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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就不怕被报复了”陈子游问。
“我”小二哑口无言。“小的这不也是被您二位逼得吗您二位查归查，可千万别说，是小的把江二嫂子和扈老大的事告诉你们的啊，要不然，小的可就惨了。”
“小二，干嘛呢你，又偷懒呢”客店老板咒骂道，“还不赶紧来招呼着”
“这就来”小二回应一声，从他们的房间里退了出去。“没别的事，那小的可就去忙了。您二位千万记得，可别让别人知道，是小的说漏了嘴的”
一再叮嘱，全是因为对扈老大的恐惧。一个横行霸道的地痞流氓，更何况家里还有上面的人照应着，这任凭谁也得罪不起啊。
禹策看着小二退了出去，关上门。“这个世道，身为女子而不检点，祸及他人，可悲。”
“所以你才不喜欢女人”陈子游从他这一句话里，解读出了其他的含义。
“你说什么呢。”禹策正想着小二的话，平白被陈子游怼了一句，愤然道。
“说什么我说什么你会不清楚禹策你要想想清楚，玉麟他”陈子游苦口婆心的劝导，希望禹策能够放弃打玉麟的主意。
“玉麟”萧如意很快从陈子游的话里明白过来，她记得那个叫尹玉麟的人，也知道陈金枝喜欢尹玉麟，但是陈子游的话却让她感到意外“玉麟不是个男人吗。”
禹策瞪了陈子游一眼，怪他乱说话。“别听他乱说。”
“你。”陈子游识趣，既然禹策不愿意提起，他也就不说了。“行，不说了不说了，说回到这件事上来，小二说的，你怎么看。”
“高莲县的传说，是金枝从宋六叔的记载上找到的。而宋六叔当年会接手这件案子，是因为尹四叔，所以宋六叔特别介意”禹策说，“我觉得，宋六叔为人小心翼翼，他的确不像其他几位叔伯一样有不屈的本事，但是宋六叔做起事情来也是特别认真的。他对付不了那个恶鬼，所以搜集了恶鬼的所有的资料，这一点，我认为可信。”
“没错，我也是这么想的。”陈子游说。
宋六叔的本事不大，但做事认真，他当年没有对付成这个恶鬼，但是当时，尹老四已经瘫痪在床，所以他更加不会大意，唯有将所有线索都收集起来，日后谁再碰上这恶鬼，想要对付它才能多有几分胜算。
“可这五十年前的传言，该怎么查，从哪里下手”这是目前为难的。
“五十年前的话高莲县里发生这样的事情，一个不守妇道的女人，和一个奸夫，再加上一个把这女人和奸夫都杀死，还因此害死了自己一双儿女的男人这么大的事，在这个小地方应该也足够传得沸沸扬扬的了。”萧如意一直旁听，直到此刻开口，嘴角微微上扬，“没听那小二说吗县东头打架，不到一个晌午就能传遍整个高莲县。一个江二嫂子已经传得人尽皆知，那么五十年前妇人偷情害死自己一双儿女的事情，没理由其他人不知道。”
哪怕当年只是一个孩子听说了这件事，五十年的时间都未必能让他们忘了。
只要找到这么多年来一直生活在城里的人，超过六十岁，一定能够问出些什么。
“嗯，不错。”禹策说，“如意姑娘的推测倒是合情合理，子游兄，颇有你的风范。”
“我”陈子游愣了下，“谁说的”
“话说，这妇人偷人的事，还真是令人唏嘘。”禹策感慨，“先前咱们倒是处理过，因为丈夫外面有人想要杀妻，或者妻子一怒之下自尽化成厉鬼回来报复的事情，这妇人偷人，却还是第一次遇到，子游兄，你怎么看”
“无耻至极。”陈子游说，“这有女子生而媚态，颇有几分妖娆之色便勾三搭四，毫无纲常可论，像江二嫂子这种，与人厮混还敢明目张胆的，更是少之又少。这样的女人你若去问她，她一定理直气壮的同你争辩，为何男人能三妻四妾，女人就必须从一而终，颇有自己一番歪理，毫无道德可言。”
“如意姑娘，你呢”禹策是看热闹不嫌事大，他发现陈子游在说这些话的时候，萧如意是一直盯着他看的，所以等到陈子游说完，他便向萧如意问了句。
