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德云立在马下,站直了背脊,笑着说道。
孙宛俞撩开窗帘,本想感谢那圣僧,却只来得及瞧见那僧人冷着脸对着德云说了句什么,随后抬首对着她点了点头,就纵马离开。
“他不会被我连累的吧?”
孙宛俞低声说道。
“不会的。”德内侍走过来,笑着说道。
“殿下既然用了他,就定会护他周全。”德云闲适的说道。
但这话似乎对着她说,道理也是一样的。
孙宛俞心中对渭川才那样质疑,现在除了欢喜,全都转化成了愧疚,明明生了那样严重的病,却依旧是在醒来后,就派了人来救自个儿。
“殿下先下好些了吗?”她问道。
德云轻轻地摇了摇头,低声说道:“还未寻到解药。”
孙宛俞心中顿时犹如刀割,她实在是担忧殿下的病,低声求着德内侍,说道:“德内侍,我知我身份卑微,但实在是放心不下殿下,可否让我去照顾殿下一二呢?”
德云却是拒绝道:“皇宫内苑不是那么好进的呢,姑娘也别担忧,殿下因着姑娘那吸允的毒,如今病情也算是平稳呢。”
孙宛俞点了点头,抿着嘴,心中全是对渭川的担忧。
而此时,朝堂之上,莫名的开始出现了三皇子在文人间极有推崇的声音。
而四皇子在武将间亦是颇有威望。
原本在李渭川成为太子后,兄友弟恭的和平景象逐渐露出了兄弟阋墙的局面。
大李本就在这繁华之下,国库空虚,军队羸弱,官员冗杂的局面,如今皇子之间在朝堂上出现了争夺权位的局面,更是让庞大而羸弱的王朝变得岌岌可危。
与此同时,边疆又出现了皇家正统“杨”字的旗帜,一时间整个李朝竟是因为李渭川病重而出现了巨多的问题。
而崔族长,此刻正坐在御书房里,瞧着脸色沉重的皇帝,眸光轻轻地闪动了一下,劝道:“陛下,可得放宽些心呢。”
皇帝轻轻地摇了摇头,他帝号成,并非是成功的成,而是守成的成。
如今国家忧患就在眼前,他哪能宽心?
“如今最缺的就是武将,崔爱卿。”成帝叹道。
即便是李朝是以武力夺取天下,李朝的历代的风气亦是开放,按理说武将应不缺才是,但偏偏民间民风开放,但朝堂和皇家却依旧是以求娶旧贵族之女和旧贵族子弟交友为傲。
于是整个国家竟是出现了割裂的现象,凡是稍微有些门第的子弟都衣学文为先,实在不行,再求武功。
而高门的闺阁女儿家也都是以世阀豪门的女子礼仪和品性为标杆。
崔皇帝如今是第一次觉着这样的氛围是否有了问题,但一旁的崔族长却似乎是知晓陛下在想什么。
他开口说道:“臣倒是有一人文武双全,只是因着身份低微,未曾求仕罢了。”
成帝如今那里还想什么身份低微不低微的,他连声开口道:“是哪位,姓甚名谁,如今又在何处?”
崔族长瞧着一脸信任他的皇帝,却丝毫不觉愧疚,心中只对这样的皇帝厌恶不已,如此这般的人竟也能成为太平盛世的皇帝,生下那般优秀的皇子,恐怕也是他崔氏血缘的缘故吧。
他眼底略带着些嘲讽,低声说道:“仇(qiu)坤。”
“这般姓氏的,果真是少。”
皇帝感叹一句。
“若是陛下允诺了,那臣明日便将那仇坤引荐给陛下。”
皇帝自无不允。
。。。。。。。。
与此同时,在皇宫里。
原本昏迷不醒的太子殿下,此刻一脸的沉静,端坐在榻上,德云低声的汇报着。
“殿下,那崔族长果真是推荐了杨坤,陛下也同意了。”
李渭川神色不变,略带着嘲讽的勾了勾嘴角。
德云知晓陛下心情并不好,有低声说道:“倒是孙姑娘,昨夜受了一夜的惊吓,又跑了那样多的路,刚回到东宫就发了高热,晕了过去。”
“看样子崔启去救了。”李渭川说道。
“是,殿下果然神机妙算。”德云回复道。
“果真是妄念,本是个有本事的人,只可惜耽于情爱,终究是辜负了他浑身的本事。”
李渭川冷声不屑的说道。
