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舒尘如今像是一个真正的男人,再努力替她将一切麻烦事摆平。
  他也确实做得很好,虽然他比她小三岁,可比起同龄男子,不知要成熟稳重出多少。
  陆蘅沉默了,片刻后,突然开口道:“阿尘,秦元桢会怎么做,你真的猜不到么?”
  秦元桢就算再蠢,今日上门闹事的事也绝对不会同秦国公讲,除非她想挨骂。
  可秦元桢又断然咽不下这口气,恰好今日撞见了舒尘私下来府上见她,这话若是传出去,外人不知该怎么想。
  舒尘神色微微僵硬了片刻,在陆蘅目光的注视下,也未继续装模作样,他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垂下头去:“阿蘅,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
  陆蘅轻笑了声,舒尘哪里是考虑不周,他就是考虑太周全了。
  如今离宋景迟赐婚的条件,就差他们二人两情相悦的流言蜚语传出去,秦元桢可不正是个最好的契机么。
  或许从秦元桢去舒府那一刻开始,舒尘便在心中筹划好了这一切,不然凭他这性子,不喜欢秦元桢顶多打发走,怎么可能将秦元桢气成这样。
  陆蘅指甲仅仅剜进肉里,半晌,才缓缓松开,神色已已然恢复了平静:“阿尘,我想见见一宝,你有办法帮我么”
  舒尘:“……”
  反应过来陆蘅说了什么后,舒尘心头一闪而过一抹狂喜。
  陆蘅虽然嘴上没说什么,可他最了解陆蘅,她性子倔起来比石头还硬,这么说,便相当于同意他出手帮她了。
  “好,我这就去安排,对了,谢府的门我马上就命人给你安上。”
  “这点小事就不用劳烦你了。”
  谢府是谢忱的谢府,门面还轮不到外人插手。
  舒尘顿了下:“行,那我先走了。”
  陆蘅起身送舒尘离开后,面色瞬间阴沉了下来。
  身后,赵嬷嬷见状忍不住道:“夫人这是想通了。”
  “想通了。”
  陆蘅深知赵嬷嬷的本意不是她所想的那样,只是以为她想通了,如今攀上舒尘这颗大树才是聪明之举。
  陆蘅想通了,确实因为认清了自己如今的处境,她从没想过有朝一日她会面对阿尘逢场作戏,舒尘想算计她,而她如今需要将一宝救出来。
  如果注定要被舒尘和宋景迟当成棋子算计牵扯进去,倒不如她自己主动跳进去,利尽而散。
  如今舒尘年轻有为,前路坦荡,陆蘅日后也不想再同他有任何牵扯了。
第三百六十一章 愚蠢的宋景迟
  舒尘自然不知道陆蘅心中所想,因为陆蘅突然松口,从谢府回到舒府后,上扬着的唇畔都不曾落下来过,直到感受到下人狐疑的目光,这才收敛了笑,着手办起了陆蘅嘱托的事。
  有他开口,陆蘅很快便得到了宋景迟的同意,入宫见一宝。
  陆蘅入宫后,前来迎接她的人是宋景迟的贴身太监,名义上给她引路,实则为了监视着她,不要同一宝胡言乱语。
  早就料到宋景迟不会掉以轻心,陆蘅也未多言,随着那太监前往大内监牢,途经御花园时,听见园中传来一阵靡靡之音。
  感受到陆蘅狐疑的目光,太监笑道:“是陛下,近日司乐坊出了一位妙音娘子,声若空谷黄鹂,陛下时常喊她来唱小曲儿解闷儿。”
  陆蘅闻言,也未多言,心道宋景迟如今这日子过的还真是不错,才坐上这位置没几日便学会享乐了,当真以为如今天下太平了?
  陆蘅收了眸中的讽刺,随着太监来到了监牢。
  如宋景迟所言,他并没有亏待了一宝去,吃穿用度虽然比不得在谢府那么奢侈,可比起其他犯人不知好上多少。
  唯一不同的是,一宝并未像其他犯人那样关在一起,而是单独的关在一处密不透风,类似于小黑屋的地方。
  屋子里有桌椅板凳,还有一张床,却没有任何打发时间的东西,屋内光线极其昏暗,一个人被单独关在如此安静的地方几日,足以消磨掉一个人的心智,大人在这种地方待上几日怕是都要疯了,更别提一个小孩子。
  牢房门吱呀一声开了,一宝微微抬眼,见陆蘅来了,暗淡的眸色总算亮了几分:“嫂嫂,你怎么来了?”
