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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也失忆了不认识路吧,不然怎么跑的这么急。
男人在身后脱了外套,声音淡淡地,含着一丝笑意:“我先去洗个澡,你的工作室和衣帽间在走廊另一侧,每次你都可以单独在那里待上几个小时。”
秦方靖进去洗澡的时候,她并没有着急离开。
因为与一个人的生活习惯、**秘密都最贴近的地方,恐怕还是夜里入眠的场所。
奚温伶走向床头柜,上面摆了一只通透的水晶瓶,插着一束妖艳的玫瑰荆棘,边上是一副婚纱照。
照片里的女人冷艳明眸,姣好的身材被一身缀着星星的天蓝色飘逸长裙包裹,眸子里染着幸福和骄傲,贝齿微露。
男人神色维持一贯平常,黑眸泛光,笑得不明显,但却随意,那模样还是如今的她不曾见过的。
这不是一张寻常模样的婚纱照,更像抓拍的瞬间,神态自然,还真是让人移不开视线的一双璧人。
愿为所爱,手摘星辰。
奚温伶心头温热,看的着迷,她忍不住伸手去摸相片,好像这真实的触感能让她找到更多的记忆。
婚纱照片的旁边还有一个同款相框,里面搁着一张印了诗句的油画相片。
写着莱蒙托夫的《一只孤独的船》——
一只船孤独地航行在海上,
它既不寻求幸福,也不逃避幸福,
它只是向前航行,
底下是沉静碧蓝的大海,而头顶是金色的太阳。
将要直面的,与已成过往的,
较之深埋于它内心的
皆为微沫。
这无疑是一首好诗。
她直觉喜欢。
可看到它的时候,心底又浮出有一种化不开的悲伤和忧愁,连眼眶都被泪光浸湿了。
……是什么留在她脑海里的东西,这样令人难过?
这一刻的记忆,是飞机舷窗外的轻烟缦云,近在咫尺,却又触手不及。
奚温伶的情绪陷入一片低潮,她蹲下来,抬手拉开第一层柜子。
里头塞着一些零散的日常用品,保湿乳、身体乳、充电器、读到一半的书……都是寻常的东西。
再拉开另一个抽屉,她突然动作顿住。
套…套、金属圆圈牵…引…链、还有眼罩……
靠,玩的这么野,根本不像夫妻感情不好吧!!
奚温伶挑了挑眉,心说这男人一本正经,表面还真看不出来,床上这么能干?
一丝不苟的性格背后,可能是全然相反的沉溺爱…、欲。
他的吻会不会是滚烫又炙热的,带着令人臣服的浓郁体息,那藏在衣服底下的身材,在结实的肌肉上布满汗水,两人酣畅淋漓地交=融,只属于彼此的……
她猛然回神,脸红心跳,也不知刚才想象的画面究竟是真实还是臆想了。
洗过澡,秦方靖从浴室出来,携着一身水汽,白色条纹的浴袍让他露出一大片胸膛和锁骨,他擦了擦发梢上的水珠。
见奚温伶坐在床边,她的目光像是一个可以透视的镜头,在他身上来回观摩。
或许是做为摄影师的天性,她觉得自己对人体很敏=感,能感受他的身体轮廓,肌肉线条,甚至还能想象出完整的他luo…ti的状态。
这也可能和真的见过有关……
她闭上眼睛仿佛就能看见,他身上有深浅不一的影。
奚温伶一双黑漆漆的眸子盯着秦总看,舌尖舔过唇边:“秦先生,能不能问你一个很私人的事。”
“嗯?”
“我们做这事的频率是怎么样的?”
秦方靖望着她的表情,就猜到指的什么。
“没有特定的频率。”
“那大概呢?一周几次?”
秦总神色温和,不紧不慢地说:“没算过,等你愿意用身体配合大脑找回记忆的阶段,我会让你知道的。”
“……”
奚温伶得寸进尺地说:“我还发现道具了,你是有奇怪的癖好吗?”
