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变化,于是起身走过去,拿起狗碗:“富贵,过来。”
大金毛眼睛一亮,屁颠屁颠地跟过去,跳上他旁边的椅子。
狗碗刚被放在桌面上,就迫不及待地开吃。
姜思茵看着大狗满足的样子,也忍不住温柔地笑起来:“它好可爱啊。”
只不过她一直看着狗,并没发现孟清时望着她的眼神同样温柔。
孟清时手艺不错,把简单的三明治做得营养丰富又美味,还现磨了豆浆,甜度也把控得刚刚好。
姜思茵吃的时候就天马行空地想着,如果他不去当医生,应该也会是个成功的厨师。
一些优秀的人总是各方面都优秀,还让人嫉妒不起来。
他拥有一切令她羡慕的东西。
受人尊崇的工作,应该不菲的收入,属于自己的房子,还有一条可爱的狗。
无比优秀而圆满的人生。
姜思茵小时候家里也有一条狗,是爸爸送给妈妈的定情信物,一只血统纯正的柯基。晚上会和她一起睡觉,早上会舔她的脚板心,见证她从一个小奶娃长成小姑娘,从被它拉着摇摇晃晃地跑,变得能轻松控制狗绳,负担起每天遛狗的任务。
那只狗名叫贝贝,姜思茵一度以为贝贝会永远陪着她。
结果是贝贝没有,爸爸也没有。
贝贝十五岁的时候寿终正寝,姜思茵亲自在家后院挖了个坑把它埋起来,还给它立了块碑——
是一块小小的木牌,她亲手用刀刻上贝贝的名字,还因此划伤了手。
再后来,贝贝逐渐被家里人遗忘,只有她每年会在贝贝生日那天买一个罐头放在墓碑前。以前她天真地以为老天爷可以带给贝贝,但长大后才知道,罐头应该都是让野猫给吃了。
她和妈妈离开冯家的时候,是贝贝去世第三年。
不知道那块墓碑如今还在不在。
手背忽然感觉到温热濡湿,姜思茵从回忆里醒过神来,是富贵正无比亲热地舔着她手背。
这条狗真的很乖,她进门时不喊不叫,没过多久就把她当成信任的朋友,如果不是主人给了它足够的爱,应该不会对人类如此不设防。
姜思茵抬眸看了看在厨房清洗的男人,穿着家居服和围裙的孟清时和穿衬衫白大褂时很不一样,彼时清冷高贵,生人勿进,此刻的他却很有烟火气,像个温柔贤惠的邻家哥哥。
可姜思茵不太想把“温柔贤惠”这个词用在他身上,他似乎还是更适合衬衫和白大褂,带一丝清冷和距离感,和对苍生万物的悲悯。
她在客厅陪富贵玩了一会儿飞盘,大狗跑得气喘吁吁还想玩,被孟清时走过来薅了一把狗头,温柔里带着命令:“好了,姐姐累了,你也休息会儿,去喝水。”
富贵像是能听懂似的,屁颠屁颠地跑到阳台上喝水。
对于狗能听懂人话这件事,姜思茵从小就觉得神奇,所以她格外喜欢小狗。
“业主群刚发了消息,物业上午有培训,下午才会上班。”孟清时望向她说,“如果有需要可以再过来找我。”
姜思茵心里一暖:“那也太不好意思了……”
“没事,邻里相助是应该的。”孟清时笑了笑,拿出手机递给她,“加个好友,我拉你进业主群。”
姜思茵看着屏幕上的微信二维码,有点赧然:“我房子是租的……”
“没关系,里面也有不少租客。”孟清时则格外坦然,“平时有停电停水或者其他的通知,物业都会发在群里,加一个比较方便。”
“哦,好。”姜思茵连忙扫了他微信,“谢谢你。”
女孩低着头,孟清时勾着唇角看她头顶的发旋,眼中有朦胧而潋滟的色泽,嗓音也轻如春风:“不用客气。”
作者有话说:
这不就搞到微信了么~嘿嘿……
补昨天的更新,晚上12点前还有一更哦~
第6章