  宋景迟居然会允许嫂嫂来见他,一宝觉得有些难以置信。
  “陛下不会一直不允许我来见你,不过我留在这里的时间不多,就是来看看你在牢中有没有受欺负,这里是不是住的不舒服。”
  碍于那太监守在门前,有些话陆蘅说不得,只能说的隐蔽些,好在一宝足够聪明:“我没事,比起兄长上阵杀敌,我受的这点苦算不了什么。”
  不过是在这黑屋子里关几日罢了,虽然无边的寂静令人心里无比恐慌和不安,可他们谢家的男儿天生心智比寻常人坚定的多,这几日他便在心中默默想着嫂嫂教给他的刀法,安静下来反而找出了昔日的许多错误,只觉得自己若是出去后,刀法能精进许多。
  只是,他什么时候能出去呢……
  昔日在府中,三年仿佛一晃眼的功夫便过去了,可是被关在宫里仅仅几日,他便有种度日如年的感觉,三年不知多久才能熬过去。
  若说一点也不慌是不可能的,可此刻面对着陆蘅,一宝还是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道:“就是再关我几年也没什么关系。”
  “我会将你救出来的。”
  一宝一愣,随后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蹙眉道:“嫂嫂不必为了我勉强自己做什么。”
  想起那个对嫂嫂居心不良的舒青珩,一宝面色铁青:“嫂嫂,若是真有人以我威胁你,做了什么你不愿意做的事,那个人最好抱有我一辈子被困在这里出不去,不然我一定会杀了他!”
  对上一宝冰冷的眸,陆蘅有些错愕,某一瞬间她甚至有种,一宝什么都知道了的错觉。
  可这终究只是她的错觉罢了,一宝才多大。
  陆蘅笑道:“嫂嫂自然不会违背自己心意去做什么事的。”
  她怎么可能和舒尘之间有什么,阿尘利用她在先,她不过是使了一招反间计罢了,一宝担心的永远不会发生!
  只是为了安抚一宝的情绪,陆蘅只能暂时瞒着他,免得他再牢中胡思乱想什么。
  一宝又道:“嫂嫂,兄长下葬了么?”
  陆蘅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
  这之后,二人陷入了一片沉默中,半晌,一宝主动开了口道:“兄长没了,还有我呢,咱们谢家倒不了。”
  陆蘅勉强扯出一抹笑来,这时,守在一旁的太监上前,笑眯眯道:“将军夫人,陛下之给了您一炷香的功夫,时候差不多到了。”
  阴险如宋景迟,哪怕派人来看着她仍旧不放心,只给了一炷香的功夫,陆蘅看了眼一宝,道:“无论你如今是何处境,切记莫要堕了谢家的风骨。”
  陆蘅也未多说,一宝却明白了陆蘅话里的意思:“我省得。”
  宁死,也绝对不为宋家的鹰犬!
  …
  陆蘅自宫中回府后,京中很快便传出了关于陆蘅和舒尘之间的流言蜚语,陆蘅心知是谁将这些流言传出去的,索性装作听不见,每日安静的打理着谢府的事物,闲暇时便是坐在院中发呆,像是一具行尸走肉,也没人敢在她面前嚼舌根。
  只是见过一宝之后,舒尘对谢府的照顾越发明显了起来,无论陆蘅需要不需要,他仿佛宣誓主权一般,巴不得让所有人知道,陆蘅早晚是他的人。
  只是这份雷厉风行再面对陆蘅时,总是格外收敛。
  比如舒尘每次来谢府见她时,每次都会便装从后门进来,来后也未做过什么出格之事,陆蘅忙时,他便在一旁安静的陪着,她发呆时,他便坐在一旁陪她说说话,绞尽脑汁的哄她开心。
  看着这样的舒尘,陆蘅心中说不出的难过。
  陆蘅这几日总是忍不住想,自己当初一腔热血的帮他,对他好是不是做错了,二人之间就算没有那么亲近,如今大概也不会处于这样尴尬的境地。
  好在舒尘足够尊重她,如今这种进展,舒尘已经很满足了。
  …
  这日,宋景迟终于将谢家军彻底审问完了,还特意单独审问了几个谢家军中最重要的将领,询问了一番西洲的情况。
  宋景迟也并非全然掉以轻心,当初西洲人来势汹汹,谢忱逼退西洲蛮子的速度未免,太快了些,这几日来宋景迟甚至再想,自己下狠手将谢忱除掉的事,是不是太冲动了,若西洲人再次来犯,他上哪再找一个战无不胜又服从于他的将军呢?
