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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眼”陈福慌慌张张地跑去确认可不是嘛，佛堂中供着的观音像闭着一双眼睛。他惊出了一身冷汗，当即就回到瑞阳王面前，“王爷，王爷这佛像，真的是”
瑞阳王将信将疑走进佛堂，站在佛像前慎重确认了一遍。
果不其然，观音像确如尹玉麟所说的，是闭着一双眼睛的。而且“这是什么”
“怕是这尊观音像留下的眼泪吧。”尹玉麟说，“如果这尊闭目观音能够知道发生在王府里所有的怪事，怜惜世间苍生，却无力救世，留下眼泪也不足为奇。”
“观音像流泪”陈福听都没有听说过，观音像也会流泪
“去看看是怎么回事。”瑞阳王负手站在佛像前，让陈福上前去查看一下
“是。”陈福虽然害怕，但是得了吩咐也得上前去检查一番，壮着胆子走到观音像前，近距离地检查了一遍确实在观音像的面上，看到了像眼泪一样的“王爷，王”
“王爷，现在可否告知，这岩谷大师到底和王府有什么样的过节吗”尹玉麟冷清再问。
瑞阳王豁达一笑，“不错，玉清寺贵为王家寺院，供那些年迈的老太妃安享晚年所用。可岩谷大师不过是负责照顾那些老太妃的人”
“那王爷可以查一下，这岩谷大师的背景，想必，一定有何缘由让他可以这么做。”尹玉麟看着陈福手上沾了佛像上的“眼泪”，“这些小把戏，也就骗骗京城里的人罢了。我心向佛，四海升平，身在地狱，不敢慈悲”
“把戏尹公子，您这是什么意思啊您是说，这佛像上的眼泪，是把戏”陈福的手上，沾着一滴从佛像上点下的眼泪，难道，这又不是眼泪了吗
尹玉麟在佛堂里走了一周，“佛堂里确有不寻常的气息，只是这观音大士的尊像却让人十分在意，本就是闭目观音，每逢在观音像前点上香烛，想必不等多时，观音像上便会像这样留下像是眼泪的水珠。其实不然，佛堂所处的位置较阴，四面听得到流水声，想必背靠水源，乃是外来之水流入王府的途径，水汽氤氲，消而不散，佛堂本就较为潮湿，加上地势偏阴”
“难道是水鬼”陈福突然一言打断了尹玉麟。
尹玉麟侧目看向他，“我是想说，地势偏阴，不受日晒，阴冷潮湿，而佛像乃是镀金而铸，佛像内部必是空的，以石棉等物填充。一旦在佛像前点燃香烛，热气上涌，佛像上的佛龛会将温热之气聚集，聚以湿气落下，便成了滴在佛像面上的眼泪。”
“噢，噢，是水汽啊”陈福后知后觉，亏得刚才吓得魂都飞了。青坞妖奇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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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5章 不曾害人的女鬼
“砰”地一声。
陈福当即没有反应过来，下意识就躲在了瑞阳王身后。
只见郑钰赤着一双脚从佛堂外走了进来
“原来是郑公子啊”陈福松了口气，从瑞阳王身后探出头来。“郑公子何时出去的，怎么会从外面回来呢。”
尹玉麟走上前和郑钰会合，“怎么样”
郑钰一点头，“气息顺着水源进来的，我追寻着源头找过去，却发现这佛堂后的水流是直接从城外引入，城外的水源来源于山谷和地下，可是追到城外，气息也就没了。”
陈福瞧了瞧瑞阳王，向郑钰问道，“这是什么意思气息难道是那个时常出现在这佛堂里的女鬼的气息”
“不错。”尹玉麟转身，“方才进入佛堂的时候，我们便察觉到佛堂里有一种异于寻常的气息，所以我在查证佛像的秘密同时，郑钰郑公子去追查这气息的来源。看来和我们猜测的一样，这异于寻常的气息果然是随着水源而来”
“那，那果然是水鬼哎呀王爷，这可怎么办啊，咱们也不能断了这水源，这这岂不是要”陈福面色铁青，语无伦次。
“咕咕”
尹玉麟听到动静，看向郑钰的肚子。瑞阳王和陈福显然也留意到了郑钰肚子里的叫声。
郑钰有些窘迫，“没吃东西，饿了。”
