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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她却是脸色一变,蹙起了柳眉,掩着脸的手急急捂着胸口,呼吸急促起来,惊慌地向着一旁的婢女望过去,却是没来得及说上话,便两眼一翻倒在了赶过来婢女怀中,再没有了反应。
    顾明玉吓了一跳,忙忙过去唤着:“二姐,二姐……”
    又忙忙吩咐人去请医官。
    心里却是疑惑的,方才还好好的,这又是怎么了?难道真的是为了要被送回青莲观的事把她吓病了?
    第516章 想也想不到
    顾明月被送到侧间里躺下了,顾明玉打发人去请医官,自己却是愣愣怔怔站在回廊上出神。
    小菊被青茚指使地团团转,一会端茶一会送水,忙得脚不沾地,好容易才能停下来,见着顾明玉愣愣站在回廊下,不放心地上前来:“王妃……”
    顾明玉从自己的失神里醒了过来,看着小菊:“二娘子怎么样了?”
    小菊撇了撇嘴:“从方才到现在一直都闭着眼,也不睁眼不开口,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了。”
    她说罢,忍了忍终于忍不住开口道:“王妃难道就这样留着二娘子在王府?先前就被留在别庄里了,如今倒是自己找上门来了,还这样子……一会子殿下回来,岂不是又要让她留下了。”
    留下容易,想要再送她走只怕就难了。
    小菊把这一句吞下了,只是如今谁都看的明白,顾明月只怕本就怀着心思了来,如今可不就是如愿留下了。
    顾明玉脸色一黯,眼中的郁郁之色更浓了,看着回廊下的几簇开得正好的蜀葵,开得茂盛攒在一起,花团锦簇好不热闹,只是这样的美好没有几日了,待到秋风一起,这些花便会凋谢不见。
    或许就像她一样,好日子没有多久了。
    小菊看着她又好一会不说话,轻轻叹了口气:“王妃,难道就这样由着她们……”
    顾明玉低声道:“或许她真是病了……”
    或许顾明月真的只是心里害怕,想要来找她求情,想要不被送去青莲观,而她也是真的病了,才会昏倒在府里。
    可是顾明玉自己都不相信,真的会是这样。
    她又站了一会,终于下定了决心,吩咐小菊:“让人给我送个信入宫给大姐姐。”
    顾明月缓缓睁开眼,从她方才倒在了顾明玉跟前已经过去了快三个时辰了,时间应该已经是夜里了,四下里都是一片昏暗。
    王府里竟然没有掌灯,也不见人在跟前伺候。
    顾明月不由地有些疑惑,偏着头看了一会,却是只看见不远的窗棂透进来的微弱的月光,还有阵阵虫鸣声,寂静的有些怪异。
    连青茚与玉竹都不在,她们两个是她的贴身婢女,怎么也该有一个留在这里的。
    虫鸣声?!
    她忽然惊醒过来,若是王府里来来去去都是伺候的下人,那样热闹的,怎么也不会有虫鸣声,难道这里……不是王府?
    她害怕起来,扶着榻急急慌慌地起来,顾不得再柔弱下去,高声唤起来:“青茚,玉竹……”
    她要问明白,方才自己昏过去地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
    叫了半天,总算有人打开门进来了,只是进来的却不是她的两个贴身婢女,而是一个上了年纪打扮粗陋的婆子,皱着眉脸色难看地走过来:“娘子醒了,要做什么?”
    顾明月见是个陌生的婆子就这样进了她的房里,更是心惊胆战,抖着声道:“这,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青茚和玉竹呢?”
    那婆子却是看着她嗤笑一声:“娘子还真是病糊涂了,真不知道怎么了。”
    “这里是杜曲的庄子上,娘子你在显王府犯了病,王妃请了医官去给娘子瞧了,说是心思太过病得不轻,要送到庄子上静养,殿下与王妃这些时日都忙着宫中的事,实在是分不了身照顾你,就请郡主出面将你送到庄子上养病。”
    婆子一边说着,一边撇撇嘴:“郡主让人送了娘子过来,又好好责罚了那两个不懂事的,怎么连娘子病了都不知晓,不劝着娘子好好养病,还让娘子去了王府,日后由婢照拂娘子了。”
    她说罢,从一旁的案几上端起一碗黑黝黝的汤药:“娘子既然醒了,就把汤药喝了吧。”
    顾明月几乎魂飞魄散,怎么会变成这样,她不但没有被留在王府里养病,还被顾明珠给送到了杜曲的庄子上来了,连她身边的婢女都被带走了,她的生死岂不是被捏在了顾明珠的手里了!
