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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夕棠走了,学堂里轰然热闹起来,细细碎碎的都是在讨论裴婼。
林采儿更甚,那投过来的眼神充满了不屑和嘲讽。
裴婼更加生气了。
“婼婼……”白袅轻轻唤道。
裴婼回过神来,问她:“你说,她那是什么意思?不就是在针对我么?”
“我不知,只是今日花先生也还是过分了些,你要去找夫子么?我陪你去。”
“不去不去。”裴婼捧着脸,气鼓鼓伏在桌前。
这个花夕棠,是老天派下来克她的吧!
真是太可恨了!
……
裴婼早上因花夕棠心情不佳,想到宁暨与她的关系便对他更加气恼,踏进宁王府那一刻心里还在骂骂咧咧,都不是什么好人。
璃院里只有宁梧洗和宁暨身边的随从,宁梧洗嘟着嘴生气:“你迟到了!”
“我又不住你家,路上总会耽搁。”裴婼四处张望了一下,问:“你小叔呢?”
宁梧洗“哼”了一声,“小叔有事,让我们先练。”
练什么练,不就是扎马步,要是学扎马步还不如在家里学呢。
徐白解释道:“世子在前院有事,裴姑娘与小公子先练着,世子等会就过来了。”
“说吧,今日又要扎多久的马步?”
“还是半个时辰。”
宁梧洗已经像模像样的下蹲,裴婼不甘示弱,跟着一起。
“小屁孩,你为什么要跟你小叔学武?”
“小叔厉害。”
得,再说下去,又要重复昨天的争吵了。
“学武多辛苦,像其他孩子一样开心快乐的玩不好吗?”
“那你为什么要学?”
裴婼噎了,这小屁孩看着年纪不大,堵起人来倒有一手。
裴婼说:“我想活着,你呢。”
“我要变成像二爷爷爹爹和小叔那样厉害的人,我也要成为大将军。”宁梧洗说这话时气势汹汹,一副不成功便成仁的样子。
不过宁暨和骠骑大将军裴婼知道,小屁孩的爹爹倒没怎么听过。
“你爹爹也是将军吗?”裴婼问。
宁梧洗没接话,裴婼便侧了侧脸去看他,只见小小人脸上已经布满了不开心,裴婼有些不懂,还想再问,边上徐白已然开口:“裴姑娘,世子说扎马步时不要说话。”
裴婼懂了,关于小屁孩的爹爹不能再问。
可扎马步实在太无趣了,裴婼又问:“徐白,你跟着你家世子多久了?”
徐白回想了一下,“大致已有十二年。”
“那倒是挺久了,你家世子看起来挺凶的,你平常受了不少苦吧?”裴婼挑挑眼,同时往他身上投去同情的目光。时时跟在宁暨身边十二年,那得多辛苦啊。
徐白干咳两声,“世子待属下很好,不苦。”
“那你说说,他怎么待你好了?”
“这……”
“看,想不出来了吧。”裴婼了然似的笑了起来。
徐白当然不是想不出来,只是一下子不知从何说起,世子处事不爱伸张,往往做了都不让人知道。
比如刚进宁王时的徐白还是个被家人为了谋生而卖掉的孩子,人人可以欺辱,可偏偏世子见了他后不发一语,直接到宁振戚前要了人。
跟在世子身边没有想象中那般辛苦,反而多了许多乐趣,少年时的世子活泼好动,聪敏又机灵,很是惹人喜爱。
后来,俩人相继长大,徐白寻找家人时才发现,当时比他还小的世子已经帮他处理好了家里的事,让他无了后顾之忧。
又比如随军出征的日子里,本该是他来保护世子性命,却好几回被世子救了下来,不知是谁保护谁。
这样的事太多了。
“想不出来也没事,徐白我问你啊,你家世子有没有心仪的姑娘?”裴婼接着问,她倒是想象不出宁世子喜欢人的模样,非常好奇。
徐白再次说不出话,只好道:“徐白不知。”
“嗨,这都不知道,你这活干得不行。”
徐白:“……”
实则内心暗想:心仪不心仪不知道,可从他进宁王府至今,特殊对待的也就你一个了。
宁梧洗半蹲的身子微微转过来,“我小叔就算有喜欢的姐姐,也不会是你的,你就死心吧。”
裴婼顿时气愤,顺势站起来。
反正也蹲累了。
宁梧洗看她,淡淡说:“连半个时辰的马步都扎不了,我小叔怎么会看上你。”
小孩就是小孩,裴婼不与他计较。
裴婼休息了一会,继续扎起马步,她十五岁的姑娘要是被个小孩子看不起,那说出去简直太丢人了。
扎马步二人组终于不再说话,璃院重新恢复安静。
快结束时,璃院门口传来说话和脚步声,待听清后裴婼立马正了身子,转向门口。
门外花夕棠和宁暨并肩走进来,花夕棠笑道:“自姐姐去后,我都好久没来你这院子了,看着……”
花夕棠看见站在院中的裴婼,话语堪堪停了下来,有丝不解地看向宁暨。
“姨母,这是裴家姑娘。”宁暨简单介绍,“那是梧洗。”
第19章 拐入璃院第二天2
宁梧洗停了下来,骤然看见个陌生人,悄悄移动到裴婼身后。
花夕棠也不动了,站在门口与裴婼对视。
“这是在做什么?” 花夕棠问。
“裴姑娘来与我学几招护身功夫。”宁暨解释。
花夕棠听完“嗤”了一声,并未言语。
可裴婼忍不住了,“花先生这是何意?”