他垂眸,唇边是一抹意味深长的神色:“怎么不是你?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不能证明真假。”
她把自己的一只手攥在另一只的手心,互相摩挲。
“我还真想知道,以前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毕竟是干大事的两位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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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 5 章
第五章
卧室的里侧,有一面六角形的观景窗,月光斜斜地投下来,斑驳的月影照出房间的淡雅安逸。
秦方靖坐在床的另一边,嗓音微哑:“你对外人不会太热情,对爸妈孝顺,工作的时候非常专心,甚至可以说专注到‘冷漠’,各方面的能力都很出色,但很爱向我撒娇……”
“你都把我说的这么好,求生欲这么强?我就没有不好的地方?”
“我说了,你是工作狂。”
奚温伶哼了一声,“这话本质和‘你长得太好看就是罪过’有什么区别?”
秦方靖相当敏锐,他侧过身,黑眸里的一道目光直直地落在她的脸庞。
“那你想问什么?”
尽管她可以从网上了解这个世界的概貌,也收获无数粉丝的赞美和热爱,但对真实的自己依然一无所知。
奚温伶两只脚缩到床上,向前微倾身子,环住双膝。
“是我强迫你和我结婚的吗?我算不算坏女人?”
秦方靖不由得笑了,“怎么会问这种问题。”
“奚幸颖在电话里说的,我是小三儿,还强迫你和我上床?”
“我不愿意,你怎么强迫,下药?”秦方靖很认真地问她。
奚温伶微微弯唇:“也不一定,还有很多违法犯罪的道路啊。”
有多少女人看见他的时候会想,这个男人要是动情,该是什么样。
“当初是我强迫你嫁给我的,你不用怀疑。”
“那奚幸颖为什么要污蔑我,我和她有什么过节吗?”
秦方靖只好轻声叹息,露出一丝无奈:“也许是嫉妒你嫁给我,你以前就和她不亲近,在家里总是和另一个妹妹的关系比较亲密,所以你不用信她。”
奚温伶烦躁,捏了捏太阳穴,问:“那你呢,你是什么样的人?”
“我是秦家这一辈最小的。在北京念完大学,去了斯坦福。硕士毕业回国之后,秦家的投行和物流由我接手,当初我们因为天使投资的项目认识,前阵子你在准备b轮融资的……”
“我不是要和你聊工作。”奚温伶没好气地打断他的话。
“你的问题很难回答。”秦方靖蹙眉看着她,半晌,他轻轻地说出一句话来:“我是你的丈夫,我们约好共度余生。”
奚温伶抬头,她全然没料到,会得到这样的一个回应。
他并没说什么堂而皇之的话,看着她的时候专注认真,嗓音带着一股撩人的味道。
她强忍着泛酸的鼻尖,“……你相信我能恢复记忆吗?”
语气温温软软,有些不确定,像拢着一层纱。
“会的。”秦方靖看着她的眼睛,“何况忘了也没关系。”
奚温伶摇了摇头,喊他的名字:“秦方靖。”
“嗯,什么事?”
“你可以让我抱一下吗?”
如果可以,她真的想一键找回失去的所有东西。
秦方靖愣了愣,很快微热的身体靠过来,克制地将她抱在胸前,渐渐地周身被男人的气息包围,她的脸颊贴在他的温热胸膛,不断有好闻的气味涌来,令她身子发软,头脑发胀。
或许还有点不习惯,但却不讨厌。
这个短暂的拥抱只维持了十几秒,反而是秦方靖先挪开了身子。
“晚上你就睡卧室,我去睡客房。”
奚温伶:“我一个人怕睡不着,要不这样,你等我睡着了再走?”