“也对，先查到这儿吧，既然已经知道这佛像和佛堂是被人算计过的，陈福，你带人去将玉清寺的岩谷大师带回来。”瑞阳王厉声吩咐，接着，转过头来，“一大早就把你们拦了下来，也难怪这位郑公子会饿得肚子直叫了，现在已过午后，不如留在王府，让厨子先准备些吃的，等到吃饱了再继续查找你们所说的什么气息吧。”
尹玉麟道，“可我这位朋友，食量很大的。”
“没关系，那就让厨子多准备些。”瑞阳王倒不怎在意这些，直接抬手请他们到厅里去，“正好，趁着吃饭的时候，本王也可以再和你们说说后来发生在王府的怪事。”
自从二喜出事以后，这佛堂里闹鬼的事情，很快就在瑞阳王府里传开了。
从那以后，大家路过瑞阳王府都是小心翼翼的，尤其是晚上，能绕着走绝不图省事，生怕招惹了佛堂里徘徊的女鬼。
“佛堂里所有的怪事，都是从四年前二喜那一次事情之后才开始的吗”尹玉麟问。
“确实如此。”
正巧是因为这个时机，在得知了尹玉麟的母亲五年前故去之后，才会引人怀疑。
“那么在这之前，瑞阳王府可发生过其他什么样的诡异之事吗”可是青坞城的消息一向不外流的，所以瑞阳王和驸马寻找了母亲多年才会毫无结果，自从十六年前母亲最后一封书信之后，可以说母亲和瑞阳王之间的联系也就断了，甚至连母亲病逝，瑞阳王等人都是完全不知情的，那么瑞阳王府从四年前开始闹鬼，若要非得联系在母亲身上，这就显得有些牵强了。
“本王倒是时常可以看到一些奇怪并且诡异的东西，不过那些东西很快就不见了，府里的其他人也是不知情的。至于这佛堂里时常出没的鬼影，反而是府里许多人都撞见过的，而且这四年来好像一直”瑞阳王有些苦恼，像这鬼影一样徘徊在自己身边多年的，还是头一次遇见。
“这佛堂里的鬼影，可有过伤人的举动吗”尹玉麟踏进佛堂的时候，虽然察觉到气息的诡异之处，但并未感觉到有血腥的味道，难不成这个一直徘徊在佛堂里无法离去的鬼影，并无伤人的举动只是因为一些缘由被困在这里了
“被这佛堂里鬼影所伤的人，倒是没有，只是去年春后，有一个晚归的婢人被困在了佛堂里，也许是因为胆子很小，竟被活生生吓死了。”这是唯一一个因为佛堂鬼影而丧命的事件，“而其他的，应该没有了。”
“被吓死的”
如果只是因为自己的恐惧被吓死的，也算不得是恶鬼索命，没有血腥味也很正常。只是这徘徊在佛堂里的鬼影到底有什么目的呢不是为了伤人，不是为了报复，它和瑞阳王府究竟有什么关系，使得它一直无法离去，竟要一直徘徊在这里。
“玉麟，是不是这样，那佛堂的鬼影就不会真的害人性命了”瑞阳王谨慎地问。
“也不一定，得分情况，如果这女鬼一直徘徊在瑞阳王府，而且有它特定的活动范围，可能是因为人气所形成的气场将她困住。可是为何是四年前才开始出现的，这个时间上应该能够再详细找出来一些线索才是，通常人鬼不通，即使鬼与人擦肩而过，人也不会看到，只是这女鬼突然间出现，又无伤人之意”一定是有原因的。
尹玉麟有些琢磨不透，时常徘徊在同一个地方，应该在对那个地方有深深的眷恋，四年前出现，无疑是因为四年前她才死去，一个四年前死去却对瑞阳王府的佛堂充满眷恋的女鬼，到底是什么人呢
“玉麟，你母亲是因何去世的”
瑞阳王端起酒杯，似无意般问道。
尹玉麟从思绪之间回过神儿来，说了句，“病死的，母亲身体一向不是很好，家中出了那么大的事以后，全靠母亲一人苦撑，上下打点，积劳成疾最后感染了风寒，病情日益加重，引发旧疾。病了两个多月，还是没能救过来。”
瑞阳王无力苦笑片刻，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
“王爷，不知王府四年前可有何人突然死去，或者突然失踪的吗”尹玉麟问道。