德云微微垂了身子,说道:“如今为殿下所用,也是在为他们崔家赎罪罢了。”
“孤看他倒是懒得管他们崔家死活,崔家都是一群养不熟的毒蛇,但凡有几分本事的人,可不都在为自个儿做谋划呢。”
李渭川冷声说道。
德云自是知晓殿下说的是何人。
话刚落地,门就被悄声的打开,李渭川身子未动,冷硬的眸光朝着从缝隙里悄然进门的娇小身姿看去。
德云瞧见了,悄声的行了礼,退到了阴影处,心中赞叹此女果真犹如一条艳丽的毒蛇,冷血不说,竟是要将自己抚养长大的家族于诛九族之中。
当夜,殿下被刺杀后的第二日,崔舒就将那解药双手奉上,不求赦免了崔家,只求做了殿下的太子妃。
德云瞧着那解药,心中顿时波澜惊起,倒不是说惊叹于崔舒为何会有解药,而是瞧着崔舒镇定自若的将父兄勾结前朝余孽的情形一字不落的告知殿下,心思之歹毒。
据密探所知,崔氏族长和嫡子虽心思歹毒,其心不正,但对这幺女、妹妹却是百般疼爱,捧在手心的。
如今对待这样疼爱自己的亲人,竟是为了一个太子妃之位双手将父兄的人头奉上。
他都知晓,更别提殿下了,如此蛇蝎美人,只是令人胆寒。
“殿下,这是我今日特地熬制的药膳,最是补身子不过呢。”
崔舒将手边的玉碗端出,呈给男子。
在光影中,男子伸手接过,她不敢细瞧男人面容,只仓促间将头垂下,余光瞧见男人那只格外有力的手指。
手指白皙而骨节分明,在光影间那拇指上的翠色扳指格外的引人瞩目。
扳指因着白皙但却有力的手指而显的格外的翠绿,而扳指也将手指衬的格外的金尊玉贵。
随即那双手接过玉碗,崔舒不敢再看,耳边听着男人玉匙轻轻翻搅着药膳的声音,心中对着自家那不堪大用的父兄产生了浓重的厌恶感。
两个蠢货,不等着现成的国丈不做,倒是去找什么前朝的太子,想要谋求什么从龙之功。
若是以往,她如今哪里需要这般的低贱?
只需在崔氏的府邸里等着太子求娶便是了,就像她那本来身份低贱的庶女姨母一般,等着皇帝亲自求娶,如今到好,她一个堂堂正正的,血里留着最纯正的崔氏血统的嫡女反倒是为了本该属于她的位置而苦苦哀求。
“嗯,好喝。”男人将玉碗递给了德云,声音称得上温柔的说道。
崔舒心中一喜,说道:“那就好,舒儿所求不过是殿下的安康罢了。”
李渭川点了点头,轻声说道:“父皇接受了你爹对于杨坤的举荐。”
崔舒心中的欢喜顿时少了几分,分明爹爹去见陛下不过是一炷香以前的事情,殿下如今竟是就知道了消息?
她心中不由得庆幸,幸得她早早的就将李渭川稳住,求得了太子妃之位,日后,母仪天下的就是她了。
崔舒想起那被圈养在东宫里的那只金丝雀,倒是也该解决了。
她稳了稳心神,低声说道:“杨坤此人,舒儿也曾见过,此人虽说有些许三五的偏慧,但始终是带着股子邪气,哪里当得上正统二字呢。”
她意有所指的说完,等了一会儿,听不见李渭川的回声,就机敏的退下了。
刚关上门,那巨大的明黄色纱帐后走出来一个身影。
分明就是那伪装成仇坤的杨坤。
李渭川冷着脸,声音确实不带任何情绪的说道:“如今,我这李朝的太子一病,牛神蛇鬼的,倒是在这皇宫里出入自如了。”
杨坤在李渭川的面前倒是规矩,他先行行了礼,这才笑着说道:“如今,作为牛神蛇鬼之一的杨某,只求陛下能为杨家伸冤,也让那些心怀鬼胎的人放过我们杨家罢了。”
如今的杨家嫡出除了杨坤,他仅有一对龙凤胎的总角之年的嫡亲弟妹罢了。
他愿意出山,不过是被人用着他姐弟的性命逼迫而已。
皇宫里风起云涌,反倒是东宫里倒是一切如旧。
孙宛俞昏睡了一日,梦里的她一个人在哪瞧不见天日的森林里跑着,身后的马夫紧紧的跟着她,就在她决定跳崖时,猛地被惊醒。
她骤然睁开的双眼,瞧见的不是那高耸的悬崖,而是熟悉的房顶时,心中那始终在梦里悬着的心骤然的下落,回到了心腔子里。
“姑娘,你醒了?”
