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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话？”
“钱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却是万万不能的。不介意的话，请成全我，让我做个有钱的俗人，我可以！”
“……”焦导被她噎得直翻白眼，气咻咻的走了。
几分钟后，副导演出现在了叶婉汐的面前。
“叶小姐，老焦让我来告诉你……”
“不用我做武指了？”
“不，他已经让财务给你另外补了份工资，参照王师傅的标准，已经打到您公司账户了。”
叶婉汐：“……”一人打两份工什么的，终究还是没逃过。
事实证明，焦导的这份工资还说花得很值的。
叶婉汐今天就三场戏，还都是打戏，这对于多数女演员而言堪比酷刑的武戏，对叶婉汐而言反而是最简单的。
正因如此，她的拍摄进度，反而是几个人里最快的。
只是多了武术指导这个身份，即便她已经完成拍摄，也不能像前一天那样提前离组，还得留下来帮云釉娜纠动作。
云釉娜之前说自己打戏不行还真一点没自谦，对于他们这些没有系统学过真功夫的人而言，演戏时学的就是花架子。
圈内许多女演员，进圈前就学过舞蹈，身子骨软，即便是花架子舞得也比一般人要来得好看。
偏偏云釉娜这人什么都好，才艺也不少，可就是舞蹈这个技能点没点亮。
跳舞也好，武戏也罢，那骨头硬的连个翻手腕都能扭得跟抽风的鸡爪子似的。
为了最终拍摄出来的画面不至于如此惨不忍睹，叶婉汐不得不一个动作一个动作的帮她抠下来。
好不容易完成一幕动作，叶婉汐觉得比自己拍一天的戏还要累。
这也使得原本完成任务后还神采奕奕的叶婉汐，当天晚上一回到家便累得动弹不得，直接往床上一躺就睡着了。
而就在她睡熟了深夜，底下突然传来一声尖叫，成功将她和同样住在二楼的高敏惊醒了。
“你别过来，别过来！害你的人不是我，真的不是我，你认错人了，不要过来。”
叶婉汐穿着睡衣走下来的时候，就看到高强攥着自己给的符纸挡在齐小莲的面前。
齐小莲躲在他的身后，紧抓着他的手，满脸惶恐却还是努力想要解释清楚。
而在他们不远处，一大团黑烟包裹着一道人影，对方的五官于黑雾之中若隐若现，却无法看清她的面容，仅能从那一头乌黑靓丽的长发，确定她应该是个女孩子。
被黑烟包裹的人影没有理会齐小莲的恐惧哀求，惨白得不似活人的手就那么冲两人伸了过去。
齐小莲眼睁睁看着那手越来越近，几乎都快碰到高强，再次忍不住尖叫起来。
高分贝的尖锐叫声颇具穿透力，听得叶婉汐太阳穴突突的跳，脑袋都快要炸开了。
本来就因为累了一天还没休息好而满腹暴躁的叶婉汐，被这一叫，脑中的那根弦算是彻底断掉了。
她黑着张脸上前一把扼住那黑影的脖子，将人往窗口处一拖，摁着就是一顿狂揍。
霎时间，黑气四溢，拳头砸人的闷响与厉鬼的惨叫声混在了一起。
在这深夜本该令人感到毛骨悚然，可偏偏这会屋内仅剩的两个人早已看傻。
迟来一步的高敏赶到的时候正看到这一幕，再一看旁边呆若木鸡的两人，试图为自家艺人稍稍挽回点形象。
“她平时不这样的，今天可能有那么一点……起床气？”
起床气？高强二人僵硬的转头去看叶婉汐那凶残模样，生生打了个哆嗦。
以后一定要离刚起床的叶小姐远一点，鬼被揍了不会死，他们这些活人被这么揍是真的扛不住！
第403章 人心比鬼还可怕
叶婉汐光揍还不解气，一边揍还一边嘀咕：“让你大晚上还不安分，让你大晚上还到处浪，不知道这时候大家都在休息吗？是不是故意的？说，你是不是故意的？”
不远处抱作一团瑟瑟发抖的两人：“……”虽然但是，鬼不在大晚上出没，难道还得白天来？您这未免也太强鬼所难了！
单方面的暴揍并未持续太久，几分钟后，叶婉汐穿着身熊猫睡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喝着高敏哪来的冰镇果汁，好歹冷静了一些。