“都不对。”萧如意的态度一直都是冷冰冰的，“成婚之事，本就是两个人约定好了，永结同心白首不弃，无论是女人或者男人，中途反悔，从而弃之，都是违背了婚时的承诺。只不过，这个社会对男人更加宽容，认为女人是男人的附属品，私有物，所以被人侵占的时候才会更加引人愤怒，却忽略了最关键的问题”青坞妖奇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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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五十年前的秘密
“最关键的问题”禹策不解。
“人们只能从道德上去判断一个人的对与错，却无法从感情去断定对与错。而道德的约束却又倾向于男人将女人当做私有物，无论是江二嫂子还是那个偷人导致两个孩子被闷死的女人，的确错了，但男人花心三妻四妾，又何尝不是错了呢。对与错自在人心，人们会指责女人，却对男人更加宽容，可是当两个人违背初心，违背当初永结同心的承诺之时，就已经是错了。人的一辈子可以遇见很多人，也可以喜欢很多人，难道每一个喜欢的都要得到，得到了可以放置一旁，遇到了再喜欢的再去得到吗”萧如意面不改色的一番话，细听起来有些道理。“一个有了外心一个起了杀心，那么同心的意义何在。”
“既然你这么清楚，那你还一直要嫁给我。”陈子游趁机说道，“你也知道，两个人成婚是为了永结同心，可我们根本就不同心，何必为了幼时长辈的一句戏言当真，到时候要是耽误了你一辈子，我可”
“成婚之后，你也可以休了我。”萧如意依旧是那副毫不在乎的模样。
陈子游以为自己听错了，可转过头一看，禹策也呆住了他问，“你，你说什么”
“我不在乎你是否另娶，成婚之后，如果你对我不满意，你也可以休了我。”萧如意铮铮说道，“但是，你必须娶我。这是我父亲定下的约定，我只是来完成他的承诺。”
“你你这又是何必呢。”刚才还一副理直气壮的陈子游，这会儿倒是软了下来，“你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你，你只是为了你父亲一句承诺大老远跑来要和我成婚你知道，我要是休了你，你后半生可就”
“我不会再纠缠你的。”萧如意说，“但是，我既然还活着，就必须遵守我父亲生前的承诺，我不能让我父亲在九泉之下成为言而无信之人的。”
萧如意对于成婚的执着，只是来源于要完成她父亲生前的承诺。
“如意姑娘，你这”禹策见势不妙，立刻按住了陈子游，打断他们。“性情中人，豪爽令人佩服”
“禹策”陈子游刚要开口。
禹策转过身来给他使了眼色，让他不要再说了。
又是新的一天。
他们跑遍了整个高莲县，找遍了所有年纪在六十岁以上的老人，可依然毫无线索
“这是第几个了”陈子游看着面前不远处一个坐在门口晒太阳的老人家，侧过头问道。
“十九个，应该就是最后一个了。”禹策也纳了闷了，这好些人看起来不像是痴呆，可一提起这高莲县的传说，就一个个的装傻。“打个赌，我感觉他也不会说。”
“那也得试试。”陈子游不肯放弃，还是带头走了过去，“老人家。”
“你们，你们是”老人家的耳朵还是听得见的，眯起眼睛，逆着光线看向他们，表示出困惑和不解，他不认得眼前这两个少年。
“我们是从外地来的。”陈子游蹲了下来，顺便伸手挡去了老人眼前刺眼的光线。“我们想问问您，知不知道这高莲县的传说啊”
“什么”老人家问。
“传说，就是五十年前的一件传闻，一个妇人”陈子游提醒他。
“不知道，听都没有听说过。”老人家摆手，打断了陈子游的话，他都没听完陈子游说的是什么，就否认说自己不知道。
这个态度，令陈子游和禹策都心生怀疑。
“老人家，您再想想，您一直生活在高莲县对吗”陈子游问。
可无论他们再说什么，老人家都摆摆手，什么都不告诉他们了。
悻悻而归。
“我觉得，他们不是真的不知道。”回去的路上，禹策有些无奈。
“同感。”陈子游说，“刚才那位老人家，连我要问什么都没听到呢，就说不知道。”
“怎么没听到，你不是说了五十年前”禹策认为，关键就在这五十年前上。
“你什么意思。”陈子游问。
“显然，咱们走访的这十九个老人家都知道，五十年前高莲县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只要一提起这五十年前四个字，所有人都选择了沉默，缄口不言。你说这是为什么”禹策俨然有了自己的想法，“就好像是这江二嫂子的事情，明明城里的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谁也不敢说，因为他们害怕得罪扈老大因此给自己惹来麻烦。咱们昨天走访一天，一听说是不守妇道的妇人，谁也不敢和咱们多说什么。”
