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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男人的手臂紧紧的捁着她,她并不能动弹分毫。
那双黑眸紧紧的盯着她,面无表情,迫人的威压在这屋子里弥漫着。
就在女子觉得自个儿恐怕就要命丧于此时,男人却是无奈一般,露出了自嘲的神色。
“也只有你,敢这样了。”
男人右手轻轻地抚摸了一下自个儿脸上的巴掌印,又说道:“你如今表面上对着我事事顺从,实则内心早就对我避之如蛇蝎。”
男人将女子揽在了怀里,不让她看见自己面色上控制不住的阴暗想法。
“我早知道了,但你知道何为我不说吗?因为我时时刻刻都想将你关在无人能及的宫殿里,再也没有人能让你的眼神移开,只能看着我。”
怀里的女子被吓得浑身僵直,动都不敢动。
李渭川叹了口气,右手安慰似得轻轻地抚摸着她的纤细的背脊,那右手拇指上的代表着掌握天下军权的扳指戴着天家的凉意轻轻地在女子背脊上划过,引得女子浑身开始战栗。
男人就像是未察觉似的,他再次开口的声音醇厚,自胸腔里发出的声音,震动着女子的耳膜。
“但我知道自己以往做错了,如今幸得上天庇佑,你竟是死而复生了,我哪里会再亏待你?”
“我只想你在我身边好好地。”
话说完,男人右手轻轻地顿住,不轻不重的揽着女子的腰肢。
男人话刚落地,女子即便是如此的害怕,听见男人的话,她低声说道:“殿下若是真为我好,不若就这么放我离去。”
男人呼吸一窒,接着他扶着女子纤细僵硬的背脊,女子那幢圆润的眸子微微颤抖着,甚至因为害怕而含了些水意。
“宛俞,你当真不知道你自个儿的这张容貌能引得多少人追逐沦陷吗?”
孙宛俞当然知道,自她总角之后,身边总是有男人用那样□□裸的目光或明或暗的打量着她。
“你知道。”男人瞧着她的神色,低声说道。
“我可以隐居在山林之中,再也不露面。”女子赌气一般的说道。
男人闻言却是笑了,他叹息一般的说道:“你做不到,当初你就藏在了这养家的隐居之地,即便是杨家人口众多,也有你失而复得的祖母和姨在身旁,你知道我遍布眼线的时候,你在边疆集市开启的日子也要出来逛一逛,更何况日后,这杨家逐渐入世,人口逐渐变得少了,你更是耐不住寂寞。”
李渭川那极具侵略性的目光逐渐变得柔和,他盯着眼前的女子,继续说道:“即便是你真的耐得住寂寞,长久的待在这山林之中,可你容貌如此惊绝,即便当初那拢月和孙克将你藏在家里娇养着,不也是被那淮扬总督的纨绔之子知晓了你貌美,逼迫你孙克将你交出,作为贵妾?”
孙宛俞听着咬了咬牙,低声说道:“那依着殿下的意思,只有跟着你才是最安全的?”
不待男人说话,她就像是故意一般,将手中带着毒的利刃猛地扎进了男人的心口。
“那为何在江南时我却能遇见殿下,但在殿下的东宫里却被火烧遍了全身,活活的疼死呢?”