在她隔壁的沙发上，两个小情侣紧紧拥抱在一起，目光在叶婉汐与她跟前那只还抱头蹲在地上，披头散发看不清脸的女鬼之间来回，眼中满是惶恐，也不知道是害怕这个女鬼多一点，还是害怕揍起鬼来毫不留情的叶婉汐多一点。
叶婉汐被冰镇果汁激了一下，精神头终于好了那么一丢丢，视线一转，便对上了面前怂得一动都不敢动的可怜女鬼。
“清醒了就振作点，你这行为说好听点叫身不由己，说不好听点那叫私闯民宅，别以为你现在是鬼就可以不守法，大半夜跑到我家来闹，不好好解释清楚，今天休想离开我这里一步。”
叶婉汐此话一出，蹲在那的一坨终于有了些反应，颤颤巍巍的抬起头来看向叶婉汐，眼中满是委屈的泪花。
出人意料的是，这女鬼并没有高强几人所想的那样被揍的鼻青脸肿，反而看着比之前黑乎乎的一团清秀多了。
这还要归功于叶婉汐气归气，揍起鬼来还是很有分寸的，她知道这鬼是被人迷惑了，将齐小婉当成了她的堂姐。
冤有头债有主，若这鬼是跑去找齐小婉的堂姐算账，叶婉汐不会管。
可它现在是在伤及无辜，就不能怪叶婉汐趟这趟浑水了。
尤其是，在看到这个鬼的一瞬，叶婉汐突然由它身上闻到了些异样气味，这鬼身上被人下过咒术，对方在有意的驱使它害人，变为真正沾血的凶恶厉鬼，尔后收为己用。
不用想也知道，这事跟那个帮齐小婉堂姐找替死鬼的幕后黑手脱不了干系！
叶婉汐揍这女鬼的时候没用法力，看似揍得很，实则并未伤到对方灵魂，只把她身上那些极具诱惑性的煞气给打散了，露出这人的真面目。
女鬼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跟叶婉汐年纪差不多，比高强几人都还要小，这倒是几人事先没想到的。
看着这样的她，齐小莲几人面前镇定下来，同样好奇起这人同齐小莲的堂姐有什么恩怨，让她对齐小莲堂姐恨得牙痒痒，几欲杀之而后快。
“你……你不是齐燕娇？”
齐燕娇就是齐小莲堂姐的名字。
到了这一步，纵使齐小莲再怎么自欺欺人也无法再欺骗自己，那个把她害得这么惨的人真的就是她的堂姐！
“齐燕娇是我堂姐，我叫齐小莲，是她的堂妹。”
“堂妹？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你身上明明有她的味道。”
“因为她被人拉来当替死鬼了。”
“替死鬼？”
“齐燕娇找人动了手脚，让你们把她当成是齐燕娇，冤仇也好，积怨也罢，你们都会拿她当齐燕娇报复。等她替齐燕娇受过而亡，你们也会因为草菅人命，手染鲜血而成为真正的厉鬼，被齐燕娇背后的‘高人’以为民除害的名义收服，生生世世沦为他们的提线木偶，替他们卖命害人。”
女鬼因叶婉汐的话语受到极大冲击，差点原地再次化为厉鬼，被叶婉汐一巴掌拍消停。
齐小莲等人更是因这可怕又周密的计划不寒而栗，只觉得人心果真比鬼还要可怕，狠起来不仅能不顾血脉亲情让人去死，连鬼都不放过。
女鬼被叶婉汐那么一拍，一肚子火发不出来，委屈得直掉眼泪，看得齐小莲等人都有些于心不忍了。
“你别哭了，这不是还没这么严重吗？”
“怎么就没这么严重了？生前被她欺负，死后本以为能靠着自己的力量惩罚她，却发现自己还跟以前一样的弱。要不是傅姐她们，我连靠近她的机会都没有，这也就算了，我竟然还认错了人，被人利用差点报错了仇。我怎么就这么没用，呜呜呜呜……”
叶婉汐被她吵得脑壳疼，忍无可忍的骂了句：“闭嘴！”
对方吓得捂住嘴巴，眼巴巴的望着叶婉汐，叶婉汐的拳头虽然没把她的魂魄打散，可疼痛却是实打实的。
死了还要挨拳头可太惨了，她不想再受这委屈QAQ。
“那女人也好，她身后帮她助纣为孽的人也好，都不是什么好玩意儿。给你个机会，把你跟那女人的事情说清楚，说不定我们听完正义感爆发，可以帮帮你。”
女鬼双眸微亮，在她看来，眼前之人虽然有些凶残，确实个连鬼都赶揍的狠人，说不定她还真能帮他们报仇，弄死齐燕娇那个贱人！