姜思茵回家换了件衣服,拉着小推车去超市买了几桶矿泉水,以备不时之需,还有一些火锅底料和基础食材,以及灵魂方便面。
唐杏在家和父母享受天伦之乐,还得过阵子才能搬来,姜思茵只好延续恋爱之前的生活,有地方住,饿不死就行。火锅底料煮方便面,加上青菜和鸡蛋就算一顿丰盛的午餐。
想起隔壁那双巧手,姜思茵越发觉得自己是条无可救药的咸鱼,好在唐杏没让她继续咸鱼下去,下午打来电话,要接她去琴行录视频。
工作没找到,视频还是得录,前两天唐杏帮她接了个推广,给的价格能够她一个月房租。
姜思茵的视频号一万多粉丝,算不上多,但内容有自己的特色,加上平台推荐,粉丝数正在不停上涨,也陆续有广告商找她。唐杏帮她筛选下来,只有一个靠谱的。
唐杏来之前,姜思茵在家化了个淡妆,穿上搭配好的素色旗袍,把头发也挽起来,插上缀着珍珠的简约木簪。
望着镜子里纤细袅娜的身影,姜思茵想起小时候在姜家祠堂看见的外曾祖母的挂像,似乎穿的就是这身旗袍。
姜家的女人都有着水一样的温婉,外婆是,妈妈也是,她不知道从未谋面的外曾祖母是什么样,但每次穿着这些旗袍,总能让她感觉到一针一线里涌动的暖流,和融在血液里的温度。
小时候总看外婆穿旗袍,她的梦想就是拥有像妈妈的衣帽间那么大的一整间屋子的旗袍。
可惜后来她不仅没能拥有那么多旗袍,也没有了衣帽间,甚至连一个属于自己的衣柜都是奢侈。
仅有的几件都是外曾祖母留下来的,她平时舍不得穿。
唐杏知道她有多宝贝这些旗袍,来接她录视频都没开跑车,让家里司机开了辆保姆车。
姜思茵被她的阵仗惊到了:“你要不要这么夸张?”
“姐姐,你现在好歹也算半个网红,四舍五入就是小半个明星,哪里夸张啦?”唐杏笑嘻嘻道,“慢点,小心衣服啊。”
姜思茵十分仔细地上了车,整理好裙摆再坐下,表情认真:“我跟你说,我就是暂时赚点推广费。”
“嗯嗯,我知道。”唐杏点点头,煞有介事地说,“我们茵茵的终极梦想是成为一名真正的演奏家。”
姜思茵眼眸微颤,目光躲闪似的望向窗外。
唐杏是在开玩笑,她也从来没和唐杏说过这些。
可唐杏不知道,这的确是她埋藏在心底的愿望,哪怕这辈子都不可能实现。
小时候送她学古筝,一方面是因为喜欢,更重要的是家里有钱,学得起。
她曾经也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小公主,虽然冯家重男轻女,但再怎么轻,也不能对她的教育打折扣,更何况妈妈的背后还有姜家。
奶奶不喜欢她,外婆却喜欢得不得了,她童年大半的幸福回忆都是外婆给的,人生的第一把古筝,也是外婆买的。
外婆跟着外曾祖母学过古筝,虽然不精通,但基础弹奏没问题,是她学习路上的启蒙导师。
后来姜家没落,父母离婚,冯家对于她的去留并不关心,她便顺理成章跟了妈妈。
从那以后没有了每个季节都会换新的衣服,没有了一百多平的大卧室,也没有了继续学古筝的经济条件。
她跟着妈妈回到故乡,成为了一个泯然众生的普通女孩,上普通的高中,考普通的大学,也渐渐被磨掉了心气和梦想,连灵魂都变得平静而平庸。
这些年她做过最大胆的决定,就是为了谢瑾成留在帝都。
只身一人,举目无亲,在陌生的城市留下来。
而那个最初给了她无限勇气的理由,最后还是崩塌了。
**
孟清时是下午去的医院,今晚要值夜班。
因为之前惹他生气,袁昊看见他都绕着走,进电梯后却被揪了个正着。
孟清时低头望着他,唇角的笑意平和:“我长得很可怕?”