  出乎意料的是,这些人回答的如出一辙,都道谢忱将西洲人逼退,令西洲元气大伤,短时间内外敌不再次入侵。
  事情发生的如此突然,这些人就算提前对口供也不会这么及时,更何况,军中难免有敌对之人,口径还能如此统一。
  足以证明这些人没说谎,思及此,宋景迟心中稍稍松了口气,暗怪自己杞人忧天。
  很快却又因为自己的英明决断,有些飘飘然了起来。
第三百六十二章 扮猪吃虎
  父皇犹豫了一辈子,到死都没狠心除掉谢忱,或许是不敢,又或许是他的举动被谢忱察觉到了,这些年来谢忱用一种无形的方式牵制着他。
  对此,宋景迟心底是有些不屑的。
  谢忱又如何,不过区区一个将军罢了,百姓将他传的神乎其神,这样下去,早晚要威胁到他的皇位。
  好在如今轻而易举的除掉了这个隐患,宋景迟不信,给他几年时间,他会培养不出第二个谢忱来。
  宋景迟小小得意后,在心中描绘出了他日宏图,也奋发图强了起来,日子一忙碌,变过的格外快,转眼便入了夏。
  这日,宋景迟批阅完奏折后,在御花园内的躺椅上,左拥右抱着两个宠妃听曲儿,估计着时候差不多了,便让人将关押在牢中的谢小公子谢思故带了上来。
  距离一宝被抓进宫至今,他已经被关在不见天日的暗牢里三月有余。
  宋景迟像一宝这么大的时候,曾因为被人陷害,也被关起来过。
  那时所有证据都指向他,偏偏他又不够聪明只知道一味的犟嘴。
  被盛怒的父皇关押在小黑屋中几日,才被放出来,这种一个人被关在一个安静的环境下,不见天日,没有任何娱乐消遣的东西,人便犹豫胡思乱想。
  他先是委屈不甘,后又意识到自己人微言轻,在所有证据指向自己时,或许认下惩罚好能轻些,毕竟不是什么大事。
  可自己非但没认下来,还因为愤怒言语冲撞了父皇,看在父皇眼里,会不会觉得自己做错了事还嘴硬,以后会不会因此更不喜欢自己?
  那时他忍不住在心里自我怀疑,心想自己是不是太蠢了,以后万一有人故技重施陷害他怎么办?他能忍一次两次,难道要忍一辈子么?
  那短短几日,小小年纪的宋景迟心路历程无比丰富。
  所以被单独关在暗无天日,又极其安静的环境下有多折磨人宋景迟比谁都清楚。
  他当初还只是被关了几日。心智便被摧毁的不堪一击,被放出去后,对不信任自己的父皇几乎是感激的,当初的他二话不说,便认下了不是自己做的事。
  人越是在那种环境下越容易胡思乱想,加上谢府如今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况复杂,所有重担一瞬间压在了谢府这位小公子肩上。
  任他们谢家人的心智再坚定,足足三个月,他就不信,那么一个小孩子会忍住不胡思乱想,也该快被逼疯了。
  果然不出他所料,谢小公子被带到他面前时,面黄肌瘦,神色颓然,看状态,几乎已经临近崩溃边缘。
  一宝跪在地上后,一言不发。
  宋景迟心中冷笑,面上确露出一抹吃惊的神色:“短短数月,谢小公子怎么变成了这般模样?是牢中的奴才虐待你了?”
  说罢,佯怒道:“一群混账东西!来人……”
  “没有。”一宝摇了摇头,对着宋景迟磕了个头道:“陛下,您能不能将我关在普通的牢里,和其他犯人关在一起?”
  “……”
  宋景迟见状,心说果然,这娇贵的小少爷快受不了了。
  “这怎么行!”宋景迟蹙眉道:“大内监牢中关押的可都是一些死刑犯亡命徒,就算将你关在他们隔壁,每日面对那些疯子,难免会影响到你,朕如今受外界所迫,不得不将你关押起来,可你谢家这些年来忠心耿耿,你年纪又小,朕如何能让你在监牢中日日面对那些疯子。”
  一宝没答话,就见宋景迟假惺惺的又道:“朕这几日一直在想如何处置你,你作为谢老将军唯一的血脉,如今这年纪又是稳固根基的好时候,若是就这么关上三年,朕担心白白耽搁了你。”
  一宝仍旧没答话,只是眸中却划过一抹期待,因为宋景迟这话中将他自牢中放出去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宋景迟见状,忍不住笑了,心说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原本他还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