“裴姑娘不必动怒,阿暨功夫好,想来也是人人都想学上几分的。”
花夕棠暗含讽刺,在场几人都不由沉下脸,连宁梧洗也忍不住,站到裴婼身侧与她一同气汹汹看向花夕棠。
“姨母,璃院您也看过了,我让徐白送您。”
宁暨语气与先前在前院有所改变,带了些许不耐,脸色更是不似先前和煦,花夕棠暗地一惊,再次看向裴婼,不由想着,看来裴家人真是手段高明。
花夕棠点点头,离开前幽幽看了一眼裴婼,然后又用众人都听得到的声音说:“阿暨,你母亲对你寄予厚望,切勿被些浮于表面的东西迷惑了。”
宁暨应是。
宁暨也许听不懂,可裴婼听懂了啊!
浮于表面的东西?是指自己的美貌吗?
还迷惑?她裴婼是这种人吗?
早上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气愤又悄悄冒头,裴婼一点心情也没了。
这花夕棠真是讨人厌。
宁暨送了人,转过头来看着紧紧挨在一起的一大一小,道:“马步扎完了?”
裴婼冷脸不说话,宁梧洗若有所思地说:“小叔,刚刚那个大婶是不是说你被裴姐姐迷惑了?”
裴婼:你这小屁孩在说什么?!
宁暨:“……”
宁暨有些不自在,无奈道:“梧洗!”
宁梧洗撇撇嘴,朝裴婼悄悄说着:“裴姐姐,我现在觉得你一点也不讨厌了。”
裴婼低头看他:得,我谢谢您。
宁梧洗:不客气。
宁暨咳了两声,打断两人的眼神交流。
“天色尚早,梧洗,你继续扎马步,裴姑娘,今日我们来学第一招。”
“等等。”裴婼说,“世子,咱们丑话说在前头,我阿兄请你教我功夫,没有逼迫你吧?”
“没有。”
“我从昨日到今日,没有对你做什么吧?”
“没有。”
裴婼接着说:“那既然这样,花先生就是污蔑我,可世子你却默认了,这样我名声传出去有损。”
宁暨默了几瞬:“不会再有下次了。”
他答应得这样快,给裴婼整不会了。
这两人一个黑脸一个白脸到底什么意思?
“梧洗……去扎你的马步。”宁暨推开凑过来的小人,没有意识到裴婼的纠结,自顾开始,“第一招,就一个字,避。”
宁暨继续说:“‘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女子体型较小,往往敌不过穷凶极恶的大汉,所以外出时尽量避免将自己处于危险境地,若是不幸正面遇上,非到不得已不要正面冲突,能避就避。”
宁暨说得认真,柔柔的阳光洒在他的睫毛上,射在他眼睛里,映成闪闪碎碎的光,灿若繁星,裴婼这才发现他的眼睛这样好看,可容纳万物,接近完美的唇形,一张一合诱人至极。
裴婼敛眸,忘了前一刻还在生气,默默升起些陌生情感。
又听得他说:“遇险时可观察四周,判断可否呼救,身边是否有趁手的可充作武器的东西,灵活应变。”
“实在避无可避,使诈也是一条出路,或声东击西,或使些小动作,方便之时可攻击对方弱点。”
说到这里,宁暨脸色微红,裴婼疑惑:“什么弱点?”
