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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事”
阿青沉默片刻才犹豫说道:“昨晚我回府路上碰上了世子,他给了我一样东西,让我转交给慕姑娘。”
说着,阿青从怀里取出一根金簪,给慕暖递了上来。
这金簪看着眼熟,慕暖知道这是当初第一次在花前月下时碰见李无愠,因为被他不由分说的占了便宜,所以一时情急,便从头上取下一根金簪,直刺入了他的后背,当时金簪还被他抢去了。
慕暖接过这金簪,无奈的一笑,又问:“他可还说什么了”
阿青如实答道:“他说姑娘见了这簪子自然就明白了。”
看见这簪子就明白了是啊,慕暖确实明白了,所以说,把金簪归还的意思就是恩断义绝,他果真这么快就已经忘记了自己说过的话,是要娶慕雪盈了。
慕暖垂眸,目光中多了几分凉意,呐呐道:“我明白了,多谢阿青大哥。”
阿青看出她似乎不太高兴,安慰道:“慕姑娘你别太难过,你这么好一个人,定会有天赐良缘等着。”
慕暖笑着只得点了点头,手中捏着的簪子紧了几分。
至于侄女慕雪盈,前两日来了几趟走得殷勤,这两日倒是没见到人了,或许是要出嫁太忙了吧。
这日,慕暖心情莫名心浮气躁,在屋里坐立不安的,总想找点什么事情做,只是看书看不进去,写字又总是写错,好不容易想弹个琴吧,琴弦没两下就断了,好像做什么事都不合心意,使得她愈发的焦虑,无法平静下来。
直到晌午时分,慕夫人徐氏带了一行人进了云梦院,直入慕暖的闺房之内。
慕暖见了母亲,打起精神,上前行了礼:“见过娘亲。”
徐氏上下审视慕暖一眼,先和蔼可亲的问道:“阿暖在忙什么”
慕暖应道:“看书,写字。”
徐氏上前,伸手轻轻摸了摸女儿的脑袋,又双手扣住她的双手,一直凝视着她的脸,仔细的看着,像是要把她看透了一样,目光中流露出一丝不舍。
“娘亲这是怎么了”慕暖感觉徐氏有些奇怪,不说话就一直看着她是什么意思。
徐氏拉着女儿的手到一旁踏上坐下,揽过她的肩,沉下声来问道:“阿暖怪不怪娘,这般硬生生的拆散了你与世子的婚事”
慕暖靠在母亲肩膀上,轻轻摇头道:“不怪,我知道娘是为了我好,婚事以后会再有的。”
“可是以后就不是世子了。”
慕暖抿了抿唇:“没关系,谁都一样。”
徐氏失笑:“阿暖,娘再问你一句,你扪心自问到底想不想嫁给世子”
慕暖攥了攥拳头,竟是一时回答不上来,寻思了片刻,垂眸低声道:“我也不知道。”
徐氏拍拍她的肩头,声音柔和下来:“傻女儿,你就算不承认,为娘的怎会不知你心意。”
“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不是么”要嫁给李无愠的是慕雪盈啊。
“也不算太晚。”徐氏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朝门口招了招手,吩咐道,“都进来吧。”
她这一声令下,就见一行人整整齐齐的前后排列着走了进来,各个手上端着个托盘,盘子上放置着有精致华贵的红衣,璀璨流光的金银珠宝,直摆在慕暖眼前。
慕暖扫了一眼那些托盘上的物件,又疑惑的看了看母亲徐氏,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徐氏轻叹一声,起身上前,走到头一个人面前,将其托盘里头红色的华丽衣裳提了起来,转身面着慕暖,若有所思般说道:“这衣裳是娘当初穿过的,快三十年了,让人翻新了一下,改了改,给你穿应该正合适,别说,当初娘年轻之时那身段,还真不必你现在差。”
慕暖仔细一看,这正红色妆花缎精心绣制的华丽衣裙,不是嫁衣又是什么
“娘,这是”慕暖一时疑惑,母亲怎么要把她穿过的嫁衣给自己穿,难道
徐氏笑了笑,这才挑了挑眉,仿佛要说什么惊喜一般,对慕暖道:“事到如今也就没什么好隐瞒的了,其实没有退婚。”
