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匠心而不僵硬。
“你可否将此画卖于我?”
孙宛俞瞧着这姑娘浑身的威仪,又能肆意的在这东宫里玩耍,且这语气。。。。。
她如今已然猜透这女子的身份,按理她却是应该是将此画双手呈上,且不应取文分毫。
但这画她也喜欢,在她看来,在描摹一幅,也不会有方才的心境了,因为描摹和重画,心思总会小心几分,想着是不是和前一副一般,心里再也不方才的纯粹了。
“回怀玉公主,这幅画属实不太精细,我也是羞于送出。”
话刚说到此处,她顿了顿,瞧见一旁立着的几个丫鬟神色并未有任何变化,就连李怀玉也是默然盯着她,知道她还有话说。
她心中倒是定了定,对着这位金尊玉贵的公主有了几分好喜欢。
“公主若是不嫌弃,我愿为公主画一幅人物肖像。”
李怀玉这下倒是对这个突然出现在皇兄宫里的女子有几分好奇了。
画技很有几分神韵,瞧着说话也是知书达理的,但却不懂规矩,也不甚懂尊卑。
从头到尾,一个礼都没给她行。
要是今日之前,李怀玉必对此女有几分嫌弃,但在见了那规矩礼仪都犹如教科书一般,但行为举止却带着兰花指的预定未婚夫后,心中对眼前女子这样的举止倒是有了几分喜欢。
“准了。”
话刚落,一旁不出声的丫鬟四个相互瞧了眼,其中一个明显是居大的丫鬟微微蹙眉,朝前走了几步,双手合十放在腹前,微微俯身。
“殿下,依着您的尊贵是不能随意的让人描摹您的尊荣,您知道的,若是被别有用心之人拿去用作它途。”
丫鬟确实说的不错,虽说这李朝风气较前朝确实开放了不少,但在北方阀门仍旧是保留着女子重名节的传统,以女子贞洁为傲,甚至不乏立了贞洁牌坊的。
如今皇室,即便是当朝的皇帝仍旧是以娶北方老牌门阀嫡女为傲,是以一般豪门氏族女子都很是注重自己的名誉与贞洁的。
若是怀玉公主的画像被有心之人截取,散作谣言,即便是假,也是对公主“贞洁”玷污,恐有不利。
李怀玉却是不说话了,转而目光压在了孙宛俞的脸上,她的这一举动,让几个丫鬟也巧了过来。
孙宛俞被瞧得一脸懵,不知为何突然压力就到了自个儿的肩上。
但她却不能不说话,她思索了一下,说道:“或者公主就随意的摆出侧脸就好,露出东宫的一脚,画底,我再留着几分只有我和公主才能看出的谜语,若是公主不信我,可自行在画上留下那谜语。”
李怀玉闻言,矜贵的颔首,随后起身走到梅花树间,第一次入画也不似宫中那般寻个椅子,穿着华贵,规规矩矩的端坐着,而是随意的走到了一株梅花树旁,露出个侧脸蹲下,逗弄着一脸警惕的小狼狗。
作者有话说:
也就是个平平无奇画画小天才罢了。
第6章
日光渐渐的高挂,即便是在这湖水边的梅林里,也是开始逐渐的热了起来。
但孙宛俞就像是没有感觉到似的,她目光沉静,一笔一画,下笔不快,但却利落,不见丝毫的拖沓。
李怀玉逗弄小狼狗有些乏了,就将小狗放开,眼睁睁的瞧着那小狼狗跑到女子的身边,乖巧的蹲坐着。
“你这小狼狗倒是很聪慧,知晓谁是它的主子。”
孙宛俞一愣神,这才瞧见小福康蹲坐在自己的脚边,因着她望下去,小狗也仰着头望过来。
“回公主话,它确实很懂事。”
几句话的功夫,孙宛俞显然已经在收尾阶段了。
她将自己的狼毫放置在笔架上,晾了晾,接着对着起身走过来的李怀玉说道:“公主殿下,可自行在这副画像的衣褥间图描几笔。”
李怀玉听着的女子较之她和周围的贵女们更加软糯的话语,目光也瞧向了那副画像。
本来是闲散、无趣的目光瞬间就被吸引了。
只见画像上,女子蹲在落满梅花的地上,裙襦随意的而规矩的垂落在地上,陷入一片梅花中,瞧着就像是她裙襦自散开一般。
背景是一大片发了新芽的梅林,郁郁葱葱。
女子只露出了侧容,但也能看出是个极为秀丽的女子,甚至不需去仔细观察她身上穿的衣褥,戴的发钗,仅从面容间就能瞧出女子那出众的气质。
“你还真有一双好手。”
李怀玉也不掩饰眼底的赞美,拿起狼毫在女子特意空出的在裙襦一角上提上了一朵梨花。
孙宛俞识趣的没有问为什么是梨花,只有些好奇的瞧了瞧女子画梨花的手法。
“行了,本公主在此处也呆的够久了的,该回去了。”
李怀玉起身,等着宣纸晾干之后,就递给她一支钗子,随后带着画像就回了宫。
孙宛俞捏着那只精巧富贵的钗子,茫然的立在原地。
方才虽然是她可望而不可即的女子只在她身边留了一会儿。
但有那么一瞬间,她就像是回到了过去,周围总是有那么三五闺友,伴着她。
一时间又剩下了自个儿,突然心中有些空虚,甚至不知自己要如何过着接下来独自一人的日子。
不光孙宛俞在想着李怀玉主仆,就是李怀玉本人在轿撵上,神色也带了几分思索。
在无人的时候,几个丫鬟性子也显得比较活泼,不似外人面前那般的规矩。
“公主在想什么呢?”
