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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钰确实愣了下。
有一种电击般的麻木一瞬间涌上了全身，他呆怔地看着尹玉棠。
脑子里很想要弄明白，这些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和，和她的亲人有关
尹玉棠早就料到了会是这样的反应，她不怨怪郑钰的迟疑和犹豫，早就想到了的，这些事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你，你也不想的。”郑钰在说服自己，说服自己相信并且接受，心里确实挣扎过，但他实在没有办法就这样放开尹玉棠。“你也不想的，发生那样的事情，原本，就不是你做的，虽然是和你有关的人，但如果你知道的话，你也会阻止的，对吗。”
如果她知道的话尹玉棠点点头。如果她知道的话，她一定会阻止的，郑家的那一场悲剧，着实是她也不希望发生的。
郑钰松了口气，这个答案救了他，“那，那就和你没关系。”
冤有头，债有主。
尹玉棠也是万般事由的受害者，行凶的人不能仗着和她的关系，便让她再多背负一些。
“不管发生过什么，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也知道你是愿意和我在一起的，我也是。”郑钰不后悔，以后也绝对不会后悔今日的选择，如果他就这样放开了尹玉棠，以后的许多年才会因此而后悔他喜欢她，从前喜欢她，现在也喜欢她，以后也是。“不管发生了什么，我们都一起一起去面对。你可以打我，但是，不要再推开我了。”
可以打他尹玉棠朦胧着双眼，却被他的话弄得哭笑不得，她松开了拳头，轻轻抚摸在他的胸口，刚才她情绪失控，也不知道是不是打疼他了。青坞妖奇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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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2章 曹氏的儿子
不远处，蹙眉的禹策慢慢舒开了眉头。
陈子游将他的反应看在眼里，轻轻叹着，这一场痴恋持续了十八年，最终如此落幕，实在引人唏嘘。郑钰、玉棠还有禹策，他们三个人无论谁从这段关系中退出来，都会让他觉得心疼，从这段缘分开始的时候，大概就已经注定了会有一个人因此神伤吧。
“咳。”陈子游轻咳，打断了尹玉棠和郑钰，他们二人深情忘我，连他和禹策过来都没有察觉，这一声，便立刻引得他们注意。陈子游看了看禹策，一同走上前去。
“你们”尹玉棠匆匆擦去眼里的泪水。“你们何时过来的。”
这二人也真是的，躲在角落里直到这时候才出声，也不知看了多少，实在让人难为情。
“不必掩饰了，该看到的，都看到了。”陈子游豁然大笑，去看禹策，禹策的反应平淡，反而让他替其惋惜。“我们审完了那个妇人，左右不见郑钰带你过来，便想着迎着你们过来，说不定能遇上呢，结果，却看了这么一出好戏。”
“子游兄平日可不爱看戏，如今竟也这般好事。”尹玉棠板了板脸，算是警告。
“呦。”陈子游只得讨饶，“算了算了，这么些日子一直替你担心着，今日看到你们俩和好如初，我也放心了。”
说着，他再度打量禹策的反应，似乎同时在暗示禹策。
无论这段关系如何发展，总免不了的，他既替玉棠和郑钰开心，又替禹策难过，这番心情也着实复杂的很。
“是啊，你二人终于算是和好了，以后也别再闹脾气了。”禹策心里如一汪潭水，清明而又平静，再无波澜不惊，所有的温柔都给了她，如今他早已经接受了。
“不过，你们审的那妇人，究竟是什么情况。”尹玉棠问，“听说是你们从山里抓回来的，和案子有什么关系。”