秦方靖看她神态娇软,又是“病人”,实在无法说出一个字的拒绝。
……
第6节
今晚月色很好,房里关上了灯,自然是一片漆黑宁静,奚温伶一整天精神亢奋,眼下也该累了,在他身边不到十分钟就酣然入梦。
他知道她已经熟睡,发出安然又均匀的呼吸声,那一脸难得乖巧温顺的模样,出现在过去每一个他们相拥而眠的夜晚。
如今却不能拥抱。
秦方靖倚在她身边的床头,就像那一晚,他在病房里也是如此一动不动地守着她。
他安静地望住她的侧颜,眼波微澜,眉宇间蕴着深邃难辨的情绪。
片刻,男人俯身,亲吻她的耳垂、额头、颈项……
他的动作轻柔,喉结滚动,落下轻吻的同时,汲取着她散发出的细微香气,微阖的眼眸里满满的占有欲,近乎贪婪的、沉溺的、羞涩的……无人能懂。
奚温伶,你还是只能属于我。
……
大清早,奚幸颖准时来到摄影棚,拍摄服装杂志《dy first》每月惯例的搭配专栏,她和这家公司有长期合作的关系,当初还是靠的堂姐牵线搭桥。
可做人有时候就是这么矛盾,明明想要利用亲戚的关系走捷径,又看不惯别人有权有势、活得舒坦。
更不用说,秦方靖始终是她心里的明月光,朱砂痣。
假如不是突然冒出来的奚温伶,她觉得自己有很多机会,他明明可以看上自己……
从此就得以摆脱普通人家出身的平凡际遇,成为令无数名媛羡慕的那个幸运儿。
她搭乘电梯,到一楼的时候,让小助理去给买杯咖啡,自己给经纪人jane打了一个电话,说着说着就绕到了那天的事上。
“……jane,她能信我们说的吗?”
对方冷笑一下,却柔着嗓子:“我们这么做,不是为了要让奚温伶‘相信’,她只是失忆,又不是失智,再说身边那些家人朋友肯定会提醒她、帮着她的。”
归根结底,是要让奚温伶自己对这件事产生怀疑,只要有一丝裂缝存在,对两个人的婚姻关系都是慢性打击。
秦方靖这种男人,做他老婆最怕的不就是有别的女人窥觊吗?
这种事情在他们有钱人的圈子里见得最多了,各玩各的也不是没有,何况她在电话里说的也不是什么胡编乱造。
奚幸颖从没想过要在堂姐面前当什么“好人”,以前她们两个就已经有点不对付了,如今奚温伶不记得以前的事,她更急不可耐地想要撕碎最后一层隔膜。
这时前厅的大门敞开,不远处有一行人浩浩荡荡,从地毯的另一侧走过来。
一行人形色匆匆,为首的年轻男人被众星捧月,他穿着裁剪合衬的西装,低调又内敛,一只手握住手机,身边的秘书正神色严谨地说着话。
奚幸颖心跳骤然失序,看见那张脸不由身体发麻,激荡的热情变作了内心一阵阵滚烫的潮涌,在两人即将擦肩而过的时刻,她隔了几秒才反应过来。
秦方靖只余光打了一个转儿,慢慢收拢视线,一双黑眸幽深而冷漠。
奚幸颖认识他至今,还没见过比这更不好亲近的时刻。
男人的目光中有一种疑似愤怒过后的平静,是彻底的漠视。
“秦总……”
她唯唯诺诺地在他身后喊了一句。
没想到秦方靖还真顿住脚步,身边其他人立刻识趣地先去了电梯那边,唯独他侧身,问她:“有什么事吗?”
奚幸颖绞紧手指,抱着一丝侥幸:“那个,有件事我想和你道歉,我不知道姐姐有没有和你说……”
“她告诉我了。”
“jane不是故意说姐姐的,我们之间有点误会,我不该让她听见……”
秦方靖对她这些幼稚的把戏根本不屑一顾,他打断她的发言:“你要再对我太太造谣一个字,我会让你付出相应的代价。”
他的言辞冰冷,没有半分要给她面子的意思。
“你知道吗?以前她从来没告诉过我,你们之间的关系已经到了这个地步,现在我明白了。……奚幸颖,只要对她造成伤害的人,我都不会轻易放过的,希望你记住。”
奚幸颖感觉出了他话里的意思,脸色煞白,不由往后退了一步,完全就是被他的话给激的。
秦方靖刚准备转身离开,又想起什么,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脸上是一丝温和淡然的神色,可只要目光相接,就像是能看穿你的一切计划,太令人发憷。
“你不怕我吗?”
奚幸颖被这句话突然噎住,也不知是不是听懂了,只顾着茫然地摇头。
“你应该怕我的。”
“……”
待秦方靖说完,到电梯门合上,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眼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