稍大一些的丫鬟问道。
李怀玉轻轻地摇了摇头,却是不似往日那般言语。
几个丫鬟对视了一眼,也不敢打扰主子了。
瞧着轿撵是往着自己的宫殿去,李怀玉才开口说道:“去母后那里。”
这女子的身份简直让人怀疑,不光说那女子身边的那只小狼狗是清河崔氏送给皇兄的回礼之一。
纯正的战狼,万一挑一的狼王。
竟是在最为幼年,认主的时候将狗送给了这个女子。
但若是说这个女子在皇兄的面前有多重视,但耽搁了那么久,她周边无一人伺候就不说了,甚至没有一个人来寻她。
就像是这个东宫里的隐形人。
但却处处受人关注。
李怀玉捏了捏手里的宣纸,上好的洛阳纸。
进了母后的宫殿,才发现了在东宫里没能见着的皇兄竟是在此处。
李怀玉将手中的画像交给身后的丫鬟,这才上前规矩的行了礼。
“给母后、皇兄请安。”
不同于往日,膝盖还未来得及落地,母后身旁的姑姑就将她扶着起身。
哪里像今日双手撑在宫殿冰凉的地砖上,身子前倾,额头放在手背上,规规矩矩的行了礼。
也不见母后和皇兄开口让她起身,转而就像是没瞧见她似的。
方才进门的时候隐约瞧见母后和皇兄在珠帘的后边,母后端坐在榻上,手倚着手枕,右手闲适的把玩着手中的玉珠手串。
而榻子的对面,是端坐着的皇兄,一身明黄色衣袍,胸前绣着金丝四爪金龙,大刀阔斧的端坐着,肩背平整。
“川儿,我已收到你舅舅的飞信,说是你舅舅和你外祖携崔氏女已启程前往洛阳,算着时间,恐不日就要到了。”
皇后的声音不轻不重,语气间倒是带了许多的亲呢。
崔舒要来了?
李怀玉这个时候倒是要感谢她此刻保持的姿势了,让人瞧不见她眼底的厌烦和不屑。
母后母家便是清河崔氏,只不过不是嫡出,而是旁支罢了。
因着母后做了皇后,清河崔氏才将母后族谱上改动,将她写在了祖母的名下。
只不过也差不离,母亲确实自小便养在祖母膝下,和舅舅也算是姐弟友爱。
因此,崔舒因着和她年岁一般,于是两人自幼算得上是相伴长大,直到八岁后,两人才没有什么来往。
只能算相熟,却不是相交。
只因她李怀玉最是见不得她那副假惺惺,这世上就她规矩最好,仪态最为端仪的模样。
“如此,怀玉便有事情可以做了。”
李怀玉背脊一僵,或许旁的人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她自小在哥哥“残暴虐杀”下长大的,哪里不懂是什么意思呢。
免得她一天去他宫里给他找事情做。
也就是在警告她别将那女子的存在告诉母后。
但既然说到了她,也是在给她递了一根竹竿,李怀玉立即往上爬,一边起身,一边快速的对着身后抱着画像的丫鬟挥了挥手。
立在珠帘旁伺候着的丫鬟,将珠帘撩起。
李怀玉规矩的坐于皇兄的下首,声音也是格外的乖巧:“舒表姐要来,那本公主确实得好好款待一二。”
在场的两人那个没有见过小时候那个女子相互殴打的模样?