李渭川的心口猛地被人划开了口子似的,那最为温柔却最为伤人的毒药一寸一寸的融入了血液里,遍布全身。
当初若是有人说最为伤人的不过是求不得,李渭川定是会一笑而过,心中不屑,如今他算是明白了,什么是得到过之后的失去。
他无声的闭上了双眸,揽着女子的手青筋暴起,但他却不会说出放开她,直到许久,他再一次开口的嗓音变得无比的沙哑。
“不会了,宛俞,日后再也不会有人能伤及你分毫,即便是我。”
作者有话说:
天气开始越来越冷了,大家注意保暖哦,换季最是容易感冒。
第50章
孙宛俞听到男人这般说; 心中并未半分的波澜。
但男人方才说的那些话其实是对的,无论如何,如今做了太子妃,其实是她目前最好的归宿了。
她早已失身太子; 日后嫁娶定时做不了正妻的; 更何况如今她这要命的身份。
即便是亲表哥,分明在对她表露出喜欢之后; 面对殿下的赏赐; 也说不出帮她拒绝的话来。
她并非喜欢上了宋坤; 或者有其他的想法,但却不代表她对男人的感情更一步的失望。
她方才对着宋坤说的都是真的,无论如何; 日后她孙宛俞谋划的不过是亲人的未来; 和她自个儿舒坦的日子罢了。
李渭川瞧着她一副疲累的模样; 将她放在了床褥间,瞧着她合上了双眸; 呼吸自然地平缓了之后,这才起身离开。
“殿下。”门口的楚二和德云行礼。
“嗯。”李渭川阔步离开; 刚走出大门; 瞧着远处跟着士兵训练的宋坤时; 他脚步微顿,低声吩咐道:“去; 让宋坤来孤的书房。”
楚二闻言; 脚步利索的就去了。
李渭川刚到书房,宋坤就紧跟着进了门。
“殿下。”宋坤规矩的行了礼; 便收敛了眉目的瞧着地面。
李渭川那双黑眸盯着一脸老实的宋坤; 实则是个妖精一般的男人。
倒也算是有本事; 可堪一用。
宋坤心中本以为男人定是会警告他远离表妹,或者是用其他的方式,至少也应当打压一下他的气焰。
谁知,男人开口竟是说道:“我知你本事,既是应了用你们宋家,就会重用有本事之人。”
宋坤心中一震,这句话比任何一句话,或是威胁,或是赏赐都让他心中激荡。
他难掩心中的欢喜,猛地行了大礼,声音赤诚而透露着发自内心的遵崇。
“殿下旦有吩咐,臣万死不辞。”
“如今,胡人已然是强弩之末,但冬季来袭,对于我朝的局势来说很是不利,孤给你一队人,你绕后断了胡人粮草,届时里外呼应,一举拿下胡人首领,结束这场战争。”
李渭川拿起狼毫,示意宋坤上前。
宋坤心有疑惑,但却猛然意识到了什么,心如鼓击。
果然,男人立在案后,在一张素白的宣纸上,提笔,毫无停顿的挥墨,不到一盏茶,那边疆的舆图清晰地落在了纸上。
宋坤逐渐的睁大了双眸,他自幼生长在边疆,去过无数的地方,包括胡人的领地。
但却也不敢说能这般清晰的画出边疆的舆图,何况是才来到这边疆半年的殿下,他的时间更多的是用在指挥和掌控大局上,偶有出门,也是仓促间便又归来,他心中的尊敬和仰慕一时间充盈在心腔子里。
他突然有种热血冲头之感,他在这一刻无比清晰地知道,当朝的太子殿下定是会带领这如今变得冗杂而疲惫的王朝走向繁荣的巅峰。
。。。。。。。。
而此刻,在边疆的一处小村里,几间不大的茅草屋里,一个身穿裘衣的胡人阔腿坐在凳子上,那双深邃而泛着深蓝色眼眸放肆的盯着此处同样坐在椅子上的女子。
他确定似的问道:“姑娘,果真愿意为了我族大计,去潜入敌营,擒拿李朝的太子?”
胡人是胡族首领胞弟,而他眼前这位女子,赫然就是从长安城消失的崔舒。
要他说,这女子只可惜生成了女儿身,他算得上是嫡亲哥哥最为贴心的心腹,他都不知道这远在长安城,嫁给了李朝太子的崔氏嫡女是如何勾搭上他那冷血的哥哥的,都是月前突然派出好不容易安插在长安城的暗探,一路秘密的将她护送到了胡族。
他那野蛮的哥哥竟是以贵宾相待,如今更是让他这胞弟亲自将女子送到这李朝的边境内。
崔舒听到李渭川的名讳,心中一阵恨意穿透全身,他竟是将她的一片真心踩在了泥地里,那就别怪她心狠手辣了。
“是,你回去告诉你哥哥,别忘了他的承诺。”
胡人笑着点了点头,说道:“自是不会,我们胡人最终承诺。”
说罢,男人起身带着身边的侍从离开,只留下女子和几个汉人模样的间谍留在茅草屋里。
当日晚上,带着帽帏的崔舒便出现了人烟稀少的集市内。
而此刻,在城池内呆的有些闷的孙宛俞,突然想喝集市内酒肆的酒酿,于是就带着一众侍卫和楚二,骑着骏马就朝着酒肆跑去。
她心中计算着时间,根本没空看向周围,李渭川只给了她一炷香的时间。
也就错过了那路边饼店门口,身子僵直立在门口的女子。
她帽帏下的面容先是露出不可置信的模样,即便是孙宛俞带着帽帏,但她化成灰,崔舒都能认出来,别说只是一个帽帏罢了。
接着她的神色逐渐的变得狠毒和怨恨起来了。
李渭川和孙宛俞这对贱人,当初什么烧死,定是设局罢了,不然何为李渭川非要娶一具烧焦了的尸体呢?