慕暖一脸狐疑:“可是,娘不是已经改为让盈盈替我出嫁了么”
徐氏生了生色:“谁说的”
慕暖瞄了一眼水色的方向,看水色神色慌张,不敢将她爆出来,只得道:“前两日盈盈过来提到的,她要出嫁了,我还以为是替我嫁给世子”
徐氏纠正:“她是要出嫁,不过是陪嫁,嫁给世子的还是阿暖你。”
这句话就让慕暖很吃惊了:“盈盈陪嫁”难道慕雪盈确实是要嫁给李无愠,不过是做陪嫁的滕妾
徐氏点点头,放下手中嫁衣,又上来慕暖身边坐下,悉心说道:“我想过了,我既不放心你嫁入王府,又不忍心拆散你与世子,只好让盈盈陪你嫁过去,你们二人有个伴,若是出了什么事也好有个照应。”
慕暖还没从惊讶中缓过神来,话说事情来得太突然了,早上她还以为明日李无愠便要与慕雪盈成亲,现在突然告诉她,她的婚事依旧,慕雪盈只是陪嫁,对于这样的结果,她都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愁苦才好,只觉得吃惊过头,有些不知所措。
“盈盈是大哥的嫡长女,让她做滕妾陪嫁,大哥会同意么盈盈可愿意”慕暖呐呐询问,说实话,要她与侄女嫁给同一个人,还是有些不情愿的好么。
徐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傻丫头,你误会了,盈盈虽是陪嫁,可嫁过去不是嫁给世子,是嫁给昭王的一名养子安公子,到时候便是你的弟媳。”
慕暖愈发的震惊,还有些如梦似幻的,许久都没反应过来,只问了一句:“当真”
徐氏抿唇点头,将心路历程缓缓说来:“自然当真,发生上次的事之后,我确实是执意要退了这门婚事,可你爹和王府都不同意,而且看你与世子两情相悦要拆散你们,我也于心不忍。原本我想让盈盈做滕妾陪嫁过去,好与你相互照应,谁知世子坚决只娶你一个,看他这一片赤子真心,我只得退让一步,最后将盈盈许给了王府的安公子,算是两全其美了。此事前两日才刚敲定下来,时间匆忙,一直没跟你说,这方明日便要成亲了,好在慕府早有准备临时抱佛脚也来得及,希望阿暖不要怪娘替你做了主。”
这些日子慕暖没与徐氏见过几次面,心里难免有那么一丁点是因为婚事,现在想想,原来母亲一直为她的婚事操心操肺,忙里忙外的商议打点,她心里顿时生出些内疚后悔。
一股酸意直冲鼻子,慕暖当即就扑进了徐氏怀里,伤心的呜呜哭了起来,一时说不出话,只是不停呜咽。
徐氏是嘴硬心软之人,当时说退婚说得那么坚决,慕府上也传闻真的已经退婚了,却不料婚事还在商议协调,直到这两日才落实下来,不退婚也可以,照旧将慕暖嫁给李无愠,只不过提出条件让慕雪盈也嫁过去,估计昭王府只能答应。
所谓昭王的养子,皇家子嗣单薄这是众所周知的,在昭王府只有李无愠一个嫡子,再无所出,所以昭王收养几个养子也在情理之中,安公子李堇安就是其中一个,也就是慕雪盈要嫁的人。
恐怕慕雪盈也是空欢喜一场,刚开始听了传言,以为自己要替慕暖嫁给世子李无愠,激动万分,前两日敲定下来才知道她嫁的是李堇安,所以大受打击,都得意不起来了,不敢再到云梦院来。
至于李无愠,虽然这么久没见,慕暖却能感受到他当初说的话好像也并非戏言,不然怎会执意不要慕雪盈陪嫁。
所以说今日李无愠让阿青送来的簪子,不是恩断义绝的意思
想到这里慕暖恍然大悟,想起那日交谈,提起玉无瑕和簪子时,李无愠曾经说过一句:“你宁愿信她说的话也不愿意信我”
所以这簪子的意思,李无愠是想让慕暖相信他。
确实应该相信他的,若是没有这一番折腾,慕暖感觉嫁不嫁没什么区别,可是这几日煎熬之下,她觉得,她还是想嫁给李无愠的,可能还真是在心里生出一些情意来了,只不过她还不愿意承认罢了。
31。第 31 章
“好了好了; 明日就要出嫁,眼睛哭肿了就难看死了。”徐氏拍着慕暖的背安慰,取出丝帕轻轻擦拭她脸边的泪水。
想到明日出嫁之后便不能在母亲膝下承欢; 慕暖哭得更伤心了; 呜咽说道:“我不想嫁了,我想留在娘亲身边陪你。”