    不,决不能,这不是她要得,她病倒在了显王府,明玉论情论理都该留她在王府里养病,她便不用再回别庄去,时日一久,她总能徐徐图之。
    可是现在却……
    她脸色变得死灰,忽然想了起来,急急唤住那婆子:“嬷嬷,你送我去显王府,我必然重重谢你……”
    她见那婆子脸色不好看,又忙道:“要不你替我带句话送去显王府给显王殿下也可以,若是我,我能……必然重谢你。”那婆子端着汤药,森冷地笑了:“娘子这是说胡话呢,你今日就是从显王府送来的,殿下都是知道的,如今还有什么话要说。劝娘子还是消停了吧,安安生生留在这里养病才好。”
    她说着,把汤药往顾明月跟前一递:“这是汤药,娘子用了吧,治病的。”
    顾明月看着那碗汤药惊叫起来,慌忙朝着榻席里面爬进去,缩在角落里,尖叫出声:“快端开,快端开……我没有病,不用什么汤药。”
    她不知道那是什么汤药,却知道自己并没有病,不过是在去显王府之前悄悄用了些药,药效一旦发作就会心悸昏厥,这都是她早些时候就得到的,用得夺了可以杀人,用得少却是能够另有作用。
    原本都打算得圆满,却没想到变成了这样,如今落在顾明珠手里,那碗汤药还能是什么,只怕是吃下去连性命都要保不住了。
    婆子讥讽地看着顾明月那副骇怕到发狂的样子,郡主早就吩咐了她,二娘子若是醒过来只怕会想尽办法要回显王府去,让她不必理会就好。
    只是二娘子怕是怎么也想不到,先前郡主去了显王府,二话不说便将青茚与玉竹两个婢女拿住了,好好拷问了一番,那两人早已将二娘子的作为与打算都抖落干净了,如今显王殿下也都知晓了,又哪里还会再见她。
    郡主还吩咐自己好好“照拂”二娘子,让她安分守己在庄子里“养病”,就不要再出去给别人添麻烦了。
    所以手里这碗也不过是安神的汤药罢了。
    看着顾明月骇怕的样子,婆子一步步走上前去,将那汤药送过去,她不着急,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第517章 尘埃落定
    顾明月的事并没有成为顾明珠的困扰,她现在满心担忧的是太后,自从那日崔临进宫求亲之后,太后没有任何回应。
    她既没有立刻将顾明珠赐婚给汉阳郡王府,也没有任何动静,这让人很是摸不着头脑。
    顾明珠也没有任何不同,依旧是每日去太极殿东阁陪着太后,帮着处理政事,太后甚至还会与她商量一些朝政大事,更让宫中众人对顾明珠敬畏非常。
    只是这样不知道前路的等待是折磨的,顾明珠心中始终是郁郁不安,她不知道太后究竟是什么意思,是要等待合适的时机再赐婚吗?
    不知道是不是宫中漏出风声去了,汉阳郡王妃鲁氏入宫的次数也多了起来,只是她并不敢来叨扰太后,倒是常去淑景殿求见淑妃。
    叛乱之后,宫中不少嫔妃贵人都失散或是香消玉殒,六宫只有淑妃与两位采女还留下,只是圣人已经病重许久,内宫里冷冷清清没有半点生气,淑景宫早已不复当初的热闹兴盛,只是闭门苦熬日子罢了。
    淑妃赵氏是惊慌的,她如今再没有了好胜之心,不敢再有半点争宠之心,只怕圣人若是殡天,她也会被送去静心庵或是冷宫中度过余生,毕竟她还年轻,怎么熬得住那样清苦的余生。
    汉阳郡王妃求见,她自然再愿意不过,毕竟汉阳郡王还领着宫中禁卫,能跟汉阳郡王妃结交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只是汉阳郡王妃求她的事,她却是头疼得紧。
    她脸上的笑容有些难看了,不自然地咳了一声,端起茶瓯来吃了一口,才慢慢道:“……零陵郡主可不是别人,郡王妃也知道,太后最是看重她,时时将她留在身边,连安平公主都对她格外不同,不是那些宗室里的郡主,逢年过节才能入宫觐见。”
