕是江湖高手，也不会愿意得罪。
只是，他莫名感觉，现在的慕九月，不会喜欢那样的生活。
或者说，她现在的实力，还不足以应付那些高手，到时候就适得其反了。
楚沉知道他们已经看出来了，也缓缓点头。
真正在医术上有所建树的医者，都会听说过鬼手仙医的传说，甚至连做梦都想着，有朝一天能见识一番。
当然，如果能拜入鬼手的门下就更好了。
他因为与罗清羽的关系，早早得到慕九月传下鬼手，这样的机遇，不是谁都能得到的。
像鬼手这样的神仙手段，哪怕是徒弟，也未必就真的能得到真传。
所以，他感觉他的真的很幸运。
孙太医傻在那里，竟然真的是鬼手。
虽然在看到的时候心中就已经有所猜测，但真正得到肯定的时候，仍然惊呆。
鬼手仙医，竟然还有传人。
鬼手仙医的传人，竟然就在他身边。
难怪，老夫人那样的病症，太后的心疾，皇上的心疾，太子的病，这种种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