昨天和今天的情况相似。
“这么说来”陈子游渐渐懂了。“这也不对啊，扈老大虽然不是直接害死江二嫂子的人，也算是帮凶了。他是对这高莲县的人有威胁，所以才会被人忌惮，没有人愿意得罪他。可这发生在五十年前的事情了，这年轻一代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很明显，就是当年知情的人没有人把这件事告诉自己的子孙后代，他们到底在怕什么，在忌惮什么”
是谁威胁了高莲县里的老一辈人，使他们不敢说出五十年前那闷死两个孩子的惨剧真相就算有威胁，可五十年过去了，他们到底在害怕什么。
“也许”禹策想到了一个可能，侧着身子看了看萧如意，“真的让如意姑娘说中了。”
“让她说中了说中什么了”陈子游还没有反应过来。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五十年前的这场惨剧帮凶都还活着。”
“都”陈子游听出来了，“帮凶不止一个”
“是。”禹策说，“我想到一个人，可能会知道真相。”
“知县”陈子游说，“可知县真的会告诉我们”
“不。”禹策说，“如果这五十年前后两个女人的事情有所关联，那个小女孩的恶鬼不可能不找上扈家，饱受恶鬼折磨，扈老大应该会告诉我们，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是扈老大是江二嫂子的他唯恐此事与他有关系，又怎么会把真相告诉我们呢。”萧如意并不认同禹策的说法。青坞妖奇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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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神出鬼没的萧如意
“你们找谁啊”扈家的下人打开门，探出头来看了一眼，特别横地质问道。
“找你家老爷。”陈子游说，“请转告你家老爷，我们是从青坞城来的，追查恶鬼来到了这里，如果府上有不对劲的地方，不如让我们进去看看”
“青坞城来的”下人打量着他们俩，“等着啊，我去叫老爷。”
说完，竟又把门当着他们给关上了。
“欸，我说这人”陈子游何曾受过这样的气。
“算了，这家主人就是个横行霸道的流氓，你能指望他们家的下人有什么规矩。”禹策倒是看开了，其实平日陈子游并非如此焦躁，只不过现在他们身后跟了一个铁了心要嫁给陈子游的女人，当着这个女人的面丢了面子，多多少少都会有些烦躁的。
过了一会儿，这扈家的大门又打开了。
可站在门里的却不是扈老大，而是一个凶巴巴的女人扈家嫂子。
她看了看眼前这两位自称青坞城来的人，“就是你们青坞城来的”
“正是。”禹策答道，“我们追查恶鬼之事找到了这里，不知府上可有怪事发生”
“有是有，可我凭什么相信你们。”扈家嫂子也不是善茬。
“没关系，若你不信，我们回去就好了。”禹策给陈子游使了个眼色，二人转身要走。
忽然之间，从扈家大门里跑出来十几个家丁下人，将他们团团围住。
禹策转过身来问道，“扈夫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请二位内堂坐坐。”扈家嫂子说完，转身消失在了门里。几个人上前推攘着，把陈子游和禹策推进了扈家大院之中。
匆忙之间，陈子游回过头来看了一眼，原本跟在他身后的萧如意早已不见了踪影。
陈子游心里更是气愤。
进了扈家大堂，扈家嫂子摆摆手，将一群人喝退到后面等着。“二位说是青坞城来的，不知到这高莲县是追查什么恶鬼来的”
陈子游侧目看了看禹策，“一个小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