    汉阳郡王妃眨了眨眼,精明的脸上笑容快要溢出来了:“淑妃娘娘说的是,我也知道郡主身份非常,是太后娘娘的身边人,所以先前也不敢轻易开口,还是上一回入宫给太后娘娘请安,说起大郎的婚事来,想求太后娘娘给个赐婚。”
    “不曾想太后娘娘便说起来,说是眼前就有一个现成的,只是她不大舍得。我原本以为也是不能了,可是前些时日太后又让人来问过大郎定下婚事不成,还是要将郡主赐婚给大郎,我们是想都不敢想,感恩不尽。”
    鲁氏的话说的滴水不漏,脸上神色也是生动:“只是这赐婚也得是求来的,这几日我便思量着要入宫给太后娘娘求恩典赐婚,只是这样的事也不好硬邦邦地开口,所以想着求娘娘帮衬帮衬,我才好开口。”
    淑妃听得直皱眉,她不是不想帮,若是能够卖汉阳郡王府一个人情,对她也是有好处的,只是还是要问个明白。
    “你该去求那几位太妃,如何会求到我这里来了。”她叹气,“如今宫中已经是这样,我怎么好在参合这些事。”
    她一边说一边欠身:“如今宫中只有娘娘地位尊贵体面,我思来想去也只有来求娘娘了。”
    她可不糊涂,先帝在时,太后虽然对那几位并不放在眼里,但先帝殡天之后,她们就被送去冷宫和静心庵里安置了,分明是十分不喜欢的,若是这事求到她们头上,那才是真要坏了。
    淑妃与她又说了好一会,终于答应了,在汉阳郡王妃的千恩万谢之下,带着人与她一起去了太极殿求见太后。
    “……娘娘,我思量着这也是桩大喜之事,郡主与郡王府大郎也是天作之合,家世人品都是相当,若是真能成了这门婚事,说不得能帮着宫中添些喜气,圣人的病也就……”
    淑妃说到圣人之时,终究黯然神伤,声音也有些哽咽了。
    一旁的汉阳郡王妃忙借着话,起身来作礼:“求娘娘恩准赐婚。”
    她已经是胸有成竹了,这些时日宫里传出去的消息都是太后娘娘有意将零陵郡主赐婚给汉阳郡王府,当日太后也是满意这桩婚事的,只差这一下了,想必太后娘娘就会赐婚了。
    太后却是坐在上席看着她和淑妃,没有就开口,目光更像是冷了几分:“郡王妃倒是心急,淑妃也想得个谢媒礼吗?”
    淑妃不明白太后的意思,只当她是在打趣自己,低下头抿嘴笑了笑:“也不过是想借着太后娘娘的恩典,沾沾喜气。”
    太后的笑容更淡了:“都盼着我的恩典呢……”
    汉阳郡王妃却是听出不对来了,心里警钟大作,忙忙道:“我是个没见识的,只是听闻零陵郡主人才出众,深得太后娘娘喜欢,才想着或许是一门合适的婚事,若是娘娘觉着不妥当……”
    太后冷笑一声,打断了她的话:“你先前与我说起,汉阳郡王府终究是朝中勋贵数一数二的人家,这点恩典我是愿意给的……”
    汉阳郡王妃心里顿时舒了一口气,正要谢恩,却听太后说了下去:
    “国子祭酒伍绪府上二娘子与你家大郎年岁相当,也是品貌出众,幼承家训秀外慧中,先前七宝宴上我见过一回,是个不错的,就这么定下了吧。”
    太后的话说的斩钉截铁,毫无半点商量的余地,却教汉阳郡王妃与淑妃都脸色大变,如坐针毡。
    淑妃倒也罢了,不过是以为自己说错了亲事,让太后觉得她多事了。
    汉阳郡王妃却是心沉到了谷底,赐婚是得了,却是从零陵郡主变成了国子祭酒的二娘子,这里面不可能没有缘故。国子祭酒是从三品的清闲职位,伍家二娘子更是听都不怎么听过,太后这样是不是……在警告她和汉阳郡王府?
    她想到这里,神魂都吓得不附体了,哪里还敢再说什么,掩饰着自己的不安惧怕行礼谢恩,再不敢提顾明珠半个字,忙忙慌慌告退出宫去了。
    待到淑妃与汉阳郡王妃都告退离开了太极殿,太后终究叹了口气,收起了案几上淮南送来的崔家已开仓放粮赈灾的奏本,唤了徐司言进来,写了诏谕交给尚宫局。
    颁诏的女官捧着凤诏到了顾明珠的偏殿,一字一句地念着:“……零陵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