“傻丫头; 我说让你别嫁你又不高兴; 现在让你嫁,你还是不高兴,真不知娘要怎样你才满意。”徐氏带着笑脸,可也忍不住擦拭去了眼角含着的泪,劝慰道,“别哭了; 来试试为娘给你的嫁衣; 若是不合身改一改还来得及。”
慕暖抹了把眼泪:“我舍不得娘。”
本来以为这次不能嫁了; 都没抽时间好好陪陪母亲; 谁知这么快就要嫁出去了; 现下心里唯一想的就是离开母亲万分不舍。
“又不舍得世子,又不舍得娘; 那怎么行慕府离得昭王府不算太远,你若是想爹娘了,便让世子陪你回来看看。”徐氏说着; 已经将慕暖从榻上拉起来; 唤了丫环过来帮忙; 亲自动手要帮慕暖梳妆更衣。
这霞披凤冠一换上身,再略施粉黛,平时穿惯了浅色素净衣裳的慕暖,此番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眉黛青颦,莲脸生春,有倾国倾城之容,西子太真之颜。
徐氏见她如此美艳模样,欣慰一笑道:“阿暖明日定是这世上最美的新娘对了,还有东西要给你。”说着徐氏转过身去,到一旁随身丫环处取来了一叠信件,给慕暖递了上来。
慕暖接过来一瞧,这些信便是近来日子李无愠让人送来的,大概每日一封信的样子。
“我还以为世子送的信都被娘给烧了”慕暖拿着这些信,恍然觉得这二十日的时间过得太糊涂了。
徐氏叹息:“其实,娘这番执意退婚,也算是对世子的一种考验吧,若他不是真心待你,怕是早都已经放弃了,他这个人,还真值得阿暖托付终身的。”
慕暖掩唇笑了笑,道:“娘亲上次不是还骂世子是马后炮么”
徐氏听了,瞪慕暖一眼,骂道:“死丫头还没嫁这胳膊肘都往外拐了我不过是说了一句马后炮你竟记到现在”
慕暖脸上浮起一丝潮红,挪开目光不敢再说。
随后徐氏便不走了,留在云梦院里和慕暖说话,说的大多是一些出嫁前母亲应当交代的话,这一说就停不下来,恨不得彻夜长谈的,直到天色实在太晚,徐氏才不舍的离开,交代慕暖今晚定要好生休息。
等到徐氏走后,慕暖忙将李无愠送来的信一封一封的起开,一口气把这将近二十封信看完了。
话说其实信里也没写什么要紧的事,简单几行,寥寥数语,说得最多的就是婚事进展,还有是听说慕暖又生病各种关心的话语。
不过慕暖还是将这信来来回回的看了好几遍,不是因为信上内容多好,而是因为这李无愠的字写得简直越来越像是李珣写的了,不论是口气还是笔锋,看信之时好几次慕暖都产生了错觉,总以为是在看李珣写来得信。
以前慕暖不能与李珣每日见面,经常都会以书信的方式来往,话说李珣死后,慕暖还经常拿这些信出来翻来覆去的看。
此刻如梦初醒,突然想起来:“将珣哥哥写的信拿出来对比一番不就行了,以前怎没想到”
于是慕暖立即起身,满屋子翻找,有些着急,找来找去竟然是一时忘记将珣哥哥写的信放在何处了,大概是因为最近事情太多,已经很少因思念心切拿出信来回味。
“水色,水色,我的信去哪了”慕暖只得叫来水色,怕是被丫环收起来了。
水色忙进里屋来,还有些不解:“姑娘,什么信啊”
“以前我与珣哥哥通的信。”
“就在梳妆台上的盒子里啊,姑娘不是经常拿出来看么,便放在顺手的地方了。”说着水色便上前来,从梳妆台上的木盒子里将几张信纸取了出来。
这信纸整整齐齐的折叠着,虽然过了几年时间有些发黄,可展开一看,上面龙飞凤舞的字迹依旧清晰可见。
慕暖上前,左手拿起李珣写的信,右手再拿起李无愠写的信,借着屋内明亮的灯光一对比之下,顿时就惊得呆若木鸡。
且先不说其他,这信上抬头便是“暖暖”二字,人眼识别之下,写得简直相差无几好吗很难让人相信不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慕暖突然觉得冒出了一身的冷汗,这世上不可能有两个人写字这样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吧除非有意临摹
慕暖赶忙又多对比了一些,果真是越看着字迹就越像,都已经快让她分不出来谁是谁写的了。