“没有没有。”袁昊摇头的频率比蹦迪还夸张,“您这不开玩笑么?您这全院公认的院草,粉丝都排到一院太……”
被孟清时微微发凉的目光瞥了一眼,袁昊硬生生憋住“太平间”三个字,无比谄媚道:“我是说您太……太帅了。”
心想这人最近怎么有点阴晴不定,说刮风就下雨的,昨天夜里还不欢而散,这会儿看上去心情似乎还有点好。
袁昊默默地叹了一声。
果然男人心,海底针,尤其是金字塔顶尖的男人,那看不透的七巧玲珑心,肠子比女人还多弯弯绕。
袁昊是帝都大学医学院的学生,孟清时读博的时候两人相识,那会儿袁昊奉孟清时为神明,一口一个师兄叫得亲。
后来孟清时当了他半年硕导,代理的。
对于孟清时这人,袁昊不说是全天下最了解,但也算是整个医院最了解他的。
表面上正直温柔,其实是个不折不扣的斯文败类,一肚子五颜六色的坏水。
他轻易不跟人结怨,但如果有人想对他不利,伤害他在乎的人,或是亵渎医学和科学,那就是嫌命太长。
去年手下带了个实习生,因为敷衍工作传达错医嘱,导致病人半夜心跳骤停,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抢救回来。
第二天孟清时直接把那人退回学校,任凭对方怎么哀求,实习意见都给了最差。
在医学上,他是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在情感上,袁昊实在看不清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反正他身边从没出现过女人,就像自己给自己建了座和尚庙,他不出去,别人也进不来。
起初还有爱慕者跃跃欲试,送花送吃的送温暖,后来他不近人情的名声传开了,身边也就清静了,偶尔有女病人纠缠,也很快能解决干净。
铲花锄草和治病救人,孟清时都是专业的。
“话说回来,桐桐的表演我看了,特别棒!”袁昊说起他感兴趣的话题。
桐桐是出现在孟清时身边的唯一一个女性,孟清时对她就像亲闺女一样,拍不准本人马屁的时候,拍外甥女准没错。
孟清时果然面色稍霁:“嗯。”
袁昊拍得更起劲了:“咱桐桐这么厉害,以后要当国家级演员吧?是不是能去参加那什么比赛了?”
“不懂就别乱拍马屁,过了。”孟清时扯了扯唇,看向他,仿佛视线尽头是个傻子,但面色还算是柔和,“只是文化宫表演,离正式比赛还差得远,老师说桐桐基本功还行,乐感差一些,可以请个靠谱的私教。”
“哦,私教。”袁昊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突然想起来什么,说,“对了孟老师,上次你在急诊接的那个小姐姐,好像就是弹古筝的。”
孟清时愣了一下,忽然想起那晚在琴行,她修理琴弦时脸上温暖的灯光,灵动的指尖,和专注而虔诚的眼神。
袁昊以为孟医生那冷心冷情的,肯定是忘了漂亮姐姐,指了指自己的手,提示道:“手里扎瓷片儿的,大半夜可怜巴巴跑过来你给她包扎伤口的那个,还穿着礼服,可漂亮,想起来没?昨天她还问你在不在来着——”
孟清时清咳了声。
“我记得。”紧接着他皱了皱眉,有点莫名不悦,“你怎么知道?你认识?”
“我上哪儿认识那么漂亮的姐姐啊。”袁昊啧了声,“是昨天她过来换药,问我会不会留疤,会不会影响她弹古筝,我想应该是了。”
孟清时“嗯”了一声,眼底神色不明。
袁昊也没观察他反应,自顾自继续说着:“不过照理说咱不能用病人的联系方式解决私事儿,孟老师你要真想联系她,我偷偷帮你?”
“不用了。”孟清时淡声说着,唇角却不太明显地勾起来,闲庭信步走出电梯。
“孟医生,有快递。”刚到护士站就有人叫他。
孟清时走过去,疑惑地问:“什么快递?”
“不知道啊,同城快递,写的你名字。”值班护士把一个包装严实的小纸盒子递给他,玩笑道,“喏,说不定是哪个追求者送的。”
这种话孟清时听得多了,也没介意,反而淡定地扬了扬眉,语气有点欠揍:“怎么,你嫉妒?”
“哪敢啊,我又没孟医生那魅力,而且人家有男朋友好嘛。”护士小姐姐啧了声,“不像有的人,仗着单身招蜂引蝶,就苦了我们这些管行政的,总要收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应付一些奇奇怪怪的人。”
孟清时不禁笑出声来:“辛苦了啊,刘大主任护士。”
那姓刘的护士姐姐连忙警惕地看了看四周:“你要死啦?护士长听见怎么办?”
“这不是没听见么。”孟清时扬了扬手里的盒子,“谢了。”
说完便不再跟她开玩笑,进了医生办公室。
最近他没在网上购物,也没人说给他寄了礼物,孟清时满心疑惑地划开透明胶带,拿出小盒子里用泡沫纸包起来的东西,目光一寸寸凝起来。
躺在手心的是一枚款式简单,却很精致的银色领带夹。
还闪耀着他那晚遗留在柜台上的那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