“裴姑娘以后自会知晓。”宁暨转了身走回房间。
裴婼踩着碎步跟上。
宁暨进了屋子,从书案前拿过一个盒子递给她:“这是我托人打的匕首,裴姑娘可带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
裴婼看见盒子哇了一下,盒子小巧虽小巧,但雕花精巧,打磨细致,一看就是花了心思的。
接过盒子打开,里头是一柄约六寸长的匕首,如同盒子一样,手柄与刀鞘上刻着似梅花一样的图案。
裴婼小心拿出来,瞬间手一沉,感受到了它的分量,“这么重啊。”
裴婼拿在手里握了握,手柄长度厚度适中,感觉就是专门为她打造的。
她这几日正想找件趁手的武器,没成想这就送上门来了。
“当真给我的?”裴婼难得好心情,眉眼舒开。
裴婼的气来得快去得也快,现在一心只扑在这精巧的匕首上。
宁暨看了几眼,好半晌才应:“是。”
裴婼说完拉开刀鞘,那匕首隐隐还泛着光,她便想伸手去摸摸看。
可小手还未碰着刀身就被一把抓住,两种截然不同的肤色搭在了一起。
他那手又大又热,裴婼那藕似的手腕仿佛他一掰就能断,而那透过肌肤传来的温度竟上了脸,裴婼面颊微微烧着。
宁暨片刻松开,解释道:“刀身锋利,你小心些。”
“噢。。。。。。好。”裴婼点头,那被松开的手迅速撇到身后。
屋子里就这么静了下来,裴婼反倒不知道说什么了。
“今日就先这样,我先前说的可都记清楚了?”
“记清楚了。”裴婼胡乱答着,其实没怎么听,就听到了一个“避”字。逃跑嘛,她不用学也会。
“好。”宁暨又突然开口:“裴姑娘,小姨性子直率,她没有恶意,你不要多想。”
裴婼摩梭刀鞘的动作僵了一下,没想到宁暨竟还能说出这样的话。
可有没有恶意她怎么会感受不到,只是不想与她多做计较罢了。
她当然知道花夕棠话里的含义,只是自己从未做错什么,没必要为了三两句嘲讽而气坏自己。
再说了,比起前两回,今日算什么。她还高兴呢,那花夕棠不就是在变相夸她?
“是世子多想。”裴婼把匕首放回盒子,“今日叨扰,那我便先回了。”
“好。“
裴婼出门时特意冲还在扎马步的宁梧洗扬了扬她新得的宝贝,宁梧洗瞬间不开心了,冲跟在后面的宁暨大喊:“小叔,那是什么?我也要!”
“没有。”
梧洗委屈。
第20章 厉害的娘亲
宁暨用饭前终于见着了宁振戚,便与他说起先前的事,“父亲,你可知仓部司克扣军饷一事?”
宁振戚脸色稍变,“你知道了?”
“所以,父亲你早知道了,也首肯了?”宁暨微怒,“是圣上的意思?”
“阿暨,这事不是你想的那样简单,其中弯绕你不了解。”宁振戚坐在堂上,颇有些无奈。
宁振戚耐心解释了一番,“如今天启朝上下太平,这几年震慑四方,战事一段时间内不会再起。宁家军数量庞大,朝中大臣早有微议,上谏削减兵力、休生养息的帖子一天好几封,为父与沈相已是据理力争,现在只是扣了军饷,以后……以后什么个情况我也不能保证啊。”
“父亲,宁家军跟着我们出生入死,如今大部分还在边关各处戍守,朝廷这样未免太令人寒心了。”
“唉。”宁振戚只能叹气。
宁暨接着说:“休养生息是不错,可总得有办法安置兄弟们。”
“你以为我没想过?办法是有,但是一旦让他们解甲,一盘散沙零落大海,以后能否再聚起来?”
宁暨未再说话,陷入思考,父子俩各自静坐。
上是没有这事的,也许有,但当时的他未曾注意到,又或者是自己没过多久就带着他们重新出征,这事便压了下来。
“父亲,你近日可见过吴将军?”宁暨突然问。
“未曾,他怎么了?”
“昨日我去了一趟军营,卫叔说未见过吴将军,我便让徐白去探了探,这段时日里吴将军不是流连烟花场所就是与各大臣饮酒作乐,丝毫不顾军务。”
宁振戚不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