“四年前”瑞阳王沉思了半晌，“这府里的下人，平常都是交由陈福来管的，本王甚少询问。至于这突然死去或者失踪，没有听陈福说起过，不过府里每年都会进来一批新的下人，每隔三年会遣散一批到了年岁的下人，除非这些人在府里做的特别好，陈福会将人留下继续做事。至于其他人，都会好生安排后，让他们离开王府。”青坞妖奇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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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6章 母亲的旧事
似乎，又回到了原点。
“难道，这四年前开始出现在佛堂里的鬼影，当真和瑞阳王府没有半点关系吗”四周围黑漆漆的一片，尹玉麟特意支开了王府里的其他人，和郑钰两个人留在了佛堂里。
郑钰没有说话，到底那鬼影和瑞阳王府有没有关系，他不知道。
尹玉麟在佛堂里走了一圈，仅凭着佛堂里两盏长明灯来打量周围。
“玉麟，你觉得那个东西今晚会出现吗”郑钰似乎不太确定似的。
“不知道。”尹玉麟回眸望了望他，那鬼影今晚会不会出现他没有十足的把握，“我只是想赌一把，依着这王府下人所说的，好像佛堂里的鬼影出现得没有什么规律可寻，如果真的是一只特别随性的鬼，说不定今晚会出现呢。”
今天是正月十一，这个日子不知为何会让尹玉麟有一种，鬼影或许会出现的感觉。
虽然劝说了瑞阳王等人暂且离开，但是瑞阳王仍旧不放心他二人留在佛堂里，佛堂大门落了锁，却命陈福等人候在佛堂外不远处随时等着，一旦佛堂里发生状况，都好进来帮忙。当然，这对尹玉麟和郑钰而言未必能起到什么帮助，反而还有可能惊到鬼影，使他们今晚计划好的行动功亏一篑。
可这里毕竟是瑞阳王府，在人家的地盘上，怎么也得听人家的。
尹玉麟一直都在琢磨这瑞阳王府几年间发生的事情，试图将所有的事串联下来寻找特殊点，或许，这样可以察觉到什么。
“玉麟”郑钰却望着尹玉麟出神，他盯着尹玉麟半晌，忍不住开了口。
“嗯”尹玉麟回过神儿来，以为他想到了什么。
“你是不是还在想老，老夫人的事”郑钰误会了，他以为尹玉麟的沉默是陷在了尹家老夫人和整件事的关系中，才会一直不说话的。
“你以为我在难过吗”尹玉麟释然笑道，“以为我在想我母亲的事情”
“不，不是吗”郑钰小心翼翼的试探，却总是丢三落四的露出许多难以遮掩的马脚。
“当然不是了。我是在想，瑞阳王府这么多年发生的所有事情，会不会本身就是有所关联的，所以试着把这些年已知发生的事情做了个大概的归纳，想要串一遍时间线，看能不能找到些什么。”尹玉麟很坦然，“不过，你的担心也没错，我确实很想要证明这些事和我母亲无关，已故之人无法自己开口辩驳什么，身为她的孩子，我必须证明她的清白。”
如果母亲和京城里的关系传回了青坞城，一向严格苛刻的太夫人还不知道会怎么说自己已故的母亲，在事情变得更严重之前，身在京城的尹玉麟必须努力控制住局面，不能让任何不利于母亲的流言蜚语传回青坞城。
“嗯，我帮你。”郑钰信誓旦旦地说。
“好啊。”尹玉麟微微一笑，“其实我是在想，陈福当时骗我们的时候所说的话。”
郑钰回忆了一下，想起陈福确实在“瑄瑄”失踪的这件事上故意隐瞒了时间。“可是他当时说的，不都是骗我们的。他应该是不想你怀疑瑄瑄的身份吧。”
和瑞阳王有关系的瑄瑄，在陈福口中，失踪于十六七年前，而经过云佩公主证实，驸马的女儿瑄瑄却是在二十三年前失踪的“有这样的可能，瑞阳王和陛下离开京城去巡视之前，就已经准备好了我们随时会来到京城，因为不希望我们从其他人的闲言碎语里知道关于驸马的女儿瑄瑄和他之间的一些关系，所以早就安排好了，让陈福盯着京城里所有的客店，一旦察觉到从青坞城来的人，客店便会差遣小二去告诉陈福，接着由陈福全程陪同，这样一来，生人勿近，我们想要在京城打听瑞阳王府的怪事便有了难度。恰巧因为瑞阳王当时不在京城，陈福情急之下编出谎话来欺骗我们，如果瑄瑄失踪于十六、七年前，固然没办法将她和我母亲联系在一起。”
“那你还在怀疑什么”郑钰这下完全搞不清楚了，既然尹玉麟已经想通了陈福骗他们的始末，为什么还在纠结一个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