而那自视尊贵,实则内心自卑的皇后姨母怎么会同意呢?
崔舒一瞬间觉得自己想通了所有的环节,都是欺骗,都是引她入局的陷阱。
他们骗她将自己的父兄出卖,以至于自个儿没当上太子妃,无人庇佑,从而日日担惊受怕被人告发,让族人将她大卸八块,如今为了求生,只能委身于血统低贱的胡人,才能为自己报仇。
这一刻,崔舒被嫉妒和怨恨充满了心头,她恨不得立刻将孙宛俞斩杀,以解心头之恨。
但她不能,于是她深深地吸了口气,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如常,低声对着周围的人吩咐道:“走,改变计划,跟着那个女人。”
身后的几个间谍相互对视了一眼,悄无声息的跟着女子朝着酒肆走去。
孙宛俞一行人刚走到酒肆,那酒肆里的老板已经和她是熟识了,瞧见了女子,热情的招呼道:“姑娘,你来的正好,我这儿新进了一批酒酿,味道极为醇厚,来,我给你舀上意一勺,你且试一试。”
那人极为利索,话说完,就递给了酒樽出来,楚二在孙宛俞伸手之前先行端住了酒樽,又对着孙宛俞说了句:“太子妃,凡入口的东西可都得仔细。”
于是隔着酒樽仰头喝了一半的酒,直到一炷香后,楚二并无任何的不适,这才将酒樽还给女子。
那酒肆老板露出了些尴尬又惊慌的神色,孙宛俞眼睁睁的瞧着,心中除了无力,便也没其余的法子。
她纤细的手指接过酒樽,撩起一点帷帽细细的喝了一口,酒味醇厚,但却不浓烈,倒是有点果酒的清香。
“很好喝,要上两壶吧。”女子声音甜腻,带着江南的烟雨朦胧。
同时在不远处的崔舒也瞧间了女子那秀丽精致的下颚,还有那熟悉的嗓音。
但,萦绕在她耳边犹如催命的毒药是那句“太子妃。”
太子妃,太子妃,那本该是属于她的尊称,也是日后她当上李朝最为尊贵国母的第一步。
这该死的女人,那场大火竟是没能烧伤她那勾人夺魄容貌的半分。
妒火瞬间蒙蔽了崔舒,让她忘记了自个儿本来的谋算。
身后的几位间谍低声说道:“姑娘,咱们的目标是太子殿下,这太子妃咱们是不是。。。。。”
话还未说完,就被女子打断,她声音阴毒的说道:“你们久在边疆可能不知,这女人可是李朝太子的心头宝,若是她有任何的问题,李朝的太子恨不得以身替之。”
那间谍面露犹豫,还想说什么,却被女子打断,说道:“届时,我们再寻人装作当地大夫,说这药物须得剖心头血救治,你说这李朝太子会不会剖心?”
崔舒越说越兴奋,瞧着身后的人不愿动,怒道:“大好的机会,若是错失了,你们说首领会不会将你们喂了狼群?”
顿时,身后的间谍浑身打了个冷战,皆说道:“听姑娘的吩咐。”
崔舒冷笑一声,不屑的说道:“你们能做什么,不过是有些蛮力罢了。”
孙宛俞身旁的侍卫很是警惕,一眼就瞧见了逐渐靠近的女子,他往前走了几步,挡在女人的面前。
崔舒脚步一顿,捏着的药丸的手指紧了紧。
她不管高大的侍卫,直接朗声唤道:“孙妹妹,我可寻你寻得好辛苦啊!”
孙宛俞一愣,随即骤然转头,目光直直的瞧向了崔舒。
崔舒看她瞧过来,直接将帽帏掀开,露出那张有些憔悴的面容。
孙宛俞吃惊的往后退了一步,接着问道:“崔姑娘,你为何在此处?”
崔舒一眼就瞧出,这孙宛俞就像是往常一般的蠢笨,而且似乎是并不知道在长安城中发生的事情。
她瞄了一眼看着她蹙着眉正打算说什么的楚二,她直接开口说道:“孙妹妹,你竟是又和殿下和好了吗?”
“他当初那样对你,如今又这般的对我。”
果然,孙宛俞皱眉,说道:“崔姑娘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是真不知道崔舒和李渭川之间发生了什么,在她死的那日,两人分明是大婚了不是吗?
为何成了太子妃的是她这死去之人,而崔舒却就像消失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