“那妇人自称曹氏，以糊灯笼，卖灯笼为生。早年间丧夫，一个人拉扯着儿子，却不料有一年冬天，她那儿子到冰面上去凿窟窿抓鱼，就这样掉进去了，救上来之后，人也痴傻了，整日只能躺在床上，醒着睡着都是一个模样。这妇人平时攒下些银两，也都给她那儿子买成药了。”陈子游将审问那妇人的情况全盘拖出，“不过啊，许是她那儿子病得实在厉害，这躺了许多年也没有任何起色，曹氏除了求医问药以外，便将主意转到别的地方去了。”
别的地方“那是什么意思”
“据这曹氏所说，她受同村的一个老人指点，找到了一位巫医，而这巫医擅长使西南蛊术，法力高强，能够帮人起死回生。我们找到的那个山洞，应该就是那巫医平日住的地方，而今日恰好，这曹氏因为她那儿子病情加重而上山求巫医相助，被我们碰见，便带了回来。”禹策揭开了答案。
巫医
怎么又是巫医
“怎么是这副神情”陈子游疑惑，尹玉棠听他们说到这儿，怎么好像更加困惑了似的。
“曹氏和人皮灯笼的案子有何联系”
尹玉棠再清楚不过，如果毫无关系，他们不会如此轻易便把人带回来的，询问过后，将人送走便是了，这非要带回来审问，肯定有原因的。而这原因
陈子游看着郑钰。
尹玉棠明白他的暗示，转过了头。
“这妇人曹氏的身上，与那人皮灯笼上留下的气息，是一样的。”郑钰说。
当时他堵在山洞门口，正是发现而来这一点，才会拦下那妇人，将其带回。
妇人的身上，有血腥的味道，她和人皮灯笼的案子一定有关系。
加上曹氏本身就是糊灯笼的，未免也太凑巧了。
“所以呢”尹玉棠在等答案。
看来他们已经确定，曹氏便是城中人皮灯笼案件的真凶，虽然还有疑点，但命案为曹氏所为，应该是确定的了。
“未免现在正要去曹氏家中，确认她那儿子的情况，目前我们虽然知道曹氏就是扒皮制成灯笼的凶手，但仍然有些谜团还没有解开。”禹策道出原委。
“那我们一起去吧。”尹玉棠也想知道，一个妇人如何能够做到形同鬼魅，杀人扒皮
找到曹氏住的村子，在远离人群的地方，绕了过去，那里有一处院子，是曹氏的家。
可是推开的院子的大门，他们就已经感觉到了异样。
陈子游带头冲进了屋子里床上空荡荡的。
“怎么回事。”禹策问。这屋子里看不到曹氏所说的那个只能躺在床上听天由命的儿子，“难道她在骗我们”
“不，这里确实应该有一个昏迷虚弱的男子。”陈子游说。
郑钰到一旁，找到了半个鞋印“这个是”
“看来有人在我们之前来过这里了。”尹玉棠检查过整间屋子，她压低眉头，“这个气息是”
“好诡异的气息啊。”陈子游想了想，“郑钰，这不就是那日我们追踪到道观，那个凶手的气息吗”
“没错。”郑钰确信，这个掳走了曹氏儿子的家伙，和那日道观中凶手的气息是一样的。
陈子游留在道观里，是他继续追查，可是跟着那气息到了城外，便失去了踪迹
“你们说这个气息的主人，是那日道观中的凶手”尹玉棠大惊失色，“这个气息我今日才见过它的主人”
“是谁”
“白夫人。”尹玉棠说，她当时便觉得奇怪，只是实在没有将那白夫人往这件事上联想，这下子证实了气息正是白夫人，似乎许多事情都能够联系在一起了。“这位白夫人是个巫医，太后自那日比试之后便一蹶不振，宫中的太医束手无策，所以云佩公主特意请了她去为太后看诊。而我今日向陛下回禀了事情的调查结果，离开的时候，恰好遇到了云佩公主带着白夫人进宫，当时，我便觉得那白夫人的举止奇怪不过现在想想，我从王宫去瑞阳王府的时候，程子陵倒也和我提起，我身上沾染了一些气息，与他那日在追逐的人相似。”青坞妖奇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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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3章 帮凶
“曹氏要找的人是白夫人，而白夫人却出现在皇宫，当我们抓住曹氏的时候，白夫人却在这里带走了曹氏那个病重的儿子。
陈子游理了一下线索。
“曹氏的身上，有血腥的味道，她是杀人的元凶，杀人扒皮做成灯笼。”郑钰接了一句，他丝毫不怀疑自己对于曹氏身上那些遇害姑娘气息的察觉。
曹氏就是凶手不可能错的。