孙宛俞闻声,侧头瞧去。
瞧见了一脸焦急的彩玉。
“彩玉。”她声音微微的带着嘶哑。
“呜呜呜。。。。。”突然她手边的被褥被什么东西用力的拉扯着,接着温热的呼吸打湿了她手背。
孙宛俞那本病弱的面色多了一丝的欢喜。
“小福康!”
她撑着身子起来,目光一眼就瞧见了那鼻子湿漉漉,漆黑的眼睛也湿漉漉的小福康。
“呜呜呜。。。嗷嗷嗷嗷”。
小福康本就很兴奋,如今一和主子对上了眼睛,更是兴奋的难以自己。
毛茸茸的小尾巴疯狂的摇晃着。
“乖呀,乖呀。”
瞧着小狗这般的欢喜,孙宛俞顿时喜笑颜开,逗弄着小东西。
到了午后,孙宛俞在落梅苑里带着小福康散心,远远的就瞧见了崔舒携着一众丫鬟走来。
“她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孙宛俞低声问道。
但彩玉显然也不清楚。
“孙姑娘。”
走的近了,崔舒明朗的声音开口唤道。
“崔姑娘。”孙宛俞站直了身子,也回了礼。
渭川如今病情不知是好是坏,自个儿身子也是病病歪歪的,孙宛俞根本没心思打扮。
身上只穿了件绿衫子,联珠纹锦背子,下身穿着红黄间裙,天青的纱裙,肩搭绿帔子。
交心的发髻上并无带任何的饰物,面色素白,粉黛未施。
若是旁的人这般穿着,却又不带任何的饰物,也不修容,定是瞧着很是怪异,但唯独孙宛俞这般瞧着反倒是清丽脱俗,那双眸子纯稚清亮,瞧这就像是那里的好人家娇养出来的单纯可爱的贵女。
谁知竟是不要脸面的,使尽了心机被太子悄无声息的养在东宫里。
说她只为喜欢,她崔舒第一个就不信,定是不要脸面的像谋求什么太子妃之位。
崔舒心中冷笑,如此,就别怪她下狠手了。
她细细的瞧着这张风华绝代的面容,压下心头逐渐涌起的嫉妒,既是以色侍人,那便毁了就是。
“孙姑娘,听皇后姨母说,当初若不是你舍身为殿下吸允了毒,殿下恐怕更是病情深重。”
崔舒声音恬淡的说道。
但这话孙宛俞听着很不舒服,就像是崔舒是渭川的妻子一般,能代替着渭川说话。
“崔姑娘客气了,这本是我应该的,渭川病了,我比谁都担忧。”
竟是直呼殿下名讳,崔舒心中紧紧的一缩,她捏着团扇的手指指腹微微的泛着白。
果真是有些手段的,勾人心魄的玩意。
崔舒却眼眸转了转,转而是上前牵着女子白嫩修长的手指,低声说道:“果真是殿下喜欢的人呢,长得是如此的标志。”
孙宛俞顿时脸红了一节,她虽不喜欢崔舒,但因着那些流言,以及总对着崔舒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羞愧感。
“崔姑娘也很是标志呢。”
她低声说道。
崔舒却是笑着拉着孙宛俞坐到了亭子里,竟是直接说道:“你在殿下左右随侍,定是知晓我的姓名吧。”
孙宛俞心中奇怪,她为何这般问,却又实在好奇,于是便点了点头。
崔舒低声说道:“其实殿下对我无意,而我对殿下也是尊敬多过了其他的。”
孙宛俞那张精致的面容上神色的震惊掩饰都掩饰不住。
她甚至抬头和彩玉对视了一眼,也从对方的神色里瞧出了不可置信。
“哟,瞧孙妹妹这副模样,这有何奇怪的?”崔舒手指轻轻地点了一下女子白皙的额头,笑着说道。
孙宛俞呆愣的瞧着她,一时间竟是不知如何开口了。
崔舒叹了口气,神色自若的说道:“殿下浑身的本事,威仪,那一言一行都带着天家的深意,我虽自幼认识殿下,可交流并不多,后我便回了清河,更是和殿下没有任何的交集,如今到了长安城一见,倒是尊敬大过了旁的东西。”
孙宛俞瞧着她,不像是说假的模样,但心中却依旧是带着些疑虑。
崔舒也不愿意多说,倒是两人说了些其他的,直到金乌西坠,崔舒才离开。
孙宛俞心中惊疑不定,除了难以自已的欢喜,但还是留了一丝的余地,别到时候被人诓骗了。
刚送走崔舒,就瞧见德云从正门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