但都是人精,丝毫不提两人过节,甚至崔皇后点了点头,说道:“嫡亲的表姐妹,是该像亲姐妹一般。”
李怀玉悄然瞧了一眼李渭川,见皇兄面色并无任何变化,这才微微颔首。
这话便是过了,崔皇后又对着李怀玉开始教训起来:“知道方才为什么罚你吗?”
李怀玉做出一副老实模样,声音也糯糯的:“女儿知道,即便是不喜,也该做出一副端仪的模样,别让外人小瞧了去。”
第7章
崔皇后瞬间维持不住喜怒不惊的母仪天下模样,那张本就美艳逼人的面容此刻竖着柳眉,怒问道:“既是知道,那为何又要跑去你哥哥那里,让你几个婶母白看你母后笑话?!”
李怀玉抿了抿嘴,瞧了眼自家不说话的哥哥,到底是将嘴角的话咽了下去,以前说了千百次母后都不会听,到了如今还不如说点好话让她消消气,自个人儿的日子也会好过很多。
“母后,我错了,下次我再也不这样了。。。。”
李怀玉旁的不会,耍赖卖萌最是有一手了,不到一会儿就将亲娘逗的喜笑颜开。
但始终未开口继续言语今日早晨和毛承沙“偶遇”的事情,李怀玉知晓,这意思怕是定亲由不得自己的喜好了。
她的心沉了沉,但也不是没有预料到,所以还能维持住面色上的淡然。
姐弟两人陪着母后用了晚膳,才一起出了宫殿。
走在长长的红砖绿瓦间,眼瞧着望不到头的路,李怀玉瞧着快了自己半步的皇兄,背脊笔直,肩宽平整,玉带勾勒出劲瘦有力的腰,迈着的步伐从来都是不慢不快的步伐。
你只要一看见他,就知道他能肩负起整个大李朝,甚至能带着大李朝更向前一步。
“皇兄,为什么您就是这样的孔武有力呢?”李怀玉规矩的跟在身后。
两人都知道她这是在嫌弃那毛承沙没有男子气概,儒雅过了头。
李渭川神色不变,他的目光始终望着前方,悠长而深远。
“毛越其人,不偏不倚,在文人中颇有些清誉,其子。。。”
他的脚步一顿,那双犹如墨点的双眸瞧了一眼茫然望着自己的嫡亲妹妹,接着说道:“其子,毛承沙,自小便在文人中有“温润如玉”的美赞,其文采。。”
这倒是李怀玉不知晓的,她以为皇兄会夸赞一番,还有些迫不及待的问道:“文采如何?”
李渭川剑眉微挑,冷硬的声音说道:“文采一般,策略更是称不上良善。”
李怀玉:“。。。。。”
走到宫门口,李渭川显然是不想多说,他直言道:“你当知晓,这婚事恐不能产生变数了,父皇和母后也是经过了各方的考虑,最主要的,李承沙的亲娘是。。。。”
又是五大阀门!!
即便是心中再是厌恶,她即便贵为公主,也是无能为力的。
李怀玉瞬间湿润了眼眶,她嘴角微微颤动,却只问了一句:“那皇兄也是这么想的吗?”
李渭川身形一顿,神情未变,只是抬手揉了揉身高还没有自己肩膀高的妹妹,低声只说了一个字:“不。”
那语调落地有声,带着她和皇兄的父皇从未有过的硬气。
两人刚打算分别,李怀玉乖乖立在一旁,目送着哥哥,却突然想到了什么,上前小跑了两步,低声说道:“皇兄,你梅林里的那位姑娘长得可称得上冠绝天下。”
李渭川似乎是不在意,语气随意的说道:“你若是喜欢,在这宫里呆的久了,偶尔烦闷去我那里寻她解闷便是。”
李怀玉微微点头,让开身子,立在一边,对着皇兄行了礼,道了别。
她现在倒是知道了,皇兄恐怕将此女只当做了一个金丝雀罢了。
她轻轻的叹息,她又是何尝不是林另一种金丝雀呢?
在此刻,她倒是对着那位梅林里的女子有几分同病相怜的感情了。
倒是李渭川,回了东宫,本想着是去书房,却在进门了之后,直接去了较为偏僻的梅林苑。
而此刻的梅林苑里,孙宛俞丝毫不知晓她上午见到了怀玉公主,下午人家兄妹就已经通了气。
还在心中计算着,下次见到了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