“那女孩遇害的当晚，子游兄和郑钰分别在我和胡林公主身上察觉到气息，遂而追踪到了道观，遇到凶手陈尸扒皮，郑钰追到城外被它溜走，但是同一时间，程子陵躲在暗处，追着那家伙到了胡林公主府。”尹玉棠说道，“我因为受到曼陀罗的影响，丝毫没有察觉那家伙的气息，不过却因为程子陵异常的情绪浮动，让我感觉到了他闯入到我的院子里来。既然你们在追着的气息是白夫人，那曹氏身上有那些女孩遇害的气息，又是怎么回事”
他们一直在追踪的，其实是白夫人。
可是，曹氏怎么会成为凶手。
“只有一个合理的解释。”禹策在房里徘徊了一周后，停下了脚步，“曹氏和白夫人，原本就是联手的关系，那曹氏我与子游兄已经确认过，她的身上虽然有异于常人的气息，但她却只是个普通的老妇人而已，不是鬼不是妖，加上上了年纪，行动不便。所以当晚她一个人想要躲过郑钰的追踪是不可能的。”
“那么就是，那天晚上，曹氏和白夫人在一起。”
而在察觉到他们赶来之后，扒了皮，白夫人立刻带着曹氏溜走，曹氏是个普通人，尽管使用了妖术，但她的气息想要隐藏于市井之中，是很容易的。白夫人带着她逃窜到一处，甩掉了郑钰，将她放下，然后独自折回胡林公主府，这就可以解释，为什么二人身上都有那些姑娘身上的气息。
“那么白夫人对胡林公主府一定十分了解，她也绝对知道孙大人在我的住处里设下了曼陀罗，因而选择了避开其他地方，而取道我的住处外面路过。也因此，把程子陵引了过来。”尹玉棠说。
程子陵困于曼陀罗的气息，找不到她了，迷迷糊糊之间竟鬼使神差的找到了尹玉棠。
“现在需要证实的是，孙大人和白夫人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陈子游依旧不能放松警惕，孙大人是从江太尉手底下带走那个姑娘的人，没多久，那个姑娘便惨死在白夫人和曹氏的手中，而白夫人在逃窜的时候，找到了胡林公主府，无疑，是冲着孙大人去的。
“如果，孙大人才是幕后主使呢。”尹玉棠沉思了半晌，漠然说道，“我们一直以为，江太尉才是幕后主使，可如果，江太尉也是孙大人的吩咐呢。”
“这是什么意思”
“你是说，虽然解决了江太尉，但是这个想要造反的阴谋，却没有丝毫影响”禹策立刻就明白了尹玉棠的意思。“那这怎么可能呢，江太尉一直以来都是京城中的官吏，他出身士族，想要在京城里搞出点事情也在情理之中，可是孙大人孙大人当年只身来到京城，也只是一介平民而已，若不是江太尉，只怕他现在都还没有出头之日。”
如果说是江太尉因为蓄谋已久的野心，拉拢了孙云生，那么孙云生依附于江太尉的势力为他做事，是在情理之中。毕竟，也确实是在江太尉的鼓励下，孙云生才能高中科举，成为驸马迎娶胡林公主，可要是反过来
“这也不好说，毕竟孙大人与江太尉不同。”陈子游心存疑虑，此前是顾及尹玉棠的处境才多方考虑，但是现在，既然尹玉棠也开始怀疑孙云生了，那就没什么好顾虑的了。“孙大人起初来到京城，目的便不是为了做一个普通人，而江太尉不过是他命运中的一块踏板，帮助他进入到朝廷里，那又如何。”
“也许在孙大人摇身一变之后，他在京城里的地位便不一样了，加上他的身份，他的能力。如果江太尉的妖怪大军实际上是掌握在孙大人手里的话，那么反过来，孙大人便没有什么好担心的，而是江太尉需要依附于孙大人”
尹玉棠明白了。
但同时，也迷惘了。
越来越多的线索都指向了孙大人，即使她一开始还能侥幸的安慰自己，可能这一切只是个误会，但是现在，太多的线索都在证明，孙大人和这整件事情不只是有着关联，而且十分密切。她真的要亲手，结束这一切吗。
“玉棠，你要是不方便，接下来交给我们去查。你继续盯着孙大人就好了。”陈子游心细如发，他看出来尹玉棠的矛盾，这个时候，所有的犹豫都是情有可原的。
“我，我尽量。”尹玉棠感觉到很累，前所未有的累。
他们一路追查江太尉，想要扳倒以江太尉为首的整个势力集团。但是，除掉江太尉实在太容易了，容易到他们都不禁怀疑这一切是不是真的。
果然，在江太尉身后还有一条更重要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