“你最好是如实说，否则……”叶婉汐一眼看出这家伙想要添油加醋的心思，一记眼刀就这么飞了过去。
女鬼神色骤变，一下子老实了。
但即便她不曾添油加醋，齐燕娇所做的事情依旧相当恶劣。
这个女鬼名叫甄慧娟，曾跟齐燕娇是同一个大学的校友，两人不同学院不同专业，本不该有所交集。
可甄慧娟倒霉就倒霉在，她有个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的男闺蜜。
而好死不死，这个男闺蜜被齐燕娇给看上了，对其展开了疯狂的追求。
甄慧娟这个男闺蜜最讨厌的就是像齐燕娇这样张扬跋扈，被宠坏了的娇娇女，无奈齐燕娇这种从小要什么就有什么的人，压根就不懂得什么叫做适可而止，只要是她想要的就一定要得到。
甄慧娟的男闺蜜拒绝了她N次还是无法将其甩掉，甚至某人的追求手段还愈演愈烈后，实在忍无可忍。
只得找了甄慧娟来救场，冒充他的女朋友，试图以此劝退齐燕娇。
却不想，因为他这一想当然的举动，激起了齐燕娇的逆反，也造成了甄慧娟最终的悲剧。
第405章 想让她自食恶果吗？
叶婉汐说完，还转头看了甄慧娟一眼，低问道：“我分析的，对吗？”
甄慧娟沉默半晌，神色郁郁的点了点头。
“我死之后，齐燕娇确实去找过谨言。她觉得没了我，就能趁虚而入。没想到被谨言当场拒绝，甚至因为当时谨言的情绪比较激动，又被齐燕娇缠得狠了，情绪失控说了一些很不好的话。把齐燕娇气得不行，说漏了嘴。”
高敏几人有些诧异：“你说她说漏嘴了？”
“嗯。”
“那你那个男闺蜜……”
甄慧娟神色微变：“他……他起疑了。只可惜，还没等他找到证据，齐燕娇就对他下手了。”
一听“下手”二字，高敏吓一跳：“他该不会……也死了吧？”
“那倒没有。”甄慧娟庆幸又心疼，“齐燕娇倒是没想过要弄死他，只是如这位小姐所言，想毁了他而已。”
“这……”
“我死之后，学校里面开始陆续传出我是因为失恋情绪失控才跳楼自杀的。而在这之前，谨言曾告诉过齐燕娇，我是他女朋友。”
“你的意思是，这个流言，是她让人传的？可这又是为什么？”
“因为她知道哪怕是我死了，她也得不到谨言，更因为她知道谨言最大的梦想就是读完大学，当一名厉害的设计师。所以，她把我的死扣在了谨言的头上，害得谨言在学校里被人指指点点，又暗中动了点手脚，让学校把他给……开除了。”
高敏等人听完甄慧娟的话，脸色越发难看，终于明白叶婉汐那句得不到就毁掉是什么意思。
叶婉汐觉察到屋内气氛为妙，叹了口气，说起另外一个人：“那个傅姐呢？她是因为什么死的？”
“傅姐……”甄慧娟抿了抿唇，冷声道，“傅姐是齐燕娇毕业后实习公司的部门经理，因为她实力出众，很受上司的喜爱与照顾。齐燕娇进到公司后工作上出了不少问题，自己什么事都做不好，成天只有被训的份，傅姐却天天被夸，走到哪都是众人瞩目的焦点，心里一下就不平衡了。”
“在某次傅姐出外跟人谈合作，齐燕娇偶然得知她最近感冒正在服感冒药，便起哄让当天参与那场合作案的人全都过去灌她酒。傅姐几番推辞，还是被硬逼着灌了几杯酒，最终休克死在饭桌上。”
高敏等人听到这都有些不寒而栗，既为齐燕娇那些看不惯别人过得比自己好，就不顾一切想把人除掉的阴狠，也为那些稍被撺掇便莫名其妙成了齐燕娇杀人那把刀，却可能至今尤不自知的蠢人们。
“一条命就这么没了，齐燕娇还有那些人就一点事都没有吗？”
甄慧娟面上的神情愈发苦涩：“能有什么事？虽说法律上规定劝酒致人死亡有罪，可这个罪名要判定，本就不容易。真要追究的话，当时在场的人基本都逃不掉。他们傻归傻，可作为一个人，趋利避害是本能。再加上傅姐在家其实不怎么受宠，那些人的赔偿多……”
接下来的话，甄慧娟点到即止，高敏等人却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
原本这种事情大多追究的都是民事上的责任，对方又赔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